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视法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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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岸根本没有光辉教会的力量存在,教会设立这个名目,只是为了表明真神的仁慈普照大地而已。
“居然在清晨看到安道尔联盟专员,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隔着金丝绒的屏风,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回荡在富丽堂皇的房间中,听起来空洞而迟暮,但却没人敢忽视:“原谅我孩子,我应该说,是有什么不幸的事情降临到安道尔联盟了?之前她还是安静平和的。”
是的,除了一场注定失败的小叛乱外,安道尔的确是安静平和的,就像一潭死水。
“请原谅,我无法给冕下带来好消息。”安道尔联盟书记员垂下头:“但消息还不算太坏。”
“我会仔细看的,大家退下吧。”主教坐到桌后,身边只留下贴身的书记官。他满是皱纹的手在文件上方迟疑了一下,最后拿起来自安道尔的报告,沉默看了片刻,发出一声叹息。
“神说,我们要穿透那些蛛丝般细微和繁复的细节,察觉潜藏在表面之下的真相……看来教会在安道尔的影响力下滑了,一场千人的小叛乱,波及面却越来越大。”
翻开的报告放置在桌面上,一旁的书记官可以看到上面的内容,还有专员的整理分析。
……光辉历一四三八年十月上旬,安道尔联盟教区雅修公国分会接到报告,在肯塔城邦,一名名叫奥斯顿·克里斯多的实习教士于辖地内离奇失踪,因为毫无线索,分会只能存档备案。同月下旬,也是在肯塔城邦,距离实习教士失踪处不远,光辉教会的一处七级传教所被抢劫烧毁,驻地教士与一位实习教士(女性)于昏迷中被赤身捆绑,丢弃于殿堂广场外。
……光辉历一四三八年十月上旬,光辉教会位于肯塔城邦的一处六级传教所被人为纵火烧毁,财物被一卷而空,三名驻地教士与四位卫士均被击伤击晕,醒来后无法提供关于袭击者的有用线索……五日后,邻近另一处六级传教所再次被人烧毁,手法相同。
汇总起来,光辉教会已经损失三处传教所,金币三千三百余枚,十六人负伤,一人失踪。
几处事发的教会传教所均处于同一片区域,有从属或同级关系,且都位于城镇内部,应该是受到人数不少于十人的团伙突袭。另外从时间和路线上看,也符合同一团伙连续作案的特点。不能完全排除内应作案的可能,但追溯首先失踪的奥斯顿·克里斯多的背景和一贯优异表现,再联系此人到达肯塔城邦的时间,他直接参与作案或勾结匪徒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行凶者的手法与叛军非常接近,且十分注意行动隐秘性,目前还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团伙。考虑到兰斯顿公国内的叛军在军事上接连失败,活动范围逐渐向雅修公国转移,最大可能是先期进入公国的叛军所为——失败者不但急需资金,也迫切需要制造事端以壮大声势。
安道尔专员在报告最后建议:虽然雅修公国偏远落后,但从维持教会形象方面考虑,务必要果断坚决的进行处置,否则情况会愈演愈烈,也会有更多的小型传教场所被模仿者袭击——今年年初时,一些教会骑士与某异能师在雅修与兰斯顿边界上发生战斗,结果不但将本年度对异能师战斗的胜负率进一步拉低,还极大的削弱了教会在当地的控制力和影响力。
第五节:光辉教会
“曾经有人向我们保证过,叛军不会危及到教会,”主教发出一声感慨:“只是一股千人左右的粗劣武装,兰斯顿公国的正规军就不能干脆利索些,把他们彻底消灭在原地吗?”
