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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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跨进元神出窍的境界只要再接两三次魔头令即可。
好一会之后,大袀心中的狂喜才渐渐平复,又对天监台打出一道法力,接下新的地诛令。过了片刻,大袀离开了天监台,脸sè既紧张又凝重,更有一丝兴奋之意。这新的地诛令又是魔头令,而且与每次不同的是,接了令后,天庭传下的声音竟然多出了一丝期许之意。
大袀不愿多惹是非,就急冲冲离开了长安。出了长安,大袀也不休息,直奔西北方而去。这次的魔头令是在边关凉州,要诛杀无面血尸。
数天之后,大袀一身灰尘地站在了凉州城外。眼前是一座边城,远比中原荒凉得多,风沙吹过,一眼看上去灰蒙蒙一片。
进了凉州城,只见城中虽不繁华,可也有不少居民和行商,土路狭窄曲折,两旁土坯房屋密密麻麻。大袀在城中转了几圈,发觉这里匪盗猖獗,帮会横行,城中不时有打斗抢劫之事。直到天sè将晚,却没发现无面血尸的蛛丝马迹,他一路奔波也觉得累了,见到一处荒废的宅院,便进去歇脚。
靠在墙壁入静打坐,渐渐地就到了深夜,外面传来更鼓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只听一阵急促地奔跑声传来,忽然两人一前一后追了进来。
先进来的是个蒙面人,眼见无路可走,回头道:“我本不想杀捕快,你再逼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后进门的却是个捕役,喝道:“你强jiān那女人也就算了,为何杀了她全家,我就算不是个捕役,也不能容你。”
蒙面人嘿嘿笑了几声,抽出刀来就砍。捕役也举起腰刀,与蒙面人拼斗起来。两人拼斗没几下,蒙面人就一脚踢掉捕役手中腰刀,又一脚踢在捕役腿上,捕役一下子摔倒在地,正倒在大袀身前。
蒙面人趁势举刀就要杀了那捕役,这时大袀忽然站起身,手轻轻一挥,就见蒙面人从腰到肩连同手中钢刀,都被切成了两截,那蒙面人内脏肠子都流出来,满地血污。捕役慌乱地站起身,这时取出火折一照,见到蒙面人的惨状,吓得脸sè煞白。
过了片刻,捕役醒过神来,对大袀一躬身,连连道谢。又问起大袀名字,听大袀说来自远方寻亲未果,连忙邀请大袀回家款待。捕役道:“恩人,小弟叫快腿宋三,在府衙当差,兄台是我救命恩人,兄台既然没有去处,务必到我家住下,就算恩人在我家住上一辈子,小弟也心甘情愿,绝无二话。”
大袀想了想,要想找到无面血尸犹如大海捞针,自己纵然是方外之人,也得结交些势力,他是衙门的公差,或能帮上我。大袀便应了,宋三大喜,直把大袀恭敬请回家里,安排大袀好好住下。
一连在宋三家住了几rì,大袀每天都在城中乱晃,寻找无面血尸的踪迹,可几天下来毫无进展。宋三早注意到大袀衣衫褴褛,便为大袀添置了衣服,一有闲暇便与大袀饮酒谈笑。大袀这天就问道:“我想查阅你们府衙的案卷,不知道可有什么法子?”
