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阿宅与死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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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它小心谨慎地抖耳朵的动作实在太萌,她要控制住自己不扑过去简直是锻炼忍耐力。
“我想说——谢谢你,黑兔君。”萧暖朝他绽放大大的笑容,眉眼舒展开,像柔软的花,似乎能让人闻得见清浅的香气。
黑兔君默了默,随即用一种鄙夷嫌弃的目光看她,“你只要少给我制造垃圾,少死两次就好。”
萧暖安静地看它,也不恼,只是郑重点头,“嗯,我想努力活下去。”很难,却无论如何都想活下去。
活在这个有自己深爱的人们所在的世界。
妈妈,琥珀,江浩然,许若城,郭佳琪。只是想到他们内心都会变得柔软,好想一直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一起走这人生漫漫长路。
黑兔君很少见她流露出这样温暖怀念的神色,她清秀的脸即使微笑着也有着异于常人的隐伤。
他恍然察觉,她也不过是个初出象牙塔的女子,有着生命都有的脆弱。面对死亡,面对充满恶意的世界,她也会胆怯,会恐惧。
可是她鲜少流露出那样的负面情绪。她总是没心没肺地笑着,趁机吃吃少年的豆腐,还会偷袭它,就算被它用毛线团砸也要扑过来揉它的耳朵。
她的一言一行总让它几乎忘却自己身处怎样不正常的,危险的世界。
它虽然伴在她身边,但一直以来它都是以旁观者自居,冷漠地置身事外。
即使它无法很好地保护她,它能做的其实远远比简单的清洁工作多得多。
可是,她却心怀感激地对这样冷漠的它说谢谢。
无聊的人类感情。如果是西比斯大人大概会无动于衷地做出这样的评价。
它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是人类,只是过了太久机械的生活,麻木到无法体会情绪的波动,无法感受人类那种奇怪又温暖的情感了。
黑兔君冰冷无机质的眼睛盯着萧暖看了会儿,随即移开视线,蹦到床上收拾萧暖随处乱丢的抱枕。
手上的动作不停,黑兔君屁股后面的一小撮尾巴也跟着动,萧暖看得目不转睛,嘴角弯了弯。
“收回你那猥琐的笑!”
黑兔君回头瞪视,萧暖立刻抹了把脸,严肃点头,眼睛却依然深深地凝视着那一搓毛,“是,长官。”
黑兔君被看到满头青筋,丢抱枕过去砸,“不许盯着那里!”
萧暖一把抱住没什么力度飞来的抱枕,苦着脸抱怨,“不让摸耳朵,也不让看毛绒绒的小屁股和尾巴,完全没有杀必死(service)嘛!”
“老子是服务行业的吗?!”
“可爱的保洁兔当然属于光荣的服务行业!”萧暖庄严回应。
黑兔君颓败地拿起自己放在床头柜的半成品毛衣,手灵巧地开始打毛线,额头青筋隐隐抽动,小声嘟哝:“会认真思考怎么保护你的我简直是白痴。”
萧暖蹭过来观摩,她从小就对这些手上的细活不在行,别说织毛衣了,让她缝个扣子都会扎得她满手针眼。
“心灵手巧的黑兔君以后一定会成为好妈妈!”萧暖趴在一边,手撑着下巴憧憬未来。
她可以想象黑兔君身边围着好几只小兔子,每个人都穿着它亲手织成的爱心毛衣。如果能让她领养一只就好了。
“喂……你要脑补可以,好歹也看清我是只公兔子!”
黑兔君随手拿毛线团敲打萧暖,随即厌恶地把毛线团收回,心疼地拍拍,“啧,瞧瞧你这头脏兮兮的头发,油脂多得快贴到头皮上了!”
萧暖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跳下床,从柜子里翻出黑兔君熨烫过的黑色职业套装,眼神兴奋又惆怅。
“哎,明天就正式入职,希望能多活几天。”萧暖用手抚了抚西装光滑细致的纹理,眼神柔软。
黑兔君翕动鼻子,没表情地看了会儿萧暖,突然蹦到她脚边踹了她一脚,“去洗头发,明天是重要的日子就该有点儿女人的样子。”
萧暖蹲□戳戳它的脑袋,“我正准备去呢。”
“洗干净点儿,我去做饭。”黑兔君以一种笔挺的军姿迈开步伐朝厨房去了。
黑兔君实乃家庭必备保洁兔,拿着烹饪书就可以现学现卖做出美味可口的食物。
萧暖在它背后吆喝,“长官,我想吃□肉!”
