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之牧狼-第2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尹直想能支持自己的就只有彭华了,前几天侄孙成亲,彭华可是亲自道贺的,彼此的交情最为莫逆了,可是,彭华只是对他勉强一笑,左半边脸颊有些抽搐,尹直还现他的整个左半边身体好像都在抽搐,心里顿时一惊,看样子,这个老朋友有些不对头啊!
“朝廷对地方官员的考核之中,劝农耕桑是一个重要标准,只是,臣下认为,如果治下百姓生活无着,那即便府县之中都是良田又有何用?”出班说话的是吏部左侍郎徐溥,“臣下认为,能开垦良田展农桑之处决不可懈怠,而那些无田可耕之处,应酌情处理,倘使能够依凭林牧商贸富民强国,未尝不可,绝不可一言否决之!”
徐溥字时用,是南直隶宜兴人,景泰五年的榜眼,民间津津乐道的是“徐溥储豆”——就是拿黑豆和黄豆分别代表恶念和善念,努力追求瓶中黄豆多而黑豆少,直到只有黄豆而无黑豆,才算德行高深——就出自于他,他年近六旬,为人处事一向凝重有度,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跟刘尚书一样出人意表呀!
“徐侍郎此言差矣,既然‘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倘若百姓争相经商谋利,不复安于农耕,那如何保证百姓之生计?”出言反驳徐溥的是礼部左侍郎谢一夔,谢一夔是天顺四年的状元,不但跟尹直同为江西人,而且他就受业于当时已是翰林侍讲的尹直,是尹直的得意门生,“一夔愚钝,不知唐虞之世直至唐宋之时,哪一朝哪一代废弃了以农为本之策?”
“谢侍郎此言也差矣,让无田之人以商贸为生,并不等于废弃以农为本,”说话的是礼部右侍郎倪岳,“这就像谢侍郎当初姓王,如今复姓谢一样,再怎么变,都不会改变谢侍郎的为人处事。”
谢一夔闻言脸色通红,瞪着倪岳,当初谢家因为躲避仇人报复,一家人依附外祖父家中,改姓了王,当年他登第成为状元时还叫王一夔,直到前年受李孜省推荐做了这礼部左侍郎才改回了本姓,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起这事,谁知这个倪岳,大家同在礼部,论职位我还略高于你,你怎么当着陛下和这么多同僚的面揭我的疮疤,一点面子都不给呢?
一众同僚也是惊诧莫名,这个倪岳虽然状貌魁岸粗鲁,但无论之前作为侍讲学士直讲东宫还是去年升任礼部并继续直讲经筵以来,待人处事都是很有礼数的,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倪侍郎,就事论事,何必出言不逊呢?”一个六旬老者出班向成化帝行礼,而后对倪岳说,众人一看,这下热闹了,这位正是吏部右侍郎刘宣,他跟彭华一样,也是江西安福人,景泰二年的进士,天顺年间也做过经筵讲官,无论资历还是年龄,都算是倪岳的前辈,“我等皆为朝廷臣子,无论为何事争论,都不该针对个人才是。”
倪岳知道自己理亏,这位刘前辈生性耿直,尤其熟悉礼仪典故,他虽是江西人,但并不是彭华、李孜省之流的同道中人,倪岳平rì还是相当尊重他的,闻言躬身一揖,说:“多谢刘侍郎指教,倪岳知错!”
