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持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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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披上和衣服质地一样的小斗篷,抓紧时间吻了安妮一下:“快去,”他喜悦地满脸红光:“千万不能让陛下和殿下等待。”
他向安妮眨眨眼睛,而安妮只有勉强回他一个甜蜜的笑容。
女王没有离开中央宫殿,到她平时居住的秋日别宫去,所以马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女官带着安妮穿过重重警卫和铺设着金边红色地毯的走廊,在接近小会客厅的时候,安妮意外地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阿涅利首相的脸色很差,衣服也是昨天的,有点起皱,看来昨晚也是一夜未睡,他的嘴唇动了动,眼睛中充满了对于女儿的怀疑与愤怒,但终于还是按耐住没有在肃穆静谧的王宫中爆发出来。
安妮一如既往地低下了头。
父女们谁也没有说话,就在走廊上匆匆擦肩而过。
***
“恕我失礼,”朗巴尔夫人在女仆端走剩余的茶水和点心,并且端来新的,热腾腾的红茶和新鲜的苹果派之后说道:“‘给无知的小人做好事,就好比往大海里倒水。’我觉得您的仁慈完全不必用在这种人的身上,他根本不是在祈求您的宽恕,而是在威胁您哪。”
阿涅利让这个贵妇感到十分生气,他非但没有像个失败者那样卑躬屈膝,充满绝望地哀求,希望得到女王的原谅,反而拿着自己的权力和女王做起交易来了——他可以支持王储,但安托。弗洛雷斯。加西亚必须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到撒丁,没人会在明面和暗面上追究他以前的罪行,或者妨碍他发展自己的事业——“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朗巴尔夫人说。
“也许是因为我现在很快活的关系。”女王泰然自若地答道:“所以我总是想满足别人的愿望……再说,‘世上有一种病症,就有一种药物’,别担心,朗巴尔夫人,很多时候我们只需要静静旁观就行。”
这时候,女官通报,安妮。玛格丽特。阿涅利到了,正在等候女王的召唤。
“你看,我们的药来了。”
女王微笑着说。
***
与此同时,亚利克斯与维维,正在费力的指引下,在一条条的走廊里观赏历代王族成员,重臣,情妇或者宠儿的画像,他们不无惊讶地发现,费力的解说有时会与他们以前接触到的历史文献大相径庭,这当然不是前者的错误,而是历史经过了太多粉饰与扭曲的关系。
“……葆琳,她的头发既浓又卷曲,带着淡蜜的色泽,据说非常的擅长舞蹈,人们都猜测她必定是利用这种天赋来迷倒国王的,使他为她的缘故休掉发妻,并且不惜与教廷决裂……事实上只是因为马洛斯二世觉得教廷对自己的国家太过关心的缘故,当时的王后是教皇的侄女——也就是他的私生女。”费里走到一幅画像前,:“马洛斯二世从未进过她的房间,她活到七十二岁死去的时候还是个纯洁的处女。”
他走了两步,在一幅画像前停下,“我的祖先之一,朗巴尔公爵,雅好音乐和舞蹈,且一向乐之不疲。曾经三次卷入谋朝篡位的阴谋之中,国王在第三次的时候砍掉了他的脑袋。”
砍掉脑袋,仁慈的绞刑,或者毒酒,大概是亚利克斯和维维在这本活生生的撒丁历史书口中听到最多的词汇了。撒丁的千年王朝之中,王族成员,重臣,情妇或者宠儿不知几几,居然大部分都有过被长期囚禁,虐待的经历,最后也有半数逃不过断头台和绞刑架,就算能够因为疾病死在自己的床上,也会是因为麻风或者梅毒这类可怕的恶病,这让对于诅咒格外敏感的巫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些璀璨晶莹,华丽的让人不忍释手的珠宝,它们身上黑暗的负能量所不敢接近的东西或许只有两种,一种是极其强大纯净的正能量,而另外一种就是自己这种能够吞噬与同化他们的负能量集中体——这么说来,女王身体里存在的东西……可能出乎自己的意料。
亚利克斯突然站住,那枚只是藏在了身体里,却并未镶嵌进指骨的亚历山大石发出了一丝长长的,低沉的波动,如同人类无奈的叹息。巫妖向它发出询问,却没有得到回答——如果不是‘女神’和‘金绿’的肯定,生性谨慎的巫妖肯定会强行抹去这颗宝石的记忆与感情——虽然这样做的后果将会令它沦为一颗普通的变石。
“您有什么吩咐吗?”
“不。”
亚利克斯摇摇头:“继续吧。”
***
晚餐的时候,为亚利克斯送来邀请函以及带他去餐厅的竟然是一身浅蓝色丝绸及地长裙的安妮,这是宫廷女官的装束。深蓝色属于年长的贵妇,这件衣服是女王赠送给她的。
“什么时候?”
