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居-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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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巨响惊醒了睡在床上的小古逸晟。
“呜呜呜呜…”有女子殷殷的哭泣声从外面的房间传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原本躺在身边的娘亲已不见踪影。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有些害怕的坐起来,小小的身子瑟缩在床的角落里,娘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留下怕黑的他,一个人独自面对黑夜。
“呜呜呜呜呜…”屋外,女子的哭声再度传来。
“求求你,让我带晟儿走,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
“娘亲?!”他听出了门外那个哭泣的女声是他的娘亲。
他壮着胆子从床上爬下来,顾不得穿鞋,光着脚丫跑到了门口。
透过门缝处那一丝微光,他看清了外面的一切。
父亲满脸严肃的坐在太师椅上,怒视着跪在他面前的娘亲。
“求求你,古朗,饶了我们母子,我知道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摘星山庄,可是晟儿是无辜的,求你让我带他走,晟儿从小生性孤僻,只有我才能保护他,让他快乐,而他也是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请不要拆散我们,求你,呜呜呜…。”
“我拆散你们?哈哈哈,好笑”古朗苦笑,不悦的挥起衣袖,撞翻了桌上的茶盏,精致的雕花茶杯落到地上摔成了两半。
“你自己犯下了大逆不道的罪行,活该离开这里,你怎么还有资格求我把儿子给你?”
“我知道是我错,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迁怒于我的孩子,他还小,承受不起这些。”娘亲哭泣着拉住古朗的裤脚,被古朗厌恶的踢开。
“啊!”娘亲的身子一下子失去重心正好倒在了碎裂的杯子上,利刃划过,顿时猩红的鲜血从她雪白如玉的手腕上流了出来。
“啊!娘亲!”古逸晟已顾不得躲闪,推开门,从里面跑了出来,心痛的捧起娘亲血流如注的手腕。
“孩子,你怎么醒了?快进去,娘亲没事。”她试图遮盖自己的伤口,不想让年幼的孩子为自己担心。
“爹爹,你坏,你为什么伤害娘亲?”古逸晟将满腹的担心化为愤怒对着大堂之上,一副漠不关心的父亲发泄出来。娘亲是他的天,现在天塌了,他必须站出来顶着。
“混蛋,你给我滚进去,大人的事情不用小孩子来管,不孝子。”正在气头上的古朗见孩子竟敢对自己如此不恭,越发显得气愤了,跑下来,提气古逸晟的衣领就往黑屋子里扔。
“你放了孩子,错都在我身上,你不要这样对他,他怕黑!”娘亲惊恐的声音响起。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我要娘亲。”古逸晟被悬在半空,四肢不停的挥动着试图逃脱父亲的牵制,挣扎半天无果后,张开口,对准父亲的手臂,猛的一口咬了下去。
“啊!你这逆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给我滚开。”古朗一脚踢开了前来救驾的妻子,手里凭空多出一条长长的麻绳,三五下便将不服输的古逸晟捆了个结结实实,扔进了黑房间里,毫不留情的锁上门,愤然离去,丝毫不理会在一旁苦苦求情的妻子,和房间里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娘亲,救我,我怕,呜呜呜呜呜”古逸晟拼了命的哭喊着,无奈四肢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四周漆黑一片,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唯一通向外界的通道,就是那扇被爹爹紧锁的门。
“孩子,别怕,娘亲这就去求你爹爹,求他放过你,错都在娘亲身上,他不该迁怒于你,孩子,你等着,娘亲这就去。”门外传来娘亲同样绝望的哭喊声。
“不,娘亲,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求你,不要走,不要走。”古逸晟恐惧的惊声尖叫着,门外娘亲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沦陷在黑暗中的古逸晟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沉重,空气在减少,窒息的感觉让他浑身战栗,原来死亡离得并不远,近的触手可及。呼吸快要停止的那一霎那,眼睛募得睁开,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娘亲的哭泣声,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而那个年少的自己已离开很长时间。
风,静止了,无限的黑暗笼罩在御风亭,古逸晟彷徨的睁开双眼,天幕漆黑如墨,满天的星斗和明月被厚厚的乌云掩盖。
心仿佛被撕裂的痛,“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这样熟悉的话似乎也曾出现在那个被抓回来的猎物口里,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和自己说出同样的话?
