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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逃出白房子-第2部分

小说: 逃出白房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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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
瞥见眼前教人心胆俱裂的一幕,卡特勒教授失声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砰??
伴随着一道突如其来的枪声,一缕淡淡的硝烟弥漫开来。
……无论是30、50、80还是100年,一直保持着现在的样子等着你……
 
 
   第一话 梦×恶魔,梦的开端 '本章字数:6941 最新更新时间:20130314 17:12:57。0'
 
 第一话 Traum×Teufel,Starten(梦×恶魔,梦的开端)
20年后 德克萨斯州 艾丽斯市
张开双目茫然不知所措地注视着眼前白茫茫的世界,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是他不肯动,而是他的双脚的血液像凝结住不受大脑控制……甚至可以说他连自己的脑子是否在运行都抱着质疑。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里所有的景物都是白色?连天空都是白色……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好安静……令人感到舒心的同时蓦然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太阳明明照耀着,为什么他会感到寒意阵阵呢?
一阵微风带着咸味迎面拂来,稀稀疏疏的细小声响顿时传到他的耳际。四肢的知觉仿佛在那一瞬间苏醒过来,他出于本能地挪动了一下腰身,以没有光泽的眼球环视着这片苍茫的土地。
白色的大道两侧白得吓人的平房一间连接着一间看似没有尽头地延伸到很遥远的地方,视野所触及到最边缘的建筑物是一座白色的教堂……这里找不到任何的植物,也看不到有电线杆,静悄悄地,根本发现不了有人类居住的痕迹。
……为什么如此陌生的地方,他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这里生活过。
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驱动着双腿,男人一步挨一步地朝着前方迈步。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足下,那道原本应该存在的黑暗早已被这个雪白的世界吞噬掉!
风,这次从背后吹来,味道依旧,捎来的细小声响被一阵诡谲的手风琴音乐代替。熟悉的英国儿歌《伦敦大桥掉下来》,欢快的旋律被扭曲成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调子……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伦敦大桥掉下来,掉下来,掉下来。伦敦大桥掉下来,我美丽的淑女)
一股恶寒袭身,男人头颅机械化地回首瞄向身后。
距离他10米之遥的位置上,一位手握被绑带包裹住的毛线兔子的白衣少女沉默不语地勾视着“误闯”入她私人境地的陌生人。
在瞥见对方的那一刻,浮现在男人脸部的表情是怔愕。病态的白皙皮肤,老人般的银发遮挡了她一半的脸孔,没有血色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这位外貌吓人的少女意外得让人感到很眼熟。
“这就是所谓的白日梦。”
当艾丽斯市有名的心理医生Raymond Castro(雷蒙?卡斯特罗)听到客人的一番讲述,果断地给出让对方非常不满意的答案。
“你的营业执照是买回来的吗,卡斯特罗?”Paul Melli(保罗?梅利)鄙夷地眯起双眸扫视着高中好友,心情差得想直接挥拳打爆对方自以为聪明一世的头。
“真是失礼,我可是以优异的成绩从Stanford University(斯坦福大学)毕业出来的高材生。”雷蒙顶着一张“我原谅你没见识”的表情,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提神。
“高材生不是应该呆在纽约那样的大城市发展吗?跑回来老家当个心理咨询师可赚不了大钱。”他也想去大城市发展,可惜父母留给他的小农场不能这样扔给别人。那是老人家的心血,他们的寄托,遗留给他的唯一财富……
闻言,雷蒙嘴角弯起一道让人费解的笑纹。“……我喜欢小城市的生活。赚大钱固然是好,但我更加喜欢像现在的生活,舒心安定。”
搁下咖啡杯于案上,他的目光本能地落在桌面那本由法国浪漫主义作家维克多?雨果所著的《Les Misérables》(悲惨世界),若有所思地蹙眉。
“喂,我是花钱来让你帮我解决难题的,不是听你讲人生。”睇见心不在焉的医生盯着书籍不放,保罗猛敲桌面拉回对方的注意力。“这个怪梦已经纠缠了我足足一个多月,搞得我每晚睡不好,黑眼圈越来越严重!”