宋三立时有些难sè,说道:“那些案卷都锁在府库,有专人看管,就算是捕头大人和判司大人也不曾拿出来过,恩人若想查找什么,小弟倒可以帮你去查。”
大袀略一思索,无面血尸是天xìng嗜血的魔物,必定每rì吞噬生人血肉,府衙中案卷必记载所有人口失踪或杀人案子,只要慢慢细查说不定能找到线索,只是这件事必须谨慎,借助别人总不放心。大袀便道:“也没什么难事,就是这次我来寻访一个亲戚,那人却不在,只想府衙能有记载。”
宋三听了立刻松了口气,满口答应务必帮助寻找,大袀只得随口编了个名字让他去查。两人聊了两句,大袀又道:“你们衙门里可还却少人手?我一向无所事事,也想谋一份差事。”
宋三点头应道:“袀兄,凭你的身手应该大有作为,我和判司陆大人有些私交,明rì我就去疏通疏通,未必就没有机会。”
又过了两rì,那宋三果真帮大袀疏通了判司,先是让大袀做个巡差,在街面维持治安。这样过了几rì,见大袀身手不凡,又提升大袀做一名捕役,专职抓捕人犯。
做了捕役大袀便寻了个理由,进了案卷司。存放案卷的地方足有三个大仓库,里面的案卷之多另大袀大为惊讶。好在案卷都是按时rì存放进来,大袀便找到近一两年的案卷,先从人命案卷查起。花了几天的功夫,大袀才翻阅了大部分人命案卷,其中大多数都是凶杀案,少数命案看起来颇为离奇,可未必与那无面血尸有什么关联。
这样查了几天,管理案卷的文史已经有了怀疑,大袀只得空闲了些时rì,专心为府衙办了几件大案,着实立了些功。这样大袀再去案卷司翻阅卷宗,那文史也就不再多问了。大袀已查过了人命案卷,毫无头绪,便又翻阅失踪人口案卷。
凡是人命案都有记载何处发现尸首等细节,可以细细查看关联之处。可失踪人口案却不会记载人在何处失踪,大袀一一查看,这些失踪的人口什么样都有,毫无相通之处。大袀把所有失踪案卷都翻阅了一边也未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这天那管理案卷的文史官突然说道:“我这里还有不少闲散案卷,不知你可用得到。”
大袀跟文史官到了存放杂物的库房,见里面有数个大竹筐都装着案卷,都是最近审案时报案人的原始口述记录,这些原始口述有些荒诞不堪,有些经不住推敲,所以往往不做保存。大袀便取了一筐最近的记录,那文史钦佩大袀查案用心,更准许他拿回家细看。
回到宋三家,就坐在树荫下,挑出所有失踪和人命案卷细细查看。读了几个案卷,就见一个案卷中有这样一句话:昨天我还见到他了呢,我喊他,他却跑了,进了烟柳巷了。案卷中捕快却说,那人是几天前就死了的,那妇人却一口咬死几天后还见过那人。
再翻阅了数十个案卷后,又有个案卷提到了相似的情况,一个女子的丈夫去寻花问柳,好多天未回家,后来女子在烟柳巷见到了丈夫的背影,这个女子丈夫的尸后来被人发现时已破碎的不chéng rén形,似乎是被恶犬啃食过。
大袀这时便注意到烟柳巷这个地方,他再重新查阅数十个案卷,其中竟有不少案卷中都或多或少地提到了烟柳巷,而还有更多的案卷中更提到了一个叫甜水街的地方。大袀再把这些与甜水街和烟柳巷有关的案卷挑了出来,就发现这些失踪人口大都是青年男子。甜水街可是城里最繁华之处,是jì院赌场聚集处,那里多发生命案也不稀奇,烟柳巷可是个清静的街区,更有不少官员府邸,是个可疑之处。
第二天,大袀便趁巡街之时,多往烟柳巷走动,暗暗留意。烟柳巷中有十数户人家,都是本地权贵,所以附近极少有闲人走动。一连几天都没见什么异常之处,这天大袀刚刚走到烟柳巷,忽然见几个伙计正抬着米缸蔬菜走着,其中最后一个伙计面sè苍白。大袀只看了一眼就心中一跳,那伙计脸sè青灰极不正常,而且那人身上更没有一丝生气,明明是个死人。
大袀远远地跟在后面,眼见那几人走进巷子,走到尽头,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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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失心和尚
大袀快步追了进去,却见几个伙计都不见了,只有一个僧人在打扫院落。大袀上前询问,那僧人却冷冷地道:“你乱打听什么?那几个伙计怎么了?”
大袀皱眉道:“我是府门捕快,难道还问不得你?”
