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视法则-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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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首这是不是晕头了?怎么可以说这种胡话!传出去怎么得了?
奥斯顿似乎不懂什么叫趋利避害,沉吟片刻后,他居然回答了这个要命的问题。
“我想……这是因为教会有最庞大的信众,有最多的资源和选才机制,所以并不担心使徒会有缺额。”奥斯顿神色平静:“与此相比,维护声誉似乎更困难些?”
“不是维持教会的声誉。”庭首微笑着说:“声誉这东西在别人心里,谁都无力去改变,真神留给教会的选择只有两个——允许他们表达?不准他们开口?”
“好吧,真实的答案是,教会不能授人以柄。别人可以用某个事件攻击教会几十上百年,想想这都让人觉得难堪。”
“偶尔的难堪,”奥斯顿反问:“这……似乎不算大事?”
“对你不算,对我就算。”庭首说:“我这把年纪了,说不定外出遛狗就会遇到异能师,如果吵起来,对方拿这种事羞辱我怎么办?”
“我们不能把某种几率非常小的事情当做必然现象来防范……”奥斯顿认真回答:“即使凑巧发生了,我们也可以用异能师公会的丑闻还击。”
“前半句还行,但后半句偏了。看来你对神圣的理解还有待提高。”庭首轻轻放过这问题,转头看着石雕:“使徒是人,心绪波动,就有可能做出难以预料的事。”
“那么今天的状况是那种?”
“排名最末的使徒,似乎叫毕维尼吧。”老教士指着雕像:“得进去查看。”
奥斯顿是年轻人,不能让老年人干这事。所以他马上挽起袍子,跪行着钻进雕像后面的过道。按照庭首的指点,他先从检查燃油开始,逐一排除人为道具因素……
等他再钻出来时,庭首递给他擦手的毛巾,但脸上的神情却有点严峻。
“你!”老教士点中一个手下:“立即去查出毕维尼的行踪!我要真实行踪!”
“是!”被点中的教士发现老教士的目光中带着刺骨的寒意,完全不敢推脱。
“你!立即通知留守总部的使徒,我们可能有点麻烦;你!去准备要抄写的紧急文告;你!去确认当值的专员人数……”老教士手指开始移动,很快就给手下们安排了事情,所有的步骤都是脱口而出,完全不用时间去考虑细则。
这完全颠覆了他在手下心目中的老迈昏庸印象。
“前辈,今天是休假,需要通知这么多人吗?”奥斯顿问:“以使徒的强大程度,能给他们造成麻烦的人少之又少吧?”
“在你检查的时候,火焰又有变化,”老教士压低声音:“毕维尼大概受伤了。”
“受伤了?”奥斯顿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可是使徒啊。”
“本领强大就不会受伤了?使徒即便得到真神青睐,也只是罕逢敌手,距离无敌还差得远呢……”庭首看看左右,摇了摇头:“厅里太闷,出去走走。”
大概觉得在意志大厅人多,不方便谈话,庭首带着奥斯顿上了屋顶花园。奥斯顿原本以为庭首的抱怨只是人老话多,自己就把这些抱怨当八卦听听也没什么所谓。
但奥斯顿没想到,接着听下去,自己额头就开始冒汗了——他听到的话里面,大部分内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庭首本人更令奥斯顿怀疑,因为他的言谈明显跟身份不合!
一个闲置机构里靠边站的庭首,开口闭口跟你说力量、强者、格局、世界?如果还猜不到庭首其实是个大人物的话,奥斯顿真枉费某人当日的苦心调教。但奥斯顿不会主动去问庭首,戳破秘密会付出代价,他本钱少,不敢挥霍。
“……如果用异能师的话来解释,在使徒这个阶层,大约涵盖七八两级。已经到达肉体与力量并存相溶的程度。你是单纯的教士,大概不清楚其中真义吧?”
奥斯顿点头。他只是单纯的教士,打打杀杀这事并不擅长,更别提神术异能了。
“你级别不低,日后也许得跟他们打交道,了解点没坏处。”庭首说:“我们说神术,他们说异能,其实都是对力量的解读,只是出发点不同。教会认为力量是真神授予,异能公会说是自身锻炼所得——差点忘了,括号,异能公会这是异端邪说。”
庭首说括号时满脸敷衍,奥斯顿看在眼里,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所谓肉体与力量并存相溶,这种境界要从力量积蓄说起。如果把力量看成水,普通方式无非是用杯子、袋子装,只能撑到五六级,再往上就不行了。”庭首的比方很直白:“升级是个由外而内的过程,简单地说,高级点的方式,就是利用身体当作容器去承载力量,两者互不干扰,力量收发随心。”
奥斯顿不甚了解,所以没有发问。
“也许你想,把水喝下去不是很简单吗?”学生不问,庭首只能自问自答:“喝下去的水,再出来时就不是水了。收纳这些水,是为了使用,而不是撑满膀胱。”
奥斯顿点头,但实际上他对这种太细节的东西兴趣不大。
“突破这关,不但获得更强的力量,自身也会有一个飞跃。于是,用目光杀敌就不是戏说,而是真的可以。”庭首笑了笑:“比如一个八级的异能师,他的躯体就是很强大的力量,普通刀剑伤不得,一般异能打不动。”
“即使他不动不语,但只要一个闪念,也能在刹那间释放出很强大的异能。”
“呃……不用再比划某种手势吗?”奥斯顿对异能的印象就只有这些。
“这正是我接下去要说的,强者的真正强悍之处。”庭首说:“将力量纳入身体,然后将之掌握之后,这股力量就只属于自己。你想想看,使用自己的力量,还需要比划前人定下的手势、高唱别人写就的赞歌吗?”
