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 03 第02部 我意天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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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潜伏京都的白家子弟兵在池田屋事件中死伤惨重,但因为兰斯洛的出手救援,仍是有相当部分成功逃脱,到其他城市之后,与家主取得联络,进行报告。
“真是一群白家垃圾。你们的存在,应该是自我牺牲,掩护领袖逃脱的,怎么会牺牲了领袖,让你们这群东西逃出来?背弃长官逃亡,全队连坐,你们怎么不买把日本刀,就地切腹算了?”
对着萤幕前面的白澜雄,白无忌的脸色不善,声音更是冰冷得吓人。
事实上,这番话并不完全对,因为在白家的历史上,掩护部属逃生,以致于本人葬身战场的白家领袖,实是大有人在,但那只不过是倒果为因的说法。事情的真相是,每一代总有几个嗜战成狂的领导人物,因为在战场上打得性发,在脑里想到逃亡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杀过去和敌人同归于尽,大呼快哉,部属们因此逃出生天而已。
“算了,反正也没指望你什么,当初指派你升任京都事务指挥,也只是看中你这白烂雄每次在恶魔岛战败时,就算全军覆没你也能活下来的福气,从这次的结果看来,这人事方案倒没有全错,你组织残部,等候我的进一步命令吧。”
像是极为懊恼似的,白无忌挥手切断了与属下的联络,打开另一块萤幕,和线人进行通话。
白澜雄诚然洪福齐天,以重伤之身从池田屋事件中生还,但不管他再怎么有福气,没能力参与天位战的他,不可能知道兰斯洛与织田香一战的经过,因此关于这场战役的详细过程,是由另一名线人负责汇报。
情知这场战役的过程堪称奇货可居,这名努力开辟新财源的线人,在战斗结束后,立刻以他不太俐落的文笔,整理出书面报告,确认对方愿意高价收买后,将这份报告同时出售给白鹿洞、青楼、雷因斯……等各大势力。
而如他期望的一般,白家二少不愧是有钱到没地方花的凯子,在看完书面报告之后,更另外加钱,要求口头报告。
“可以了,不要废话,说重点,我那便宜妹夫这次又是怎么完蛋的?”
“咦?我的书面报告上应该已经写得很清楚啦,你没看吗?”
不知是否是演技,电子萤幕那一端的韩特,一副很惊讶的表情。
“老子有钱,懒得看报告,喜欢听人说话,不行吗?再说,你为人那么阴险,我怎么知道这份报告里是不是有话没说清楚,扣起情报卖第二次?”
撇开主雇关系不谈,白家这两兄弟实在是韩特的知己,一猜就料中了事实真相。
内心计划被一语道破,韩特毫无惭色,将自己所目睹的种种情景详说一次。
最近没什么生意好接,除了替白无忌当高价运输工,来回雷因斯、日本两地,偶尔也负责监看京都城内各势力的动向,便因此看到了这一战的完整经过。
“话说……中途……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石火之间……我本来还猜……却没想到……因为……所以……结果就变成……那三女一男,胡天胡地,后来还多出八个老太婆一起下海,他们干柴碰上烈火……”
韩特一番述说,连讲带比,白无忌大概听懂了整件事的经过。
“嗯,大体上我明白了,你的口才越来越进步,将来不干送货的,大可到自由都市说书,饿不死你的。”白无忌摇头道:“不过我有一点小问题,你看到那边打得那么激烈,就不会想要动手去帮一下吗?以你现在的武功,如果偷偷出手,这一战的结果说不定就不一样了。以你我的关系,只要你出手,我一定会追加酬金的啊。”
“去,我只是个送货的,你当我是你家老大吗?那边几个家伙不是强天位,就是拿着神兵利器,我一个拿破铜烂铁的小天位,去那边不是找死?”
韩特哂道:“你们姓白的平常都那么阴险,你那妹夫更不是个好东西,事后会不会欠钱不付已经很难说,说不定那个大猪头还顺手推我一把,让我在混战中,替他挨上八十几枪,他事后连抚恤金都可以赖掉。”
彼此的合作并非建筑在诚信基础上,韩特这段话,白无忌亦是心有戚戚焉。
“而且,看到最后那八个老太婆,摆出来的那种阵仗,我会冲过去一定就是白痴。”
从兰斯洛那声叫喊,当时在远方偷看的韩特,知道那八名灰袍人的性别与年龄,而即使对魔法所知有限,但根据种种线索推判,他大概猜到兰斯洛所碰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真没想到,日本会有这么厉害的魔导师,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玩意儿呢……”
“嗯,连你都这么说,我想大概就没错了。”
匆匆结束与韩特的对话,白无忌开启另一个萤幕,向一个一直在聆听他与韩特对话的女人作确认。
“你觉得如何?”
“就像你想的一样,是五极天式中的星辰之门。”
即使是像华扁鹊这样事事无动于衷的冷淡个性,在提到五极天式时,表情亦有了动摇。
传说中的五极天式之一,星辰之门,是藉着庞大的能源,打开异空间的障壁,把敌人丢弃至异次元,任敌人再强,一旦被吸入,也只能在异空间做着近乎永恒的漂流,直至遇上千万光年才有一个的时空隙缝。
白无忌、华扁鹊,本身都是魔法的大行家,凭着推想,已经想像得到这一式的可怖,而从彼此无声的对望中,他们更有着一样的答案。
“虽然不太想承认,不过这好像真的是五极天式,而假如这想法没错,那么……”
“如果拥有斋天位……不,我想只有太天位修为,才有把握自这一式中逃得性命,虽然你们那位猴子老大一向运气不错,但假若他真的被吸入星辰之门,那么,我想你可以开始筹备国丧典礼了……另外,一年内连续驾崩两位,象牙白塔最好考虑换换风水格局。”
和兰斯洛几乎没交情可言,即使内心认定他九成九已经完蛋,华扁鹊仍是一副冷漠到极点的表情。不过,纵然是白无忌也无法肯定,在确认师妹枫儿一同殉难之后,这女人的内心是否有着什么变化?
