大侠的刀砍向大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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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千手对所有的情势已经做过了完整的估计。
这真是一场极大的赌博。
一拨弄筹码就是五万、十万的人命。
当然,他也知道羽红袖和哲里木盟之间有所往来,看眼前的情势,羽红袖正进行后补计
划?和托喀喀合作。
福努赤现在对羽红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价值。
但是对他阎千手来说,这可是一只不错的棋子。
阎千手要见到福努赤并不难,他只不过稍微易容一下,自然很容易的就混入福努赤的军
营中。
“这家伙带兵倒是算有一套!”阎千手四下观察了几眼,心中已有了几分明白。
所谓军威士气,很简单的从小地方中可以看得出来,阎千手心中更是有一番明白后,便
是直趋往福努赤的统帅帐营去。
想要找到福努赤的军营并不困难。
反正是最大的那一座便是了,至于要进去,对于阎千手来说也绝对不是问题。
不过是挥了挥手,那帐营外的八个侍卫便动也不动眼睁睁瞧着他大摇大摆的晃了进去。
“阁下是谁?”福努赤不愧是有枭雄的气度,而且他本身也一等一的好手,眼看着阎千
手旁若无人的进来,脸色是变也不变的问道:“看来是个相当的好手!”
“你说对了!”阎千手一抹脸上,立刻恢复本来的面目,更奇怪的是连衣服也变了。
福努赤的浓眉挑了挑,嘿道:“阎千手?人称‘神通赌’的大老板?”
“呵呵呵,王爷竟然也会知道在下!”阎千手轻轻笑道:“王爷不备酒待客?“
福努赤自虎椅中站了起来,冷冷道:“本王爷还不知道阎先生现在来的目的。“
“下注!”
“下注?”
“不错,赌局已开,庄家、赌客都已上桌。”阎千手哈哈大笑道:“阎某怎么会错过这
个盛会呢?”
“有意思!”福努赤双眸闪动,喝令道:“来人,备酒!”
这绝对是快,不但快而且是好。
好酒,一等一的“金泉仙”琥珀酒。
“依阎先生之意,是下哪一门注呢?”福努赤举杯一口喝乾,缓缓而有意味的问道:
“以及为什么下在哪一门?”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阎千手嘻嘻把玩着酒杯道:“你要赌哪一门自然是往哪
一门走了。”
“好!”福努赤双掌一拍,道:“有先生助力,相信绝不差于羽红袖那贱人。“
阎千手淡淡一笑,道:“至于为什么,王爷不会不明白吧?”
因为他知道羽红袖是对头。
而且,以目前来看只有福努赤这里才是他有机可趁的地方。
“羽红袖现在人在哪里王爷知道?”阎千手自问自答着,道:“嘿嘿,就在昭乌达盟死
对头托喀喀那里!”
“什么?”福努赤脸色大变,怒哼道:“那贱人……”
“别急!赌局的碗还没掀!”阎千手瞳子里精光一闪,道:“谁输谁赢都还不知道。”
福努赤刹时立刻恢复了冷静,点头道:“说得好,不知道阎大先生有何见解?“
“羽红袖那个女人一直想把雪琼山庄的势力控制着关外。”阎千手嘿嘿一笑,道:“所
以采取了两种计划。”
阎千手一口饮尽杯中好酒,嘿嘿道:“第一,就是和王爷合作,若是成功自然大有助
益!”
福努赤哼了一声,已经明白了羽红袖认定自己只有失败死亡一途,所以立刻翻脸他走。
“第二,万一前一个计划没达成,立刻和托喀喀联手!”阎千手沉沉一笑道:“趁着你
们两方交战元气大伤时挥军南下,坐收渔人之利。”
福努赤额头一片汗光,咬紧牙根,足足半晌后,终于闷头喝酒不说半句话。
“我们当然不能让她如愿是不是?”阎千手这句可让福努赤的眼睛亮了,疾声道:“本
王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简单,只要王爷立刻撤兵回紫云城,如此不但保住了元气,而且可以从容准备,以
应日后一战!”
