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_2-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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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不对付,自然也就不用那车了。
这次见面,自然就是四层高厅长的专用包间了,不过,陈太忠领着何家父女和荆紫菱进电梯的时候,正正撞上常务副厅长崔洪涛。
崔厅长正跟一个四十多岁胖大的男人说话呢,两人见了荆紫菱和何雨朦眼睛就是一直,不过崔厅长眼睛好用,又一眼看到了陈太忠,于是笑着点头,“呵呵,是陈主任啊,什么风儿把你吹过来了?真是稀客。”
“没事就不能过来了?”陈太忠笑着答他一句,“这不是想崔厅了,就过来看看?打算给您拜个早年。”
“你就满嘴跑火车吧,”崔洪涛听得就笑,“好了,包间定了没有,没有的话,去我那儿吧,好久没见了呢。”
“定了,401,”陈太忠也笑着答他,“崔厅在哪个包间?等会儿得空了,我过去敬一杯。”
高云风说过,他老爹上去的话,崔厅长是交通厅正职的有力竞争者,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常务副,更是因为他背后也在用劲儿,而且还得到了高厅长的支持——如果没有外来的厅长,本系统选拔就非他莫属了。
反正最少最少,这也是交通厅的常务副,高胜利一走,交通厅想找点活也绕不过此人,正是因为如此,陈太忠觉得自己有必要对他客气一点——想一想当年他连高胜利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却是跟一个常务副有说有笑,由此可见,官场对人潜移默化的改造能力,真的是太强大了。
当然,这也就是崔厅长一直对陈某人挺客气,才会有这么个结果,要不然那结果也不用说了,看一看眼下的夏言冰就知道了。
“我在406呢,”崔洪涛笑着答他,说话间四楼就到了,那胖子才待迈腿往外走,崔厅长一抬手就拦住了他,笑着对陈太忠点点头,“你四位先请。”
见这四个人离开,胖子似有所悟,转头看看崔厅长,“洪涛,这几个人,很有来头?”
“我想差不了吧,”崔厅长看他一眼,“罗总,401可是高老板接待贵客的地方,而且这个陈主任,你别看年轻,真的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是吗?”胖子不服气地哼一声,“那等一下我过去敬一杯酒,这点面子,高胜利总是要卖我的吧?”
“这个你问高老板吧,我可不敢替他决定,”崔洪涛笑着答他,脑子里却是不住地猜测着,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胖子罗总是有来头的主儿,不过说归说,他也不敢真的贸然去敬酒,只是那俩美女看得他实在有点眼热,说不得将包间门大开着,看看能不能等到高厅长路过。
崔洪涛知其心意,也不点破,两人分坐了首席,不多时又有人进来,猛然间,罗总看到高厅长跟一个年轻人目不斜视地匆匆走过,刚要站起身打招呼,谁想这屁股还没离开座位,又被崔厅长一把拽了下来。
“洪涛你,”罗总瞪一眼他,眉头就皱了起来,谁想崔洪涛不动声色地摇一摇头,嘴皮不见动作,却是轻声发话,“高老板带着儿子来的,你别掺乎了吧?”
高胜利带着儿子?罗总琢磨半天这话的味道,终于恍然大悟地点一点头,这说明人家不但是贵客,而且还是能带家属的那种隐秘交情,于是彻底死了这份心思,“还是崔厅长想得周到……”
何保华倒是没想到,陈太忠居然把交通厅厅长也招呼了过来,不过他在全国跑的地方也不少,对这样上杆子的巴结,倒也习以为常了,人家小陈都已经说要来“交通宾馆”了,自然就有人家的通盘考虑。
酒桌上一介绍完毕之后,肯定又是杯来盏去的,不过何院长虽然矜持,酒喝得倒也不慢,看起来多少还是有点爽快——求人呢,不爽快能行吗?
一瓶八四年的飞天茅台下肚,四个男人就有了点酒意,何保华开始发问了,“陈主任,听说你手上有点课题,不知道是哪方面的?”
“呃……不是课题,是项目,”陈太忠听得就是一愣,旋即笑一声,“一个企业的行程开关、阀门、仪表什么的吧,大概就是每年四五百万的流水……何院长你不是搞自控的吗?”
“原来是通用产品啊,”何保华听得摇头笑一笑,眼中难掩失望之色,“我们是搞课题研发的,或者定做一些产品,通用产品可是没什么优势。”
第1449章 项目要改
白吃枣你还嫌核大?高云风见何保华的样子,心里就微微有点不高兴,这纯粹是送上门的钱,太忠也真是的,早知道介绍给我,岂不是也是白落的?
不过,想归这么想,话可不能这么说,他笑着接话了,“长流水的项目,也是陈主任的一点心意,何院长要是觉得院里做不方便,可以随便找个人接了这个活。”
你这叫什么话?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嘛,陈太忠听得就有点恼火,合着我一年几百万的利润,还要上杆子送别人不成?真是的,你为什么不问一问交通厅这里有没有能给人家的课题?
