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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蜀山剑侠们的青春期-第19部分

小说: 蜀山剑侠们的青春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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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谧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来无忧峰上草药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今天顾青城想起来见自己了呢?当下让白芷薇和张尉等一下,便往术宗宗主居住的长明阁走去。
    长明阁是无忧峰上最高的建筑,也不过是一幢二层的小楼,像无忧峰上的其他所有建筑一样,精巧繁复,机关重重。因此,莫七伤在剑童们第一天来上课时就警告过所有人不可乱走,也不能偏离大路,而唐谧却知道通往顾青城所在庭院的小路。
    她推开青竹门,眼中映入一方草木扶疏的雅致院落,院中一人背对着她负手而立,那身影修长挺拔,正是蜀山的传奇人物,术宗宗主顾青城。
    关于顾青城的事,唐谧多是从白芷薇和张尉那里听到的,据说他如今也不过三十岁,两年以前接任术宗宗主之位,成为蜀山百多年来最年轻的宗主。
    顾青城转过身,对唐谧点了点头,温和地微笑。虽然唐谧明知道会看见一个萧萧如月下苍松的俊雅人物,仍然由衷地为他举手投足间的风度心折,大抵活着便成为传奇的人物都会如此让人心生仰慕吧。
    “唐谧,在御剑堂过得如何?”顾青城亲切地问。
    “很好啊,学到很多东西,吃得也好,还交到了朋友。”唐谧笑着答道,明知道对方身份尊贵,她却很自然地没用平日对殿监和殿判门说话时那种口气。
    顾青城似乎也喜欢她这样亲近随意的态度,又问:“身上的伤口没再疼过了吧?过去的事可想起了些?”
    “没有疼过,已经全好了。只是,过去的事还是一点也不知道。”唐谧想起这事心中有一点难过,口气里也不自觉带上些撒娇的意味。
    “没关系,时间长了总会想起来的。就算想不起来,只要你好好在蜀山修习,将来一样前途无量。”顾青城安慰她说,当真是和蔼可亲得如兄如父。
    这时候,唐谧忽然瞟见顾青城身后的草丛中有一株半尺来高的小草,样子犹如没有叶片的细小竹子,通身红得耀眼,便指着它问:“宗主,那是什么草?”
    顾青城看了一眼,说:“那就是彤管草啊,唐谧,你不知道么?”
    唐谧高兴地雀跃起来,说:“太好了,这是第一株转红的彤管草,宗主,可以给我么?”
    顾青看着这个面孔粉雕玉琢,眼中流光四溢的小姑娘,饶有兴趣地问:“可以,你不是想送给什么人吧?”
    “不是,不是,我觉得第一个看到特别有运气,别人找都找不到,我随便一眼就看见了,我想把它拿回去夹在书里晾干了做幸运草戴在身边。”唐谧怕说是要送人便要不来了,故意说得理直气壮,底气十足。
    顾青城笑了,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一回手,把那株彤管草折下来,递到她手里。然后他又问了唐谧几句近况便叫她赶快下山了。
    唐谧和白芷薇、张尉三人往山下走去,她有些显摆地把彤管草拿在手中摇来摇去,说:“可惜,要是不送给小香的话,应该拿到御剑堂卖去。”
    话没说完,不知从哪里突然钻出个人来拦在了三人面前,问道:“小姑娘,你这彤管草多少钱卖?”
    三个人俱是一愣,奇怪自己也算有些武功的人了,这个人怎么可能毫无生息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完全无从查觉?
    张尉一看那人并非蜀山门人打扮,立时上前一步,挡在两个女孩子前面,正色道:“对不起,我们是说着玩儿的,不卖。”
    唐谧和白芷薇站在张尉身后打量来人,只见他相貌虽年轻却有一头银白的华发,五官虽俊美却眼若桃花眉角含春,一看就不像个正经人。那一身墨色袍服看似普通,却隐隐生出雍雅的暗光,分明是及其昂贵的材质。
    那人手中持一柄纸扇,见两个小姑娘在偷偷打量他,便故意哗地一声把扇子打开,雪白扇面上斗大一个遒劲有力的“色”字便跃入她俩人眼中。
    唐谧和白芷薇不由往后退了半步,盯着那个“色”字,紧张地想:“莫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采花大盗了么?
    那人见了两个小姑娘紧张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扇子一翻,露出背面另一个斗大的字来,却是同样浓墨重彩的一个“月”字。
    两人发觉受了戏弄,气得脸色通红,唐谧瞪着他说:“没听见说不卖了么,你是什么人,跑到我们蜀山来撒野。”
    那人收了笑,说:“萧无极这个温吞水教出来的徒弟却都是暴脾气,真是有意思。”
    萧无极是蜀山派掌门的名讳,张尉听他叫得如此不敬,怒道:“你,竟然对掌门无理,直呼名讳。”
    那人满不在乎地说:“怎么样,天下可有师父不能叫徒弟名字的道理么?”
    于是,三个人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盯着面前这个张狂的银发男子,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二十二 朋友
    唐谧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奇异的男子,心里暗自思量:若说他的面貌,就算往老里猜,也就是三十七八的样子。自然,有的人相貌就是显得年轻些,那么就算他实际上四十来岁好了,这样的年纪,最多是和掌门人同龄吧,怎么会是他的师父呢?可是,这个人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若不是年纪很大,怎么会一头华发呢?难道,所谓武功高到一定境界,就会鹤发童颜是确有其事么?
