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17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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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叔急眼了?”我摸了摸鼻头问。
鬼哥摇摇脑袋说:“没有,龙叔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哀求,好不容易把那伙混混打发走,他背着儿子跑到镇上的卫生院去看伤,结果人家卫生院要求先给钱再看伤,龙叔实在没办法了,又跑到他上班的矿点去讨要工资,矿老板赖着不给,卫生院强迫先收钱,这么一来一回就把狗娃的伤势给耽搁了,等龙叔好不容易管村里的人借到钱以后。狗娃的右小腿因为韧带断裂失血过多,可能会终身落下残疾的毛病,老实巴交的龙叔彻底疯狂了。”
我听的心里为之一冷,低声道:“把那群混混给砍了?”
鬼哥一脚踩灭烟蒂,苦恼的说:“不止,除了砍伤两个混混以外,龙叔还把矿老板也给砍了,现在两边人全都告龙叔,当时看见这事儿的人也特别多,龙叔在劫难逃,回来之前我到卫生院去看了眼狗娃,把孩子先转到县城的医院了。”
我叹了口气出声:“唉,这事儿赶的真特么凑巧,被砍的两帮人现在在医院还是哪?”
鬼哥想了想后说:“那个矿老板去了榆林的市医院,那帮小混混伤的不算重,不太清楚具体在哪,现在两家都死咬着要求重判龙叔,龙叔像是也认命了,我到看守所探监的时候,他就一个劲求我替他照顾狗娃。”
我烦躁的说:“待会你再出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来那帮小混混在哪。既然知道这事儿了就得帮大佐解决了,只要受害者撤诉,咱们再想办法打点一下,应该不是啥大问题。”
关中平原黄河畔的这座千年老城似乎并没有那种海纳百川的气魄,数十万人的城市,竟然容不下龙叔爷俩,愣是把好好的老实人给祸祸成亡命徒。
我俩在屋里商量了一个多小时,接下来的打算,就在这时房门又一次“咚咚咚”被敲响,鬼哥将门拽开,一道黑影很突兀的闯进来,径直“噗通”一下跪到我面前,朝着我连磕几个响头,声音干哑的哀求:“三哥,救救龙叔吧,我求你了。。”
当看清楚面前这个人模样的时候,我赶忙搀住他的胳膊吆喝:“大佐,你特么这是干啥,赶紧给我起来!”
大佐揪着脸,低三下四的哀求:“三哥。本来这事我真不想麻烦你,可是现在凭我自己的能力根本搞不定,龙叔虽然是我继父,但毕竟照顾了我家那么久,我妈刚刚没了,龙叔如果也出事儿,我都无颜在到我妈坟头烧纸。”
我挤出一抹笑容安慰他:“咱们是兄弟,不存在这事儿。能做的我会想办法做,不能做的创造办法也要做,咱这样,待会咱们仨先去找找那帮混混,跟他们谈妥以后再去趟榆林,找找那个矿老板,不是啥大事儿哈。”
统共也就两三天没见面,大佐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身上的白色棉服破成好几个洞,两只眼珠子里更是遍布血丝,可想而知他这两天的心理压力究竟有多沉重。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道:“先喘口气,鬼哥正打听对方在哪呢,别急。”
二十多分钟后,鬼哥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道:“我下午结实的那个协警给我发信息了,那帮小混混在岔上乡一带抬钱,带头的叫吴伟。”
我拍了拍大佐的肩膀道:“走,先去找他。”
我们仨刚刚走出房间。隔壁的房门也开了,阿候眨巴两下眼睛看向我道:“师父,我刚刚听你说明天要到榆林去找什么人是吧?要不我帮你去呗,榆林是我的地盘,那头我家亲戚多、兄弟多。”
