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笔点龙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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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你这点年纪,竟有这么多经验。”
桃花童子笑道:“天生一种米,养出百样人。我桃花童子,生具了桃花命,一懂事就在女人群中打滚,我见的女人大多了,自然,对她们心理、性格,了解的多一些。”
俞秀凡道:“你读过书吗?”
桃花童子道:“不读不行啊!有些姑娘们喜欢吟诗作对,我总得应付她们才行,说不得只好读点书了。”
俞秀凡探着道:“这么说来,你还有点武功了?”
桃花童子道:“公子明察,这也得学一点。我这一行,虽然是不在三百六十行内,日子过的轻松,但偶而也有很苦的时间,要应付各种不同的巨贾王孙,日夜欢娱,纵情酒色,没有点武功基础,身子也支持不住。”
俞秀凡道:“桃花童子,你只在长沙府中这片地盘上混生活么?”
桃花童子笑道:“自然不止这地。我到的地方很多,秦淮河衅的画肪,西湖舟中的船像,我是无不熟悉。到长沙也不过半年左右。”
俞秀凡聪慧过人,又务杂学,和这桃花童子谈了一阵,心中已经有了点门路。
笑一笑,道:“你带我们去的地方,可也是花街柳巷中么?”
桃花童子道:“她们不算是花街柳巷中人,但也不能算是正正经经的良家妇女。但她们却不会轻易接客,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她们搭上线。”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公子爷是大玩家了,正正经经的女人,那就谈不上玩字。小的先带你去一家瞧瞧,如是你公子不满意,咱们再想别的门路。”
几人边谈边走,已经穿过了几条街巷,到了一条幽静巷子里。
这里住的似都是有钱人家,高墙朱门。巨宅大院。
桃花重子行到左边第三家前面,停了下来,登上七层石级,叩动门环。
片刻间,木门大开,一个老苍头行了出来,和桃花童子低谈了数语。
老苍头转身人内,桃花童子却回头对俞秀凡道:“公子请进吧!”
俞秀凡心有些跳,但表面上倒还能装的若无其事,大步行入。
王翔、王尚,分随身后。
穿过一座遍植花树的庭院,才到正厅。庭中早已高燃四盏流苏宫灯,照的满室通明。
四个年轻秀美的少女,穿着一色的青缎子、长裙短衫,迎上来把俞秀凡让人上座,四婢轮流奉上香茗、热中、细点和银嘴金身的水烟袋。
俞秀凡接过茶,却摇摇头,推拒了水烟。原来他根本不会吸烟。
一番应酬过后,四婢退下,桃花童子才低声对俞秀凡道:“公子请稍侯片刻,玉姑娘在沐浴更衣。”
进了厅门之后,王翔、王尚就分左右站在俞秀凡的身后。
俞秀凡望望两人,才笑对桃花童子道:“不要紧,咱们等她一会。”四顾了一眼,俞秀凡又低声接道:“这座宅院很大,定然有不少姑琅吧?”
桃花童子摇头笑道:“这宅院里,有八个丫环,四个老岖,两个厨师,一个守门苍头,但主人么,就是玉姑娘一个。”
俞秀凡道:“奥!很大气派。”
两人谈话之间,忽闻玉佩叮哆,一个粉红衫儿、粉红裙的少女,莲步细碎的行了过来。
不知是天生的娇烧,还是后天的严格训练,走路时一步三摆,粉颊、朱唇、杨柳腰,有一股说不出的动人劲儿。
玉姑娘莲步微停,一只勾魂的秋波转动,扫了大厅一眼,嫣然一笑,摆着柳腰儿行到了俞秀凡的身前。轻提红罗裙,欠身一礼。
俞秀凡看到了一只好小的脚,粉红绣鞋儿。盈盈一握。这女人美的娇艳,美的动人,全身散发着娇媚气息。是那样动人情愫,是那样撩人崎念。
俞秀凡呆了一呆,才起身抱拳,道:“不敢当,姑娘请坐。”
姑娘笑一笑,紧傍着俞秀凡的身侧坐下。尽管她风情万种、小管她媚态撩人、尽管她笑意荡漾,但她似乎不愿说话,由内室行入厅中,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桃花童子欠身行了个礼,道:“玉姑娘,这位公子爷华衣骏马,到了长沙,腰缠万贯,身怀绝技,庸俗脂粉他看不上,所以我把他带到了你这里来了。”
玉姑娘点点头,又扬起玉手儿轻轻一挥。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小的告退了。”悄然退出了大厅。到了厅门外,突然举手对王氏兄弟一招。
王尚望了王翔一眼,低声道:“你守着公子,我出去瞧瞧。”举步行出大厅。
桃花童子皱了皱眉头,道:“咳,你轧出了苗头没有?”
