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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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正叔的好意，不过少爷已经答应我结束他成立的那家公司，回到永华接手总经理的职务。为了尽快熟悉集团的事务，少爷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与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多接触，所以他不能抽身。”庄毅淡淡回拒了原正的提议。
　　
　　“还是你有办法，能让这个混小子乖乖听话。”原正听到原凯终於结束游荡，决定回到永华，当然非常高兴，因而暂且忘了体会庄毅话里的深意。
　　
　　原凯微急，他有心想提醒原正不要忽略庄毅转移话题，但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正犹豫著要不要出言反对庄毅离开，原丹叫佣人把水果切盘送过来，打断了原凯的沈思。
　　
　　“正叔，我离开前会让少爷完全接手永华的事务，请你放心。那麽……如果没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你们多交流！阿凯现在回来了，相信可以减轻阿毅的工作量……”
　　
　　“老爸，你不要说得，好像人家毅哥才是永华集团真正的主人一样。”
　　
　　“你这个胡作非为的臭小子，还好意思说这种风凉话？前些日子如果不是有阿毅顶著，帮你处理那些烂事，你以为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吗？”原正斥道，但这一回他的眼里却带著笑，毕竟原凯决定回来，他还是感到相当高兴的。
　　
　　庄毅陪著原正坐了一会儿，与原凯告辞了。原丹送他们出去的时候，试探著问了原凯，他和庄毅之间究竟怎麽了，女孩子比较敏感，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有些怪怪的。
　　
　　依旧开著玩笑，原凯应付妹妹的关心，转身跟上庄毅的脚步，看著不苟言笑的男人，他眼里的异样有增无减。
　　
　　
　　
　　接下去，原凯越来越肯定了：庄毅说打算离开，不是在开玩笑。
　　
　　因为庄毅不仅在晚上与他分房而睡，白天他们相处的时候也只对他谈公事。那个男人的眼里竟然一点温情也没有，更别说用亲密的目光暧昧地看他了。
　　
　　原凯不知道他的心为什麽会焦躁不安；明明他一直渴望的绝对自由，与摆脱过往的美好前景就在眼前，但他此时此刻竟然完全没有感到丝毫的欣悦。他觉得他还有话没有与庄毅说清楚，但面对庄毅的时候他又不知如何谈公事以外的事情。
　　
　　抱著焦虑与患得患失的心情，原凯只能迫使他尽心处理永华集团的事务，否则他便无法与庄毅正常对话，所以他倒是很快接手了庄毅以前的工作。
　　
　　“少爷，与苏氏企业的合作项目是我代替你为正叔处理的最後一件工作。现在交给你，我可以全身而退了。”庄毅唇边泛著淡淡的笑，带著疏远的味道，让原凯非常痛恨。
　　
　　“我原来认为，少爷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熟悉集团里的事，但你只用了一周……果然，少爷的才干远远胜过常人。”庄毅似乎没有注意原凯的表情，他由衷的称赞，眼里却没有暖意，这句话只是在暗示，这里已经不需要他，所以他可以提前离开了。
　　
　　“够了吧，你！”原凯好像对庄毅不冷不热的态度忍无可忍了，他迅速站起身，用力一脚踢开刚刚坐著的皮椅，重重扣住庄毅的手腕，“你究竟想怎麽样？庄毅，告诉你，对我玩欲擒故纵的这一套已经行不通了。”
　　
　　“我只是想离开。因为，我已经厌倦了。”庄毅慢慢说著，用空著的那只手扳开原凯紧扣的五指，眉毛也没有抬一下。
　　
　　“厌倦？”原凯似乎觉得庄毅的话很可笑，因为他觉得这原本是他的台词。
　　
　　“是的。我已经厌倦了和少爷相互伤害。”庄毅淡淡解释，这句话让原凯一怔。
　　
　　原以为，庄毅会说再无无法忍受他过分的举动，再也不会纵容他在外面胡闹，或是再也无法继续默默等待他回心转意；没想到这个男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这样的话？
　　
　　“你别把自己想得太高，在我心里……”
　　
　　“我当然知道少爷心里没把我当一回事，所以我收回以前说过不想与你分开的话。现在少爷看到我会厌烦，而我也不想再让自己不舒坦，所以我们还是散了比较好。”庄毅语声不高，眼神冰冷而坚定。
　　
　　“退一步，让大家都好过点，我觉得这样其实也相当不错。”
　　
　　原凯完全无言以对，他看著庄毅不容退让的锐利目光，心里忽然一阵发怵。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庄毅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前。
　　
　　“少爷，再见。”
　　
　　再一次听到庄毅波澜不惊又决然冷漠的语声，原凯心里突然产生出一股奔上前紧紧拥住这个男人或是再大声责问对方一顿的冲动；但是现在庄毅把他们的关系撇得这麽清楚，而且对方还是按照他的要求这样做的，所以原凯完全没有立场那样做。
　　
　　不仅是面子的问题，原凯也觉得他现在挽留当初一心一意打算赶走的庄毅，非常可笑。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成为一个反复无常、行事颠三倒四的人了吗？
　　
　　直到庄毅毫无留恋地快步离开，原凯才慢慢坐回到椅子里，他无法使心情立刻恢复平静，眼前浮现庄毅唇边那抹不带丝毫温暖的笑意，心里终於真正感到疑惑：难道那个男人，现在已经真的不再爱他了吗？

　　原凯再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他坐在跑车里，正向庄毅的公寓赶去。他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觉得不安，一定要亲眼再看看庄毅才能放心。
　　
　　之前在办公室里感受到的，应该让他觉得轻松，因为他这两个月以来，心中只想著遗忘庄毅的爱，他也不愿再接受那个男人。
