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骚暗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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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送你们出门。”陈舫玉不舍得放开手中的温暖,仅仅只是几面之缘的女子,也仅仅是长她些许,却能给她意想不到的安定。
宋太太点头,两人朝门口走去。
之我于砒霜
“严老,您也别太动怒,其灼毕竟年纪小,在成长成长便会好的。”宋岳华一边说,一边望了一眼依旧站在严其灼身侧的儿子,示意他可以和严老告别了。
严卫东耳里听着宋岳华的话,心里却极不是滋味,但毕竟是他严卫东管教不利才使事情变成这样,他不是滋味又如何,小辈面前,他要有该有的气度。
原以为相亲宴被搅黄后,心情该是上好佳的,可为什么……
严其灼暗暗地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着心情,可向来恶作剧后的喜悦却并不没有如期而至。
“青城,和严老打个招呼。”走到门边看到儿子还站着,有些不明所以,立刻出口警告。
从刚刚在门外,宋青城的表现就让他警惕,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青城,那个即便是在他仕途受挫的当年,青城也没有如先前在院子里般焦燥过。青城看她的眼神,让他一阵心惊。
有些事,既然不能有最好的结果呈现,那就要在萌芽状态将它扼杀。
“宋青城!”
空静的餐厅里,传来宋岳华低沉的喝声,压抑着惊愕。已经走到饭厅门外的两个女人回头,陈舫玉蓦地白了脸,倒是宋太太,若有所思的看着儿子。
“你要干嘛?放开,放开……”
严其灼看着那个突然大力捏住她手腕的男人,眼里第一次升起恐惧。她刚刚看到他的眼里,是勃发的暴戾,如暗夜的一头猛兽,一下子将她的骄傲和无所畏惧全部吞灭,只余恐惧。
“放开我!”
被他一路朝着餐厅门口拖去,严其灼大喊着,目光四处搜索,想要找到可以自保的东西,可即便是找到了,也是徒劳。面前的人,大抵一只手就可以掐死她,但此时的严其灼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
“青城,你这是做什么?”宋太太在若有所思里回过神,放开陈舫玉的手,想要朝前走,却被男子的声音喝住。
“妈,你和爸先走,我先处理一下!”
处理?处理什么?
宋岳华稳住脸上的表情,却掩不住眼底一片铁青,宋太太和陈舫玉面面相觑,只有一直垂着头严卫东此时慢慢站起了身,看向拉扯的两人,嘴角沾上似有若无的微笑。
这就是所谓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么?而且这条路,还是最主要的那一方。
他怎么能不开心,他看中的人,留不住也要留。
严其灼猛地蹲下身子,撒泼似的赖在地上。只有爷爷能救她,但是她清楚的明白他不会救她,他不会开口让这个人放掉她,她只能自救。
“起来!”宋青城的话如冰雹一样砸在严其灼的头顶。
“你放开我,我不会起来的。”
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在严家大宅想怎样就怎样?
“最后问一遍,你起不起来?”
“不起来不起来不起来!”
宋青城喷火的眸子看着地上的人,二话不说甩开她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她摔到肩上,抗麻袋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餐厅。
所有的事前,就发生在这几十秒钟内,发生在已然目瞪口呆的宋岳华夫妇和陈舫玉面前,发生在一脸势在必得的严卫东面前。
“你特么的放开我,放开!啊——”
严其灼一路挣扎着被他带上车,狂飙到某住宅小区,最后头晕眼花的被甩到沙发上。
“你有毛病么?你是神经病么?你以为你是谁?恩?”
宋青城面无表情看着炸毛的人,任她怒吼着。
“你就是有毛病,你有毛病你倒是去医院啊,你在这发什么神经,你发神经也别找老娘,晦气!”严其灼一把挥开滚到她身上的抱枕,怒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走,却被面前的黑面神拦住,再次扔回柔软的沙发上。
“你他妈想怎么样?”
严其灼真的被惹毛了,想也不想就扑上去,捏着拳头就要招呼过去,只是拳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宋青城握住她的拳头,一个借力就将她反剪了双手压制在沙发上,长腿磕在她腰间,令身下的人一丝动弹都不能再有。
“严其灼,撕掉严家这件外衣,你还剩什么?你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支撑你骄傲如斯的?”
相对于她尖锐的叫喊声迥然不同的,他的声音平淡的没有多少情绪的起伏,像是深秋的夜风吹来,不会特别冷,但是寒气渐起。
这一静一怒,输赢即现。
“关你什么事?我就是仗着严家的身份怎么了?碍你什么事了?”她就是不明白,这和他有关系么?他们充其量不过是今天的相亲未遂对象罢了。
宋青城看着侧着脸望他,满脸怒火的小女孩,她说话的口气让他没来由的一把火窜到了心口。
“是不碍我的事,可是,像你这种寄生虫,连我一个陌生人看了都觉得寒心,更何况是疼爱你的家人?人心都是肉长的,而你的,是么?”他皱眉看着她,“严其灼,你是不是从来没觉得自己错过,没觉得自己的行为丢过严家的脸面?”
感恩?丢了脸面?哈哈,他这是在要她向严家感恩么?
“他们疼我,那是应该的,我就是这样,我就是寄生虫,我就是里里外外丢了严家的脸面,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严其灼!”
