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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樊落--永嵊皇朝系列五---焉知非狐-第15部分

小说: 樊落--永嵊皇朝系列五---焉知非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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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曜和渭凉相斗,羌月便可坐收渔利,你是这样打算的吗?」
  聂瑶很爽快地点头承认:「大家都说你和兀克兄弟是草原上的勇士,其实比起他们,你才是真正的对手,所以我设计接近你,利用你们之间的矛盾挑起纷战,海岳没说错,你们族内的军事地图和用战兵法是我盗给兀克图的。」
  「为什么?」天狼问得很隐晦,不知是在问聂瑶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问他为什么如此绝情。
  聂瑶皱了一下眉,「天狼,你是条汉子,若是换个立场,也许我们可以做肝胆相照的朋友,可惜你是风曜的头领,还妄图一统中州,试问作为天朝皇子,我如何能放过你?」
  「我取墨剑,只是想统一这片草原,让大家生活富庶,不再受战乱之苦,我从来没想过一统中州,更没想侵略你的家乡……」
  「当你统一了这片草原后,你自然会想要更多,人的欲望永无止境,不是吗?」反负双手,聂瑶笑问天狼。
  月华在聂瑶脸上泛出淡淡银辉,不再是平时吊儿郎当的贵公子模样,此时的他面带傲然,墨瞳闪亮,透出属于王者的逼人神采,冷洌如高穹之月,让人难以仰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他,原来这是场还没开始注定一败涂地的征战,三年前,当他把心丢在京城时,就注定了今日的败局。
  心有种被人无情撕裂的痛,相比之下,那日狼牙留下的伤痛根本不算什么,天狼握剑的手发出轻微颤抖,涩然道:「瑶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在这个世上,你再找不到有人像我这样爱你!爱到你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去算计,只要你一句话,我的命都可以双手奉上!」
  聂瑶抬起眼帘看着天狼,他脸上头一次浮出与之不相符的异样苍白,话语却字字掷地有声,这些话换了别人来说,他半个字都不会信,可是此时从天狼口中吐出,他却该死的信了!
  心突然有些慌乱,聂瑶忙慑住心神,大声回道:「谁规定你爱我,我就一定要回应你的爱?我的侍妾们个个都说爱我,如果我都回应的话,岂不要累死?更何况,你爱的根本不是我,只不过是三年前看到的虚假影像罢了。」
  见天狼面现茫然,他又道:「其实我根本不是你心中那个温和纯良的皇子,我帮受伤的人求医,不过是为了维护贤王的美誉,实际上那人的死活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我看重的只有对自己有利的人,若你不是天狼,不是风曜一族之长,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更谈何喜欢?」
  「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可我没认为那是问题,我曾想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足够了解彼此……」现在他才知道聂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自己时间,所有的亲密契合不过都是为了埋伏杀机的引线。
  伤痛到极处,反转成满腔怒火,天狼想起和聂瑶的初识,他倚坐树下,吩咐自己为他摘树叶时的模样,那副慵懒娇憨挑起了自己所有怜惜,灯下为他刺图,一心只想保护他,却原来这个人根本不需要自己保护,那些所有温情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低吼:「在你心中人命就这么不值钱?还是你们皇室中人都这么无情?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毁了整个部落?他们也是人,不是你玩弄权术的棋子!」他不介意瑶瑶不爱他,不介意他对他抱有的杀机,但不能容忍他如此漠视人的生命,尚记得三年前那张温雅笑脸,那才是瑶瑶,他的瑶瑶不该是这样冷情毒辣的人!
