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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不愿让你独困空城-第4部分

小说: 我不愿让你独困空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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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了那么多年,从未有一次像这次一样,感觉自己是在肯德基里喝九珍果汁。
鉴于她自己往那杯酒里挤了半瓶番茄酱的事实,我觉得她真的是醉得不轻,想劝她早点回家洗洗睡。或者我很想拿个手电筒照清她的脸,看看她是不是那个和她老公付某某一起拍妇炎洁广告的那个任静,是不是妇炎洁喝多了脑子也洗洗更健康了。
任何一种行动都没来得及采取,她就整个人倒在地上,像中风了一样抽筋痉挛。
酒吧的当值经理吓得躲进厕所一晚上没敢出来,我打了120,把任静送到医院,是胃出血。手术做完后,她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我,露出一个十分凄然的笑容。
她说:“你比我老公对我好。”憔悴的面容,令人心碎。
出于担心我的无心插柳会给她造成一些料想之外的心理影响的考虑,我连忙表态:“任静小姐,你没带手机,身上除了一张无限额度的信用卡找不到任何别的信息,所以医院没有办法联系到你老公。还有……我喜欢男人。”
所幸她并没有把她对她老公的感情转移到我身上,但自那以后,她便将我当作她的生死至交。
在电话中听完我的请求后,任静惊讶地问我:“顾林昔?就是那个最近报纸满篇满篇报导的狼心狗肺负心汉?陈世美?”
我无法否认,只能说:“对。”
她在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啧啧两声道:“有追求!”又问,“为什么?”
我平静地告诉她,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你看到他的时候,就像向日葵看见日,屎壳郎看见屎,他出现在你面前,就变成你的希望,你的精神食粮,你所有一切美好的遐想。
任静她听完我的话,又安静了很久,然后开始哈哈大笑,说我脑子是不是有病,都已经不是青春期少女了,怎么还会为了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个笑容甚至一个眼神把自己赔进去。我回以一个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更加释然的狂笑。飞蛾扑火那是蛾子的本性。不论是小蛾子,老蛾子还是妖蛾子,看到火光还是会一往无前。虽然我已不再是青春期少女,内心也已然徐徐老去,但在我心灵深处,却仍是有些无法随时间流逝的坚持。我才不信她不懂。
怀揣这样的坚持,我第二天就拿着任静给我的地址找了过去。不巧正是个阴天,湿气很重,氛围压抑。
独门独栋临着护城河的别墅,我以为周边会围了一圈的黑衣保镖,结果什么都没有,安静得像是山林间的一座孤坟。我利索地翻过外面跟我腰齐高的围栏,到了门前才想起我的行为已经算私闯民宅。但此时我并不想退缩,于是我像上门查水表的人一样用力拍起了门。
足足等了两分钟,我还以为情报有误,失望地正要离开,谁想门忽然刷一下被拉开,门内的人边开门边不耐地说道:“为什么不直接进……”见到是我,戛然而止。
我憨笑。
顾林昔看着我,我看着他,一时之间,两两无言。
十秒之后,他拧着眉说:“是你。”
“是啊是啊,是我!”我动用了面部所有能动用的肌肉神经,绽出了一个我自认为很好看的笑容。但眼下他似乎无心欣赏,并且他的表情看来十分不妙,眉头紧锁,面色发白,倚着门一脸十分难耐的样子。
“你怎么进来的,有事?”他说,声音干涩,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我仔细观察了他几秒,而后关怀地道:“看你的脸色,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不舒服的话就不要站在门口啦,我们还是进屋说吧,啊?”说完还没等他开口我就兀自撞进了门,他被我撞得整个人往后一倒,口中“咝”了一声然后抵在墙上。我赶紧趁乱把门给关上。
他的表情已经可以用痛苦来形容了,嘴巴抿得死紧,身体微弓着,双手撑着墙,看起来连站都站不稳了,那个样子让人觉得此时不对他用强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可惜我的人格实在太高大,我只是真诚地说道:“我扶你到沙发那边坐吧?”
他咬牙看着我,不置可否,但我想他这时候应该没有拒绝的力气,于是就自作主张地拉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靠近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很特别的一股气息,像是檀木香,又像是药味。而直到这时的身体接触我才发现,他也并非我想象中的那么瘦弱。
好在客厅只有十来步的距离,我扶着他到沙发前坐下,说:“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缓了两口气,抬头看着我:“腿伤而已。”
我说:“哦,那你坐一会儿啊,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必。”他冷冷地打断我:“这里是我家。”
我只好停在原地,讪笑说:“哦,我知道。”
然后他就没有说话了,窝在长沙发上,侧着头打量我,微微眯起的眼睛,让人更加留意到他眼角下那颗能用妖艳来形容的泪痣,这样好看的一张脸。
我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彼此间这般玩味的眼神,我在心里猜测,猜测他也是个情场高手,在接下来的的时间里,我们的对白及肢体语言一定会充满各种明喻暗喻,既不露骨也不龌龊,却能清清楚楚地表达我们不言而明的*。
谁知刚刚冒出以上想法,他就开门见山地问我:“叶琰,你是叫叶琰吧?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事前精心准备好的各种话顿时一句也说不出口。哑了半晌,张口结舌,“呃……我,那个……顾先生,我我……很喜欢你……”
他一脸平静地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几分禁欲的气息。
我一时间心想,完蛋了,难道他近年来某些方面得了不可为外人道的隐疾?莫非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要离婚,才时常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如果是这样,这些天的一番辛苦当真要付之东流……
“所以?”他挑了挑眉,出声把我的神思拉回来。
我也愣了愣:“啊?”
他正了正身子,看着我漫不经心道:“你很喜欢我,所以你想怎么样?”
“所以……”既然他如此坦荡,我也把心一横,“所以我很希望成为你的妻子,女朋友,或者情妇,甚至……炮。友……”
我如此直白赤。裸地表达完自己的心愿之后,他没有惊讶也没有失措,从他安静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在思考。而我紧张地两腿发颤,直打哆嗦。好一阵后,他开口跟我讨论了一个十分严肃的学术问题。
他说:“第三个和第四个有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问住,我认真地想了几秒,说:“实质应该都差不多,不同的地方可能在于第三个有点感情,第四个完全没有感情,但是这也不好说,因为有个成语叫日久生情。”
他点点头抿着嘴角,无声地笑了。
“我婚还没有离成,不想犯重婚罪,女朋友好像也有了,而最近我听到最多的议论就是人们都说我太薄情。”
我立即低下头,卑微地说道:“没关系顾先生,我什么都愿意做。”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想,还好我父母死得早,不然如果他们看到我这副奴颜媚骨的模样,该有多么痛心。
他没有说话,突然安静了很久,我掀起眼皮用眼角偷瞄他,却发现他又慢慢地站了起来,眉心紧蹙,像是每一秒都在忍受煎熬。
他站直时足足比我高了快一个头,我平视的目光落在他带着微青色胡茬的下巴上。他抬起右手,冰凉的指尖抬了抬我的下巴,静视几秒,低低地道:“你长得……倒是有那么几分意思。”
我再次露出我练习了很久的笑容,我在他的瞳仁里看见自己,我对这个笑容很满意。
突然间,我看不见了。
他闭上眼睛,嘴唇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娴熟的,霸道的,侵略性的吻。
排山倒海,遮天蔽日,狂风暴雨,这些形容词的力度可能都略微有些大了,我就是觉得舌尖很疼,拼命仰起的脖子也快折了,后腰没有支力点,时间一长便险些要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为了避免整个人摔在茶几上摔出脑震荡,我猛烈地挣扎起来,动作大得仿佛我马上就要被他的唾沫淹死。就在我手舞足蹈疯狂地挣扎的时候,我听见他闷哼一声,然后倏地就放开了我。
那张素净的脸就在我眼前五厘米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过于激烈的运动,原先的苍白地染上几分血色。而他的嘴角边,真实地溢出了一滴触目惊心的血红。
太他妈的妖娆了……
顾林昔的眉头皱起来,抬起手不耐烦地擦掉嘴角的血滴,表情动作都是愠怒的样子。
我顿时慌张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没准备好,太紧张了。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们重新亲过,重新重新!”说着,我撅起嘴又向他扑过去,被他一闪身厌恶地躲开了。
他盯着我,然后叹了口气,不怒反笑,笑得有几分自嘲的味道,我不知他在笑什么。
“你寻开心寻到我头上,到这地步也该够了。说吧,你到底是哪家的娱记?到哪都能搞到我的行踪,还敢找上门,你也挺不简单的,但我看你需要另找工作了。”
我难过地道:“我真的不是……”
他抬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出去,别再让我见到你!”
他的表情无害,或许长他这样一副脸本就很难威严得起来,但我晓得这是他最后的警告。
我很沮丧,我很绝望,我转过身,落地窗外的天空黑云满布,大雨将倾。
我没有径直走出门,而是向敞开的落地窗前走去,边走边道:“你既然膝盖有伤,下雨天一定要注意关好门窗别受凉,平时要小心屈伸,不要运动强度过大,但也不要坐太久,如果一直不锻炼,可能会肌肉萎缩的。”
我走到落地窗前,回过头,顾林昔无声肃然地望着我。
我笑了笑:“你别生气,我帮你关上门就走……”
话未说完,突然我眼前一黑,一个莫名的巨大物事将我扑倒在了地上。