黑兔君一个趔趄,恶狠狠回头,“去屎!”
哎呀,黑兔君都学会如此粗俗的词汇了,萧暖深刻反省自己的言传身教。
郭佳琪周末自然是去约会,不到九十点不会回来,萧暖便开着自己房间的门,黑兔君也毫无顾忌地直立行走,毫不客气地用言语和行动鞭策萧暖。
“那冬菇烧鸡可不可以?”萧暖捧着干净的毛巾跟到厨房去,正好看到黑兔君围上自制的小巧白色围裙,正在身后扎带子。
萧暖赶紧凑过去,不顾兔子的瞪视打出漂亮的蝴蝶结,然后讨好似地眨巴眼睛,双手合十,“烧鸡!烧鸡!”
黑兔君默然半晌,从冰箱里拿出冷冻的鸡肉,放到微波炉里去解冻,然后又找出香菇来清洗。
萧暖开心地扑过去,便宜没占到却被兔子用香菇印在脑门上,垂头丧气地去洗头发。
出来时黑兔君已经在往餐桌上摆饭菜,香菇烧鸡看起来香嫩可口,另外还有红烧茄子和紫菜蛋花汤,萧暖吸吸口水,赶紧拉出板凳坐下,手伸过去,刚要抓起鸡块就被爪子拍开。
“不准用手拿!滚去洗手拿筷子!”
黑兔长官一声令下,萧暖赶紧去厨房盛饭拿筷子,风一般旋回来,坐在桌前大快朵颐。
黑兔君本来就是魂体无需进食,这会儿看她吃得香,沉寂的眼眸里泛起淡淡光芒。
它蹲在饭桌另一头,看某人不雅的吃相抽嘴角,“喂,你一副快饿死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吃了一包紫薯干吗?那些食物都哪里去了?”
萧暖嘴巴不停,疑惑地歪脑袋想,“大概去了外太空吧。”
“我就不该期待正常的答案。”黑兔君站起身来,沿着饭桌边缘朝萧暖走去,跳到她肩膀上。
萧暖兴奋地睁大眼,“呀呀,黑兔君你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主人好高兴!”
说着便伸出手作势要去抱兔子,被黑兔君杀伤力极强的眼神制止住,“你敢用你那油乎乎的手碰我试试……直接剁掉。”
萧暖立刻安分地收回爪子,乖乖吃饭,脑袋猛不防又被抽打。
“吃货,头发洗了也不擦。”黑兔君凶狠地拿起萧暖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抽她的脑袋,面无表情地用毛巾裹住她的脑袋,肉垫盖上去揉搓。
萧暖一怔,筷子停了停。兔子软软的身体靠得近了些,绒毛擦过耳边,让萧暖的耳朵有些发痒。
它的动作有些僵硬,似乎很久没有做过类似的动作,但力度适中,带着些明显的小心翼翼。
萧暖虽然很多方面都迟钝到气死人,但是似乎在感受他人的好意上格外敏感。
“呜,黑兔君,你就像圣母一般温暖了我的内心。”
兔子肉垫顺势拍在萧暖脑门上,龇牙,“说了老子是公的!至少比喻成‘圣父’啊你这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黑兔君是贤妻——无误!
、那年的家家酒
第二十话
萧暖在饭桌前大快朵颐,被兔子呵斥说没有吃相,强行要求细嚼慢咽,每口饭要嚼二十下,少一下会被抽打。
萧暖边吃边数数,换做平时早已扑倒假哭,但是兔子虽然鬼畜,但是偶尔也会露出温柔的一面。
萧暖享受着兔子擦头发的难得福利,舒服地眯起眼,瞬间有似曾相识的画面闯入脑海。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许若城家里他探过身来替她擦头发的样子。
男人狭长的眼眸似有光华流转,他笑意清浅,眼角眉梢都是温柔。
那天晚上神奇空降又突然消失,之后便没有再联系过。
两三天没见到他,今早老妈突然打来电话,语气里满满的是惋惜,将应该值得庆祝的好消息说得跟灾难新闻报道般沉重。
老妈说,小暖啊,听说许若城那孩子再过两周就要订婚了。对方是个财团的千金小姐,我看又是大户人家的联姻,这年头真心相爱的人怎么都被门槛给阻了呢?