而后,他又向谢一夔作揖致歉,谢一夔自然也就不便难了,毕竟,要揪着这改姓之事扯下去,最后丢人的还是自己。
群臣原本看吏部跟礼部四个侍郎各成阵营互掐,都瞅着身为吏部尚书的万安和礼部尚书彭华,看他俩怎么处置,谁知原本气势很盛的倪岳忽然当廷致歉,他们都有些失望,不过,廷上的气氛并没有因此而缓和,反倒越来越紧张了,因为,有人忽然站出来说话了。
丘浚作为国子监祭酒,本来今rì上朝,是为了太子的准岳父张峦之事,张峦原本只是个国子监生,只因为女儿要成为太子妃了,就一下子成为正四品的鸿胪寺卿,要知道,鸿胪寺卿掌四夷朝贡、宴劳、给赐、送迎之事及国之凶仪、中都祠庙、道释籍帐除附之禁令,这可也是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张峦作为未来的国丈,朝廷想恩赐他爵位田庄金银都行,就是不能让他去做鸿胪寺卿,别的不说,接下来是太子大婚,难道让张峦这个做岳丈的亲自给女儿女婿cao办婚事?这不成笑话了!还有,朝廷会试、殿试就在眼前,以张峦之能,怎么可能安排周详!
趁着朝廷只是对外宣布,还没有正式下旨,丘浚想极力挽回,成与不成,总得试一试吧!
谁想突然冒出了这么大的事,开放贸易?那可不成,自古而今都是农耕为本,一旦放开商贸,那可真有国将不国的危险。
丘浚于是就义无返顾的走了出来,向成化帝行礼,而后说:“《礼记》有云:‘古之yù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yù治其国者,先齐其家;yù齐其家者,先修其身;yù修其身者,先正其心;yù正其心者,先诚其意;yù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臣下认为,究竟商贸一途能不能放开,还需让实践说话;只是,开封府所请,臣下认为陛下万万不可允准!”
殿上群臣听他背了一段众所周知的《礼记》,而后听到了截然相反的两句话,一时都有些愣怔:你这番话,到底是帮谁呢?
!a#
第九集 陈世美遇难
更新时间:2014828 19:06:03 本章字数:5553
第九集陈世美遇难
“丘祭酒,”倪岳向他作揖,“您说让实践说话,学生很是赞同,据学生所知,太原乃至山西全境,不少商人谋利之余,热心国事,一年多来捐粮捐银岂止百万,边关将士得到了更好的装备,灾区百姓获得了更多的生存机会,试问,圣朝牧民,为的不就是内保百姓生活无忧,外卫边境不受侵扰吗?如此利国利民之事,为何就不能放开手做呢?”
话音未落,谢一夔就反驳道:“圣朝牧民,如果只是一心求利,那如何教化人心,开创圣朝万世基业?”
“民无立锥之地,国无安宁之时,又怎能妄谈万世基业?”符御史针锋相对。
“符御史此言差矣,本朝如今国泰民安,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惨?”一个看年纪比符蔷信稍大两岁的官员出班反驳。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剑拔弩张,气氛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多的官员加入了论战,丘浚看着这些神情激动的同僚,只能暗自感慨: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不让我说完呢!
……
慕轩这个上午也没闲着,一早就接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邀请函,请他到慈仁寺去见一位故人,慕轩隐约猜到或许跟夏侯潇湘有关,虽然想不到要见的是什么人,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更怕夏侯潇湘搞什么调虎离山,他先将沈家这边安排妥当,才带了张得水去慈仁寺。
来到寺门前,居然有知客僧专门候着,而且一眼就认出了慕轩,慕轩跟着他往里走,心里隐约觉得自己知道会见到谁了。
张得水按照事先的安排,只在禅房外候着,知客僧也在禅房外止步,合十说:“施主请进,那位施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而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慕轩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进去,禅房之中早有一人端坐在蒲团上,正在沏茶,听见声响转头看过来,慕轩和他都是吃了一惊——去除两人的年龄、肤色、皱纹、须上的种种差异,彼此长得实在太相像了!
“方公子,请进,请坐!”对方很快恢复了常态,一笑,伸手向对面的蒲团示意。
慕轩的神色也马上恢复正常,笑笑,说:“郑侍郎纡尊降贵,慕轩荣幸之至!”他在那蒲团上坦然坐下,看对方继续沏茶。
对面坐着的,正是晴杉当初所见的那个老年版的慕轩——工部右侍郎郑天章,也正是当初抛弃秦姮娥的“陈世美”——郑大章,做了人家女婿之后改了名,他听慕轩的话,嘴角显露一丝淡淡的讥诮之色,说:“一个仕途贪心之人,何来尊贵可言!”