他索性把脸凑过去让好友近距离审视他这双吓坏小孩的熊猫眼。
一只大掌果断挡住朋友的鬼脸拉开两人的距离,雷蒙执起钢笔在记笔本画简单的分析图。“首先,你会做这种怪梦,估计是你前个月去了科罗拉多州的范尔滑雪场,得了精神性的Snow Blindness(雪盲症)……”
“等等,什么叫精神性的雪盲症?”未等他把话说完,保罗立即打断道。“雪盲症,这个我懂。是由积雪表面反射的阳光所引起的视力减弱或暂时失明现象。可是我没有失明啊!”
“打断别人的讲话是很不尊重人的行为,保罗。不过我原谅你的失礼。”雷蒙推了推鼻梁上的无度数眼镜继续说,“你在滑雪场呆久了,很自然把那片白刻在脑海里,然后由梦境反映出来。你梦里的世界白花花的一片,普通得来很奇怪的平房……有一点我想问,为什么你会认为尽头是教堂呢?你提到风吹来有咸味,那代不代表那里是一个沿海小镇呢?”
“空无一人的小镇。梦里面静得很恐怖……为什么会认为是教堂,很明显那屋顶上有十字架啊!”他们一家人都不信教,为什么他的梦里会出现教堂呢?
※※※
“或许……那根本就不是教堂。”
玩弄着手中的钢笔,雷蒙一个小小的推测让好友十分意外地瞠大眼球。
“那不是教堂?”
他以手指头轻点自己的头颅,为百思不得其解的农场场主作解释。
“知道吗?在人的大脑内存在着一种微小的器官叫Hippocampus(海马体),它的主要功能是负责学习和记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短期记忆都会储存在海马体中。如果一个记忆片段,比如一个电话号码或者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被重复提及的话,海马体就会将其转存入大脑皮层,成为永久记忆。有些人在发生意外后出现失去部分或全部记忆,是因为他们的海马区受到伤害。失去记忆的多少取决于伤害的严重性。”
“我没有失忆,医生。”保罗再次打断他的话。
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雷蒙克制住自己保持淡定,不要一时冲动便抄起窗台的小盆栽砸死对方。
“人在看到相似的事物或情景时,海马体就会发生反应。你会本能认为那是教堂,是因为你的海马体记忆着现实中的小教堂,当你远距离看到有十字架的屋顶,便自然而然地认为那是一座小教堂,其实不然。”
“那你认为我看到的那个小教堂实质是什么?”
“不知道。我又没做过像你做的这种怪梦。”继续喝咖啡的医生直接朝满脸堆着期望的家伙泼冷水。“话说你梦中的那个女孩,应该是Albino(白化病人)吧,听你的描述得那么细致。”
过多的专业名词让从农业大学毕业的保罗听得一头雾水。“呃……先生,请问Albino是什么来的?国家还是地区?”
