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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心字香烧-第7部分

小说: 心字香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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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药膏药效逐渐褪去,这会又火辣辣的痛起来,我眼前一阵黑,险些坐不住。正无力间却被拥到一个有些凉意的怀抱,淡淡的幽香轻轻笼住我,我闭上眼,安心的任那人揽着我的腰,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宁少爷可是不舒服?”佟世川拧着眉看着我,声音里满是担忧,让我一阵头皮发麻。
  我暗笑,这下他该头疼了,女儿嫁了个没权没势的病秧子……
  “无妨,劳岳父大人费心了。”我含笑,强打着精神答道。倒是佟世川坚持要我叫他岳父大人,让我颇有些无可奈何。
  宁出尘借口我身体不好便告辞了,那佟家父女一直送到大门口,好不殷勤。
  回程的软轿上,我倚在宁出尘的怀里,闭着眼轻笑:“这可怎么办?看来跟我相比我的未婚妻更中意爹爹你。”
  宁出尘低笑,搂紧我,唇凑到我耳边,热气喷到耳朵上,痒痒的。我心下怪异,微微偏头,不着痕迹的躲过。
  “可是不高兴了?”
  我动了动,换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他怀里。这样可不好,竟然慢慢的习惯了这个怀抱。又想起方才他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下忧虑,强打起精神,却仍是隐隐的不安。似是有什么改变了……
  边想着边调笑道:“孩儿怎敢?那佟水情端的是国色天香,怎会看上孩儿这般姿容平庸又无权无势之辈?自然是爹爹这般的风华绝代才相配,古来自是美女配英雄。”
  突然下巴被抬起来,我睁开眼,却看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放大在眼前,一双翦水黑瞳如银星般闪烁着,有些莫名的情绪在里面。
  他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声音里含着些许笑意。“重华可不是姿容平庸。”
  我愣愣的看着他,尴尬的转过脸去,……被反调戏了。
  耳边传来阵阵低笑,我有些气恼,咬着牙恨恨的想,这男人还真是……恶质的很。