“好!”福努赤茅塞顿开似的大笑道:“这么简单的做法怎的没想到,反而往死巷子里
钻!哈哈哈,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阎千手欠了欠身,往前低声道:“甚至,王爷可以直接挥兵攻打雪琼山庄,挖掉羽红袖
的老巢!”
这可是大大有诱惑力的建议。
不仅仅是报复,而且是翦除了一个背芒后患。
福努赤看了千手一眼,心中不由得沉吟这之间的得失。阎千手分明有着借自己的兵力摧
毁雪琼山庄的计谋,偏偏他又表现得光明正大不怕自己知道。
这才是高明的赌徒。
“雪琼山庄内外在下已经知道得非常清楚。”阎千手哈哈大笑道:“就单凭王爷目前五
万精兵已够!”
福努赤猛吸一口气,哈哈一串大笑中,朗喝道:“好,给羽红袖那个女人一点颜色看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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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福努赤那家伙的兵马全数撤走了?”王王石站在城墙上丈二金刚摸不着头,所
以乾脆问杜三剑道:“喂,告诉哥哥我答案吧!”
杜三剑也不十分明白,耸了耸肩道:“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是他为了准备更充份才开
战。”
因为,西札鲁特城百里方圆内已不断涌来图音可汗的兵队,黑压压的有如浪潮般,少说
也有一二十万之众。
“他们原先是为了保护图音可汗。”宣洛神轻轻说道:“福努赤这一退兵反倒是来参加
房藏的可汗大典了。”
女人总是比较容易感伤。
因为,登上可汗大位后的房藏就不是房藏,而是福克可汗了。
福克可汗不可能再跟他们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真遗憾!”在往城墙的石阶,俞灵和房藏边走边谈着往杜三剑他们这一方向来。
“你做了可汗以后就不能和我、谈笑比刀了!”俞灵哈哈一笑,背脊的刀创又令他龇牙
裂嘴,哼哼道:“而在你要登可汗大位之前的这个时辰,偏偏在下的刀伤又重得很。”
“你现在刀伤我当然不可能跟你比刀!”
“但是谁说做了可汗就不能出刀?”
“而且不但是你,谈笑那小子也一样!”
房藏一连说了三句,咱们俞灵公子可是楞了楞,终于叫了起来:“开玩笑,你做了可汗
还想……”
“不可以吗?”房藏哈哈大笑,道:“谁说的?”
倒是从来没有规定过不可以。
“干啥?病没好就大声嚷嚷的?”王王石踱了过来,朝俞灵嘻嘻一笑,道:”小子,有
精神了?”
前后也不过两三个时辰。
以俞灵所受到的刀伤来说,他恢复得可够快了。
“怎么,福努赤的兵马走了?”房藏沉吟着看看城下,半晌后才道:“也好,我们正可
以全力应府北方哲里木盟蠢蠢欲动的野心!”
“会不会有诈?”宣洛神轻蹙着眉头,问道:“等到你们和托喀喀交战后他来个渔翁得
利?”
“这倒不会!”房藏有相当的把,握道:“因为托喀喀这时候发兵唯一理由是我们和福
努赤交战,他来捡便宜!”
“所以,如果福努赤这一退兵,托喀喀就按兵不动?”宣洛神沉吟道:“那你将如何做
呢?”
“召集各盟的可汗……”房藏这下可表现出他在政治上的才华,道:“彼此做一番约
定,成立大联盟。”
“好极了!”杜三剑点头赞同。
“联盟的意思自然是彼此守约不互相攻击。”杜三剑微笑答道:“万一有一方有了异
动,其他人就联合攻之。”
“这也是阻止羽红袖野心最好的方法。”俞灵哈哈笑道:“如果谈笑知道了这个消息不
知道是什么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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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谈大公子是什么神情?
该杀的今天夜月特别明亮,简直是亮得有点过份了。
月光投射在雪地,然后从窗口的缝隙无声无息的溜了进来。
他精纯的内力,有一点点光就可以看得清楚,更何况今晚简直不是“一点点”,而是一
大片,一大片。
阎霜霜通红着双颊,轻声道:“今晚练的是‘横出三界’,心法你都记熟了?“
“是……”谈笑真想改名叫苦笑算了,他大大叹了一口气,道:“心法口诀是记熟!”
