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 作者: 吴乐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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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道。
“干嘛要问她们那个?大家不是都认为不是抢劫杀人吗?”魏河舟不解道。
“真是猪脑子!谁说是抢劫杀人了?是想弄清凶手拿没拿纪念品!”章树理抢白道。
他这种言简意赅的说法,让魏河舟更加不明白了。见他兀自在那里张嘴皱眉搞不清状况,唐华耐心地解释道:“吴兄刚才不是提到吗,如果是性变态杀人,凶手往往会从被害人身上取走某样东西作为纪念品,不停地把玩回味。我想让小杨去核实一下。”
一提到现场,杨建平就火大。“现场照片是别指望了!现场早就被孙厂长他们救人时给弄得面目全非了!我们拍下的照片只有一滩血迹,根本没有人,人早让他们给抬走了!”
“那在厂部医院那儿你们没拍照吗?”邝路明着急问道。
“没有……”杨建平满心懊悔道。
“公安局的法医肯定会拍照!只是不知道在这个辗转的过程中,是否会遗失了什么。”张晓书冷静地提醒众人。
“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让老何去搞一套照片来,一定!”杨建平既是给自己打气,又是在安慰朋友们。
这时,张晓书起身准备去上大夜班。他扔了几颗花生米到嘴里咀嚼着,意犹未尽地在屋里踱来踱去,手中的香烟四下撒落着烟灰。
“那么,如果凶手是变态狂,他一定还会再次作案。或者反过来说,如果再次发生凶案,必定是那个变态狂所为。那咱们只需提高警惕、睁大眼睛,静静等待那厮再度出手。对吗,弟兄们?”
他的话大大刺激了贺章林的神经,他的骑士精神使他断难接受“静静等待凶手再度出手”这种事,于是强烈建议道:“难道我们不应该要求厂里对女职工采取保护措施吗?”
他的话音刚落,邝路明便立刻反驳说:“怎么要求?难道去跟厂领导说,专案组错了,不是什么政治恐怖活动,而是针对女同胞的系列变态杀人?厂领导是要信你还是信专案组,不用想都知道!”
“我们可以把吴兄的分析对厂领导说一遍。”贺章林执迷不悟,继续捍卫他保护弱势群体的信念。
章树理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插嘴道:“那么,厂领导不仅会要你住口,说不定还会把吴兄弄去批判一通,让他写检讨呢。”
贺章林垂头丧气道:“难道我们就这么什么也不干,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女同胞遇害吗?”
杨建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建议没错,不过我们确实不能对厂领导说专案组错了。毕竟到目前为止,所谓的变态杀人也只是另一种可能的作案动机而已。倒是可以建议发挥厂民兵的作用,比如说在一些凶手可能会下手的地带进行巡逻什么的。这样一来,你老兄也有了用武之地。”
贺章林感激地握着他的手。“到底是保卫处的,考虑问题就是不一样。谢谢啦。”
杨建平一点儿也不明白他说谢谢是什么意思,好像保护女同胞是他的职责似的!难道自己身为总厂保卫处的干事,不比他一个普通职工更负有保护女同胞的职责吗?
杨建平满脸堆笑地坐在李丽芳大夫明亮、洁净的诊疗室里。
“哪儿不舒服?”李大夫望着这位一脸阳光、一点儿也不象病人的小伙子,以医生特有的冷静口气问道。
“李大夫,我想问你件事……”
“果然不是来看病的。”李大夫朝着诊疗室门口点了下头,“说吧,外边还有不少真正的病人等着看病呢。”
她对这位笑口常开,好奇心十足的小伙子印象不错,所以没有沉下脸来对他下逐客令。
杨建平压低嗓子凑近她。“李大夫,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给王月华检查伤口时,发现她臀部有几处叫做块状或是点状出血什么的伤痕,问我尸检报告对这些伤口是怎么解释的。李大夫,你说,那会不会是这个……嗯,咬痕?”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李大夫斜睨着他问道。
“这个,我们……哦,有人怀疑凶手作案动机实际上可能是,嗯,性侵犯……”杨建平嚅嗫道。
“是哪些人?”
“是……吴远哲他们……我们只是私底下猜测而已。”
“市公安局法医报告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
“可报告中没有提到那个。”
“那你还是以法医报告为准,毕竟他们是这方面的权威,我也许是看错了。你们就不要瞎猜测了。”
“李大夫,你的医术水平是咱清钢厂公认的。你有一双敏锐的目光和丰富的经验,绝不会看错的!我这是私下问问,只想求证一下,并不想去改变什么。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李大夫!”他猛给李大夫戴高帽、说好话,还死乞白赖地央求她,一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李大夫忍不住笑了。“我确实怀疑过王月华身上的那些出血点是咬痕。不过既然法医报告没有这方面的内容,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建平。
杨建平一脸诚恳地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只限于你我之间知道。”
李大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恐怕还要加上你的吴远哲吴大哥吧?”