“主教冕下,兰斯顿公国宣称叛军就像烧不尽的野草,他们在当地有旺盛的生命力。兰斯顿军现在能做的只是把叛军驱赶到最偏远的地方,以免他们荼毒重要地段。然而实际情况是,因为我们某些骑士在兰斯顿与雅修边界上落败……这严重削弱了我们在安道尔联盟的震慑力,很多人打算疏离我们。而且对于军方的作为,兰斯顿的某些人都抱定了观望态度。”
“所以,这股早就应该被消灭的叛军,才得到了苟延残喘的机会,能够逐次转移到雅修公国。比起兰斯顿,雅修境内的军力偏弱、距离蛮荒的西海岸更近,安道尔联军也只驻扎了一个后备军团。”
书记官年轻的声音里满带恭敬:“安道尔联盟虽然整体实力偏低,但也不能放任叛军肆虐下去,如果让他们跟晨曦议会的狂热分子勾结起来,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大势力之间的权利倾轧,首先遭受苦难的却总是真神的子民。”主教苍老的声音充满了慈悲:“雅修公国虽然小,但在教会看来也不能放弃,大陆每一片土地都在真神的目光注视下。我们必须去尽力挽救!既然大公们已经指望不上……好吧,现在哪一位使徒在轮值?”
“回禀主教冕下,现在是第九使徒轮值,圣剑骑士团刚刚完成补充,实力不俗。”
“提请裁决庭,派遣第九使徒以及圣剑骑士团巡视安道尔联盟,宣扬真神荣耀,保护我教会机构以及虔诚忠贞之教徒不受邪恶侵害。”苍老的主教大人站在落地窗前,遥望天边初升的朝阳:“告诫第九使徒,谨慎处理与异能师公会有关的事宜,不要再产生直接冲突。”
“遵命,我立即向他们转达冕下的旨意。”
当轮值主教的最新指示正在教会总部里转圈盖章的时候,远方的远方,在雅修公国内的一个叫做海森威的小镇上,汤森正坐在旅社雅间内,愉快的享用他的早餐。
一如既往,他的对面坐着货真价实的宗教人士奥斯顿。在汤森的角度,带着熟悉本地情况的奥斯顿上路是个明智决定,因为在雅修公国,人员流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
在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特别是后半个月的相处之后,两人的紧张关系已经大为缓和,至少很难看到汤森对奥斯顿拳脚相加了。他们甚至可以一起到酒馆喝酒,共同探讨下一步的行动方向,也许是见识了汤森太多无法无天的行为,奥斯顿很少直接对抗他——大半个多月以来,他跟随汤森连续抢劫了三处六级传教所,日子过得异常刺激。
身为一个实习教士,奥斯顿很难想象有人敢连续对传教所下手,要知道六级传教所已经有教会的守卫力量了,而且所在地也不再是乡下小村镇,至少也是人数近万的大镇子。但在汤森眼里,抢劫这样的地方并不算什么,遥远记忆里,比这大百倍的地方他都抢过。
他会慢条斯理的侦察地形,有条不紊的策划流程,行动前还会乔装改扮进去捐款以确定金库位置,最后觉得万无一失才会行动,就是连吃带抢还烧房子。他甚至把这些打家劫舍的手段教给奥斯顿,但他一直没杀人,这多少让后者得到了安慰。
其实,每一次汤森行动的时候,奥斯顿都会被绑在镇外。他满怀愤怒的远远看火光升起。再然后,汤森会带着搜刮而来的教会文件回来与他共享,而在看完那些文件之后,奥斯顿心中的愤怒就会散去一大半。他甚至一度认为,这些传教所被毁对光辉教会来说反而是好事。
因为这些中层教士的所作所为,与奥斯顿所受的教育冲突,很难找出不违反教义的地方,这种情形让奥斯顿内心充满矛盾和痛苦,也让他在汤森面前很丢脸。
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他与汤森的辩论没有停止过,面对汤森摆出的证据,奥斯顿始终坚持光辉教会的初衷和本意是无错的,错的只是执行的个别人——也许从目前情况看,这“个别人”的数量有点多,但这并不能说明光辉教会本身是错的,真神是虚无的。
“无论秉承怎么样的理想,也无论宣扬什么样的正义,在结成一个团体之后,特别是在拥有了共同利益之后,这个团体的重心就会向维护自身存续转变。不大可能出现例外。”汤森一边切着餐盘里的早餐,一边轻松写意地回答:“曾经提倡和宣扬的,会被慢慢的漠视。”
“我不同意,正义不是实体,但她的确存在,就在每个人的心中。即使没有利益,但总是有人去选择坚守。”奥斯顿回答:“这就是恶魔的人生观吗?我的意思是,恶魔都会认可?”