  狠戾逼人的杀气,是属于荒原中的桀骜厉狼,即使蛰伏不动,那股原始野性的王者霸气依然毫无掩饰的散发出来,瞳里溢满无边冷漠,静凝不动,但随时都会扑上来给他致命一击。
  这才是天狼,是翱翔野原孤傲霸戾的海东青,即使自小长于宫廷,见多了血雨腥风的宫闱政变,聂瑶还是心一颤,他感觉自己此刻面对的不是人,而是野狼,狼的残忍凶戾不是人类所能比拟的,他知道,如果可以,这个男人随时会将自己撕成碎片,不带一丝犹豫。
  「皇室无父子。」定定神,聂瑶道:「利益相关,连父子都做不成,更何况不相干的他人?」
  天狼走了过来,带着阴冷杀气,看到他手中紧握的墨剑,聂瑶下意识的想向后退,但终于还是稳住了,冷眼看着他慢慢走近自己,四目相对,他看到恨意在那双眼瞳里奔腾旋绕,杀机尽现。
  他会动手吗?用那柄中州之剑,毫不犹豫的刺过来……
  目不转睛看着这个人,居然很高兴看到他这副霸气,手轻轻握成拳,发着轻颤,那是决斗前的兴奋,静候他出手,静候他的惊空一击。
  然而天狼并没出手,静视良久,眼眸里满含的杀气渐渐淡下,抬手勾起聂瑶的下巴,微垂头,轻轻吻住他的双唇。
  事出突然,聂瑶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腰间一紧,被对方的手紧紧搂住,软舌顺着他唇角轮廓滑动,仿佛品尝一盘美味甜点,轻柔得让他心悸,继而舌尖游入他口中,不同以往那种任性妄为的暴力索取,而是轻柔地缠上他的舌,淡淡卷舐揉蹭,一点一点挑逗他的感官。
  甜蜜的爱抚,让他有种坠落的冲动,心悸得更厉害,神智因呼吸不畅开始混乱,想推开对方的想法消散了,他下意识的回应了天狼的热情,缠绵喘息从两人相接的唇角传出,在彼此的气息中沉沦,饮鸩止渴般,是让人无可自拔的绝望。
  「你是不是知道我已经活不久了,才不屑再伪装下去,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都告诉我?」吻吮中,清淡嗓音在聂瑶耳边响起,他身子微微一僵,神智转回,慌忙推开天狼。
  旖旎柔情已在风中消散,天狼眼神转为狠厉,盯住他,忽然手中长锋一甩,冷光挥下,将衣襟下摆斩为两截,森然道:「聂瑶,你我今日割袍断情,恩断义绝,他日沙场相遇,我绝不容情!」说完转身便走,剑锋在月下游离出冷厉光芒,就如他此刻誓言。
  冷风拂过,卷起那截衣襟,在地上旋了几下,随尘沙慢慢飘荡而去,聂瑶冷眼漠视,静默了良久,才伸手扯过伫立在旁边的马匹,飞身跃上。
  天狼拥搂他的热温被风吹散了,竟觉有些寒意,突然有种冲动,想再回头看看,但终于还是忍下了,他知道天狼所说的沙场再见的场面不会发生,因为他活不过今晚,既然如此,那回头看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聂瑶抖动马缰,驾马向前奔去,他擅兵布阵,料到渭凉围攻方位,所以轻易避开他们的防线,很快便冲出风曜族地,又向前奔走了一段路,前方传来凄厉唳声,一只轻小鹰隼长空掠过,稳稳停在了他肩上,那是他跟阿丑用来传递消息的血鹰。
  血鹰嗅觉极灵,在数里之外便嗅到了聂瑶的气息,随即一匹烈马奔腾而来,转瞬便抵达他身旁,马头拨转,跟他并驾齐驱,阿丑笑道:「似乎事情发展跟你预期的不太一样。」
  聂瑶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只要目的达到,过程其实不重要。」
  「可是某人好像不是很想那只狼出事呢。」
  「你很多话!」聂瑶皱起眉,问:「渭凉那边怎么样了?」
  「兀克图知道了天狼手有墨剑,正带兵赶过来。」阿丑耸耸肩,感叹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如果他在一开始收到我的密函,就带重兵来围剿的话,风曜可能已灭,不过这样也好,趁他们还没把所有路口都封死,我们早些离开,到时他们两族打起来,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聂瑶没有搭话,风曜的军事消息他来的第三天就都搞到手了,那些收藏资料的机关可以瞒过海英,却难不倒他,他把消息通过血鹰交给了阿丑,让阿丑跟兀克图交涉,渭凉里有他们的暗探,所以阿丑要取得兀克图信任很简单,而中州之剑的适时出现让他的计划更加圆满,可惜兀克图还是轻敌了,只派出千名精兵,让风曜族人有了逃离的机会。