杨建平满脸通红,一溜烟逃了。
第二十四章 警方对凶手特征的描绘(一)
更新时间20121226 9:50:25 字数:3098
在民警们一天一个电话的催促下,两个犯罪现场搜集到的物证痕迹的各项分析鉴定报告,陆续以最快的速度送达了王熙荣手中。
DNA技术直到一九八四年,才在世界上首次被应用于刑事侦查。在我国,则是一九九三年才被应用到刑事侦查活动中。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刑侦技术部门只能对现场采集到的血样进行血型分析。
经分析比对,第一个凶案现场采集到的血样全部为O型血,与何赛姣的血型一致。第二个凶案现场的血样全部为A型血,与王月华的血型一致。
两个现场采集到的烟头,均为大前门牌。而且很幸运,吸烟者是分泌型血型者,他的体液能够分泌他的血型,技术科得以从烟头上提取到的唾液中,鉴定出这些烟头的主人血型均为B型。
如果是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刑侦技术部门还可以通过烟头上残留的唾液进行DNA分析,但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他们还没掌握这门技术,能够通过唾液鉴定血型已经很不错了。
两个现场采集到的可比对的鞋印,其花纹均与清钢厂发给职工的工作鞋翻毛皮鞋的鞋底花纹一致。
第二起凶案现场采集到的鞋印共有八组,其中:三十八码鞋一组、三十九码鞋两组、四十码鞋两组、四十一码鞋两组、四十二码鞋一组,左右脚都有。其中四十二码鞋,也就是在煤堆旁的棚子的左侧采集到的那组鞋印比较特别,它们的后跟内侧磨损得比外侧厉害,显示鞋的主人是位内八字,且其鞋底相对比较干净,没什么“伤痕”。而其它七组鞋的后跟都是外侧磨损得比较厉害,且鞋底上有许多类似利器或硬物划出的“伤痕”。
从第一起凶案现场采集到的鞋印虽然不十分完整,但基本特征都在,其花纹均与该厂的翻毛工作皮鞋一致。经比对,可以肯定它们与第二个现场的四十二码鞋一致,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这个发现非常重要。虽然两个现场采集到的烟头的主人具有相同的B型血型,但具有这种血型的人占到全人类的30%左右,因此警方还无法断然下结论说他们是同一个人。而鞋印相同这个发现,才真正把两个犯罪现场与某个不明嫌疑人联系了起来。
对于自行车轮胎印痕,技术科要说的话实在不多。
第一起凶案现场采集到的印痕太模糊,无法进行比对。第二起凶案现场的印痕稍好,但也不能肯定与清钢厂保卫处拍摄的轮胎印痕一致,只能确定那些印痕与凤凰二十八英寸自行车轮胎花纹一致。
现在,该来的资料均已到手了,王熙荣召集了第一行动小组召开案情分析会。
何达安也出席了会议。他给自己分配的任务是“机动力量”,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这个案情分析会并没有人觉得需要他,而是他自己对案情分析感兴趣,所以就把自己“机动”过来了。
杨建平原本也想跟着来参加,因为这可是学习和长见识的好机会。可洪建阳需要他的配合,而他也实在找不出像样的借口,只得悻悻作罢。
会议开始,由王熙荣跟吴小康分别介绍了两个犯罪现场的勘查情况和外围调查结果。
物证痕迹的技术鉴定结果,则以摘要形式汇总、打印并在会前分发到每位民警的手中。各专项技术鉴定报告则放在会议室中央的桌上,供大家查阅。
王熙荣要求组员们根据掌握的线索,对照技术分析报告畅所欲言,对案情进行深入的分析。
二十位民警和一位厂保卫处长立刻被动员起来。他们的头脑如奔腾湍急的河流,鼻孔如冒着浓烟的烟囱,会议室里烟雾腾腾,争论声不断。
一位民警提出,根据技术报告,可以得出嫌疑人的血型为B型,而两个犯罪现场采集到的血迹都是被害人的,从而可以进一步推断:
一、在第一起凶案现场,凶手确实是从厕所背面逃走的;
二、在两起凶案现场所搜索到的血迹之外的物证痕迹,都是凶手留下的。
梅申立刻反驳说:“我不同意!你这是以一个未经证实的前提,也就是烟头是凶手留下的这个前提为出发点进行推理,所以得出的结论是经不起推敲的。”
他的观点立刻引发了更大的争论。赞成他的人认为,不能绝对肯定烟头是凶手留下的,因为路过的人、在煤堆旁作业或撒尿的人,都有可能在那里留下烟头。
反对他的人则振振有词地分析说,第一,没有人会跑到厕所附近的那个草丛中去闲逛,那里既脏且乱,气味又难闻,常人在那里呆上几分钟都受不了,更不用说会在那里一连抽上四支烟了!
第二,如果说有人会边撒尿边吸烟,那也仅限于正好烟吸了一半想要撒尿,他可以用嘴叼着香烟,边撒尿边将剩余的烟吸完。但最多也就是一支,不会在那里一连抽上三支的!谁见过有人一边站着撒尿,一边点烟的?那还不把裤子都尿湿了?再说了,一连抽上三支烟,最快的速度也得十分钟,一泡尿哪有这么长?
第三,如果说煤堆旁的烟头是作业人员留下的,那也应该是在煤堆的南侧或西侧,那里有大量的作业痕迹。而发现烟头的部位,根本没有铲子或其他工具留下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任何运输用的车子的轮胎痕迹。人们怎么会在煤堆的这头吸烟,却跑到另一头去扔烟蒂呢?他应该是随手扔掉,或者走到安全的地方去扔烟蒂。
所以,烟头只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也许那些烟头不是一个人留下的,而是几个具有相同血型的人留下的。”梅申顽固地坚持他的立场。
“侦查人员不应该相信有太多的偶然性。如果凡事都用偶然性或者巧合来解释的话,就不需要讲逻辑了,也无理可推了。”李立华不客气地反驳道。
双方互不相让,僵持不下之际,这时何达安跳了出来。
其实他早就按耐不住了,一直蠢蠢欲动,只不过大家争论得十分激烈,没有他插嘴的份。这会儿他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空档,立刻大喊一声“我来说几句”,便“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抢过话语权。
尽管王熙荣一直示意他坐下说,可他还是坚持站着说话,大概是想给自己的壮声威。
他挺起胸脯,声震两耳道:“我们清钢厂的管理十分规范,对职工的要求也很严格,除了职工手册中明文规定不得在生产区内吸烟外,生产区内到处都张贴了醒目的警示标示提醒职工。自清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