“我能理解你对我的称呼,把人性的丑恶归于恶魔非常简单,也便于对普通人宣传。但你不是一般人,对于你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证明我是恶魔,而是证明我不是。”汤森淡淡一笑:“从生理角度上看我是普通人。所以我做出的事情,只要是个人就能做。如果你想找到真正的答案,就要学会看清事情的本质,我同意你的真神的说法,智慧的看本质。”
“我看到的已经够多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停止类似行动。”奥斯顿心里一阵悸动,在汤森表明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的时候,他内心的恐惧开始翻腾,如果不是还有一点信仰之力在支持着,恐怕他会当场倒下。
如果他不是恶魔,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阻止他?!不管是否受胁迫,跟一个普通人结伴抢劫教会传教所,这是什么罪名?!
“怕了吗?其实恐惧只是接近真实的必经阶段而已。只要够聪明够小心,你说不定能得到真相,并且真正的勇敢起来。”汤森把一块烤肉放进嘴里:“不用担心,如果遇到突发状况,只要按照我之前告诉你的说辞解释就绝不会有问题。况且再有个两三次也就差不多了,假如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而不犯错,我就可以考虑……”
奥斯顿刚要开口,汤森却把手里的餐刀竖立起来,目光移向半掩的门外。紧接着,过道里响起了轻柔的脚步声。
第六节:雯丽·海瑟·施华洛西娅(上)
“打扰了,两位客人。”旅社老板一脸歉意站在门边:“有位尊贵的访客,想跟两位见面。”
汤森不动声色的继续跟烤肉的战斗,因为这种事情他早就交给了奥斯顿处理。后者转过身,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也许你应该明白,正是不想用餐时被打扰,我们才到包厢。”
“两位客人,我真的很抱歉。”老板的歉意里有几分自豪:“但这位尊贵访客是我永远不能违背的人,请允许我为两位介绍施华洛西娅家族的骄傲——雯丽·海瑟·施华洛西娅小姐。”
“小姐?”听了旅店老板的话,汤森用狐疑的目光扫了奥斯顿一眼,后者只能报以无辜的苦笑。事实上,他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确实听说过施华洛西娅家族的名字。在雅修公国,特别是在肯塔城邦,施华洛西娅家族是首屈一指的贵族,同时也是豪商。
所以,虽然不清楚这位小姐的确切身份和来意,奥斯顿却不得不站起来迎接。旅社老板缓缓转身,殷勤地把半掩的包厢门打开,让奥斯顿看到外面站着的几位年轻女性。
按照方位排序来说,最前面两位打扮得体的丽人应当是侍女,后面几位体态健美的冷脸女士应该是护卫,中间稍微靠前的那位在装束上并无特殊之处,但无论是谁,都知道她就是雯丽·海瑟·施华洛西娅小姐、她才是这行人中的主角。
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小姐!
寒冷的冬日清晨里,雯丽小姐裹着一件样式普通的狐皮风衣,腰间束着根不宽不窄的皮质腰带。看第一眼时,她似乎跟踏雪出行的小家碧玉没有区别,只是多了一份洒脱随性,但细看的话,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让人沉醉——衣领的敞开幅度、腰间的褶皱数目、下摆的摆动节奏,都跟她的气质浑然一体,令人看过之后再难以忘怀。
她白里透红的脸庞上挂着矜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