    那男子看到三个人迷茫疑惑地看着自己,却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尽量放平口气说:“小娃娃,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我来无忧峰就是想找最先红的彤管草,既然被你们先拿到了,你们又想卖掉,说个价钱好了,多少我都给。”
    可是虽然那人自己觉得口气已经很和气了,却不知他的不羁狂放早已深入骨髓,那语气在别人听来,仍是一付势在必得,不容回拒的架势。再加上,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更确切地说,是两个巨大的错误,就是:第一,管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叫小娃娃,第二,管无奈被压缩回青春期的成年人叫小娃娃。所以,那三个“小娃娃”无一例外地以挑战式地表情看着他,几乎是同时说:“不卖。”
    那人大概是没想到第二次还是被回绝得如此干脆,眉毛有些讶异地一挑,倒也没生气,笑着问:“为什么,你们中间可是谁有喜欢的人了么,想要送给人家是不是?”
    三个少年互相看了看,然后张尉很诚实地回答:“没有。只是因为我们的一个朋友有喜欢的人了,我们想送给她帮个忙。”
    “哦,那怎样才能把这个给我呢?”他又问。
    “怎样也不行,这对我们的朋友很重要。”张尉断然拒绝道。
    那人看着这个模样虎头虎脑的少年,发觉要对付如此实心眼的孩子还真是麻烦,若是硬抢道也容易,只是看来这三个人也就是御剑堂的剑童,自己怎么好意思下手呢,转念之间,心生一计,冲张尉问道:“那我问你,如果,你有两个朋友,这彤管草对两个人都很重要,他们都想要,你会给谁呢?”
    “如果真的都很重要,又不能把彤管草掰成两半,只能谁都不给了。”张尉说到这里,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说,“不行,这样就谁都帮不到了,要不,让他们先到先得好了。”
    “好,我谢尚今日就和你们交个朋友,小兄弟,既然我先到,可否让我先得呢?”那谢尚话落,便微笑着把手伸到了唐谧面前。
    唐谧自然没有这么好欺负,她歪着头,笑眯眯地问:“谢大哥,交朋友当然可以,只怕你贵人多忘事,将来记不得我们几个小朋友,不如给我们个信物如何?”
    谢尚倒也爽利,说:“好。”当下就解了扇坠要给她。
    白芷薇却忽然出手一挡,长眉一挑,说:“信物这东西,也不可靠,不如再发个誓吧。今日我们几个人结为朋友,若是将来你有违朋友之义,那么收到你彤管草之人就……”
    谢尚听到这里已经怒了,袍袖一挥,白芷薇重重坐在了石阶上,只听他说:“小娃娃,别不识好歹,若不是看在你们年纪小,也算是后辈,哪里跟你们费这么多工夫。”
    白芷薇站起来,倒也没惊慌,口气平和地说:“哪里费了你什么功夫,不过是假意和我们交朋友,算计我们的东西罢了。拿个扇坠子敷衍我们,将来你不认也可以啊。你男子汉大丈夫,不如明刀明枪来抢好了,也比来这一套强得多。”
    谢尚没想到眼前这小女孩年纪不大却如此犀利,心中一股火气压不住就要往上窜,却听那个男孩说:“白芷薇,也别说得谢大哥如此不堪。”然后,那男孩转头又对他说:“谢大哥,我叫张尉,这是我同组的白芷薇和唐谧,我们现在都在智木殿修习。我看谢大哥像是真的很需要这彤管草,那就送给你吧。本来大家交朋友,必是胸怀意趣相投,情之所至才好。什么信物毒誓之类的,让朋友之意假于外物反倒虚了,我看都不必了。”
    谢尚看这少年话说得真诚坦荡,回想自己刚才那番心思,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自己平生也是自诩落拓不羁之人,今日只因一番心思都放在了那彤管草上,竟然比个孩子还不如,当下说:“好,多谢,你这小朋友我是交定了。”
    这时候,仍然在一旁笑眯眯的唐谧才又开了口,说:“谢大哥,这彤管草给你,可是,能不能请你答应小妹一件事呢?”
    “你说说是什么事?”
    唐谧伸手一指张尉说:“指点指点他武功。”
    “好,待我办完事便来。”谢尚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待到谢尚消失不见了,张尉才说:“白芷薇,我知道你刚才是好意,可是那样未免太小家子气。再说,他要真生气出了手怎么办?”
    却不想白芷薇和唐谧相视一笑,唐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芷薇,你看看,张尉和咱们两个真是绝配。”
    张尉一愣有些没听明白,唐谧也不再理他,拉着白芷薇就往山下走,张尉只好跟在他们后头听着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你是怎么觉得他一定武功了得的?”
    “嗯,敢那么直呼掌门人姓名的,应该不会差吧。”
    “你胆子挺大啊,真的要打你了呢?”
    “不会,既然开始就不明抢,总不会是大恶人,多少也要顾及身份。再说,还有张大头呢,怎么会打到我。倒是你,怎么算到他一定会答应呢?”
    “呵呵,他那么想要彤管草,刚一得到能不高兴么?再说,谁叫大头那么可爱呢,他能拒绝么?”
    张尉跟在后面插不上话,似乎永远是这样,那两个人的思路他总是跟不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觉得很快活,真的是很快活呢。
    此后的日子,唐谧和白芷薇因为即要练习狮戏又要完成功课,所以变得很忙碌。张尉便有些孤单了,好在他习惯了晚上一个人独自练功,倒也不觉得寂寞。这天晚上,他一个人正在智木殿后墙脚下练剑,忽听耳边有人说:“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张尉扭头一看,只见一身黑衣雪发的谢尚正站在自己面前,此时月华如练,而他站在月光之下,整个人便也微微生光,只是神色淡然,不复那日初见的风流意气,到有几分人伴孤月同寂寞的寥落。
    “谢大哥,你来了。彤管草可送给了你喜欢的人?”张尉高兴地说。
    谢尚神色一暗,道:“此事不提也罢,小兄弟,我今日是来指点你武功的。天寿日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这山上的人太多,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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