王尚怔了一怔,道:“什么苗头?”
桃花童子道:“你们公子似乎是很欣赏玉姑娘,玉姑娘可也似乎挺喜欢你们公子,这就叫才子佳人,两人对了眼,你们两个跟班的,搅混在大厅里,算是那一颗葱啊?”
王尚道:“我们保护公子。”
桃花童子嗤的一笑,道:“管家,你们可是初离家门吧?”
王尚心中一惊,暗道:莫非被这小子瞧出什么毛病来了?只好应道:“不错,咱们是初次陪公子出来散心。”
桃花重子笑道:“这就难怪了。”
王尚呆了一呆,不知如何回答。
桃花童子道:“招呼你那兄弟出来,我去找两个丫头,陪咱到后面喝酒。”
王尚心中暗道:“艾大侠肯放俞大哥出来,要他独闯江湖,自然是已有了足可自保的武功,反正我们就在这宅院中,也不会离开多远。”心中念转,举手对王翔一招。
王翔行出大厅,道:“干什么?”
桃花童子笑道:“玉姑娘陪你公子论诗喝酒,你们哥俩只好找两个丫头凑合一下了。”
工尚生恐王翔情绝,急急接道:“是啊!咱们不能留在厅中打扰公子。”
桃花童子道:“两位请跟我来吧。”一面举步而行,一面接道:“这叫做龙配龙,凤配凤、谁要你们命不好,作人的管家跟班呢。再说,玉姑娘的丫头,可也是挑的拣的,一个个貌美如花,也不合屈辱你们哥俩个。”
玉尚只觉这桃花童子,口若悬河,胸罗渊博,小小年纪,竟似无所不知。
再说玉姑娘目睹两个管家去后,抬手理一理鬓边插的王兰花。
级缓说道:“公子请入内室,容贱妾治酒款客。”
俞秀凡心头直跳,表面倒还算沉得住气,笑一笑,道:“在下的酒量不好。”
玉姑娘道:“那么,咱们吃些点心。”
俞秀凡道:“在下腹中不饿。”
王姑娘啊了一声,道:“公子喜欢什么呢?”
俞秀凡心中一动,暗道:“这丫头好大的口气,待我刁难她一下。星目转顾了玉姑娘一眼,道:“在下性喜音律。”
王姑娘娇媚一笑,道:“好极啦!管弦两道,不知公子喜爱那样?”
俞秀凡愣住了,暗道:“难道这丫头真也能兼通管弦两道么?心中念转,口中说道:
“在下喜品洞萧。”
俞秀凡暗暗忖道:此女娇嵋绝伦,又似具满腹才意,像这样一位姑娘,怎会沦落人风尘中呢?再说像这等闹中取静的深宅大院,仆从众多,每月必须要很大的开销,这丫头由那里弄来这么多的银子呢?
他出身贫苦之家,深知金钱得来不易,一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女孩子,能够维持这样庞大的开销,这其问实有着很大的可疑之处。
心念一转,顿时提高了警觉。
玉姑娘缀缓站了娇躯,道:“贱妾替公子带路。”
也不待俞秀凡答话,起身向前行去。
俞秀凡缓缓站起身子,随在玉姑娘身后行去。
绕过大厅后面的玉屏风,穿过一道木门,回廊曲折,到了一座小厅门前。
一个青衣女婢,及时打起了布帘儿。
玉姑娘停下脚步,回过头,理鬓浅笑,轻声说道:“公子请。”
俞秀凡经过这一段行程,早已定下心神,人也恢复了镇静,玉姑娘一让路,俞秀凡潇洒的行了进去。
这是一座布置雅致的小厅,紫绫馒壁,红毡铺地,厅中间摆了一张小圆桌子,小圆桌子两侧,摆了两张铺着红缎垫子的木椅。
玉姑娘欠欠身,把俞秀凡让上客位,自己坐了主位奉陪。另一个青衣女婢,端著一个银盘儿,献上香茗。
玉姑娘娇媚地笑一笑,道:“公子喜欢喝点什么样的酒?”