　　
　　但是真的到了有可能会失去的庄毅的时候，原凯却好像感到，他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结束。
　　
　　至少，也应该由他清楚明了、居高临下地告诉庄毅：是他不再需要他，是他把背影留给对方！是他让庄毅头痛烦恼！！
　　
　　这样想著，原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目的地，打开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原凯心里一沈，他跑进卧室打开衣柜，看见庄毅平时穿的衣服都在；再奔进盥洗室，看到男人的洗漱用具仍然摆得好好的，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好像察觉到他在紧张什麽，原凯脸上露出尴尬与不解的笑容，他自嘲地挑了挑眉行，暗暗责怪自己，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会为了庄毅而心神不定。
　　
　　刚刚打算离开，原凯突然又想到一事，他连忙走进书房拉开柜子──
　　
　　庄毅的护照、银行卡还有相关证件都不见了。
　　
　　可恶，这表示庄毅现在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吗？动作这麽快？而且对方还没有带走这家屋子里的一件东西！
　　
　　现在原凯又记起来了：庄毅的这套公寓，是他当年陪对方买下来的，也是他让人装修的；当然，这里的摆设、家具等等物品全是按照他的喜好购置的，庄毅当时微笑不语，默许他代为处理了一切。
　　
　　衣柜里的那些服装，有庄毅的，也有他的。他们发生争执以来，原凯负气把自己公寓里庄毅的东西全部扔了，但是庄毅仍然把他的私人物品保管得好好的。
　　
　　看著这些衣服，原凯脑中不禁又涌上当初他和庄毅逛专卖店时，亲热为彼此挑选衣物的情形。他那时很喜欢亲手安排庄毅生活上的一切事宜，恨不能把天下所有好的东西都送到对方手里，好好呵护那个男人。
　　
　　自然，原凯也好想把俊美的庄毅装扮得更加出众，让所有的人都羡慕他，拥有那麽一位精彩的情人。
　　
　　然而这些一直被庄毅珍惜的东西，如今都被那个男人全部留在了这个所谓的家里，原凯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他们，真的完了。
　　
　　
　　
　　他应该感到高兴、感到庆幸吗？终於摆脱了庄毅施加在他身上的那份太过沈重的爱；终於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他想做的事，也终於不再听到父亲将本应属於他的赞美不断送到庄毅那里……
　　
　　但为什麽，他现在却觉得非常不甘心、也非常慌张呢？
　　
　　没有深究他心里究竟在想什麽，原凯抱著最後一丝希望拨打了家里的电话，那仿佛是一种本能，他直觉他必须那样做。
　　
　　电话里，原丹告诉原凯，她也没有看到庄毅。
　　
　　明白庄毅可能真的走了，原凯当场愣住。
　　
　　“怎麽了？哥？你已经好久没有向我打听毅哥的行踪了。是不是终於惹毅哥生气了，人家把你狠狠甩了，所以你现在不知所措和後悔了？”
　　
　　“切，你不是颠倒黑白，好不好？明明是我不想再看到他那张无趣的脸了。”
　　
　　“得了吧，你年纪比我大，但你做的事比小孩子还不如。喜欢就喜欢了，还要别扭地推开这段感情。我劝你最好在毅哥永远消失以前把他找出来，否则……”
　　
　　“否则怎麽样？他走，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这样我不用再为他心烦，也不用觉得不好向老爸交待了。”原凯强笑著打趣他的妹妹，“你让我找就去找，你当我是你家小原野啊？让我面子往哪儿搁？”
　　
　　“我说，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毅哥重要？你究竟爱的是你的面子还是他？哥，你想过你心里真正要的是什麽没有？有些事，错过一次就行了，再错一次的话……你会後悔的。”
　　
　　原凯听到这里，心里蓦然一沈，他非常不快有这样的感觉，立刻挂断了手机。
　　
　　他要的，是什麽……
　　
　　默默想了一会儿，原凯环视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的失落越来越大，跟著怒火也莫明其妙地窜了起来。
　　
　　笑话！他要的当然是温柔、无条件顺从他的可爱情人，而不是事事强出头，又自以为是替他拿主意的庄毅！
　　
　　那个男人，不在了，更好！
　　
　　
　　
　　抛下永华集团的事务，原凯打电话约来几个经常一起玩的人，他与这群酒肉朋友大声说说笑笑，驱车兜风，心情似乎很快好转。不一会儿，原凯提出赛车，他将车速提得很高……天黑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身旁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夜风吹拂而过，原凯觉得身体微微有些发冷，他这才察觉到他还没有吃晚饭。但是现在他没有心情用餐，所以他继续发动了汽车，很快又拥著一群可爱的美少年，坐在了常去的那间酒吧的雅间里。
　　
　　胡乱喝了一通酒，胃没有难受，原凯第一次觉得他的脑袋晕涨得厉害。身边的少年趁乱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希望勾起原凯的注意；但原凯此时对他们一点儿‘性’趣也没有。
　　
　　这个时候，窝在原凯怀时的少年又将手移到了他的胯间……
　　
　　猛然想到庄毅身上的这个器官如今坏掉了，而且还是被他弄坏的，原凯心脏吃紧，再一眼看著怀里那个脸上荡著媚笑的少年，一股莫名的怒气忽然涌上来。
　　
　　“滚。”原凯短短的一个字，让不知他为什麽突然发火的少年吓得飞快从他怀里坐起来。
　　
　　看著原凯阴沈的脸色，还有隐而未发的淡淡怒火，这个房间里嘻笑的人全部都知趣地退了出去，不敢惹心情欠佳的原大少生气。
　　
　　原凯当然非常不爽：他一向只是给予，从来不许别人和他随便调情。他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