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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春去春又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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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身后,带着哭腔道:“太奶奶,饶了妹妹吧!她要是因为这个嫁不出去,我愿意养她一辈子!”
二少爷还哭哭啼啼地说:“我有次脚趾踢到桌腿,痛得眼泪都掉出来,拿碎瓷片嵌在脚趾里包起来,多疼啊!”
顾凌章听得寒毛倒竖,一阵恶心,差点背过气去,因为他也踢到过桌腿,也痛得差点破口大骂。
他根本不能想象有人能忍得下那种痛楚。
“你还好吧?怎么脸色发白!”邱若蘅问。
顾凌章摇一摇头,开口:“你怎么能容忍被这么折磨?”你为什么不像沁文那样保护自己,谁动你你就跟谁拼命?
“折磨?”邱若蘅笑了,轻声细语说,“是很折磨呢,那时我十一岁,听爹和奶娘说,脚小小的,才有好男人喜欢,我本来就长得差强人意,只好尽量在别的方面弥补啊。芷蕙说我傻,也许她说得对吧。”
顾凌章没应声,低着眉,似乎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他这古怪的样子邱若蘅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他要说的,不过是“你真不是一般的傻”这种话。
她提起壶,又加了些热水。
水柱倾入铜盆,她听见顾凌章说:“是够傻的,白疼一场,要知道你相公我根本不好这一口。”
邱若蘅笑道:“是啦是啦,我那不是年纪小吗,只缠了半年就疼得受不住了,所以弄得这么不大不小的。”
顾凌章道:“要是能时光倒流,我就到你十一岁那年去跟你说,叫你别受这个罪了。”
邱若蘅正回身放水壶,闻言轻轻一颤,她不着痕迹飞快地回头看了顾凌章一眼,他神情懒洋洋地,显然是无心无意的一番话。邱若蘅背过身对着他,拿钳子拨了拨炭火,忽然觉得喉咙里也像有这些烧得通红发亮的东西在一样。
她低声道:“相公,你把家业交给小叔打理吧。”
顾凌章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听孔大夫的话,什么也别管,好好调养身体,好吗?”
顾凌章愣了一下,一把推开邱若蘅,匆匆套上鞋袜,邱若蘅还要说什么,被他沉着脸打断,喝道:“刚才的话,我当你没说过!以后不许再提!”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邱芷蕙捶了捶腰,满意地看着绣床。
突然,噗的一声,窗户上被谁砸了一小团雪。
她没好气地打开门,愣了,院子里竖着个真人大小的雪人,还是个女的,为什么呢,因为形似牛粪的髻顶上插着一对发钗形状的树枝。
邱芷蕙一把拔下来,吼:“顾锦书,给我出来!”
顾锦书“哦”了一声,笑着从树上翻身下来,站在雪人旁边:“芷蕙,我堆得怎么样?这可是我想着你的样子堆的哦。”
邱芷蕙把树枝掷暗器似的掷向顾锦书:“深更半夜,说你不是采花贼都没人信!什么?你竟敢把我堆得这么肥?”
“啊?很肥吗?还好啊!”
“我要长这样王二麻子都不能看上我!莫非我在你眼里就是……就是这个德性?”邱芷蕙惊恐地抚上自己的脸,这不怪她,换了谁,听到“你长得就像猪那么美”都会崩溃的。
顾锦书很沮丧,他特意等雪积了这么深才跑来堆,本想堆好就走,但实在没忍住想看她欣喜的样子,就试着朝窗户上丢了一把雪。
此刻,二少爷手足无措地辩解:“不是,是因为,我常听人家讲芷蕙生得玉肌雪肤,所以我就想到了雪人,大概是这世上最像你的东西……”
邱芷蕙本来觉得他很无聊,闻言忍俊不禁,捂住了嘴佯怒道:“哪里像了!有女人把那么大根树枝插头上的吗?好歹,你也给我插朵花吧!”