俞秀凡徽微一笑,道:“随便吧!”他根本不去喝酒,要他决定喝些什么酒,那是叫他作难了。刁钻的玉姑娘回顾了身侧的女婢一眼,笑道:“准备竹叶青。”
女婢一欠身,退了下去。
玉姑娘转眼间向另一个女婢道:“去取我的玉萧、琵琶。”
青衣女婢一欠身,回头而去。似乎是叮面随时准备着酒菜,女婢出去不过片刻已然俸着个大木盘行了进来。
四个精致的凉菜,一壶二斤装的竹叶青。另一个女婢捧着玉萧。琵琶行进来。
那送酒的女婢去而复返,送上了囚个瓷碗扣着的热炒。
玉姑娘挥挥手,道:“你们退下去吧!有事情我再叫你们。”
两个女婢对着俞秀凡欠身一礼,转身退下。
俞秀凡忽然间想到了这地方的高贵、豪华,如若不花点钱,还算什么贵公子。
伸手摸出了两片金叶子,道:“不成敬意,玉姑娘吩咐她们收下吧!”
那两片金叶子每一片都重二两左右,用来赏给两个丫头,应该算很大方了。
其实,俞秀凡出身贫寒,当年寒窗苦读,从未见过黄金,如今一出手赏人两片金叶子,实在心痛的很。
但玉姑娘望也未望两片金叶子一眼,低声喝道:“回来,谢过公子赏赐。”
两个青衣女婢应声回转来,谢过赏赐,脸上无有欣欣笑容,但也无鄙视之色。那证明了这赏赐不够大,但也不算太小气。
两个女婢退出雅致的小厅,玉姑娘才提起玉壶,斟满了两只酒杯,笑道:“公子,我敬你一杯。”一举杯,竟喝个点滴不剩。
俞秀凡愣住了,看姑娘娇弱不胜,竟然一口干杯,男于汉大丈夫,怎能示弱,只好也一口喝干。
阅人多矣的玉姑娘,眼睛里揉不下一粒砂子,虽然那俞秀凡表现的已够镇静,但玉姑娘冷眼观察下,仍然找出了很多破绽,所有的破绽中,以那俞秀凡赏赐两个女婢时的破绽最大。
玉姑娘暗自盘算一下,缓缓说道:“公子,贱妾有几句活,不知是当不当讲?”
俞秀凡不善于饮,猛灌一杯竹叶青这等烈酒,只觉脸上直发烧。但幸好他带着人皮面具,外面瞧不出来,暗自运气压制,口里应道:“姑饭只管请说。”
玉姑娘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公子腰缠万贯,天涯访美,可是只为了一遣情怀么?”
俞秀凡笑道:“周幽王宠褒蚁,为博一笑失江山,在下花点银子,又算得什么?”
谈到诗书一道,俞秀凡自是大大的行家,随手拈来皆文章,玉姑娘微微一笑,道:“公子满腹经纶,出口有章有典。”
俞秀凡道:“姑娘才气纵横,言来能歌能舞。”
笑一笑,玉姑娘又替俞秀凡斟了一杯酒,道:“公子论人,看贱妾是否风尘女子?”
俞秀凡哈哈一笑道:“千金买笑,只见天姿国色论什么张王李赵。”
玉姑娘突然有着被伤害的感觉,黯然一叹,道:“薄奴弱女、断肠花,自不配和公子煮酒论英雄了。”
俞秀凡道:“古往今来,大丈夫谁不儿女情长,姑娘想的太多了。”
玉姑娘有些失措,面对着才气不凡的俞秀凡,暗生出惊栗之心。忖道:“桃花童子说他身负绝技,论文才似乎学富五车,究竟是一个什么人物呢,难道他文武并具,深藏不露!心念转了转,举杯说道,”公子文才丰茂,贱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