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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承诺 by青风(he 清水 情节好 高干子弟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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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蜥蜴是热带的特有品种,不会长太大个,如今这只应该是还没成年。绿绿的身体,颜色就象能滴出水的碧脆的叶子。在他们眼中,很是漂亮。当然,和老鼠比起来,能不漂亮吗?这里,很寂寞。出现个活物,能让他们惊奇半天。那蜥蜴吃完,甩着大尾巴走了。几个人目送着它的离去,直到看不到踪影,才收回目光。
  
  “今天咱们可算齐了,还没这么全过,”大舟抽着烟,瞄了一圈,然后抬头看头顶的太阳,说,“真他妈的舒服!现在就是死了也愿意。”没人接话,五个人散散地坐着,都抽着烟,享受着这近乎奢侈的时间。
  
  “谁打牌?”金贵把烟噙到嘴角,摸起身旁的扑克熟练地洗着。还是没人吭声。
  “大舟,打牌?”
  “没劲,不打。”大舟眼都没睁,闭眼喊了句。
  “那什么有劲?这又不是在部队。”金贵低声嘟囔了句。冷不防大舟突然坐了起来,抢过他手中的牌,说,“嘿嘿,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玩法。我们来捉黑桃K!”
  “黑桃K?”
  大舟嘿嘿笑了两声,没答理金贵的疑问,喊了起来,“各位兄弟,睁眼睁眼,起来了起来了。”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贺帅眯着眼问。
  “起来,起来。班长,您老带头给点鼓励好不好?多凭我天才脑袋才想起来的。这是新玩法,绝对刺激。”陆卫军睁了眼,坐直身体,说,“什么新玩法。”
  
  “坐好,坐好,都给我坐好喽。”贺帅和王少红也都坐了起来,“听好,本人开始说规则。这个玩法叫捉老K,看我手中的牌,看好了。五张,四张K,一张大王。我等下分牌,一人一张。拿到大王的就是老大,拿到黑桃K的就是小弟。大王可以命令黑桃做任何事情,当然这个命令发布之前,大王是不知道谁是黑桃K。做什么事情,你们自己想,譬如让他学狗叫了,翻个跟斗了,甩自己两巴掌了,都行。总之,大王让黑桃做任何事情,黑桃都不能拒绝。各位,你们的,规则明白?”
  
  “切,大舟,这是你想出来的?我早就玩过了。”贺帅不屑地出了声。
  “你早去哪了?我说之前,你怎么不提?”大舟翻了下眼。
  贺帅哼了声,说,“幼儿园的游戏,好意思拿出来。”
  “你行!你倒是也把幼儿园的游戏拿出来啊。”
  
  “大舟,发牌。”陆卫军开了口,结束了两人每天都要进行的无数次的无营养对话。
  “嘿嘿,班长,这个,有意思吧?第一次,你先发。”陆卫军倒也没推辞,接过那五张牌。闭眼洗了洗,然后一人给发了张。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没办法,运气好啊,本人——大王!”大舟嘿嘿出声,把那张牌啪甩到了众人面前。然后,他把烟从嘴上拿下来,缓缓看了看眼前的四人,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然后再从左到右。。。。。金贵跟着他视线转来转去,忍不住了,开了口,“大舟,你倒是说啊。”
  
  “着什么急啊,我可要享受下。”终于享受够了,奸笑两声,摸着下巴,盯着金贵,说,“看在你是我过命的兄弟份上,就不难为你了。你就写封信吧,写给你最心爱的姑娘,春秀啊,晓云啊,或者别的谁,总之,要是你最心爱的。心里写,当场读。嘿嘿,不难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黑桃?”
  “我当然知道了。你表现那么明显,不是你是谁?”
  “这次,你可真走眼了。”金贵把牌翻到正面,却是红桃K。大舟盯着他,说,“不是你,你着什么急啊急,害地我火眼金睛都看错了。黑桃谁啊,牌都翻起来。”却是王少红。
  
  王少红熄了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半晌,没开口。然后,抬了头,谁也没看,眼神却是飘向了远方。。。。。。又过了很久,终于开了口。。。。
  
  “我心里有个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但当我知道的时候,却已经陷地很深,拔不出来了。看到那人笑,我很开心,看到他难过,我更难过。我开始不知道那是什么,当我知道那就是爱情时,被自己都吓到了。我想躲,却又不舍得。因为,他让人感到温暖。经过很长时间的挣扎,我决定放任自己,喜欢就是喜欢吧,不让你知道就行了。这份感觉,很苦,但也很甜。说不出的味道。
  
  如今,打仗了,上了前线。想着,死了就死了,这份心思也就放下了;要是侥幸能活下来,等回去就。。。。。不瞒了。我不想瞒了,不管你厌恶也好,怎么样也好,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然,老是想着下辈子,太远太远,我怕等不到。命是拣回来的,就想着是下辈子的日子提前过了。
  
  我和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如果能一直看着,我这辈子,也就够了!我只是希望,你千万别厌恶我。我只是。。。。。。。只是喜欢你而已。。。”叹了口气,王少红收回了目光,摸了根烟,抽了起来。没人说话。
  
  王少红很少说话,上面的话是在座几个人听他说地最长的一段话了。其实,那不是一封信,而是一段内心独白。也许是他憋久了,也许是他撑不下去了,有这么一个机会,他终于给开口说了出来。
  
  “少红,那人是谁?”是金贵。王少红没吭声。
  “是不是江晓云?”是大舟。王少红依然没说话。
  “要是她,就直接表白呗。这有什么难的?那么苦自己做什么?”是贺帅。王少红猛抽了根烟,把牌收拢,洗了洗,说:“发牌!”话题就此打住。
  
  第二次的大王是陆少军。陆少军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说,“黑桃唱首歌吧。”
  “班长,哪那么便宜。要难点才行。对了,唱首女人的歌,不对,不对,是学女人唱首歌。恩,这个不错。嘿嘿,班长,怎么样?”
  “好,主意不错,那就让黑桃学女人唱首歌!”
  