、第五章

我躺在地上,眼前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留着哈喇子的嘴里一嘴的獠牙。
我有些惊慌,抹了一把脸,满是湿湿的口水。
顾林昔在一旁看戏一样地抄手看着我,任我被舔了个遍才开口唤了一声,那只巨大的牧羊犬终于从我身上起来,低头循着气味走到他身边,而他垂着眼帘居高临下地看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膝盖受伤?”
我从地上坐起来,顿了几秒:“你连腿都伸不直,显而易见吧?”
他默然的目光带着审判的意味,我只好又说:“而且,你刚才坐着的时候,一直用手按着膝盖。”
“那黑茶呢?”
“啊?”我又愣了愣,黑茶是什么东西,又看了看旁边的狗,“你说它?”
“它脾气大得很,别说陌生人,就连喂食的钟点工也被它咬过几次,为什么会喜欢你?”
这种问题要问狗,我又怎么会知道?
我无奈地道:“可能是它看我面善。”
顾林昔又说:“它已经十三岁,得了白内障,几乎快瞎了。”
我哑了几秒,索性更不要脸地说:“狗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尤其牧羊犬更是聪明,它要是喜欢我,只能说明我是个好人。”
他狐疑地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眼睛眨巴出几滴水花,楚楚可怜地道:“顾先生,我真的不是什么记者,你看,我没有带话筒,没有带摄像机,甚至连纸笔都没有带,哪里有我这样的记者?对于你来说,我就像一只随便就能碾死的蚂蚁。我明知你是谁,怎么还敢来戏弄你?如果我真是个记者,那到底是一份工作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
他仍是沉默,我叹了口气,寂寞而怅然地道:“一再地来打扰你,是因为我的确很想见到你,可如果你那么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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