花?这个时候哪来的花?顾锦书面露难色,忽然眼前一亮:“有了!芷蕙,你等我!”他飞身而去,快得就像夏夜黄昏时从眼前一掠而过的蝙蝠。
邱芷蕙轻笑着望向墙头,无限感慨道:“这厮疯得没治了!”正要转身回房,想起个严重的问题,早上大家起来,看到这么个庞然大物会作何感想?念及此,只得含恨把那雪人推倒踢散,毁尸灭迹,累得直喘,冻得直抖,对顾锦书的怨念也就更深了几分。
一大早,邱若蘅还没起身,就听到丫鬟在外面大呼小叫:“二少爷,你这是怎么地了?”
穿戴整齐出去一看,只见一群下人齐刷刷站在院子里,动作一致地抬着头,那位二少爷雕像一样坐在屋顶,怀抱几枝梅花,从身上的积雪看出,应该是大半夜就坐在那里一直没挪过窝。
顾锦书想了一夜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做错,惹邱芷蕙把他辛苦堆起来的雪人砸了,他很委屈很委屈,委屈到一片空白,胸口发胀,辗转难眠,只有坐在冰天雪地里,才不那么难受,这就是人家说的“冷静”吗?
本来他打算冷静冷静就下去,结果看到邱若蘅那张酷似邱芷蕙的脸,那种委屈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呜呜呜——大嫂!”
顾凌章自书房出来,顾锦书的哭声听得极为刺耳,正好下人搬来了梯子,他怒道:“还不滚下来,是要我们爬上去吗?”
顾锦书抹了抹脸,飞身落地。
然后他把事情一说,听者沉默,闻者抽搐……
顾锦书一脸悲戚地喃喃:“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邱若蘅无言以对,迟疑着该如何开口之际,顾凌章已经在骂:“没出息的东西!脸都被你丢光了,既然是玉肌雪肤,为什么送雪,不送玉?”
顾锦书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可是大哥,好像没有人那么大的玉!”
“你不会找啊!”
“等一等!”邱若蘅赶紧出声,她发现顾凌章也不比顾锦书正常多少,“小叔,我觉得关键在于,你送的不是她喜欢的。”
“也对,大嫂,我应该先问过你!”顾锦书右手握拳,击在左手心,“那么请问芷蕙她喜欢什么东西呢?你告诉我,我马上去准备!”
“这……”邱若蘅一阵为难,下意识看向顾凌章。
顾凌章冷冷斜她一眼,不悦道:“看我作甚!”
“大嫂你快说啊,芷蕙她到底喜欢什么?”顾锦书急得,好比油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
邱若蘅看看这兄弟二人,斟酌道:“芷蕙应该是比较喜欢风雅的东西,像是琴棋书画。”
顾凌章嗤地哼笑一声,对顾锦书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邱若蘅怯怯又道:“但那是她十二三岁的时候,我记得后来她又迷上了神神怪怪的传说,有阵子还想着去闯荡江湖。”
顾凌章抚额,这是同一个人吗?
邱若蘅最后总结:“反正,芷蕙的心上人,就是郑冠那样的,还要肯为了她倒插门。”
顾锦书警惕起来:“郑冠?谁是郑冠!是我们扬州的吗?”
顾凌章实在看不下去,脱口训斥:“你脑子长鞋底上了?郑冠是唐朝人!”
危机解除,顾锦书喜笑颜开,抚胸道:“还好还好!”
“好个屁!”顾凌章不遗余力地打击他,“郑冠是至今唯一一个既是文状元又是武状元的全才,你跟人家比,下辈子吧!”说罢拂袖而去,懒得再理这群疯傻的人。
待他走远,邱若蘅同情地从旁提点顾锦书:“小叔,刚才相公还漏了一条没说,其实,郑冠他是个美男子。”最起码在邱芷蕙心中,绝对是美男子没跑。
早饭,顾锦书梳洗过,沉默地坐下来,顾沁文因为起得迟,没有看到刚才精彩的一幕,正一边听丫鬟们描述,一边抱憾喝汤。
突然,顾锦书开口了:“大嫂,舞文弄墨我一窍不通,但我愿意向大哥好好学习!武功我可能暂时还不是天下第一,但我会不停苦练!至于倒插门,为了芷蕙,我愿意!”
噗,顾沁文给汤呛了,死去活来。
顾锦书赶紧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她,然后继续道:“至于美男子……不好意思,长成什么样不是我能控制的,这点可不可以通融呢?”