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愫驱使他从长条椅子上起身,出了御风亭,向来不习惯在黑夜里赶路的他,头一次破例,忍受着漫无边际的暗夜,悄悄朝着摘星山庄的西面走去。
藏珍阁位于摘星山庄西面,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常年阴暗潮湿,绿色的青苔爬满低矮的围墙,荒凉的杂草长满了整个院落,在深山凄凉的夜风中窸窸窣窣的摇摆着,唯一的一颗发育不良的矮树上,一只乌鸦悄无声息的栖息在树梢上,一动不动的盯着荒凉的院落发呆。死一般的寂静是这里的主色调,从门廊到窗户无一例外的全部用了黑色,这种代表死亡的颜色。人走进来,每一寸土地,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死亡的味道,仿佛置身于人间地狱般,躲在暗处的幽灵随时都可能飘出来,掏空你的灵魂。
突然,树梢上的乌鸦“哇哇”的连叫了两声,便倒地毙命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树下响起。
“谁叫你多嘴。”
第一百二十四章 英雄救美
更新时间2012723 23:56:32 字数:2250
藏珍阁古逸晟只来过一次,而且是在白天的时候,藏珍阁听起来好似储存珍宝的地方,实则是摘星山庄用来囚禁猎物的地方,因此除了仆役,很少人会来这个地方。
夜晚的藏珍阁处处透着阴冷的气息,虽说是在炎热的夏季,这里仍然能够感觉到阴风阵阵,一阵阵血腥和腐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
古逸晟皱着眉头,捏着鼻子,一路扒开挡在前面的荒草,进到了那漆黑幽深的院落里,负责守门的仆役正依着门睡得香甜,丝毫没有发现有人侵入。
古逸晟悄悄绕过仆役伸出的腿,跨了进去,通往里间的门竟没有上锁,虚掩着,似乎在迎接着他的到来。
他微微诧异了一下,门口的仆役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与周公会面。
闪身从虚掩的门缝里溜进去,他第一次感觉到做贼心虚的滋味,竟然还是为了一个即将成为桌上佳肴的猎物,一向冷静内敛的他,也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难道真是像二弟说的动了凡心,他苦闷的甩了甩头,自嘲到,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房间里什么摆设也没有,除了一副巨大的山水画悬挂在正面墙上。
他记得上次随父亲来时,好像是按动了墙上的某一个机关。他走了过去,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果然在山水画的下方正中间位置上发现了一个凸起的按钮。
他轻轻按动机关,“哗”的一声,正面墙体自动的旋转开来,他急忙随着旋转的墙体飞身闪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暗室,暗室的墙上插着一只熊熊燃烧的火把,他走过去摘了下来,环顾四周,一条深不可测的天梯直直的通往地下最深处的地牢。
进到地牢里面来,他还是第一次,上次来时只是陪父亲等在门外,并没有真正进来过,所以,对地牢里面的地形他十分陌生。
他举着火把沿着天梯缓缓向下走去。随着天梯往地底下延伸,空气中的氧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头开始变得沉重,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类似窒息的感觉紧紧包围着他,他停了下来,微微凝神,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前行,半途而废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
