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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明骚暗贱-第81部分

小说: 明骚暗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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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自己起来了?”

 严其灼看着面前的男人,丹凤眼里都是关切,木然的摇摇头。“外面好吵,我就醒了,我闻到了栗子的味道。”

 娄御安抬起拿纸袋的手,眉眼含笑。“你鼻子真灵,你姑姑给你买了栗子,要吃么?”

 点点头,一双清水妖眼贪婪的看着纸袋。

 “那我们进去,你躺下来,我给你剥。”

 再次点头,严其灼被娄御安牵起一只手往病房里带,可刚走了两步,她就停住了,回身看着宇文堂和他怀里还别着头的严若凡。

 “姑姑。”她喊她,声音比先前大了点,严若凡咬咬牙,抬头看着侄女,目光有些闪躲的挤出一丝笑。

 看到她抬头,严其灼歪起脑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姑姑,我爱你,”她扬唇微笑,像是冬日里冲破云层的阳光,继而那束阳光上移,找到宇文堂身上。

 “我也爱你,哥。”

 说完这句,她乖乖的转身,跟着娄御安进了病房,那扇洁白的门缓缓的关上,将屋里屋外生生划成两个空间。

 宇文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此时严若凡情绪正处在激动状态,他得先安顿好自己的母亲。他本以为给两人创造见面的机会,能让他们解开多年的心结,可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而让两人的矛盾更加激化。

 这么多年了,娄御安还是这么恨母亲,那他对夭夭,到底是有多爱。

 “好吃么?”

 床上的女孩点头,只是不说话,盯着他剥栗子的手,自发的张开小嘴等着喂食,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黄雀。

 十年,或者是更久一点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那时候,她还刚上小学,一闻到糖炒栗子的味道,连书包都可以不要的奔去摊子前,眼巴巴的望着那些圆滚滚的小东西,流了一地的口水。

 “这么多年了,栗子还是这个味道,一点都没变。”

 娄御安笑了一声,将手中刚剥出来的栗子喂进她的小嘴里,宠爱的拍拍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傻子,栗子除了是这个味道,还能有什么味道。”

 她嚼着那颗板栗,满嘴都是甜糯的香味,说话时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香甜,“可是人的感情却在变,你结婚了、生孩子了,有了幸福的家庭,”而我,也爱上了别人,却不想是一场错爱。

 娄御安的手一顿,低垂的眼帘下眼神一暗,随即掩了去。他爱她,想她过的好,平平安安的生活,生个可爱的孩子,有个疼她的丈夫,在亲人的陪伴中走完生命最后的旅程。所以,他的那些不能言说的感情,就让它烂在肚子里,来生再开花结果吧。

 “夭夭,你要知道,每个人都会长大,长大了就会发现我们需要的感情在变化,而爱人也在不断的调换。”

 听他说话的人歪着脑袋看他,一脸‘所以呢?’的表情。

 他深呼吸了一下,再次开口。

 “我们那时候分开,不是因为你不好,只是因为、因为……”

 清水妖眼里都是锲而不舍的追问,娄御安心一横,接着断掉的话开口,“而是因为我长大了,感情变化了,就算勉强在一起,我也不会开心,你以后也不会开心的。我想,与其是我们都不开心,不如我做回坏人,让我们分开。”

 “所以你说恨我,都是骗我的么?”

 “对,是骗你的,我不会恨你。”

 “可是你的恨却支撑我走了好久的路,支撑我在严家闹得天翻地覆,支撑我几乎把斗垮严若寰当成我毕生的使命,可到头来,连你都会骗我。到底是我傻,还是你们都太聪明了呢?”

 她一边嚼着口中的板栗,一边皱眉低喃着,像是在深思这个问题的答案。

 终于察觉她话里有话时,娄御安低声问道:“还有谁骗你?宋青城么?”

 宋青城?

 严其灼抬眼看向他,借着灯光打量他,鼓着脸颊摇头晃脑。“我如果说我想去吹吹风,你会阻拦我么?”

 “我不会,但是我们要一起。”

 女孩眼眸顿时晶亮,她用左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娄御安按住。

 “把外套穿上,屋外没有空调,很冷的。”

 乖巧的点头,严其灼任他将大衣披在身上,两人连同板栗一起出了门,来到电梯门口时,严其灼突然用左手拉住他。

 “我们玩个游戏吧,就像小时候一样,你走楼梯我坐电梯,你要在第二个楼层的时候追上我,我开始默数了,好不好?1、2、3、4……”

 女孩略带沙哑的嗓音还回荡在娄御安耳边,可他在楼上等到电梯门开时,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另一侧的电梯的液晶现实器上数字在不断的攀升。

死也是解脱
【昔我往也,杨柳依依。】





 他微微皱眉,按住要关上的电梯门,直接上了顶层。

 电梯一停,严其灼走了出来,转了个弯轻车熟路的朝着通往顶楼平台的楼梯走去。穿着软底包脚跟拖鞋的她,一步一步踏在台阶上,轻微的扣声在楼道回荡,让人平生一股寒意,待她走到尽头后,才发现那两扇门之间被一把挂锁锁住了。

 有些气闷的踢了踢门,却不想挂锁长度适中,那两扇门在严其灼脚下慢慢分来了一道缝。试了试宽度后,她兴奋的发现正好容她挤过去,想也不想就往里钻。

 “夭夭,等一下!”

 身后传来喊声,严其灼大惊失色,一用力,身子便穿过了缝隙,站在了两扇门外。凌晨的寒风吹来,她面对着门里的人,鼓起了小嘴。

 “夭夭,你等等,你要干嘛?”