事实上他是冤枉小高同学了,高云风不过是不想扫了何保华的兴而已,再说了,他老爹就在那儿坐着,该不该问交通厅的事儿,根本由不得他做主。
而且话说回来,交通厅是钱多项目多,但是里面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能活用的项目还真的不多,而眼前这何保华的身份,也未必值得高厅长破例。
“这个倒是,”何院长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是有点鄙夷,这点小钱还真不够我惦记的——范如霜甚至陈太忠都不怎么看得上的项目,何保华看不上眼也是正常的。
不过话显然不能这么说,说不得他就道出了自己的初衷,“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找到研究院的位置,只有定好位,才能追求进一步的发展和突破,怎么才能让科技转化为生产力,才是院里主攻的目标……当然,检验的标准,是市场的承认。”
这话虽然说得婉转,不过在座的没有傻子,都听出来了,人家何院长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为个人的事情来的,为的就是打响研究院的招牌。
不到他这个境界,是无法了解那种感觉的——有钱不挣那不是傻的吗?事实上这只是着眼点不同,谁比谁傻这还真的不好说。
高胜利听得点点头,“何院长不愧是做学问的,说得好,市场是检验的标准,这才是真正科学的态度,符合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却是已经决定了,要是这家伙不是缠着自己要课题的话,他是不会松口了,我想交好的是你个人——或者说个人身后的那个家庭,你们研究院发展得好不好、是死是活,关我鸟事?
“其实,也许是我个人有点不合时宜吧,”何保华举起酒杯,跟大家碰一下干掉,苦笑一声,显然,他已经有一点酒意上头了,“现在大家都去搞生产,做品牌去了,这个研发谁来搞?别看眼下红红火火的,都是初级产品,初级产品……你们知道吗?那意味没有核心技术,落后,是要挨打的!”
“老爸,你喝多了,”何雨朦本来正跟荆紫菱低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呢,听到这话赶紧抬头,伸手抢过他的酒杯,皱着眉头看他,“出来的时候妈妈说了,不许你多喝。”
“我只是说点实话嘛,”何保华看一眼自己的女儿,摇头笑一笑,倒也没有计较,“多没多我心里不清楚?这些事情……你们年轻人知道个什么?”
果然,不能给他活,高胜利越发地确定了这一点,谁想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却是陈太忠憋不住了,“小何啊,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也这么俗呢?”
他觉得何保华说得不错,经济发展是很重要,但是技术研发也不能忽视,眼下现行的政策显然有点矫枉过正了,说不得就要出声说一说。
“这跟我是不是科委的无关,我确实觉得研发挺重要的,”他皱着眉头看她一眼,那是相当不满意的一眼,旋即就转头过来正对何保华,“何院长说的不错,要是只知道做皮鞋、造玩具的话,丢掉的东西,一代人都赶不上来。”
你不是说陈太忠酒量很大的吗?高胜利不着痕迹地看自己的儿子一眼,心说这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嘛。
然而,陈某人就是这脾气,他觉得何保华说的东西对自己的胃口,就要出声支持一下,“那除了电力系统之外,何院长你那儿还有哪些研究方向?”
“窄得很了,其实你说的那个项目,里面能用到的产品都算是专用的了,可是对我们来说,就是通用的,”何保华笑着摇摇头,眼中不无遗憾,“我们的范围更窄……”
他皱着眉头琢磨一下,“天南这边合用的课题,又上档次的地方……石油这些工厂你们没有,城市规划也靠后,嗯,就是重型机械产品加工,对了,有色冶金,临河铝厂那儿会有不少这样的课题。”
“临河铝厂?”陈太忠听得张大了嘴巴,心说老何你在黄家的位置还真是不怎么样,那个铝厂的活儿,黄汉祥随口言语一声,范如霜还不就乖乖地把课题送过来了?
这种忙,做老丈人的都不帮?他一时有点想不明白,琢磨半天之后才想到一个可能,这是公家的活儿,嗯,老黄一定是不想用私人的交情来办事——因为公家的事情欠下私人的人情,划不来的嘛。
“临铝那儿我倒是认识两个人,回头帮你问一问吧,”他倒也没把话说死,因为黄汉祥不帮忙,这让他感到有点蹊跷。
“那先谢谢你了,不过要是一般的人,怕是也有点够呛,”谁想何保华先笑着点点头,接着又摇一摇头,“有色公司也有自己的研究院,总院下面还有好多分所呢,反正是麻烦陈主任了。”
咦?这家伙倒是会做事,陈太忠心里越发地觉得何院长人不错了,你看人家提出要求来之后,又堂堂正正地解释一下,根本不阴人,这么做事才叫态度端正嘛。
事实上这也是他少见多怪了,这社会大部分人做事还是比较讲究章法的,只是他遇到的不讲规矩的人比较多就是了,黄家人的地位和身份都在那里摆着,因为这点小事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那才叫贻笑大方。
反正听了这话,陈太忠是明白黄汉祥不肯插手的原因了,见何保华说话又得体,索性是心一横,“那成,等一下我问一问他们老总范如霜,其实,范总跟黄……黄总也接触过。”
他“黄”了一下,终是没叫出“黄二伯”来,不过何院长肯定知道他在说谁,笑着点点头,却是不肯说老丈人如何如何,只是拽住他不放,“要是范如霜还真差不多,那就真的麻烦陈主任了。”
高云风见何保华这么客气,心里嘀咕一句,这太忠也真是不稳重,人家一激,你就把范如霜点出来了,敢情这卖弄的欲望一点不比我差嘛。
高胜利却不是这么想,他听得明明白白的,这是何保华把话说到了,陈太忠才会接着说出范如霜,什么叫章法?这就叫章法,云风在这点上,还真不如小他好几岁的小陈。
不过,既然是黄汉祥都认识范如霜,却是没帮自己的女婿,这何保华在黄家也就是那么回事了——未来的副省长有点庆幸,自己没有主动提出交通厅有没有这课题。
又说了几句之后,大家发现这何保华还真没喝多,酒量应当也属于不错的那种人,只是喝到半酣处的时候,有点亢奋话比较多就是了,要命的是此人的思维比较偏学术界那边,在场的一大一小俩官僚听得有点古怪,所以才造成了不同的反应。
何雨朦跟荆紫菱谈得也不错,四个男人在说事,两个女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