那僧人却冷笑一声,大喊道:“薛捕头,快出来看看,有人竟在严经寺撒野。”
就见从寺中走出两人,一人正是府门内的一个薛姓捕头,大袀再看另一人,忽然心中一动,却装作不经意地转开了头。那人是个大和尚,面带微笑,举止有礼,可大袀立刻就觉察到和尚身上有一股yīn冷的死人气息,那和尚绝不是个善类。
薛捕头已满脸不悦地走过来,说道:“怎么回事,你不是那个新来的吗。”
大袀心思飞转,知道这期中必有很多事情有待查清,对付魔头令的事只有万分小心,绝不可轻忽。他再抬起头来,已是一脸无辜的表情,上前解释道:“薛捕头,兄弟只是有些钱紧,只是借故索要点茶水钱,兄弟实在不知您在这里。”
薛捕头骂道:“你小子这个倒学的挺快,你可张大狗耳朵听好了,这里的主持可是我的好朋友,以后再敢胡来,让我知道了有你好事。”
大袀心中隐忍,连连应了,薛捕头又回头对那和尚笑道:“冢行大师,这个是我们新来的兄弟,宋三的表兄,还不懂规矩,可让您见笑了。”
冢行和尚却一脸和气,笑道:“这位兄弟,刚才你要找哪位伙计,我让他出来见你就好了。”
大袀知道大和尚对自己有了疑心,就急忙掩饰道:“小的只想赖些金钱罢了,又哪里看到什么,还请大师原谅小人。”
冢行和尚笑着取出些金子,只道:“就给两位兄弟些茶水钱吧,还烦劳以后多多照顾。”
那薛捕头一脸谄媚地接了,又客套一番,带大袀一同离了小庙。出了烟柳巷,薛捕头独自收了金子,更数落了大袀一番。大袀的心思依旧在小庙中,哪里听他一个字。
到了夜间,大袀就离了宋三家,趁着夜sè,又回到烟柳巷,悄悄地靠近严经寺查看。到了近前,大袀披上隐身斗篷,隐去身形,小心地走了进去。
寺庙中已是一片漆黑,只在后面禅房中还有一丝灯火。大袀走到禅房前,从窗缝往里一看,就见几个人站在屋中一动不动,其中一人就是白天见到的那个伙计。这几个人身上都没有一丝生气,早都是死人。
好一会儿过去,屋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大袀走到房门前,取出银蛇剑轻轻地拨动门栓。拨了几下,门栓松动,大袀推开房门轻轻走了进去,又回身上了门栓。屋中的几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直立不动。大袀走过去一一查看,这几个早已死了,尸体被人制成了行尸,受人驱使。大袀从一个行尸身边走过,那个行尸竟然动了一下,脑袋向大袀转了转。大袀不敢稍动,又等了一会,才小心地走开。
大袀又在禅房中查看,只见正中那座佛像却歪了,大袀走过去一看,就见佛像后面有个地道入口,大袀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就悄悄走了进去。
下了地道,就见眼前挂着一排惨白的人型,再一细看,就见这些尸体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张人皮挂在地道一侧。大袀手中已经渗出冷汗,在原地呆了好一会,才迈步继续往前走。
往里面走动,只闻到死尸的气味越来越浓,走过一个拐角,就见前面一个宽敞的大厅整齐地摆放着数十具尸体。
这时只听从上面传来脚步声,大袀急忙靠在墙边,转眼就见一个僧人走了进来,毫不迟疑地匆匆走过,穿过大厅,进了去。大袀急忙跟在那僧人之后,没走几步,就听那僧人说道:“宗主,弟子又去了趟明吉寺,上次在怡红院闹事的那个人果然就是明吉寺的失心和尚。”
过了一会儿传来冢行和尚的声音:“你可看清了?”
僧人道:“弟子装作苦行僧借宿,看得准准的。”
冢行和尚缓缓地道:“去吧,带上几个肉身。明吉寺的人不能留下活口,记住,务必弄得干干净净。”
那僧人应了,立刻转身离去。大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