 严其灼茫然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前方更广阔的的地方去了,不顾他的喊声,一步步移到平台的边缘,站在那里,眺望远方。

 娄御安脸色大变,可门缝的宽度根本不够他挤过去,眼色一转,取出口袋里的电话给宇文堂拨了过去。不到一口茶的功夫,白大褂的宇文堂便出现在楼梯下面,正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上来,边上边喊。

 “怎么回事,你怎么让她出来了?”

 “她说想吹风,我就带她……”

 “妈的,那她说想跳海,你是不是要送她去海边啊!”宇文堂打断他的话,一把拉住挂锁狠狠的拽了一把,可是大锁牢不可摧,纹丝不动。

 娄御安紧紧的盯着平台边缘的人,扫了一眼拽锁的人。“我拽过了,没用的,她是从这里钻过去的,你现在先找医院的人把门打开再说!”

 “娄御安,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危险,你一个晚上将两个女人的心都伤了,你真的和我是一母同胞吗?”宇文堂吼道。

 娄御安眼神一冷,随即喊回去。

 “她从小就爱站在高处边缘你难道不知道么?现在先解决事情,别把我和你搅合在一起!”

 “你以为我想啊!”

 啐了一口,宇文堂又奔回楼梯下,正要转身时又回头看向娄御安。“你给我把她看好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不会饶你!”

 娄御安没有回应他,他看着远处的女孩,一身萧瑟。

 凌晨的天空是接近黑色的蓝,风将她的头发吹乱,不停的在脸颊上扫拂着,可严其灼对此毫不在意。

 她看着远方,那些不知名的空间里,她仿佛看见了曾经的美好时光,年少的她有娄御安,年轻的她有……宋青城。

 一开始,她或许是有所保留总是对这段感情抱着观望的态度,可是她看到那块雪玉后,听了他类似表白的陈述后,她便毫无保留的将毕生残余的爱情全压在了他身上。她想,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这样一个人,他的出现抚平了你年少时曾遭受的所有创伤,许你天长地久。

 他是她的救赎,也是她所有希望的寄托者,她以为,在他的引导下她可以重生,忘掉所有的不快乐,从此安好。

 可是现实向来残酷,就在她沉溺在美梦中时,他伸手给了她响亮的一耳光,将她彻底打醒。

 为什么一瞬间,会有这么多的悲欢离合?

 她在心中轻声的问自己,随后,低笑了几声。

 “严其灼,都怪你,那么贪心,要爱情,还要人心。”

 她对着天空轻语,像是在惩罚自己,又像是在与人倾诉。左手臂慢慢张开,五指微张,她通过微张的指缝看着黑蓝的天空,小口小口的吸着冷气。

 她想要一份新的人生,没有背景家世,没有欺骗利用,只有她想要得到简单平淡。

 “严其灼,你给我下来!”

 一声怒吼自身后传来,严其灼听到了挂锁链子被砸断的声音,她扭过头来看着一把扔了铁棒子的娄御安,眼神不解。

 “你别过来,就站在那不要动。”她指着他的脚下说道。

 “夭夭,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乖乖的听话,好好的生活?”

 娄御安急的团团转,却不敢上前,他怕他一动,夭夭就会真的跳下去。

 “我只是想要新的生活。”话一出口,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宋青城过河拆桥的速度真快,他前一刻和他的父亲谈完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不是自己偶然听到他们的对话,那是不是现在还像个傻子一般到处找他,想要解释,想要和好如初而别人早就避之惟恐不及了呢?

 她的人生,就这样毁在自己的手里,错爱两次。

 脑后突然传来巨疼,她捂住后脑勺,绝望的看着面前的人。一个妻美儿娇荣归故里,一个物尽其责再不过问。

 这就是她的人生,华丽外壳里腐烂溃败、不堪入目。

 “夭夭,不要!”

 眼看着她纵身一跃,娄御安飞扑过去一手环抱住她一手吊在平台伸出来的水泥钢筋上,那唯一的支撑点。

 “你为什么要拉着我,我只是想要新的生活,你们都幸福美满有所收获了,为什么要阻拦我寻找我的圆满?为什么?”

 “夭……夭夭,你听我说,我……”他重重的喘着粗气,胳膊上传来骨头和肌肉组织撕裂的疼痛感,让他语不成句。

 “我不想听,娄御安,我真的累了,你看到了么?我太累了,在严家这个漩涡里,我在我自己的爱情里挣扎着走不出来,你可以爱上别人别人也爱你,你们和和美美儿孙满堂,可是我呢?至少我们曾经很相爱,看着我生不如死你真的、无动于衷么?”宋青城他爹连任了,我因为严家成了别人的弃子,这样无望的生活,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娄御安的眼里突然涌现出痛苦,那不是来自身体上的,还是来自心灵。

 “你真的,就这么痛苦么?”

 点点头,严其灼微微抖着唇,“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娄御安,娄哥哥,你放开我……”她清亮的清水妖眼里突然升腾出疯狂,像是突然被魔魇住。“或者……或者你和我、和我一起跳下去,你愿意么?”

 如恶魔般疯狂的眼里夹杂着哀求,让娄御安瞬间碎了心肝,他心疼她,疼得直皱眉。

 见他皱眉,严其灼了悟般的哈哈大笑:

 “我知道、你不愿意是不是?你有那么温柔的妻子还有那么可爱的孩子,你不像我,生无可恋。你舍不得你的家庭,舍不得她和女儿。”

 如果她没记错,他的女儿,叫夭夭,人间四月芳菲尽的那朵桃花。不像她,三月团团如红云,四月点点如血泪。

 一样的名字,截然不同的人生。

 “我这一生唯一舍不得的,只有夭夭。”

 娄御安将怀里的人抱紧后在她耳边温柔的低喃道,然后,那支撑两人的左手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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