我不耐烦的一胳膊抡给他,臭骂:“你给我滚一边去,我最后再说一遍,别喊我师父,我也不会收你当徒弟。”
从旅馆里出来,我们直接开车朝着“岔上乡”出发,有大佐这个本地人指引,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找到了目的地。
鬼哥看了眼手机接着道:“找一家叫鑫鑫超市的,那帮小混混就在超市里抬钱。”
所谓“抬钱”,是北方民间借贷的一种专业叫法,形式有点像高利贷,但利息却比高利贷低很多,这种借贷方式基本上只存在于朋友、乡亲之间的流动,起初是村里、镇上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家长们组织起来为了方便左邻右舍有个应急用的,但是进入新世纪以后,渐渐被村里的一些二流子们掌控,演变成了发家致富的利器。
“就是这家吧?”大佐将车停到一家平房盖成的农村超市门口,隔着窗户我看到不足三十平方米里的超市内,拥挤的摆着三四张麻将桌,十多个小青年正搁屋内闹哄哄的打牌,屋内烟雾缭绕,之前到大佐家要钱的那个低配版“杜海涛”脑袋上裹着纱布,胳膊上打着石膏也在其中。
我深呼吸两口气道:“下车吧,待会进去先好好谈,要是实在谈不拢的话,你俩看我眼神儿行事。”
鬼哥靠了靠大佐的胳膊小声问:“身上有家伙式没?”
“有。”大佐从后腰摸出一把卡簧递给鬼哥。
我咳嗽两声,掀开厚重的皮门帘走了进去。
小超市里坐着个嗑瓜子的肥胖女人,抬眼看了看我们问:“要撒么?”
我微笑着摆摆手,朝着低配版的杜海涛轻喝:“吴伟,聊两句呗?”
2544 战犯就位()
“聊撒么?”脑袋上搀着一圈白纱布的吴伟扬起脑袋很随意的瞟了我们一眼,随即甩出局一张牌:“二饼,到你咧。”
随后小伙又叼着烟卷看向我们道:“抬钱一千起步,一千以内三分利,三千以上二分五利,一万块钱二分利,有抵押另算。”
这小子把我们当成来抬钱的苦哈哈了,我抓了抓后脑勺笑道:“哥们,我不抬钱,我来是想给你送钱的。咱们聊聊龙叔的事儿,我是龙叔的朋友,今天的事儿真心挺抱歉的,不过老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咬着他不放,他也给不了你一个子儿,你说对不?”
一听我提起“龙叔”俩字,几张牌桌上打牌的小青年顷刻间全都抬起了脑袋,吴伟更是“啪”的将手里的麻将牌摆开,直不楞登蹿了起来。跟狗似的指着我们就奔了过来:“伙计,你怂得是想跌活?(大概是想挨打的意思)”
“贼你妈!”大佐怒气冲冲的操着本地口音指向对方臭骂。
“闭了。”我瞪了眼大佐,抻出胳膊推开站在我面前的吴伟,咧嘴笑道:“哥们,我刚才解释的很清楚。我们来这儿不是闹事的,是想解决问题,你死咬着龙叔不放拿不到一毛钱好处,如果撤诉的话,我给你五万块钱。好使不?”
对于这伙介于盲流子和混混之间的小青年,能谈清楚最好不过,暴力是最万不得已情况下的一种方式,看我说的诚意满满,吴伟沉思了几秒钟后,朝我们摆摆手道:“我考虑考虑。”
“那行,我给你留下我电话,想好了你call我。”我把手机号念给他。
接着我们仨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出了小超市,上车以后,我朝着大佐低声道:“别着急,事情得一样一样解决,你说对吧?”
“嗯。”大佐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沉闷的应了一声。
我们开车离去,刚刚驶向镇子唯一的主干道的时候,两台黑色的“CRV”从我们对面风驰电掣的擦身而过,前面开车的鬼哥放缓了车速,眯着眼睛盯着那两台车打量。
我好奇的问他:“咋地?你认识啊?”
鬼哥摇摇脑袋道:“不认识,但是那两辆车挂的是晋A的牌照,这边的车不都是陕K嘛?”
