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舍我其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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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犹豫片刻,问:“……毛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不起来……刚才顺口就……”少女侧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用力敲头,“不行,头好疼,想不起来。”
星魂看着白昭那种大力敲脑袋的架势,总觉得自己的头都有点疼了,想到她这几天一直都要忍受着头疼的折磨去寻回记忆,竟有些同情和不忍心起来,遂开口说:“也不急于这一时,你无需太过心急,总会想起来的,即使真的忘了什么,想来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行,我要记起来。”
少女嘟哝几声,抬头看向星魂,和先前那种近似于损友互相讽刺的神色不同,这一次她的神情很是认真,平静中混杂着感激和愧疚。
“至少……我也要想起你。”
星魂当即一怔,竟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是中了什么幻术。
“虽然你说的轻松,但我知道,远渡重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海中不比陆上,风浪难测,随时可能遇上危险,多少人在江湖中都会出事,何况海洋……你冒着这样的危险特意来救我,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起死回生’这样的事情会不需要任何代价,倘若我的记忆再也回不来,我还可以安慰自己,或许那代价只是我的记忆,但是你说过我的记忆还能找回来,也就是说,这代价很可能、很可能和我无关,你一力承担了,是吧?”
少女抬头看向星魂,敏锐地捕捉到星魂目光闪烁的刹那,她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握紧双手接着说下去。
“坦白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谁,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是你所说的好友吗?如果不是至交好友,谁会为我付出这么多?如果是至交好友,我竟然将你完全忘了,岂不是……太过分了吗?我承你救命之恩,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能还的清,至少……至少我也要想起你的事情。”
星魂怔了很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白昭的长发,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并非讥讽或是冷笑,而是最纯粹不过的微笑。
“别勉强自己,若是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反正——”
他促狭地笑道:“我总会带你一起走的,绝不会嫌弃你把我忘记了。”
少女在短暂的怔愣后很快就伸手打开了星魂的手,不满地理着头发,说:“说话就说话,弄我头发做什么!”
星魂收回手,话中带着笑意说道:“随你吧,不怕头疼就慢慢想,我有些事要去解决。若是想我,就叫我的名字,我会知道的。”
“哼,走你的吧。我才不会想你呢。”
“哦?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至少也要想起我呢。”
“这和那根本就是两回事!”
星魂看白昭都涨红了脸,立刻起身离开,走出好远依然忍不住笑意。当他走出院门,立刻看到旁边那一位蓝白衣衫长身玉立的儒家二当家,脸上的笑意立刻变成了略带着讥讽的冷淡神情。
“颜先生,勿要随便接近此处的好。眼下不知多少人居心叵测、蝇营狗苟,若是让人猜出白昭还在人间,对她对你,都不是一件好事。”
颜路拱手行礼,笑得云淡风轻,一如往日。
“星魂先生,在下能否问一句,您为何要带走白昭?”
“原因很重要吗?”
“……不,在下想知道的是……您会保护她吧?”
星魂端详颜路片刻,反问:“不知颜先生此刻是以何种身份向我发问?”
颜路克制着心中的不适,笑着回答:“自是……以白昭友人的身份。”
“友人啊……”
星魂直视着颜路的双眼,竟看不出任何粉饰太平之下的动摇,他也不禁有些佩服眼前的男人了。
“颜先生可以放心,我既然带她一起走,自然会照拂她。这个世上,不会有比阴阳家更适合她生存的地方。”
颜路得到这个承诺,再次拱手行礼,不再停留,潇洒地转身离开。
星魂望着颜路的背影,忍不住回头看看白昭的方向,感慨道:“世间夫妻做到你们这种模样,也算是一种本领。”
寻回记忆
白昭打了个喷嚏,“谁在念我?”
说完之后,她又愣了一下,皱着眉自语,“这些下意识的话都是哪里来的……”
记忆的碎片,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碎片。
她有时能想起短短几个片段,无论是声音或是影像都很模糊,有些根本难以辨认,有时候,闪现在脑海中的只是几个画面、甚至几个剪影般的影子而已,既没有关联,也没有顺序可言,各种各样的声相交替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她脑海中行走着。
她知道,只要她能将这些碎片重新拼接起来,她就能找回她丢失的那些时光,但是,庞杂的记忆以这种支离破碎的模样呈现出来,她光是重新记忆那些画面中的人就已经很吃力,更别说要将这些毫无逻辑的画面按照时间顺序拼起来。
有谁……穿着玄色的衣裳,头戴王冠,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对她说,倘若大秦万世基业无法继续,你便是自立为王也未为不可……
有谁一袭蓝白衣裳,手执墨色长剑,与她在王宫之中殊死一战……
有谁……君子如玉,清风朗月,握着她的手说,安心休息吧,我守着你……
是谁说过……十一娘,你终于回来了……
无序的画面一幕幕跳到眼前,陌生的人不断出现,少女持续捡拾着记忆的碎片,试图将它们拼凑起来……
忽然间,在一阵几乎令人作呕的强烈晕眩之后,少女感觉到脑中似乎有什么无声地碎裂开来,有些景象不断地冒出来,那些画面异乎寻常地色泽浓烈,鲜活得像是昨日刚刚封存起一般,那种过分的鲜艳色彩瞬间压倒了其他所有的画面,以凶狠的气势占据着她的心神。
戴着奇怪的白帽子的美丽女性温柔地笑着,就像是朝阳一般温暖,像是天空一般包容。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同样美丽的少女,少女穿着和女性相似的衣服,两人站在温暖的阳光下,一人手捧着一篮水果,一人捧着一大束洁白的花朵。
同样的五瓣花朵点缀在两人左眼下方。
两人向着前方微笑,少女开心地笑着,女性则向着前方伸出手,温柔地说:“娜娜,妈妈和姐姐在这里。”
原本站在草坪中央的小女孩听到声音,立刻双眸一亮,欢快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拨开遮住视线的低矮树丛,边跑边笑着喊:“妈妈!姐姐!”