  「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渭凉精兵堵住了山峰出口,为什么不两面一起堵,而是撤军等后援?如果风曜人趁机撤离,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若论武功,阿丑堪称卓绝,不过他不懂行军打仗,听了他的话,聂瑶淡淡一笑:「渭凉兵只有千人,若分开堵击,人数减半,算起来跟风曜差不多,风曜人凶狠彪悍,若背水一战,士气冲天,气势上渭凉便输了,道理就如堵塞决堤,堵得愈紧,洪水决堤时,愈是势不可挡,所以他们先退兵百里,看似松懈,却随地势分布成收网状,风曜人见敌军暂撤,一定会去各部落搬救兵,而这些人必是族里的高手。」
  「这样他们就可以轻易擒住对方高手,再等大军一到,就全力进攻,族里高手去了大半,要攻下那山峰就简单多了。」阿丑接道。
  聂瑶点头,「说起来兀克图还算有些头脑。」
  「再有头脑也比不上你,谈笑风生间三族尽灭,我刚收到消息,赫连因为天狼掳劫了你,正带了百名精骑来风曜寻你,如果刚好碰到风曜和渭凉交战,你说后果会怎样?」阿丑笑道。他们六皇子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所以行事前把所有棋路都算计好了,羌月里当然也有他们的探子,要让赫连相信聂瑶是被天狼掳劫走的实在再简单不过。
  三族尽灭……
  聂瑶双唇轻启默念,随赫连离开京城的前一晚,父王把他叫去御书房,房里只有他们二人,父王沉吟许久,提笔写了那四个字,他看完后便抛入了火盆,那是父王的圣旨,无需多言,他已经很明白了。
  天狼很聪明,却还是没猜透他的真正用心,他对付风曜渭凉并非为了羌月,事实上,他们三族同归于尽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风曜渭凉两族兵力日渐强盛,羌月也族人众多,部落间的纷争征战多多少少威胁到永嵊安定,直到近年来二皇子聂璎驻扎边关,边塞烽火才告一段落,但即使如此,他们的存在仍是一大隐患,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除掉。
  三族中羌月较弱,暂时不足为患,聂瑶有很多侍妾,倒不在乎多一个赫连,她性情爽直,很容易控制,赫虎又年纪尚幼,要掌权羌月对他来说易如反掌,所以他把目标先定在风曜和渭凉上,让他们相互残杀,至于羌月,将来是否要除掉也只在他一念之间,不过没想到老天帮忙,把人亲自送过来。
  他本没有急着除掉羌月,可是他们自来送死,便怪不得自己,他从不在乎别人的生命,只要目的达到,牺牲几个部落又算得了什么。
  皇室无情,这句话天狼说对了,身为皇族,冷漠,是他们必须拥有的感情,也是他们从出生便背负的命运,就像父王对他宠爱有加,但还是在太子初登大宝时,把他赶到了塞外,这除了让他灭掉三族外,同时也在间接削他的权,他跟聂璎的党派势力和太子旗鼓相当,聂璎自动交了兵权,驻扎边关,远离京师,剩下能威胁到太子皇位的就只有他,在这时把他推去塞外,等过一年半载,他平复了塞外风云,那时候新皇根基也已稳固,他纵然重返京师,也无法再跟太子争锋,一石两鸟,这才是父王的真正用心。
  其实他从来没希罕过那所谓的皇位,每日为政事所困,烦扰操心,哪比得上做个逍遥自在的权王,这一点他很明白,父王也明白,可是他们都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党派之争的波澜有时连他们为政者也无法左右。
  所以他远离了那片是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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