大佐低声解释:“我们这地方离太原比榆林还近。经常可以看到一些那边的车。”
我摆摆手催促:“算了,再去趟警局,鬼哥约出来你混熟的那个协警,我看看能不能通过他,打点一下这边的看守所,别让老头儿在里面受罪比啥都强。”
“谢了三哥。”大佐感激的望向我。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自己兄弟不说这些,你和鬼子也没少替我卖命不是。”
车子快要开回县城的时候,我的手机突兀的响了,看了眼竟是刚刚保存上那个吴伟的电话号,我乐呵呵的晃了晃手机朝着哥俩道:“看看,我说啥了,这边的小混混没见过啥大钱,给他五万块,高兴的跟啥似的。”
我懒散的接起手机道:“喂,想清楚了啊大兄弟?”
吴伟口气生硬的出声:“嗯,想处理事儿的话,你给我拿三百万,我马上去撤诉,否则的话,我不光告老龙砍伤我和我的兄弟。还要告他聚众赌博,我这儿有监控录像。”
“多少钱?”我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扯着嗓门问道。
“三百万,少一个子儿,你就等着给老龙往看守所里送棉衣棉裤吧,我了解你的底细,对你来说三百万不叫钱。”吴伟“啪”的一下直接挂掉电话。
我端着手机一阵懵逼,咽了口唾沫看向哥俩嘟囔:“这小子好像要疯,张嘴给我要三百万。”
“卧槽特么,回去办他!”鬼哥瞬间急眼,猛打两下方向盘,梗着脖颈就要往回杀:“我特么给他烧三百万天堂银行的冥钞,问问他要不要!”
大佐也抽出匕首,阴沉着脸摇头道:“三哥,这帮杂碎要的太多了,我就算把自己买了也不够,这钱咱不给了。”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侧头问:“你俩意思是磕他呗?”
“嗯,磕他!”哥俩异口同声的点点脑袋。
我沉思几秒钟后道:“行,那我喊个人过来搭把手,你们现在的身份太敏感,未来一段时间还得跟在我旁边,不容有损失,走吧,先开车回岔上乡。”
路上我翻出来一个号码。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等了约摸五六分钟左右,那边给我简单的回过来四个小字“天黑之前到。”
回到镇子上,我们将车停到镇上的供销社门口,鬼哥下去买了包烟和一些吃的,我看向大佐问:“你母亲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大佐咬着嘴唇低声道:“造事逃逸的是个叫邱彤的县城混混,他这几年一直在太原混,跟着一个叫小地主的混子,小地主是鸿门的,应该是兰博这个畜生做的手脚。”
我点点脑袋冷笑道:“行,既然找到根儿上了,那就好办,等处理完龙叔的事情,咱们马上绕道去太原,干掉这个什么地主。”
大佐沉思几分钟后,低声道:“这次的事情有点蹊跷,吴堡这边的混混没那么大胃口,我估计肯定是有人使坏了,对方还说知道咱的底细,估摸着应该还是鸿门的篮子!”
我认同的点头道:“等战犯到位,想办法撬开那个狗日的吴伟的嘴。”
我们从车里呆了两三个钟头,从傍晚一直捱到天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多了,我寻思喊的帮手估计是有事耽搁了,朝着哥俩说:“先回旅馆吧。估计他有事走不开。”
鬼哥好奇的问我:“三哥,你到底喊的谁来助拳啊?”
“一个弟弟。”我神秘兮兮的咧嘴一笑。
我们发动着车子刚打算离开的时候,我手机响了,那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哥,是鑫鑫超市吧?我到了,你们过来吧。”
我忙不迭朝鬼哥招呼:“鬼子,过去接应一下兄弟,战犯就位了!”
我们迅速开车奔向那家小超市,超市门口已经停着一辆金杯车,从车里走下来三个青年。带头的小伙穿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大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