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九品芝麻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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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侩透露出来的情况让秦之初暗暗心惊,在地方上,七品知县那就是土皇帝一般,平民百姓谁不敬仰,谁敢轻视?但是在京中,就是这样一个七品官,说没就没了,家破人亡,儿女为奴,由此可见官场之凶险,比遇上山贼水寇更甚。
秦之初仔细的看了看应如龙,他发现应如龙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多条鞭痕,有的很陈旧,是旧伤,有的却还泛着红色,应该是不久之前,刚让人鞭打过。
“少爷,选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地尽书童的责任的。”应如龙灰暗的眸子中闪过一道亮光,希冀地看着秦之初。
“下一个。”秦之初摇了摇头,这个应如龙不像是能够安分守己的主儿,秦之初大考在即,可没有太多的精力花费在调教书童上面。
应如龙眸子一黯,头低了下来,谁也没有看到他垂首时,眸子里面闪过的那一抹不甘和仇视。
牙侩又向秦之初介绍了几个,却没有一个能够让秦之初中意的,书童是身边的贴己人,眼缘非常的重要,没眼缘,任由牙侩说的天花乱坠,秦之初也不会心动的。况且,秦之初身上可没有几两银子,能省一点是一点,贵的,他可买不起。
牙侩以前遇到过比秦之初还要挑剔百倍的顾客,倒也颇有耐心,并无任何不耐烦的表情流露出来,他指着最后一个,“这位爷,这就是我们这里最后一个货了。她是个丫头,是一个朋友转卖给我的,据说她爹娘都死了,你要是要,我便宜卖给你,只要你六两银子。”
这个头上插着草标的小女孩,衣衫褴褛,整个人脏乎乎的,看起来,十分的柔弱,她的身高还没到秦之初的胸口,面黄肌肉,头发枯黄,脸上脏兮兮的,一双大眼睛没有一丁点的光彩。
当秦之初看向她的时候,这个小女孩声如蚊呐,可怜兮兮地说道:“哥哥,我饿。”
短短四个字,秦之初心中最柔弱的一块被触动,他蹲在小女孩面前,把她头上的草标摘掉,柔声道:“别怕,一会儿哥哥带你去吃饭。牙侩,我就要她了。”
牙侩大喜,他还以为今天做不成这单生意呢,他连忙从怀中掏出来一沓子卖身契,从中把小女孩的选出来,“这位爷,咱们到茶馆里面,办一下手续吧。”
秦之初拉着小女孩的手,进了茶馆,牙侩先给秦之初上了一杯茶,又打发人去把质人请来。工夫不大,一个身着员外服,挺着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就是官府委派的质人,专门负责皇城南边街一带的奴仆、牛马、器物等买卖的管理,代表着官府。
牙侩那里有现成的卖身契范本,他问了问秦之初的名号,提笔把卖身契写好。然后交给秦之初,“秦爷,你看一下,如果没错的话,你就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
秦之初接过卖身契,只见上面写着:“立当子文书人李大海,今因使用无措,自愿将亲生次女名唤玉玲,年十二岁,出当于秦名下为仆,当受钞银六两整,其银当日收足,其女随即过门任凭更名使唤。官定以贰十六岁为期,备原价取赎。如有走失俱系原媒亲父寻还。倘有天行时气,各安天命,系身情愿,并无异说。恐口无凭,立当文书存照。”
李大海是牙侩的名字,在这份卖身契中,自认是那个小女孩,也就是李玉玲的父亲,这样的现象在牙行之中,十分的普遍,是行业惯例。官府也是默许的。
秦之初验看再三,确认无误,提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那质人做为见证人,也写了自己的名字,用了印。
秦之初把六两银子给了牙侩,又取了一两二钱银子给了质人,这是缴纳的契税和管理费,或许还有质人自己添加的好处费。
牙侩对李玉玲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秦爷的人了,一定要尽到奴婢的责任,服侍好秦爷,手脚勤快点,有点眼力,有什么活抢着干,不要惹秦爷生气,知道吗?”
李玉玲怯生生地点点头,“知道了。”
秦之初把卖身契收好,对李玉玲说道:“跟我走吧。”他抬腿朝茶馆外面走去,李玉玲连忙跟上。
走了没多远,秦之初看到路边有个买粥的摊子,便走了过去,要了一碗粥,一个馒头,还有一碟咸菜,推到了李玉玲的面前,“吃吧。等到吃完后,我再带你去买一身旧衣服。”
“谢谢哥哥。”李玉玲把碗抱在怀中,抓着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第024章 千草堂
第024章千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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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之初带着李玉玲吃饭的时候,位于皇城南边街的那个牙行又迎来了一个客人。那是一个道士,头戴紫云观,身着杏黄色八卦道袍,脚蹬黑色云头履,面如冠玉,颌下三缕长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那道士原本只是路过,当他走到南边街巷口的时候,无意识地往茶馆方向扫了一眼,蓦地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站在茶馆门口的几个少年,脸上露出几分慎重之色。
道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站在了应如龙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应如龙本能地排斥这道士的行为,他往回收手,却感到自己的手好像是被钳子夹住了一般。
牙侩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道爷,你这是干什么?是要在我这里买货吗?”
