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骚暗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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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识字啊?”贵妃椅上的人没好气的回了句,继续在手上的ipad上戳着。
一身黑色猎手装的扶桑捏着手里称之为简历的东西,嘴角抽搐。
“你要找工作?”
某人翻翻白眼,“可不就是么?”
这两天她天天窝在1314,一搞搞到四五点,就是搞这鬼东西?
“你受什么刺激了?”扶桑实在是想不通,她又在搞什么把戏,找工作?她眼没瞎吧?今天的太阳,真的是从东边升起的么?原谅她十点才起的人没有见证到啊。
严其灼不理她,自顾自的划着屏幕,一页翻过一页。直到手里的iPad不翼而飞后,才抬眼看向罪魁祸首。
“你到底怎么了?”扶桑皱眉。
“什么怎么了?”严其灼不解地看着她,微翘的眼角眨巴眨巴。
扶桑几乎有了揍人的冲动,将手里的简历噌地立到她的鼻尖,抖了抖。
“不是和你说了么,找工作啊。”
严其灼一边白了她一眼,一边勾向自己的小平板。一勾,没着,再勾,还没着,三勾,那平板已然又高了二十公分。
“滚你丫的!”
贵妃椅上的人低叫了句,一把跳起来将小平板抱进怀里。
“不是,你好好的,找什么工作。你老实说,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扶桑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一脸担忧。
这丫要是疯疯癫癫的没事找事,她还能理解,可她现在一副良家妇女样认真的浏览招聘网页,真的让她心惊肉跳的。莫不是,这孩子又想出什么败坏自家名声的好点子了?
“受什么刺激?我找工作不正常么?”严其灼没抬头,垂着眼帘看着屏幕,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当然不正常啊!”扶桑猛地一拍大腿,“特么的我想起来了,你说你老爹这次军事演习立功了,你是不是又打算给他来个‘双喜临门’?是么?”
乌黑的眼角划过一丝异样,严其灼盯着屏幕,久久未在滑动。
“小灼?小灼?严其灼!”扶桑喊了半天,伸手摇她。
“嗯?”贵妃椅上的人茫然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以。
扶桑忍住要出口的脏话,长指在她的简历上轻扣着。“你真的是正经要找工作?”
某人歪着头看着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扶桑挑挑眉,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最后摇摇头。
“你什么意思?”严其灼龇牙,有点像被激怒的小猫,微微竖起了背上的毛。
扶桑没有回答她,起身朝门口走去,就在拧门的一瞬间,回过头望着贵妃椅上的人,幽幽的开口。
“女人,你何苦为难这个世界。”
嘭!
紧随着关门声,是什么重物砸到门上的声音,还隐隐夹杂着女孩子低低的叫喊声。
又一日,扶桑看着趴在吧台上一脸忧桑的某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看看吧,她的话不是灵验了么?
“为什么?十一,你告诉我,什么叫木有经验无法聘用?什么叫这工作只招应届毕业生?应届毕业生神马的,老纸不也毕业了没工作过么?怎么就不叫应届毕业生了?老纸明明还是一张大白纸啊大白纸,就特么等着各行各业来渲染了啊,特么的怎么就没遇到个伯乐呢?”
“最可恨的就是今天最后面试的那个小公司,尼玛,才十几个人的小企业,小的连蚂蚁都不稀罕去光顾。泥煤的,老娘我应聘个结算会计,他竟然说老娘未满三十周岁,做不了!你特么是要员工还是要老鸨啊,三十三十,三你妹啊!”
这么拙劣的借口加上那厮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严其灼当时心中突然有一种一万只草泥马狂奔的感情。
还未开始营业的‘迷失’里,某个女子一脸悲愤的举着手里的杯子,一番长吁短叹后,将被中乳白色的液体饮尽。对着吧内的如玉男子喊了句再来一杯后,又一脸忧桑的趴在吧台上。
听完她的抱怨,穿着墨绿衬衣的扶桑悠闲地窝在沙发内,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回答她的问题。
“伯乐是千里马才会遇到,你遇不到,自然……”余下的话没再说,扶桑优雅的饮着杯中红酒。
严其灼跳下高脚椅,斜睇着喝酒的人,漂亮的眼闪烁着,靠近她。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却被沙发上的人截住。
“我实在不明白,你要上班,去你妈事务所不就行了么。或者去你姑姑的公司,再不济,让你家老太爷给你找个事业单位什么的,哪不好非要自个儿找罪受。脑子被驴踢了吧?”
“你才被踢,你全吧都被踢了!”严其灼恶狠狠的回嘴。
扶桑叹口气,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我是说真的,你好好的,干嘛要折腾自己呢?”
坐下来就自发靠在她肩膀上的某人微微打了个哈欠,半晌又站起了身。走回吧台将背包拎过来,冲着吧台内的人色眯眯的一笑,挥挥手。
“回家咯。”
折腾自己么?
严其灼付完计程车钱,跨下车门朝着黄色警戒线内的大门走去。庄严地大院门口,一左一右两扇门,站着四个端枪的警卫。
她一边想着,一边绕过左边的警卫,朝着大路边的竹林小道走去。
竹林小道后面有一片开阔的地面,地面上有沙地,有单杠,有各种运动器材,还有一个秋千。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了秋千上,脚上一用力,便跃上了半空。
风,随着她摆动角度的提升而越发的大了起来,隐隐约约有着吵闹声夹杂在风里朝她的耳朵扑来。
“高一点,再推高一点。”小女孩清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哈哈,哈哈,再高一点点。”小女孩继续笑,笑声绵延。
“在高点,还要高。”
“不能再高了,夭夭。”一丝清朗的声音温润的如天边的云朵,听起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
“不嘛不嘛,我不怕,你再帮我推高点。”
“夭夭,晚上还要吃糖炒栗子了么?”