  “快翻牌,翻牌。”大舟喊了起来。却是贺帅!
  “少爷,哈哈,是你!你打算唱什么歌啊?别是怕了吧?”
  
  贺帅啪就站了起来,说,“谁怕谁啊?学就学!不就学女人唱歌吗?easy!”掐了掐嗓子,咳了两声,又掐了掐,再咳一声。遂朝着陆卫军就“盈盈”福了下去,尖着嗓子,说,“陆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啊?”抬头,还挑了下眉毛。大舟就拍着腿大笑起来。陆卫军的烟噙在嘴角,一时竟然有些愣怔。
  
  “各位是被小女子的才华吓倒了吗?既然没人点,那小女子我就自己做主了。各位公子坐稳了,我这是天籁之音,是只有神仙才听地到的歌。这首歌的名字啊,叫《又见炊烟》。”贺帅一手掐着兰花指,一手状如拿麦克风,就那样,唱了起来。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罩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又见炊烟升起
  勾起我回忆
  愿你变作彩霞
  飞到我梦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他唱完了,仍然摆着造型,拿着麦克风状,向他们使着眼色。但剩下的四人都似乎根本没看到,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贺帅摆累了,骂了句,“靠,给点掌声不会啊?”声音又恢复了本性。刘大舟先反应过来,说,“贺帅,真有你的。你他妈的怎么唱那么象。”
  
  “真的?”贺帅手托下巴,开始眨眼睛,邓丽君有张风靡大陆的照片就是托下巴照的,“班长,你还要不要听啊?”贺帅捏着嗓子看着陆卫军。
  
  “班长。。。。。你脸在红?”贺帅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声音恢复了原状。
  “靠,班长,不会吧?你没那么嫩吧?”刘大舟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陆卫军一时讪讪地说不出话来,脸反而憋地更红。
  “金贵,不会吧,你怎么脸也在红?哈哈哈哈。。。。。。班长,金贵,你们。。。。。。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你们也太。。。。。。”大舟笑地满地打滚。
  
  陆卫军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夕阳西照,贺帅看着这张脸,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逗不下去了,“好了,好了,班长,我不就学个女人说话吗?你看你,脸都能烙饼了。我不唱了成了吧?”
  
  陆卫军抹了把汗,抓起牌,洗了起来。。。。。
  
  第三次,王少红是大王,他出的题目是让黑桃A说出打完仗后最想做的事情。大舟又说太容易了,说什么要想娶老婆生孩子的不算,要说别的。翻了牌,黑桃是陆卫军。
  
  陆卫军深抽了口烟,说,“我想去看天安门。”大家沉默,很长时间。对于在北京长大的贺帅,他根本无法体会到陆卫军的心情。
  
  “到时,我陪你去。”是王少红。
  “多大事啊,不就看个天安门吗?班长,我跟你去。”
  “我对那熟,我带路。”是贺帅。
  “班长,我也想去。”是金贵。
  
  “好,如果我们能活下来,到时一起去!”陆卫军伸出了手,其余的几只手都握了上来。天安门啊,一定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欢乐了;唉! 
                  大舟
  这种近似奢侈的平静是在一个早上被打破的。贺帅永远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即使很多很多年后,在他认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的时候。其实,有些事情,不是说你能忘记就忘记了。只是你埋地太深,深地让自己都认为已经忘记了。
  
  那晚,也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只是早上,贺帅是在陆卫军的喊声中惊醒的。条件反射地去摸枪,睁眼,是模糊的手电光。外面有声音。
  
  “有情况,快起来!”没有一丝犹豫,抓起枪,翻身起来,跟着就朝外走。贺帅前面是金贵,后面是王少红。这是他们的一贯队形,老兵带头和断尾。大舟没在洞里,轮到他放哨。
  
  外面嘈杂声越来越响,还有大舟的喊声。他们脚步愈发急了起来。
  
  也就刹那间的事,有什么东西给扔了进来。看着嘶嘶冒着火花的引线,贺帅脑子一阵空白。走在前面的陆卫军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抓起那手榴弹就给扔了出去,然后就听到轰隆一声。几个人同时卧倒。眨眼间的工夫,他们已经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
  
  站起身,贺帅的手似乎又有些抖。他以为经过了战争,经过了猫儿洞的日子,经过了血和火的洗礼,他早已经变地坚强,早已经司空见惯,早已经不怕。。。但是如今他的手却仍然在抖,不受他控制地抖。
  
  后面有人推了他把,“快走!”却是少红。贺帅抓紧枪,深吸口气,快走两步,跟上了金贵。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什么都别去想。
  
  外面,有些蒙蒙亮,这个时间,不管是洞里的人,还是洞外的哨兵,都是最倦怠的时候。以前越南人来掏洞都是趁着雨夜,不过到了旱季,却是多在黎明时分。而这段时间的平静让人都麻痹了,人人都认为会来次大规模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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