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剑-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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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桃道:“小姐,你要把他怎么啦?”
百里云霞道:“替我搬回家里,找人给他洗个澡,然后等师父回来,交给师父去!”
秀桃为难地道:“可是小姐,要怎样把他搬回庄里?”
百里云霞叱道:“把他拖上马上,我们从庄后进去,不就得了?”
目光斜斜落在齐天岳的脸上,那紧闭的嘴角边有着一丝懊丧,是否他在后悔自己做错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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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饮食男女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齐天岳自一个梦里醒了过来,他只觉得自己来到一个花园里,处身於百花丛中,那儿有着无数芬芳的花卉,正自绽放着娇柔的微笑。
可是在梦里,却有人呼唤着他,那声呼唤仿佛来自非常遥远的地方,又像是响在耳边一样。
他奔走於百花怒放的园中,寻觅着那低柔的呼唤,终於,他醒了。
“谢谢老天,你总算醒了!”
一个娇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用了一下头,才惊觉自己果然不是在梦中。
循着声音瞥去,他看到百里云霞满脸喜悦的站在床边凝望着自己,在她身边点着两盏宫灯,映得她格外美丽。
仅仅这一瞥,他立即想起自己如何会睡在这张香气馥郁的床上,顿时,他啊的一声,自床上跳了起来。
锦被一掀,他这才发觉自己仅是穿着一袭内衣短裤,匆忙之间,他一拉被褥,赶紧又盖了起来。
百里云霞站在床边看着他这匆忙慌乱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齐天岳恼怒地道:“你笑什么?”
他的目光一闪,望见床边摆着一张梳妆台,台上一面大大的镜子,从镜里他看到自己满脸通红,一脸尴尬的样子。
“啊!”他惊叫一声,发觉自己的胡子不知何时被刮得干干净净,连那蓬乱的头发边都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在头顶上挽了个文士髻,他失声道:“我的胡子呢?”
百里云霞咭咭笑道:“你的胡子给剃掉了!”
白长虹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留了好久的胡子,原来预备化名齐天岳结交天下豪杰,破坏华百陀想要独霸武林的阴谋。
同时他也因为夏馥萍的纠缠,使得他疲於应付,因此一直不愿以白长虹的面目出现武林。
想不到这下竟然被百里云霞把胡子剃了,头发梳了,又回复到他本来的面目,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百里云霞笑道:“你这人真奇怪,长得这么潇洒,竟然会喜欢弄成这么个脏兮兮的样子,瞧你这样子,胡子给剃掉了,却像失了魂似的!”
白长虹苦笑了一下,忖道:“你又怎晓得我的苦衷!”
百里云霞一屁股坐在床上,笑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白长虹见这个少女不但裸露着双臂和大腿,而且还毫不顾忌的坐上了床榻,他慌忙把身子往里面让了让。
百里云霞望着白长虹这个举动,发出一阵娇笑,直笑得她有如花枝摇颤,忍不住扑倒在锦被上。
白长虹正色道:“姑娘,你……”
百里云霞伸出有如春葱的玉指,指着白长虹道:“你呀!你这个人真好玩!”
“好玩?”白长虹真是哭笑不得,他脸色凝重,道:“请姑娘放尊重点,须知男女有分?”
“什么男女有分?”百里云霞道:“在我们苗疆,手拉着手,算是常事,你还不晓得哪,每年跳月的时候,他们都拉女的到山洞里或草丛后去,我们这又算得了什么?”
白长虹为这少女的大胆言词所惊,问道:“他们是谁?”
百里云霞道:“摆夷族、罗罗族、苗族,他们统统是这样!”
白长虹道:“这就怪不得了,那些野蛮之人,岂能与中原礼义之邦的人相比?”
百里云霞皱了皱鼻子,冷哼一声道:“人若是喜欢上另外一个人,为什么要隐瞒她的感情?难道说两情相悦也是错的吗?都是那些老鬼制定了许多礼节,说要人遵守,其实他们自己暗地里还不是鬼鬼祟祟的。”
白长虹肃然道:“这世界上若无礼法相制,任由人欲横流,将是怎么个世界?人岂不与禽兽无异了?”