他一把将她提起来,与自己平视。
“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那也是为了你好。现在严家势盛,你为所欲为觉得没有任何关系,万一哪天严家势衰,你还敢为所欲为么?你拿什么为所欲为?你连哭都来不及!”
“来不来的及那也是我的事!”
严其灼低垂着眼帘,眼底渐渐泛红。
宋青城慢慢松开手,有的时候,有些事,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劣根之所以顽强,就在于它的难以拔除。
传闻捕风捉影里,严老极疼这个唯一的孙女,做事全凭着她的性子,从来都是捧在手心。严家孙女当年大学军训不雅照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最终被严家压了下来,但作为圈内的人,多多少少难免会知晓一点。
“严其灼,你真是不可理喻。这样的你,当初严家就该一直把你藏在国外,何苦带你回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严家闹笑话。”
男人的话音刚落,严其灼猛地抬头,死死地望住他,桀骜不驯的眼里瞬间雾气氤氲。
他戳到她此生最痛点,却以那样弃之如蔽的口吻。
“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以说这样的话?你知道什么?什么都是我的错么?是不是不管什么事,都是我的错,都要怪在我身上?我不该回来?你一个外人,你拿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
那么突然的,曾经傲慢无礼的小女孩哭的稀里哗啦,像个受尽了委屈却不得伸冤的孩子,她冲到他面前,不停地捶打着宋青城,哭得撕心裂肺。
“你冷静点!”宋青城皱眉,想要握住她的手,却丝毫找不到机会。
“所有的错都是我,那为什么还要带我回来,为什么不一直把我留在西雅图,为什么?你们舍弃了我,你们送我到那么远的地方一个人生活,口口声声说着疼宠、溺爱,到头来一切错都要归到我身上,凭什么?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呜呜呜……”
她打累了,慢慢软着身子跌倒地毯上,低泣着。
安静、散漫、高傲、迷茫、冷漠、桀骜不驯,这一年的匆匆几面,他看过无数的她,却独独没见过眼前的她。
委屈,脆弱,不堪一击,却再真实不过。
“严其灼,”他蹲下身,伸手想要抚摸她凌乱的短发,却被地上的人一把挥开。
“你看不起我,又何必假惺惺的可怜我,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可怜。”她擦着如泉涌的泪水,手劲极重。
宋青城看着她将眼角揉的通红后皱眉,凤眸微冷。
“严其灼,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你这样的大学毕业生,除了严家给你的外,你还有什么骄傲的呢?”
他没有朝她吼,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是平静无波,而是多了几丝语重心长。地上的人没有看他,视线拉长,注视着阳台外的天空,没有一丝飞鸟飞过的痕迹,也没有云朵。
“如果不是严家,你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你甚至连个普通的应届毕业生都不如,连最起码的生存能力你都没有。”
“你找过工作么?你尝试过不靠半分关系仅凭严其灼三个字去做成过什么事么?”
“你也说了,我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毫无关联的外人,”宋青城偏冷的嗓音再说到毫无关联时,微微一顿,唇角微讽。
“一个外人,都能看的痛心疾首,那那些和你血脉相连的至亲呢?你的身体里流着他们的骨血,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论对与错,始终都不可能再从头来过。你与其这样折磨严家,不如活出另一个样子,至少,别叫严家因你而失了颜面,这好歹也能与你想和严家划清界限做垫脚石。”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人活着,总要有些存在价值的。如果惹是生非、搅得家庭鸡犬不宁人心惶惶也算是价值的话,那你的价值,真的体现到淋漓尽致了。”
哭声渐小,最后只剩下偶尔的抽泣声。
这世界上的人,分千千万万中。其中有一种人,如果她感到自己受到中伤和轻视,她将会产生铭心刻骨的不满情绪,致使她固步自缚或不求上进,更严重者会以中伤别人为乐趣,久而久之,便成了无药可救的心病,任你是什么心理专家也束手无策。
因为劣根深种,无人可救,唯一的办法,是自救。
……
宋青城不是一个适合劝慰别人的人,他声线冷,又带着疏离感,若不是他此刻与她面对面的蹲着,他大抵是不会和她说出这样多的话。
他本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疏远她,极尽可能的让两人平行,永不相交。
有些东西,是毒药,碰了,就是死。
于是,他只能远远地观望着,或者连观望都舍弃了,他怕望着望着,便魔由心生,再无宁日。
笑靥艳如阳
“叩叩叩……”
强有力的敲门声自左手边的木门传来;白色的羽被没有任何动静;仿若无人一般。
“夭夭,开门。”门外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来,证明床上应当有人。
……
“夭夭!”
陈舫玉看了看敲门的男人,又看看那扇门,一双眼里又是担忧又是无奈。担忧的是里面的人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可自己丈夫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表情又让她无可奈何。
“去拿钥匙!”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温声说道。
“算了吧,她可能真的睡着了。”
陈舫玉摇了摇严若寰端着托盘的手臂,揪着眉心。三天了,整整三天,自从富阳山的相亲饭到今天,夭夭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她不知道宋青城和夭夭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她在富阳山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她几乎要冲去宋家的时候,大院家里的阿姨打来电话,说夭夭回家了。她飞也似得赶到家,面对她的,只是冰冷的门板和紧紧反锁着的房门。
她站在门边喊了两天,门里丝毫想动都没有,无边的恐慌由心底升起,除了喊严若寰回家,她别无他法。尽管他在封闭军事演习,可是女儿她只有一个,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