“要啊要啊。”小女孩咯咯的笑声似乎跟着秋千飞到了半空中。
“那我们再荡一会儿就回家,我给你买糖炒栗子。”
“还要帮我剥。”小女孩得寸进尺。
“嗯。”温润的声音带着宠溺,慢慢的飘散在半空,渐渐的消逝不见。
严其灼抬头看着天空,这个城市,很少会有碧蓝的天,不一例外的,头上这片天有些苍白,有些灰蒙。
她木然的跳下秋千,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依着记忆在尽头左拐,然后豁然开朗。
她似乎有很久很久没有走过这条路了,妈妈的车从来不从这里走,赵班长更是如此。这里的香樟、梧桐还有雪松交纵着,一点点的风都能让他们沙沙作响。
隐在这密密的林间,是一栋又一栋两层复式大房子。她低着头,一步压着一步的朝前走,偶尔看一眼从眼前掠过的军装士兵,默默在心里数着步子。
两千零九、两千零一十、两千零十一、两千零十二、两千零十……三!
压着的脚步停下,严其灼低垂的眼帘微微的颤着、颤着,最后抬起,小心翼翼的瞄向右手边,透过围墙的缝隙。
花园里,种着各种植物、花、还有桃树。那棵桃树,是她和……
“夭夭?”
院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女子看到出神的严其灼后,怀疑的喊道。而那个被她喊到的女孩子,像是在沉睡中被惊醒一般,呆呆的看着她。然后,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会……
严其灼捏着背包带子看了眼前方的人,那个人也看着她,原先怀疑的眼在得到证实后变得淡漠,嘴角隐隐泛着不悦……
她惊恐的一步步后退,退到很远后转身右拐飞奔进路边,跑了大概有两分钟,才扶住一旁的梧桐树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到呼吸渐渐平淡后,她望着脚下的青石板,从树缝里透进来的阳光照耀在青石板上,星星点点的光点。
光点密布的青石板上出现一颗水渍,然后又一颗,越来越明显的水渍将脚下的石板氤氲的湿漉漉的。她蓦地抬起双臂捂住耳朵,一点点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间,空寂的梧桐树下,只剩于她不停抖动的肩膀。
程少侧漏了
石城外郊机场
一等舱内,人人落座,包括那个最后走上来的男人。男人黑色的V领毛衣内是烟灰色衬衫,同色系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腕上,朝着手中的登机座位号走去。
“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我说呢!”
他走到靠窗的位置,看到那个翻看着手中卷宗的男人,扬起嘴角打趣道。
过道右手边的赵晗看了看置若罔闻仍旧继续翻看卷宗的男人,又看看立在过道上的人,眉毛抽搐着。
话说,这V领男人没看到么,以他们这边为圆心呈放射状,所有辐射到得人都伸长了脖子,不着痕迹的偷瞄呢。尼玛,他家老板不是最爱低调么,怎么好死不死就碰到这个爱开屏的程大公子。
听到声音不抬头也猜出来人是谁的宋青城扫过最后一行字,缓缓动了动项颈朝声源望去,狭长的黑眸落在过道上的人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修长的食指匀速的朝着头顶上方的按铃按去。
“嘿嘿,这不是看到你激动了么?我知道你也激动,没事,我不渴也不饿,不用叫空姐。”
在宋青城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程大公子乖乖的坐下,将公文包和西装放好,继而扭过头看着宋青城。
浅色的衬衫、浅色的毛衣和手边浅色的西装外套,恰到好处的斯温如玉、清冷俊俏。这男人从未在阳光下穿过黑色,那样的黑色,比无边的黑夜还要沉,如暗夜的主宰者般,让人望而生惧,不敢直视。
“程少这次去渝是公干还是私务?”靠窗的人一边扫视着文件,一边随口客气道。
“都有,宋少呢?”
“公干。”卷宗翻过一页,微微皱眉,笔尖似有若无的划过文件上的一行字,似是不解。
真特么简洁!程阳在心里踹了他一百八十遍之后,瞄向他手中的卷宗。
嗯哼?卓阅?
“程少,非礼勿视!”赵晗看到某人在偷瞄,立马清声提醒道。
程阳顿时尸化,咯吱咯吱缓缓转头看向右手座位上的、隔着一条过道的年轻男人。
非礼勿视?没人在他耳边开枪影响他的听力吧?勿视?勿你妹挖煤啊勿!
“他衣服穿得好好的,我怎么非礼?”程阳认真的朝着赵晗说道,看着赵晗那张秀逸的脸慢慢从白变红,再由红变青,最后,黑了。
“赵兄台你老家是四川的么?”程阳憋住笑,继续问着,一脸认真无比的看着那张黑脸,直到赵晗惊愕的看着自己,然后点头,他才笑崩了。
“我的妈呀,还真是啊,瞧你这脸变得,真快!啊哈哈哈!”
赵晗黑了的脸已经转为焦化了,正要跳脚时听到一个清冷的嗓音飘来。
“卓阅的案子谁去谈的?”
“鲁经理。”赵晗在心里猛烈地踩着那一地腾腾冒着的小火苗,咬牙吐出三个字来,恶狠狠地看着程阳。
后者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无声的坐着口型‘兄台,淡定!’
台台台,台你大爷啊!
“这个点太高了,和公关部说一下,要他们安排下去,这次回去后,我亲自找陈总谈。”
“知道了。”赵晗应下来,飞快地转身戴上眼罩,妈的,眼不见为净!
“陈总?陈舫玉?严家的那位?”
程阳黑眸那个闪啊闪啊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