他日中射出一股湛然的光芒,道:“至於说那些制法的先贤有何不端之处,这尚要请姑娘说明,须知前辈贤人是不容侮辱的!”
百里云霞娇笑一声道:“哟!想不到你年纪如此轻,脑筋却如此死板!”
她笑靥一敛,道:“那孔丘思念南子、朱熹妒人之妻害人之夫莫非不是真的?”
白长虹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这自苗疆来的小姑娘,竟然懂的如此多,匆促之间倒想不出反驳之言来。
百里云霞继续道:“孔丘不是说过:‘食色性也!’这句话?他删诗经整四书时,不是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章放在最前面么?难道说男女相悦,情感流露便有错不成?”
白长虹自认读的书不少,可是那百里云霞所说的全都有理,不容他反驳,他只得说道:“好啦,算你对好吧!但是你总得让我起身呀!”
百里云霞脸上一红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让你起来。”
白长虹沉吟片刻道:“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可不能对你师父说!”
百里云霞眨了眨眼睛道:“我师父和爹爹都出去了,要等三、四天之后才能回来!”
她舔了舔红润的樱唇道:“喂!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后,我替你把金蚕蛊除去!否则我可不管你死活!”
白长虹淡然笑道:“在下白长虹并不怕死!现在只请姑娘出去,容我将衣服穿上,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百里云霞道:“白长虹?啊!这个名字真好!喂,白长虹,你说我的名字好不好听?”
“很好听!”白长虹不耐烦其地道:“姑娘你请出去好吧?”
百里云霞笑道:“你的衣服都是我替你脱的,现在倒还怕我看!”
她目光如醉地道:“喂!你身上的皮肤好白!却又带着韧性,摸来好舒服哟!”
白长虹脸上飞红忖道:“怎会有这种女人?看她的模样该是懂得男女间的事,怎会这么不知羞耻?我不该误以为她天真未凿……”就在忖思之际,门扉一响,一个绿衫少女端着一个盘子姗姗走了走来,她的目光一触白长虹那张俊俏的脸,不由得脸一红,眼中射出如水的柔情来。
百里云霞不悦地道:“秀桃,我叫你别进来,你怎么门都不敲便进来了?”
秀桃道:“小姐你刚才不是唤我去煮莲子羹给这位爷宵夜吃?喏!这就是莲子汤!”
百里云霞道:“你就放在桌上好了!”
白长虹尴尬地拥被坐在床上,当他的眼光一扫秀桃时,他心里不由一惊,忖道:“不好!
这丫头也着了魔了!”
他知道自己长得潇洒俊逸,若是不稍掩饰自己的感情,而稍为放纵一点,必会迷上许多的女孩子,那可就不妙了!
在以往他所见过的女孩子中,如夏馥萍、卫琼霜、上官琦玉等,他都从她们的眼睛里看出那一丝裸露的柔情。
而在现在,他又从百里云霞和秀桃的眼里看出那一丝捉摸不注闪烁不定的情感之光。
他的心里起了很大的震撼,忖道:“我现在大仇未报,怎可以沉湎在温柔陷阱之中?今晚我非走不行……”他目光一闪道:“喂!我的斧头和银胄甲呢?”
秀桃正白痴痴的望着白长虹,一听此言,连忙把盘子往桌上一放,道:“你的胄甲和斧头,我都给放在柜子里。”
百里云霞叱道:“秀桃,你还不给我出去!”
那个绿衫丫鬟嘟着嘴,极不情愿的走出室外,临到门口,还依依不舍的望了白长虹一眼。
百里云霞何等精明,望见秀桃那种神态,立即便看出她的心意,她冷哼一声道:“死丫头,你若是与我抢男人,我非杀了你不成!”