萧暖纳闷,老妈怎么知道人家不是真心相爱?又是谁被门槛阻拦了?从她那沉痛的语气来看,显然在说自己。
这可是没有缘由的事儿。她和许若城好得可以穿一条裤衩(喂),但确实没有过暧昧,简直就是铁杆兄弟般的情意,比儿女情长那回事还要更加牢不可破。
虽然阔别七年,她对他还是有着自儿时以来的依恋和信任。她虽表现得冷淡了些,内心里比谁都希望他过的好。
如今他要订婚,再过一段时间恐怕就要结婚,这是他的大喜事,她自然满心欢喜。虽然略略惆怅,但那也是如同母亲要嫁女儿一样的微妙感情。
欢喜,却又有点不舍。她的阿城要娶媳妇了。
她还记得小时候玩家家酒,她抽到的纸条是当许若城的宠物小猪,隔壁的阿兰是许若城的媳妇。
她当时就不干了,哭得稀里哗啦,许若城哄了老半天,说,乖,不当宠物小猪,小兔子好不好?
她满地打滚,说,不要不要,小暖不当宠物。
他没法子,看她滚得脏兮兮的也不嫌弃,抱在怀里跟哄小孩儿似地,童音稚嫩地询问,那小暖想当什么?
他虽然与她同岁,但俨然是个小大人的样子,个子也高她许多,抱起她来毫不费劲。
她把眼泪鼻涕擦在他干净的格子衬衫上,红着眼睛吸鼻子,小手抓住他的手臂,抬头看他,糯糯道,小暖想当阿城的媳妇儿。
他扑哧笑出声,眼睛里有纯粹的欢喜,也不顾她满脸泪水,低头就狠狠亲了一口,朗声道,说好了,我以后可要讨小暖来做媳妇儿的!
哎,当时小屁孩的时候果真好傻。其实那时她想当他媳妇儿不过是因为,家家酒里只有当媳妇儿才有红通通的苹果吃。
不要怪她,她从小就是没药救的吃货。
还好许若城不记得小时候胡乱说的话,要是真讨她做了媳妇儿他大概每天都要吐血三升。
黑兔君瞧见她突然走神般眼神涣散开,又突然弯起嘴角坏笑,伸爪子扯她的耳朵,“又在脑内剧场里想什么猥琐的事!”
萧暖被扯得回神,赶紧埋头吃饭,安静了半晌突然抬起头看肩膀上的兔子,“黑兔君,你以后会不会也嫁人?”
兔子发飙,“都说了我是公的,不会嫁人!!”
萧暖咧开嘴角,半开玩笑似地问,“那我死之前都会像这样陪在我身边吗?”
黑兔君一怔,细细看她微笑的样子,眼里有些闪烁的细碎光芒,莫名地寂寥。
因为死过,失去过,她变得患得患失了吗?
而这场死亡游戏,她也孑然一身,孤寂前行。
因为害怕连累到身边的人,她必须与他们保持距离,即使她内心无比渴望接近他们。
能够安然留在她身边而不受伤害的,唯有本就是魂体的它。
“突然好肉麻,什么死不死的,无论你死多少次,这样轮回多少次,我都会在你身边……毕竟是西比斯大人的命——”
萧暖突然把头一歪,轻轻用脸蹭兔子的软毛,让兔子一时说不出下面的话来,只是安静地让她靠着。
她的脸颊是温热的,她好好地活在当下。
突然不愿再次看到她失去呼吸后冰冷的身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能活下去。黑兔君隐隐生出这样的念头。
快乐的晚饭时光之后是幸福的摸兔子时间,萧暖却被兔子奴役,不得不乖乖在厨房里洗碗刷盘子。
“我这个随时都可能都挂掉的可怜人竟然还要刷盘子,明明晚上就该是玩兔子的时间……嘤嘤嘤嘤。”
旁边站在灶台边监督的兔子长官华丽丽地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