  捌【修】

  瞧,窗边的花开了,很美。
  而你,在哪儿呢?是否也像我一般,看到这美丽的景色?是否也会和我一样,觉得开心又伤感呢?
  ………………………………………………………………………》》》》》
  回到宁府,一身伤便惹来小叶子等人一顿大呼小叫,简直拿我当重伤残对待,也是那一片片的淤青太过骇人。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被宁老爹批准可以出宁竹苑。期间宁出尘的几位夫人少爷也来看望过几回,嘘寒问暖,看上去倒也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只是这些个人对我这个突然受宠的三少爷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宁出尘不知忙于何时,竟月余不见,只是吩咐下人好生照顾我,大概是忙于那日行刺之事,丞相大概也是很累的。每思及此,便有些不解。这宁出尘怎样也不能和官场中人联系起来,倒像隐居世外的谪仙,不当染半分红尘烟火的,为何还陷在这肮脏不堪的官场?罢了,多思无益。
  只是,近来似乎竟经常想到那人……
  我斜靠在暖榻上,指尖抚着手中的细瓷茶杯,凝视着桌上随风跳动着的那豆大的昏黄灯光出神。心思轻转,这几日来,那总是在心尖上打转的怅然的感觉,陌生的让人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窗外,淡月昏黄,沉夜生凉。竹影横斜,风过微响。暮秋时分的夜晚,清冷的竟让人觉得有些寂寞,那曾经如影随形的寂寞,似是许久不曾袭来,如今在这沉沉秋夜,再次造访,将让人心微微的有些犯痛。
  今晚,他亦是不回来了吧……
  心下惘然,披了件袍子起身关了窗户,正要吹熄了灯,却见小叶子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门口处,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怔怔的看着我,吓了我一跳。
  “小叶子?怎么了?”我朝他轻笑,他回过神,讷讷的低声道:“少爷要睡了?我来看看少爷要不要喝茶……”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提着的茶壶,笑着走过去接过来,拉着他的手坐到桌前,揉了揉他头发,柔声道:“这都大半夜了,该睡觉了,还在忙啊?”
  他低着头,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只是不语。我皱了皱眉,不顾他细微的反抗,拉过他的手,凑到灯光下仔细一看,手背上赫然一块烫伤,满是水泡,煞是骇人。
  我拧紧了眉,一言不发,悠悠的看了小叶子一眼,转身走到柜子前,翻找起来。待我找到那伤药,却见小叶子竟红了眼睛,低着头无声的流泪。
  我轻叹一声,拉起他的手,细细的为他抹药,轻声道:“怎么弄得?痛不痛?”
  他用另一只手抹了抹泪,有些呜咽的摇摇头,低声道:“方才去烧水,一不注意便洒了,不痛。”
  我皱了眉,低声嗔道:“都成这样了还不痛?你是不是成心想让少爷我心疼啊……”
  本是想安慰他,没想到小叶子竟脸色一变,大眼睛里顿时又水汪汪的,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呜呜的低声哭泣。我一愣,有些心疼,只是将他瘦弱的身体轻轻拥到怀里,轻拍着他的背。
  “少爷别不要小叶子……”他低声呜呜咽咽的说着什么。凝神细听,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些日子总觉得他沉稳了,不知不觉竟忘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他,轻轻给他擦着泪,软语安慰。
  “现在老爷这么疼少爷,少爷又定了亲,日后定会有很多事。我总觉得少爷从小院里出来后跟以前都不一样了……我笨手笨脚的,都伺候不了少爷……”他低着头,抽噎着小声道,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
  我怔了怔,头痛的抚了抚额角,待他情绪安静了些,才拉着他的手,轻声道:“小叶子,我和你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你对我来说不止是下人这么简单,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不会丢下你的,放心好不好?恩?”
  他愣愣的看着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见他似是安心了,扯了布将他那烫伤的手包好,将他拉到榻上,踢了鞋子,笑道:“我们好久没在一个床上睡了,今天你和我睡一起吧。”
  树静风不止,夜长人不寐。
  耳边小叶子的呼吸轻轻浅浅,似是睡得沉了。我轻叹一声,一点一点的小心掰开他抱着我胳膊的手,起身披了袍子,蹑手蹑脚的开了门,立在院里,抬头看那一弯新月。
  明明是有人陪在自己身边,为何还是觉得……孤单呢?究竟为何会突然这样?……
  夜风扫过竹林,沙沙的声响,似是雨声,分外悦耳。心下安静了些,便觉得身上有些冷了,正转身欲回房,无意间却瞥到那院子一角竟立了一人,心下一阵发紧,仔细看去,却怔住了。
  他怎会……
  感觉到他盯着我的视线,心跳忽的有些失了节奏。张口想要喊他,却见他转身,径直飞身而去了。
  方才平静下来的心似是又被那似是失落似是烦乱的不安搅乱了。怔怔的看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半晌不语。
  这……究竟是怎么了……
  ……………………………………………………………………………………………》》》》》
  伤好不日,便有“噩耗”传来。宁出尘便以便于教导的理由,不由分说的让我搬进了他所住的摘星阁。我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他那日所说的“惩罚”……
  “我一个人住挺好。”我站在碎冰阁的书房里,不悦的看着宁出尘,怎么觉得这张俊逸非凡的脸此刻竟如此可恶。
  “跟我住。”宁出尘又无比自然的将我揽在怀里,丝毫不把我的抗议放在眼里。
  “不需要。”
  “你不是睡不好?”
  我顿时没了声音。心里轻叹了口气,自从到这个身体以来,竟没有一晚能安眠,多是一晚一晚的做梦,梦中都是宁罂的记忆,要不然便是梦到宁罂哭喊着让我把身体还给他。
  有些无奈,我从来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杀人取命于我亦是常事。伶之怒极之时还曾说过我这个人看着温柔,其实是冷到骨子里,而我竟不能反驳。此刻竟然为了一个孩子纠结到这般田地。
  果然……我还是不喜欢欠别人的。如果可以,我也想把这身体还给宁罂。
  “在想什么?”
  我回神,反驳道:“又不是跟着你住便能睡好。”
  书房一阵寂静,淡淡的香味弥漫其间,我头抵着宁出尘的胸膛,感受着那一下一下坚定地搏动,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无论何时,都拿这个男人没办法。不过,和他一起住,似乎也……呃……不错?
  “跟我来。”
  他牵起我的手,半拥着我朝外走去,七拐八拐却是走到了一个十分僻静的小院子里,那院子里满是三层楼高的松树,遮天蔽日,煞是阴森,我不禁打了个寒碜,宁出尘将我搂的更紧了。
  正好奇这是个什么去处,却见仍是一身红衣的逐月正靠在松林间的一个小屋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宁出尘。
  “主公。”
  宁出尘点点头,逐月又转向我,一双桃花眼笑成一朵花,“小公子进来可好?逐月最近忙于替主公办事,都没空去看小公子,可是想念的紧。”
  说着伸手便要捏我的脸,却硬生生的在半路停下了,脸色瞬间僵硬起来。我正奇怪,却被身旁人周身的煞气吓了一跳,不禁抬头看去,宁无尘正冷冷的看着逐月。
  他怎么了?
  “人呢?”
  “在里面。”逐月立刻恢复了那痞痞的笑容,却不再看我,引着宁出尘和我进了那破旧小屋去。
  我打量着这小屋,里面只有一桌一凳,和一张木板床,倚墙横着几条木板,杂乱的放着一些缺口的碗碟,靠墙的一面歪歪斜斜的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神龛,显然已经废弃已久再无一物。让我想起被关了五年的小院,心下一阵恍惚。
  逐月走到那神龛前,轻轻的转动不知道原本是何方神圣的小小的铜质雕像,一用力便把那神像的头掰断,却并不掉下来,原来是机关,又掏出一把小钥匙,插到那断头处,轻轻一拧,地面上便赫然出现了一跳暗道。
  我惊奇的看着那黑洞洞的地道,心道古人果然心思精巧。宁出尘看了我一眼,便拥着我轻轻飘落下去。他眼中飘过的那一丝笑意让我有些郁闷。
  暗道里漆黑一片,好大会儿才慢慢适应,却还看不清东西,只能紧紧地靠着宁出尘,心怦怦的跳,寂静中国仿佛能清楚的听到。
  “可是害怕?”宁出尘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我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说不出话来。只是任凭他将我更紧的拥在怀里。
  拐了个弯,有些微的光亮传出来,我松了口气,微微苦笑。
  幽闭恐惧症。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便会产生恐惧,严重甚至会昏厥。从小任务失败,林老爷子二话不说,便会把我一个人丢到一间小小的黑屋中关上一个月,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实践证明,效果奇佳……
  朝着那昏暗的烛光走了几步,便豁然开朗,一间不小的刑室便出现在眼前。墙上用镣铐吊着一个男人,头低垂着,早已浑身是血,破烂的衣衫早已看不清原来的样子,露着的皮肤上伤痕累累,看来被用了不少刑,空气里的血腥味机重。
  “主公。”站在一旁的听风行了个礼,又朝我温和一笑,我点点头,便跟在宁出尘身边不再出声。
  “还没问出来么?”
  “是。”
  一盆冷水泼下去,墙上昏迷的那人转醒,目光有些茫然,却正是那日行刺之人。想来这一个月来大概受了许多苦。
  那人清醒过来,便看到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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