双方的对话告一段落,白无忌将手边资料整理完毕,做着最后的结论。
从各种研判上来看,应该是死定了。被吸到异空间去,在那根本不知道是怎样的环境里,可能没有空气,亦或者存在着连天位高手都难以抵抗的高压或者剧烈温差,普通人可能在被吸入的瞬间就完蛋了,即使能够以强横功力保得一时不死,又能撑多久?
在异空间里,时间、距离毫无意义,做着近乎是永恒的漂流,千年、万年都未必能遇到一个境界出口,即使有出口,也不见得就能回到这个世界来,更别说天底下没有那么长命的人,千万年后漂流出来的,不是化石也是干尸了。
对于异空间,自己所知的不多,毕竟自己武功可没有高到会有这荣幸,让人用五极天式对付自己。所知的一切,是以前太研院在对象限空间进行理论研究时,看过的一些报告得知。
只是,还真是奇怪呢,明明这两个人是死定了,为何自己总有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呢?是因为有什么可能性,会让他们生还吗?
想不出来,白无忌决定暂缓公布这个消息。毕竟,如果国王陛下就此驾崩,不但国内会大乱特乱,太研院那边更会闹翻天,在事实已经肯定之前,自己并不想多花时间解释。
想到要解释,另一件事情才是真正的麻烦。
白无忌摇摇头,离开这间满是太古魔道仪器、前方是一大片萤幕墙的密室,往下走向另一层更深的密室。
象牙白塔中央的祈愿塔,除了顶峰是历代女王闭关所用的祈愿室,在地底亦有建筑,汇集九地阴寒之气,便于做另外一类修行,小草便是闭关于此地。
要如何去向一个女人说她老公已经死了?这确实是个难题,不过自己亦没法推托,因为知道莉雅在此地修练的人只有自己,连想要推卸责任都找不到替死鬼。
敲两下门,没有反应,再敲两下门,仍是得不到回应,当白无忌察觉不对,推开那扇受到咒文防护的木门,却惊讶地看着一间空荡荡的密室。
什么人也没有……里头早已经人去楼空多时了。
在京都城中,泉樱慢慢回复了神智。
对于刚才的一切,她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并不清楚。依稀记得,自己在夫君身前昏了过去,全身痛楚,当再有印象时,就是身在高空,手持龙枪,而夫君在自己面前,胸膛上开了一个血洞,瞧那伤口,好像就是被自己所重创的。
一切事情发生得乱七八糟,自己根本摸不清头绪,便被接触到的一切给吓傻了。
跟着,便是那一吻,还有连续两记头槌。本来就已经乱糟糟一片的脑里,更加晕眩到站不住脚,就在地上昏了过去。
朦胧中,只断断续续地看到一些景象。夫君和另外一名女子,紧紧抱在一起,被一个大黑洞吞噬进去,自己虽然感到焦急,却是浑身无力,做不了什么。
之后,是看到织田香小公主在和人谈话,对方是八名身穿灰袍的老妇人,不知为什么,自己对她们有一种难言的不安感觉。
“……这一次能够成功诛灭魔障,要感谢公主殿下的出力,使我们能够一举功成。”
“八位长老的昆仑秘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能够消灭魔胎,当是我日本之福,不过,最后似乎有点变化,那是……”
“说来惭愧,那是我昆仑山的奇耻大辱,由于我们的督导不当,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居然在这时候动手脚,不过殿下无须担心,被抛入星辰之门的生物,从来没有生还机会,而我们既然看到了,自然会清理门户,不让那叛徒再有作怪的机会。”
老妇人们与织田香在上空对话,泉樱听得似懂非懂,但心中却担忧起来,紧跟着,她便因为伤势发作而昏去,再醒来,已经置身于此处了。
勉强将混乱的思绪镇定下来,泉樱思索着发生的一切。尽管失去了过往的知识与记忆,但聪慧的她从来就不是笨人,反而因为思虑单纯,更能直指事情中心。
像现在,尽管理智上还说不太清楚,但感觉起来,却有一件事非做不可,就是离开这里。
织田香小公主两次救助自己,应该不是坏人,但是她现下却给着自己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在彻底弄清楚之前,还是先与她保持距离为妙。
“夫君胸口的那一枪,是不是我刺的呢?希望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出这么重的手呢?可是伤口又好像是……呜呜呜,不要啦,如果真的是我干的,这一次一定满口牙都会被揍光的……”
想到丈夫的暴力倾向,还有每次痛扁自己时的辣手,泉樱就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黯淡,然而,他所中的那一招,究竟是什么魔法招数?自己必须要弄清楚。
以前不知道,那没有话讲,现在既然晓得自己有个丈夫,他遇到危险,自己在这里坐着看,怎样都说不过去。
就算遇到他之后,真的给他气极败坏地连续几耳光,把嘴里所有牙齿都给打掉,那也只有认了。夫妻本是同林鸟,既然他有事,自己怎样都是要做点什么的。
织田香小公主不在,要离开这里并不困难,泉樱吸了几口气,让内息稳定下来,一整衣衫,就离开了这间石屋。
京都城内的守卫,修为与她相距太远,只不过因为她伤势未愈,行动上仍需要小心。
快要出城时,泉樱听到守卫们的交谈,那个乱党首领古高俊太郎,如今正被安置在城里,严加看守……
因为池田屋事件所引起的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