美丽的女性弯下腰,将大捧的花束塞到小女孩手中,在女孩欢乐的声音中将她抱起来转了几圈。
“娜娜真能干!”
小小的女孩艰难地抱着那一大捧花,很是骄傲地仰起头。
“那是当然了!我还会做很多事情呢!”
就像是某种闸门被打开了一般,一段又一段的记忆如洪水般冲出来,一幕一幕的画面争先恐后地占据着少女的心神,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冷汗不断地从额头渗出,嘴唇竟有些发青。
“……苏珊娜……苏珊娜基里奥内罗……我是……我不可能是……明明……根本……不记得的……明明……已经……”
少女颤抖着攥住了心口的衣服,只觉得脑中像是有一根梭子似的,不断地来回穿刺,一阵一阵尖利的疼痛令她难受得想要哭喊出来,鲜艳陌生的画面更让她不敢置信。偏偏这时候,之前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猛然间全部冲上来搅合在一起,融合着争斗着翻腾着,知觉上的不适甚至令她开始干呕。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湿了脸颊。
“苏珊娜……百合……十一……白昭……”
少女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眼前一黑,虚弱地倒在地上。
……娜娜,妈妈爱你……
……娜娜,姐姐也很爱你……
……娜娜,我们纯洁的小天使,你要过得幸福快乐,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有单纯美好的童年,酸酸甜甜的青春,品尝过苦涩的味道,然后,变成一个出色的好女人,让人无法不爱你……
……娜娜,娜娜……以后就无法见到你了,让妈妈再抱你一会儿……
……娜娜,你放心吧,姐姐一定会保护你……
……娜娜,可怜可爱的苏珊娜,以后……一定要过得很幸福,要替我们把那些快乐都享受回来,要得到更多三倍的幸福……
……拜托你了,玛蒙。封住娜娜这段记忆吧,让她忘记这一切……从今以后,她就和基里奥内罗毫无关系了。她会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长大、结婚、生子、老去……
……娜娜,娜娜,我的娜娜……你会很幸福的,有关怀你的亲人朋友,远离这些黑暗和血腥,快快乐乐地长大……
……这是我个人的请求。请大家……今后也不要去打扰娜娜,就当做……从来没有过苏珊娜这个人……
……如果这是露切你的请求,没有问题。但是,苏珊娜的资质……作为普通人,太可惜了……
……对我来说,如果苏珊娜留在我们的世界,才是可惜。她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是我的天使……我希望她能够单纯地活下去,哪怕再也见不到她,只要想到她会幸福地活着,我就很满足了。四年时间,已经……很久了,我本打算在她六个月之后就送走她,但是,一直舍不得,每天说服自己,送她走对她更好,看到她的笑颜却又无法狠下心,这样一直拖到了现在,已经,太久了。必须要送她走了,阿尔柯巴雷诺的诅咒快要影响到她了……
……不,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妈妈和姐姐!我不要走!……
……乖,听话,娜娜。你要连我们的份也一起,充分地体会漫长人生的喜怒哀乐,替我们感受那些无法企及的时间,你一定会……很幸福……
……妈妈!……
记忆的画面停止在小女孩哭喊的那一幕。
瞬间熄灭灰暗的画面和骤然停止的声音说明那一段记忆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小女孩彻底地忘记了她曾经是“苏珊娜·基里奥内罗”。
记忆之中,以广阔的森林为庭院的家族虽然贫困,但家人们总是很快乐。
有时候,会有奇怪的小婴儿来找她的母亲,他们说着一些奇怪的话,夹杂着许多她听不懂的名词,她默默地把那些话全部记下来,一个人的时候就静静地回想着、思考着,某一天,当她听到母亲和一个带着黑礼帽的小婴儿说到某个家族的时候,她像是献宝一般把之前听说过的那些话整理得有条有理地说出来,还加上了自己的分析和猜测,当她说完之后,母亲和小婴儿都变了脸色。不同的是,小婴儿似乎有些高兴,母亲则脸色发青。小婴儿又问了其他一些事情,小女孩得意地一一说出答案,最后,她没能如愿得到母亲的夸奖,反而看到母亲落下了泪水。
半个月后,裹着斗篷的小婴儿出现在家族领地内。
然后,“苏珊娜”忘记了一切。
大梦初醒
通常来说,人很难记起小时候的事情,有些人还能回忆起七八岁的事,有些人则连十岁之前的事情也无法确切地说出来,往往要被人提示了之后,才会想起一些大概,细节处多半似是而非。因此,不记得四岁之前的事情实在太过正常。
离开了意大利的小女孩如她母亲所愿地平安长大,远离那些肮脏黑暗血腥的圈子,也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使命和诅咒,就像其他所有小孩一样长大——好吧,除去学习的东西不太正常之外。至少,她生活在阳光下。
被父亲带回天朝的小女孩很自然地随父亲姓白,因为在家中排行十一,被称为十一娘。这种根本不算是名字的名字跟随了白十一娘好些年,当她终于无法忍受而向父亲要求正式名字的时候,父亲不多久就失踪了,从此生死不知,于是,白十一娘只好继续顶着这样的姓名生活。
当她发现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