“何为强者?只会打杀的人肯定不是;被环境限制、被外在规则束缚的人肯定也不是——强者的强,全在法则!强者的强,在于想到之后能够得到!”
“法则?”奥斯顿抓到了这个关键词。
“花开叶落,风霜雨雪,法则无处不在。”庭首解释说:“使用自己的力量,制定自己法则,决定自己的道路,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可是……”奥斯顿皱眉发问:“强者如果能突破法则,那不是天下大乱吗?”
“除了真神,谁能改变天下的法则?”庭首淡淡一笑,目光穿过透明琉璃扫视下面的意志大厅,口中轻声诵念:“真神说,我伫立处,我既主宰。”
庭首只诵念到此就停住了,无悲无喜,不再说话。
奥斯顿虽然没准备,但他当年就能倒背超长超复杂的教典,对这种耳熟能详的小段落更是不在话下,于是就接着诵念下去:“真神说,我伫立处,我既主宰;目光所及,是为世界;意念所到,是为领域……”
第六节:使徒界限!(上)
“没错,领域,强者的领域!异能师妄称为——界限。”庭首微微点头:“你可以把领域理解成强者开辟的微小世界。它的范围肯定不大,但领域之内,强者就是主宰,举手投足,言谈目光,都可以作为释放异能的手段。”
“那……第十二使徒有领域吗?”
“以异能公会的标准看,十二使徒毕维尼应该是八级初段。虽然他不很优秀,十年前的某件事令他进步缓慢,到现在都还没能真正掌握领域。但他的等级到了,多少会有些领悟,勉强能弄个替代品……”
“即使是替代品,那也是领域。这样一来,能伤他的人至少也得是八级以上,应该不会是默默无名之辈……但这个神秘的人,他究竟是谁呢?”
“难道灵魂火焰又有了变化?”奥斯顿顺着庭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意志大厅内,那簇代表毕维尼的灵魂之火正在闪动,而且体积还缩小了少许。
“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把一个使徒逼到伤上加伤的境地?”庭首的神情中涌起丝丝疑惑:“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不顾光辉教会的存在,死心塌地地跟使徒作对?”
“难道是异能公会?”奥斯顿只能给出这个备选答案,这是他心中最简单的答案。其他的答案里,当然也包括那个来历不明、行踪飘忽的“恶魔”。甚至还有一个非常模糊的影子,名为“真实的·奥斯顿·克里斯多”。
“如果是异能公会要对付使徒,毕维尼只怕早就死了。”庭首摇头:“这种拖泥带水、时不时受伤的状况,只能说明他们棋逢对手,互有攻守,两边都打得都很艰辛。”
“两边打得艰辛?”奥斯顿若有所思的样子,缓缓抬升的目光从漂浮的云层中穿过,不知投射到何处:“艰辛啊……”
此时,银涛城外,战况激烈。
联军很惨,拼死而战的凶悍很快就被消磨干净。
现在他们志气被夺,阵型受限,抬头惶惶低头慌慌。本来一刀出去能把对手砍死,现在却只能砍伤;应该一枪给敌人来个对穿,现在却只能在皮甲上画道印子……
从常理上看,联军翻盘的几率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可惨到这个地步也真是罕见。
其实联军没反戈的部队还有不少,数量最少的那部分来自内陆,战技精湛;人数最多的部队是晨曦议会直属的战团,意志坚定;中不溜的部队是那些大势力的铁杆拥鳖,别的东西拿不出手,但他们能舍命相陪。
这些人心狠手辣,装备也好,如果狠心拼命,绝对不落人后。但问题是联军现在没有统一指挥,各部队、各军种之间无法配合。
阵型乱,要么挤成一团,要么散乱如沙;
战线乱,后面的急死上不去,前面的累死下不来;
士兵乱,穿重甲的拖在后面,弓箭手反倒被挤到前沿。
战线上厮杀的人没配合、没轮换,要独自面对滚滚而来的敌人,简直是应接不暇,结果三下五除二就疲惫不堪,却一直要打到死为止!
联军都惨到这个份上了,那无所不在、追魂夺魄的誓约还不肯放过他们,不时爆响两声,震得联军将士头昏脑胀,发挥不出真正实力。而他们的对手却不受影响。
如果有汤森的天赋,人们会看到每个联军士兵头顶都插着根黑线,避雷针一样。
“杀个精光!杀他个精光!”
守军的气势高涨到顶点,受了伤的不哼不哈,就算快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战线上的刀枪弓弩就不说了,偶尔飞几个咆哮也不说了,就连石头渔网这种东西都出现在战场上,简直有点把把联军当白痴的意思。
荆棘玫瑰看到有机会,霎时就分成了好几队,步骑配合横冲直撞,异能连珠重点碾压,还有好多军官跑出去,挥着小旗把没指挥的守军或者武装平民聚拢,专打联军软肋……
守军种种表现都不用说了,因为他们是专业军人,他们勇如虎、狡似狐是应该的、题中应有之意……特别值得关注的群体,其实是银涛城的平民。
银涛城的居民,跟别处的人不同,甚至比内陆大城市的人也不同。哪怕放眼天下,这群人也是独领风骚之辈。
因为三叉戟家族有善政,他们识字早、有眼界、脑子转得快;又因为地处西海岸,所以他们从小锻炼,手脚灵活、小算盘更打得砰砰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银涛城是正儿八经的首府,城中民众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自信和魄力,关键时刻会豁出去。
打仗我们不会,但我们会打猎——把联军当野兽打不就得了吗?!
他们像鲸鱼旁边的伴鱼,紧跟守军左右,看那紧张了就哇哇乱叫着靠过去,丢出各种恶心东西;看那有便宜可捡,也会嗖嗖的冲上去抢个脑袋什么的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