心中意念一转,她娇柔地一笑道:“长虹,你别起来,我把莲子羹端来喂你。”
白长虹双眉一皱,忖道:“怎会有这种女人……”他脸色沉下,道:“谢谢姑娘好意,在下吃不下任何东西。”
百里云霞诧道:“是不是金蚕又在动了?”
白长虹摇了摇头,道:“在下这几天非常劳累,现在极为渴念睡上一觉,而且在下头也有点昏,希望姑娘不要打扰。”
百里云霞关怀地道:“啊哟,你是不是发烧,让我摸摸看!”
她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白长虹的额头,可是他却厌恶地躲了开去。
百里云霞一征,忖道:“莫不是他讨厌我这样太随便?”
她本是极为聪明之人,这下一见白长虹脸上的表情,顿时晓得自己错在哪里,沉吟了片刻,她忖道:“从明天开始,我要收敛我的态度,不能够把苗疆那一套拿来对付他,因为他是汉人,不是水摆夷人。”
白长虹见她不言不语,心中也颇觉歉然,他咳了一声道:“在下是人不舒服,极需睡眠。”
百里云霞淡然笑道:“现在已是亥时,你本该多休息。”
她站了起来道:“你要不要吃完莲子汤再睡?”
白长虹摇了摇头道:“不了,谢谢你。”他话声一顿道:“我,我就睡在这里?”
百里云霞笑道:“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房间,谁也不敢胡乱撞进来。”
白长虹心里忖道:“我只要等你走后,便立即起来穿衣,从窗子遁走,反正也睡不了多久,又有何关系?”
他默默地一拉锦被,躺了下去。
百里云霞温柔地一俯身,伸出手去替他将被角掀起,柔声道:“明天起来,我再替你将金蚕蛊解去,现在好好睡,不要胡思乱想!”
白长虹暗忖道:“那还有什么明天?等会我便要走了!”
一念未了,百里云霞已趁着掀被角的时候,将他的睡穴点中。
白长虹神智一阵迷糊,他暗呼道:“不好,我着了这小鬼的道儿!”
可是他来不及运气冲穴,已经睡熟了。
百里云霞望着沉睡的白长虹,脸上浮现一丝得意之色,忖道:“不管你白长虹是忘情剑客还是多情剑客,我一定要让你投入我的怀抱。”
她吁了口气,转身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地把外衣一褪,脱下了手臂上套着的金环,对镜解开了发髻,露出个美丽的笑靥,轻声道:“明天起,你就是白夫人了!”
她从桌上拿起一条丝巾,束住如云的黑发,然后脱掉衬衣,露出里面的红色肚兜。
随着她仰身打了个呵欠,一掌轻拂而出,把那宫灯扑熄,室内顿时一片黑暗。
暗黑的室内只听到挂在帐上的环钩一阵轻响,立即又归於平静。
这是一个温柔的夜,温柔得带着馨香,令人遐想,令人怀念……“曾以无限的柔情谱出生命里美丽的谒歌,然而却似这低吟而去的流水,留下的是无限的惆怅与惘然。”
白长虹负手立於流过枫叶山庄的铸情河边,心中泛过一缕幽思,黯然忖思着。
那些闪过绚烂光芒的爱的火花,像是浮光掠影,一一掠过脑海,转瞬消逝无迹,所留下给他的却是无尽的惆怅。
他嘲弄地暗忖道:“也许我一生中不会遇见一次真正长久的恋爱,那些甘醇柔美的温情永远不会在我身边停留得够久。”
夏馥萍、卫琼霜、上官琦玉都曾激动起他的情绪,可是那份被燃起的恋之之火花,没有多久便已熄灭,如今他却又逗留於枫叶山庄,受着百里云霞的照顾。
命运摆布着他,像是浮萍似的飘流各处,以各种不同的面目出现於江湖,应付着各种遭遇。
“这是人生最大悲哀。”他垂首低语:“不能做他所喜欢的事,不能爱他喜欢的人。”
身后传来叮叮的金环响动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