直到手里的火把快燃尽的时候,终于听见了脚下有哗哗流水的声音,他拿着火把,躬下身,对着脚下照了照,离着脚下数十个台阶开始,有波光粼粼的水缓缓的流过,伴随着水流声而来的还有一阵刺鼻的恶臭,仿佛是久未处理的尸体泡过水以后发出的尸臭,让人恶心难耐。
他的心一沉,呆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的她又会怎样了呢?他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及时阻止父亲的行为,就像当年没有阻止娘亲离开自己身边一样,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油然而生,这是此生中,除了娘亲以外,第二个他想要保护的女人。
他缓慢的靠近水面,裤脚已经被不断涌上来的河水浸湿,他这才看清,眼前的河水实际上是一条人工的地下河,河水的源头来自于一面长满了青苔的高墙,黑色浑浊的污水从笔直的墙体上倾泻而下,垂直流入地下河床,水流声无穷无尽,卷起无数个漩涡从上游直冲而下。
他伸出脚试了试河水的深度,发现河水一直漫过大腿根部也触及不到河床,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瞥见了停泊在天梯后面的一叶简陋的小扁舟。
他小心翼翼的绕到天梯后面,轻身跃入扁舟里,船身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他迅速平衡身体,船身渐渐平稳。
他弯下身,拿起靠在船沿的长杆,插入深深的河水里,随着长杆有节奏的摆动,扁舟开始顺着湍急的地下河水缓缓向前移动。
凝结在洞顶的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不时从头顶上滴滴答答的落下,流进嘴里发出咸咸的涩味。
扁舟默默行驶在地下河上,水面上不时飘来浸满血渍的秽物,偶尔也有一两个血迹斑驳的骷髅头张着巨大的牙床撞击在扁舟上,溅起无数的水花。
约莫行了一炷香的功夫,水流开始变得平缓了,长杆已经可以触及到了地下河湿滑的河床,他拧了拧被墙壁和洞顶上的露水浸得湿透了的长袍,继续朝前划去。
随着河道变得越来越狭窄,前方隐约能看见闪动着的火光,他加快了手里挥杆的动作,扁舟在平静的河面上疾驰,不一会便靠了岸。
他长吁一口气,从扁舟上跳了下来,定睛一看,河岸的右边也停了一艘相同的扁舟,莫非有人先他一步进来了地牢,那么?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他不敢松懈,转身疾步朝地牢深处走去。
说是地牢,实际上就是一间间墙上长满青苔,地下浸满污水的铁牢笼,牢笼与牢笼之间的墙壁上插着巨大的火把,足以看清楚牢笼里的每一个角落。
从牢笼里发出浓重的血腥味道,墙壁上除了爬满绿色的青苔,还有斑斑血迹,地上零星泡着尸体的部件,或是断掉的残肢,或是高度腐烂的头颅,或是泡得发涨的内脏,一件件触目惊心,让人的胃里禁不住翻腾。
古逸晟来之前从没有觉得吃人是如此恶心的一件事情,现在,再美的一道人肉大餐摆在眼前,估计他也没了食欲。
接连走了十几间牢笼,除了一些腐败的残肢外,没有瞧见一个活物,他有些着急了,莫非那个烦人的小丫头已经遭了不测。
“你滚,不要靠近我。”突然,有声音从最里间的牢笼里传来,古逸晟眉头一紧,他认得声音的主人,正是他要找的人。
“不要怕嘛!乖乖的,从了我,事成后保证放了你。”一阵猥琐的男人声音穿过长长的走廊,刺激着古逸晟的耳膜,他只觉得整个人气血上涌,索性由跑变成了飞,几步跨过墙壁上湿滑的青苔,飞奔到了发出声音的牢笼跟前。
牢笼的门从里面上了锁,背对着他的方向,一个男人蹲在地上,一双手好不老实的游走在对面只穿了一件单薄中衣的女子身上,那女子半个身子泡在污水里,身上那层薄薄的中衣早已湿透,若隐若现的露出美好的线条。
“大胆淫贼,休要胡来。”古逸晟大喝一声,飞起一脚踢开了紧锁的牢笼。
紧接着一个霹雳手照着背对他的男人劈了过去,男子身形一闪躲过了古逸晟凌厉的拳风,一个蜻蜓点水飞上了牢笼的高处。
“干嘛那么着急嘛?人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