道士闭着眼睛没说话,片刻之后,他把眼睁开,松开应如龙的手腕,一甩手中的拂尘,“这人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牙侩能够从道士的话中听出来他要应如龙的决心,那里还不赶快坐地起价,“一百两银子。”
“你个刁钻的奴才,欺负老道我不懂行情吗?五十两。再敢聒噪,一文钱都没有。”道士冷冷地看了牙侩一眼。
牙侩猛地打了一个寒战,他感觉刚才自己仿佛被洪荒巨兽盯上了一般,就连灵魂都在战栗,他不敢再废话,“听道爷的,五十两就五十两。”
道士从袖袋里面掏出了一张五十两银票来,拍到了牙侩的手中。片刻之后,道士拿着卖身契,带着应如龙扬长而去。
牙侩喜滋滋地把银票收好,这单买卖,他可赚了不少,由不得他不高兴。
李玉玲狼吞虎咽地把米粥、馒头吃完,她甚至把碗底都舔地一干二净。她长时间挨饿,肠胃过于羸弱,秦之初不敢让她多吃,等她把碗筷放下,又带着她到了一个旧衣店,花了三百二十文钱,给她买了两身衣服。
旧衣店有专门换衣服的地方,李玉玲在更衣室把衣服换上,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干净了许多,只是她面黄肌瘦,身形单薄,实在算不上好看。
秦之初看着李玉玲焕然一新的样子,点了点头,他没有更多的时间为李玉玲打扮,何况,他把李玉玲买回来,可不是为了弄个公主回家的,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交给李玉玲来做,就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否能够受得了那份辛苦。
李玉玲把另外一身衣服打成包裹,抱在怀中,亦步亦趋地跟着秦之初,在她眼中,在她受尽了无数艰辛之后,给她饭吃,给她买衣服的秦之初已经成了她最可信赖的人。
秦之初这次出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他一路打听着,到了位于京城城南的百草街,这里是京城药店最为集中的地方,也是京城草药批发的集散地。
秦之初拿着那株被独角蛇咬了半边的草,接连进了几家药店,竟然没有一家药店能够认出来这是一株什么草,更没有一家药店肯花钱收下了。
秦之初不免气馁,要不是他亲自跟独角蛇对峙过,又亲手从蛇口中抢回来了这半株草,说不定他早就把这株草给丢掉了。
李玉玲一直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从不胡乱插话。
眼看着天色快要黑下来了,秦之初叹了口气,“玲玲,这京城之中,竟无一人识货,唉,咱们回去吧。”
李玉玲突然怯生生地拉了秦之初的衣袖一下,“哥哥,你是不是想把那株草卖掉呀?”
秦之初点点头,“对呀,再不想法弄点钱,咱们俩说不定就得喝西北风了。”
李玉玲指了指前面,“哥哥,我看到前面有个店面,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收天下奇草异花,诸般宝物,不如我们到那边看看?”
秦之初往前面一看,大街两边,几乎每家店铺的门口都挂着招牌,他仔细观瞧,也没看到有一家店铺挂着李玉玲所说的什么收天下奇草异花的牌子。“玲玲,在哪儿呢?”
李玉玲用力地往前指,秦之初还是看不着,他干脆拉着李玉玲的小手往前走,走到几十丈之外,果然看到了一家装饰极其豪华的店铺,门头的匾额上,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千草堂。
大门两边挂着一对黑边红底金字的对联匾,上联是“千草万花尽入我彀”,下联是“五湖四海皆为吾朋”。这幅对联看似平淡,但是仔细一品,却能品出店主的豪迈和霸气。
在大门的一边,还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收天下奇花异草,诸般宝物。”
秦之初看看这块牌子,又看看李玉玲刚才指路时候所站的位置,再看了看因为帮到了他而有些雀跃的李玉玲,他是一脑门的不可思议。
他们俩刚才站的位置距离这里可不近,一般人包括他在内,根本不可能看到这么远,偏偏李玉玲这个小丫头就做到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啊?
大街之上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秦之初不打算在大街上盘问,他带着李玉玲进了千草堂。
秦之初自从修炼了《成仙大法》之后,整个人的气质越来越超凡脱俗,颇有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味道。千草堂的掌柜正在大堂一角的柜台后面看着账房先生算账,他见秦之初走了进来,还以为来了什么贵人,他连忙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拱手道:“公子好,鄙人千草堂掌柜朱福文,不知公子有什么地方需要鄙人效劳的?”
秦之初看了看千草堂内部的布置,发现这里的家具都古色古香,年代久远,做工都极为精湛,用料也极为考究,诸多细节,无不显示着千草堂所拥有的实力是极强的。
“朱掌柜,我见你们在外面放着一块收天下奇草的招牌,我这里有一株不可多得的奇草,就是不知道你们千草堂是否能够认出来?”秦之初摆出一副对千草堂的实力存疑的姿态来。
因为秦之初本人气质的缘故,朱福文不敢小觑于他,笑道:“天下奇花异草何止千万,又有谁敢说能够辨识呢?不过我们千草堂乃是千年老店了,一直在努力的收集天下奇草的图谱,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是在京城这个地面上,如果我们千草堂都认不出来的东西,你到别的地方也是白搭。”
第025章 大事
第025章大事
秦之初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刚才一路走来,就是千草堂的店面最大,实力最强,而朱福文言语中流露出的自信也让他不得不重视千草堂的实力。
秦之初现在确实需要钱,他还要在京城待一个月左右,他和李玉玲两张嘴,没有钱打底可不行。他把装着那半株草的木匣子拿了出来,递到朱福文面前,“朱掌柜请看。”
朱福文打开木匣子,带上一副白手套,把那半株草拿了出来,天色有些昏暗,看不大清,他吩咐一声:“掌灯。”马上就有人把大灯点上,顿时千草堂内亮如白昼。
朱福文仔细端详,反复观瞧,把草放到鼻子边上闻,又从上面掐下来一点点,放到口中含着。做完这一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