慕轩却一脸肃然之色:“郑侍郎在工部表现卓异,这一次万贵妃的陵寝要能顺利完工,那郑侍郎应该可以顺利升迁为左侍郎了,到那时,整个工部也就在您手中了,那样的话,对于夏侯潇湘的图谋似乎会更有帮助。”
郑天章听他一语道破自己跟夏侯潇湘勾结的事实,却毫无惊诧之色,说:“他自恃是世家子弟,总觉得自己智谋过人,怎么也听不进我的劝诫,自他入京以来,我得知你的存在之后,就一直劝他尽量避免与你的冲突,可惜他对你始终仇恨难消,听不进我的话,看情形,他的失败也是必然的了。”
慕轩微微摇头,说:“现在孰胜孰败还言之过早,即便能胜,我们也得将可能有的损伤降到最小。”
郑天章点头表示赞许,说:“要是夏侯潇湘有你考虑得这么周全,孰胜孰败或许还未可知,眼下,恐怕他难以挽回劣势了。”
慕轩轻抿一口茶,说:“他与你同一条战船,他真要失败,您就不担心吗?”
郑天章呵呵一笑,说:“他真要觉得我是跟他一条船上的,就不会让我今天暴露在你面前,想利用我来干扰你的心神了。我自然希望他能成事,那样对我也有利,只是,他这个阿斗实在有够自大,我恐怕很难靠他上位,甚至还会受他连累以致堕入万劫不复之境,所以,他早一点收手对我更有利些。”
“这个时候收手,就等于将他出卖了,你就不怕自己背上不义之名吗?”慕轩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愤怒之色,他当然不希望眼前这个人再帮着夏侯潇湘作孽,但是,眼前这人也算是给了自己这个身体的,怎么可以是个毫无义气的人呢,他要能有娘的一半血性,自己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郑天章居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垂说:“不义之名我在二十多年前就已背上了,那一次还有愧疚之情,从那之后,我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实在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不义’了。”
慕轩觉得对一个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廉耻的人讲什么都是多余的,心里叹息一声,渐渐恢复平静,说:“夏侯潇湘不是君子,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退出的。”
郑天章嘿嘿一笑,说:“我也不是君子,我既然想退出,就自然有退出的办法。”
慕轩知道他的意思不想自己参与,说实话,自己还真不想掺和进去,狗咬狗的时候,任何人去劝阻都会被咬上一口的,或许还是致命的一口——好像不该这么说,他们双方都是狗的话,我成什么了?
“我得到消息,今rì早朝可能会有纷争,所以就以勘察万贵妃陵寝为由,未去上朝。”郑天章眼神闪烁,“我想,这次纷争是出于你们的谋划?”
慕轩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我们为此付出的太多,所以不允许任何人出来挡路。”
郑天章笑笑,说:“谢谢你这么坦诚,我想我已经没机会做这挡路之事了。我有一双儿女——子麟和琪凤,我也不敢奢望你会认他们,只是如果将来他们有什么难处,希望你能帮上一把!”
慕轩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片刻,说:“我会的。”
郑天章感激地点点头,说:“我该去陵寝那边了,但愿后会有期!”
慕轩也不多说什么,起身送他离开,他在禅房又坐了一会儿,跟张得水低声交流了片刻,这才离开,路上,张得水就不知所踪了。
回到沈家,依婕她们正忙着做午饭,慕轩到房里跟凝珮说了一下跟郑天章见面的情形,凝珮担忧的说:“他不会是抱定必死之心吧?”
慕轩摇头说:“以他这些年的为人处事来看,不可能。”
凝珮轻抚他的手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