这下勉强保持镇定的顾凌章和邱若蘅也破功了,和顾沁文一起组成呛咳小分队,顾锦书不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最后还是春萼忍无可忍告诉他:“二少爷,你放心吧,只有这点,你完全不需要通融!”
×××
早饭后,顾凌章本来要去盐运司衙门拜访朱冠亭,但临时因为一件事,被耽搁在家,和阮春临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西面会客的大厅里坐了二十多人,邱若蘅拦下顾锦书稍加打听,得知他们都是为了一个前两天被顾凌章扫地出门的掌柜,求情来的。
众人正探头探脑地等待,突然阮春临跺着拐杖,威风凛凛地一边入内一边发怒道:“我们顾家三代,老爷子就不说了,我儿万钧,孙儿震寒,哪个不是宅心仁厚的善人,从来做不出此等兔死狗烹之事!锦书,你即刻备一份厚礼,亲自去把你长柏叔请回来!”
众人一怔,纷纷拍手叫好,热闹景象看得邱若蘅有些堵心,她的相公为这个家积劳成疾,却落得这样一个独木难支的下场。
这群人乐不可支时,顾凌章已经出门了,邱若蘅草草收拾一下,也乘上轿子去孔良开的惠济斋。孔良会不时教授她一些医理,以防顾凌章有什么万一。
从惠济斋出来,邱若蘅目光扫过地上的残雪,突然一念划过脑海,不知道梅花谷的那座孤坟,以及小屋的屋主,怎么样了。
每每吟起那几句小词,她眼前便仿佛站着一位痴情、孤寂的雅人,令她恍然;当初不问自取,拿了他的墨宝,邱若蘅并非心安理得,她觉得应该去拜访一下,至少,为他心爱的女人打扫一下墓冢,聊表寸心。
邱若蘅对轿夫们说,自己要去娘家一趟,打发他们自行回去,她买了些点心、水酒,一个人往梅花谷的山里行去。刚刚下过雪,地面崎岖泥泞,比起她上一次去时难走了不知多少倍,她拎着裙子,小心翼翼,还是踩滑了,咚的一记掉到一座两步就可以跨过去的小木桥下面,更惨的是,这木桥下恰恰有一口枯井,上下一加,完全是邱若蘅望尘莫及的距离。
雪灌了一脖子,她打着哆嗦,试图爬上去,发现脚崴了。
邱若蘅当即傻眼,她不知道这里是否偏僻,但印象中上次走这条路时,全程没有遇到一个人。连烟花三月都尚且如此了,何况现在是大雪封山?她颤颤喊了两声“有人吗?”毫无回应,又等一阵,冻得牙齿咯咯直响,真是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家里人会找她吧?邱若蘅一个劲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可是很快又沮丧地意识到,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要来这种荒山僻岭,自然就不会往这里寻,她唯一可以寄希望的只有前面木屋的屋主,然而人家极有可能并不住在这里,只有清明扫墓的时候才会出现,如此想来,现在山中陪伴她的,恐怕就是那座坟茔……
邱若蘅几近绝望,又大声呼救,直叫到嗓子沙哑,发白的日头不动声色地往西移去,邱若蘅裹紧了斗篷,想到夜里风寒刺骨,要是再来一场大雪,她就绝对回不去了。
她靠在井壁上,欲哭无泪,忽然耳尖地听到踩在雪上的脚步声,咯吱咯吱,竟不是幻觉,邱若蘅大喜过望,仰头要喊,有人已经探头向下张望,讶异道:“怎么是你?”
他逆光而立,邱若蘅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听这声音,熟悉无比,她也吃了一惊,讷讷道:“是……你吗?相公?”
顾凌章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邱若蘅拽上来,他没有问她怎么在这儿,邱若蘅已经冻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当务之急是把她弄暖和,所以他简短地问:“能走吗?”
邱若蘅连点好几下头,其实她只点了一点,后面那几下是冻得发抖。
山路一旦下了雪,就连走得惯常的人都要小心,何况一瘸一拐的邱若蘅。她蹦了两下,险些又要摔跤,顾凌章手疾眼快一把扯住,连带自己也晃了晃,好容易站稳,他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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