亚利克斯的问话看似毫无头绪,但安妮还是非常快速地做了回答:“自从知道您的一些事儿之后,殿下。”想了一想,她补充道:“女孩子们之间是很难保守一个秘密的。”翡冷翠的贵族女子学院中不乏撒丁贵族以及政界要人的女儿,与直率的有些失礼和莽撞的莉莉,还有单纯骄傲的罗莎丽娅不同,出身尚可,感觉敏锐,兼之自幼就懂得看人眼色做事说话的安妮在女孩们当中有着很不错的地位。:“请恕我逾越,在回到撒丁之后,我……我非常冒失地给陛下写了一封信,说了一些……不怎么成熟的想法。”她小心地挑选着用词。
“说说看。”
“您需要的是一面盾牌。”安妮不易令人察觉地放慢了脚步:“虽然和您相处不多,但据我观察,您是一个喜欢平静与秩序的人——恕我直言,您所拥有的王冠,财富,还有您的魅力,都注定了您很难按照自己所喜欢的方式生活——会有无数美丽的女孩子会穿着婚纱,拖着神父和证婚人,拿着玫瑰花球来狩猎您的。”
巫妖的灵魂沉默地打了一个寒颤。
“而您的地位逐渐稳定之后,人们也会要求您结婚,生子,好将撒丁王室的血脉传承下去,据我估计,您最多还有十年的自由时间,尊敬的殿下,而且您在这段时间里必须有个女人,不然民众会担心撒丁王储的身体与心理的健康状况。”安妮略略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轻声说道:“但她也不能是个平民,至少现在不行,除非她能够经得起那些苛刻的挑剔,讽刺与明枪暗箭,莉莉的拳头不错,可是贵族圈子里面可不流行这个,那朵野玫瑰在撒丁都城的宫廷里会很快死去的,事实上这样还好,陛下担心的是她会成为某些人对付您的刀剑,毕竟您的未婚妻,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您的一部分了——所以您看,不管您是想单身,还是按照萨利埃里家族的意愿和莉莉成为夫妻,或者在将来爱上一个真正的公主,现在您都需要一个明智的,理性的,善于应付与忍耐的女伴——相信我,这是我最为擅长的。
只要您偶尔和我一起出现在非公开场合就行了,不需要任何动作,任何言语,人们会满足于自己的想象。当然,对于我们的关系,陛下和您,我都是不会承认的,但也不否认,这样的话,您最起码五年之内不需要为了爱情和婚姻一事苦恼。”
“你将是众矢之的。”
“谢谢您的关心,殿下。”安妮可爱地眯了眯眼睛:“但如果不放弃些什么,又如何去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烦恼,您要知道,在撒丁,一个贵族女孩儿是不可能自由地选择何时结婚,与谁结婚的,而我的父亲……啊,您应该了解这个人。幸好陛下是一个很愿意为他人解除忧愁的人,她任命我为王室女官,这样我的婚姻必须请求她的允许,她没有点头之前,无论是父亲,还是外祖父,没人能够决定我的婚事。”
“你不想结婚。”是陈述,而不是疑问。
“嗯,我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安妮点了点头,现在他们正处在一个走廊的拐角处,走出去,就是女王和王储今晚用餐的地方了。
身着长裙的安妮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不是拉起裙摆,行屈膝礼,而是单膝跪下,如男性那样,右手按在心脏的位置。
她的心脏跳动得几乎让整个身体都随之震荡起来——他能够懂得自己的意思吗?或者懂得了自己的意思,却也是如同父亲,外祖父以及其他的男人们一样只是视作小女孩的游戏?
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有力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以我肩负的使命并以君主的名义,任命安妮。玛格丽特。阿涅利为新一届撒丁首相,并授权给她为我组建新的内阁。”
“是的,这是我的荣幸与职责。”安妮闭上了眼睛,强迫很多时候都只代表着脆弱与悲哀的温热液体回到腺体中。
阿涅利家族中已经有过12个人说过这句话,她坚信,自己将会是第13个。
……
“不过,按照你现在的资历,经验,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首相至少还需要二十年。”亚利克斯认真地向安妮建议道:“所以我认为,你大可不必从现在就开始练习任命仪式。这个并不难,我相信你几个小时就能做得非常标准。”
……
“啊,”优雅地站起身来,安妮向亚利克斯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我想殿下您应该去餐厅了,让女王等候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
亚利克斯眨了眨眼睛。
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
(女神的交易,完)
(小剧场:
安妮:我认为,殿下和莉莉还是非常相配的。
路人:请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安妮(冷笑):“不高兴”和“没头脑”难道不是非常相配的吗?
预告:下一篇章
女神的委托
明天开新章,今天小两章合并。
……(本卷结束) ……
女神的委托
序曲 千花冠
对于亚利克斯这个可以说是出现的非常突然的王储,撒丁的民众——无论他是贵族,官员还是平民,都抱着一种欣喜而又惴惴不安,但又满怀期待的复杂心情来看待的;毕竟不要说撒丁,就算其他国家的历史上也没出现过这么身世离奇的王位继承人——女王的丈夫,亲王被刺杀,当时还是个小婴儿的王储失踪,玛丽亚女王异样的沉默,还有养父母以及其子女的被害,萨利埃里家族的收养,少年与青年时期的生活,无不笼罩在一片迷雾当中——不过女王以及远在罗斯的亲王父母亲,也就是亚利克斯那个脾气暴躁的老祖父和严苛古板的老祖母,两方分别作出的亲子鉴定,祖孙鉴定都已经证实了这个在“西撒丁王”的羽翼下长大的孩子,确实流着最为纯正的,萨迪南德一系的血液,国家与王室的危机得以及时缓解。纯朴热情的撒丁民众也就不再纠结与那些陈年旧事,而是兴致勃勃地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们的新王储身上。
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新王储在几个月里,并没有表现出其他国家王储所有的那些不良恶习,他富有才华和艺术气质,温文尔雅,虽然不苟言笑,却是个很有耐心和爱心的人——这是撒丁国立大学学生们的评价,这个有着七百五十余年历史的大学位于都城的边缘,距离亚利克斯现在居住的王冠城堡恨近,按亚利克斯的(常人)速度只需步行半个小时,现在他在里面教授中古语言学与炼金……没错,不是化学,这门课因为没有老师已经停了五百余年,选课表上也完全没有这一项,当王储从一本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古老,只是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典籍上翻出这门学科的申请,准许,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