阎霜霜当然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谈大公子的每一寸,这可让她相当的有着难为情。
想想一个大姑娘人家一生没接触过男人,如今却猛然的自个儿脱光了衣服和另外一个也
是光着身子的男人相对,而且还是自己芳心所许的那一个。
她看了一眼窗缝的月光,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来形容才是。
前些天里,夜夜乌云密布,谁会想到这些?
而且更令人措手不及的是,在双方心法口诀熟记,脱褪下衣物准备练功时这么一下子乌
云尽散,明月当空直照了下来。
“我们开始吧!”谈笑收摄了心神,半闭半张间已然张开双腿蹲了下去。
对面阎霜霜才往下蹲了一半,终因是大姑娘的娇羞“嘤哼”了一声,急急转调了身子过
去。
谈笑这时能说什么?亏得他反应不错,咳了两声道:“今晚月色不错,我们来到这里后
天天练功,也少了闲情雅致,不如……今夜我们在山谷内走走聊聊?”
阎霜霜在那端好轻的应了一声,垂下头去,一颗芳心可是好用力直跳个不停。
平生第一回见了男人的身体,哪个姑娘不臊的?
谈笑看着大美人的背,只见她动也不动,而自己又苦于不好先穿衣服,因为,那是对女
人的一种侮辱。
两人又足足沉默了有几个呼吸后,阎大小姐在那端轻声道:“谈公子,你先穿好了衣物
去通知红香一声可好?”
当然好了,这句话可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谈笑一把抓起衣服,真个自己都没想到那么快就可以穿妥,好迅速的拉开门板“溜”了
出去。
外头冷冽清凉的空气一下子由鼻孔涌入胸腔内,谈笑长长吸了一口气,灵台中总算是恢
复了二片的光明洁白,他抬头望月,正圆。
今天是十月十五月?
他不由得想起尹小月来,他的爱妻是不是即将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痛苦吗?不,
他相信她是充满了幸福和即将为人母的骄傲。
谈笑嘘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变成了一线白雾,冷不防后头有人吃吃一笑,带着讶异道:
“谈公子,你怎么站在这儿?小姐人呢?”
“呃!红香姑娘!”谈笑回头,笑容中有一丝尴尬,道:“麻烦你待会儿小姐出来以
后,把屋子内一些空隙遮补盖上。”
红香可是机伶聪明,看着谈笑的神情,再看看四下被月光映成一片沉静琉璃银白得不动
海似的,登时明白了过来,她“格格”一笑,回道:“知道啦!”
正说着间,阎大美人已是半垂着头开门走了出来。
看她样子,还真不敢瞧谈笑呢!
红香可是识趣了,嘻嘻笑道:“那个各申舒准备得倒是完整,另外那间仓库内有布料,
我去拿着……”
她话未说完,已是一溜烟的跑。
谈笑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只有这一句:“今晚的夜色好美!”
“是!”阎霜霜仍旧低着头应着。
“那……咱们到处走走?”
谈大公子第一回觉得自己真笨,竟是找不出半个比较像样子的字眼来。
对面阎大小姐动也不动,两人又捱了片刻,那阎霜霜轻笑道:“往哪儿走呢?你不带
路?”
这一笑可让谈笑大梦初醒似的“啊”了一声。
真是,今天晚上是哪根筋不对了?谈笑苦笑在肚子里,转了个身往前头信步踱去。
阎霜霜看瞧了一眼郎君的背影,轻轻跟在后头。
风,在四面八方乘着月光拂面,也拂进了心里。
“上陇首,凝眸天四阔,更一声寒雁凄切。征侍寄远,有知心明白。”
这是万俟咏的“忆少年”词句,阎霜阎心中想着,眸子看着,天四阔。
她望向穹际,只不见寒雁飞过,更无凄切鸣叫。
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