“Albino,就是患有Albini**(白化病)的人。白化病是一种较常见的皮肤及其附属器官黑色素缺乏所引起的疾病,由于先天性缺乏酪氨酸酶,或因酪氨酸酶功能减退,黑色素合成发生障碍所导致的遗传性白斑病。这类病人通常是全身皮肤、毛发、眼睛缺乏黑色素,怕光,看东西时总是眯着眼睛。皮肤、眉毛、头发及其他体毛都呈白色或白里带黄。白化病属于家族遗传性疾病,为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经常发生在近亲结婚的人群中。”
“可是我梦里面的那个女孩不怕光啊!”保罗唯一能在他的话听懂的就是“怕光”二字。
“你自己也会说,那里是梦里。就像你在梦里挂掉,我也不足为奇。”绿眸惯性地扫向手腕上的瑞士表,雷蒙合上笔记本随意塞进抽屉里。“好了,时间到。我下一个病人在外面等了很久。祝你生活愉快。”
问题完全得不到真正的解决,非常不满意他的服务态度的保罗伸出手掌。“我可以要回我的支票吗?我发现跟你聊天简直就是浪费我宝贵的金钱和时间。”
“睡觉前喝杯热牛奶,相信你一定能一觉睡到天亮,什么梦都不会做。”雷蒙挥挥手像在驱赶扰人的苍蝇,随后按下电话内线吩咐秘书让等待中的病人进来。
原以为作为心理咨询师的好友能帮上一点忙,无果而终的保罗拖着被怪梦折磨得筋疲力尽的躯体,郁郁不乐地离开雷蒙的办公室。
轻轻带上木门,他绝望的视线本能地落在坐在长椅前静静等候的男人,喟然长叹着离开心理咨询中心。
“温斯顿先生,请进。”
秘书珍妮微笑着向身材矮小,带着镜片十分厚的眼镜的年轻男子做出请的动作。
缄默地点了点头,Martin Winston(马丁?温斯顿)紧紧地抱住怀中的画册踏进咨询室,按雷蒙的指示就坐。
“温斯顿先生,现在让我们聊聊你最近的状况吧。”雷蒙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精神不太振作的病人,淡笑道。
身体微微抖动着的马丁眼神飘忽不定,从坐下的那一刻,他的额头便不停地冒着冷汗。
“温斯顿先生?”睥见他不肯作声,医生轻唤了一声。
“嗄?”
马丁惊吓得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紧攥在手中的画册以摊开的形式掉落在地毯上,很快被心理医生拾了起来。
“温斯顿先生喜欢画画的吗?”雷蒙看着画册里那幅水彩风景画,称赞。“你画得真不错,以前是学美术的吗?”
“……Deserted town(空无一人的小镇)……”
马丁瞪大眼球直直地逼视着自己所画的东西,低喃着两个让雷蒙错愕的英语单词。
空无一人的小镇?这个……刚才保罗不是提过的吗?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偶然?
视线仿佛在为了求证自我内心揣测的准确性,雷蒙瞅视着画册上所描绘的风景,在获得答案的一刹那间,他忽感世间存在的必然结果是多么得令人心惊胆战。
……白色的大道两旁是白色的平房,一直延伸到画纸的上方,出现一个十字架……这个简直就是把保罗所讲述的梦境详细地以画的形式所表现出来!这太诡异了吧!难道刚才他在外面偷听到他和保罗的谈话?
※※※
正当雷蒙的头脑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画册的主人马丁接下来的一句话否定了他内心的假设。
“医生,我做了一个怪梦。我梦见自己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梦里面静得让人很害怕。每一次有风吹来,我都特别的害怕,我听到了有人在笑……”
“你听到有人在笑?”雷蒙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有点意外他的梦跟保罗的梦有出入点。
马丁重新坐回沙发上,轻闭双目做深呼吸状。
“……是的,卡斯特罗先生。因为我从小就有深度近视,所以对声音特别敏感。那个怪梦足足困扰了我一个多月,刚开始我以为那是幻听,可是后来重复做着同样的梦,我确定自己听到的是笑声,是小孩子的笑声。我清楚听到他们说一起玩游戏,一个叫‘逃出监牢’的游戏……”
逃出监牢?
一个疑问在雷蒙的脑海飘浮,他继续聆听着病人的述说,暗忖:这也许能帮保罗解决关于怪梦的难题。
“在梦里,我就那样站在大道上,全身动不了,想大喊,可是声音好像被夺走似的。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在的小镇,感觉有无数道眼睛在盯着我……我好害怕,想逃却逃不了。我现在不敢睡觉,一旦睡着又会做那个梦……我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总是觉得自己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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