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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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还留念这里,是因为有太多的不甘,对人生过于短暂仓促的不甘,对成为鬼魂的不甘。
凌晨两点,一人一猫走在充斥着无数魂魄的走廊,耳边有阴风阵阵,似魂魄在窃窃私语。
“灵瞳,还有多远?”洛诗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后悔没有多穿一件外套出来。
灵瞳停下来,回头“喵”了一声,继续迈着优雅的猫步前行。
“好吧,听你的。”洛诗伽无奈的跟在猫后,对于方向感极差的她来说,现在想反悔独自回房间是不太可能的了,只能听猫由命了。
灵瞳来到一条通往地下层的楼梯前停了下来,“喵”了一声,示意洛诗伽跟上。
走楼梯对于洛诗伽的伤腿来说是一大挑战。她小心的扶着扶手,一步一步的往下挪动着,灵瞳也放慢了速度,每走几步后,就会停下来等洛诗伽。
“灵瞳,你确定没走错路,巫江真是住在地下室?”洛诗伽边质疑着,边在心里嘀咕,这医院也太抠门了,居然让年轻的单生医生住地下室。
地下二层,楼梯的尽头,一扇巨大的黑色大门终结了去路。大门上方“太平间”三个大字,在漆黑中散发出幽幽的绿光。
灵瞳站在门前,盯着洛诗伽“喵”了一声,示意她走下最后一级台阶。
“灵瞳,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这是哪吗?快跟我上去。“洛诗伽一刻都不想停留,转身,扶着楼梯的手开始颤抖。
“喵“,裤脚再次被灵瞳咬着,往下拖。
“灵瞳,不要闹了,这里可不是小猫猫可以来玩的地方,你再这样,我明天可要叫巫江打你的小屁屁了。“
灵瞳似乎不为所动,仍然紧咬着洛诗伽的裤脚不放。眼看着蓝色的裤脚快要被撕破了,洛诗伽决定妥协,“好吧,既然非你要进去,那我也不拦着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那里没有你要找的老鼠,除了死尸外。还有,我是不会进去的,我只帮你开门,然后就回去。“
门居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房间里没有窗户,墙壁上唯一一盏壁灯发着微弱的蓝光,洒在并排躺着的两列尸体上,每具尸体上都盖着一块白色的裹尸布,裹尸布的下面藏着一张狰狞的面孔。
生命在这里结束,时间在这里停止,同样的夜晚,同样的躺在床上,一个有呼吸,一个没有呼吸。结论是一个生,一个死。
靠近壁灯的下方,灵瞳爬上了一具尸体上,发出凄厉的叫声。
“灵瞳,你在干什么,快下来。“不放心独自离开的洛诗伽焦急的在门口喊着。
“喵”灵瞳不理会门口的洛诗伽,凄厉的叫声逐渐演变成了呜咽。
一阵阵阴风吹来,仿佛是惊动了房间里的亡灵,感觉包裹着尸体的裹尸布都在轻微的裂开,洛诗伽惊慌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硬着头皮冲进了太平间。
灵瞳脚下尸体的裹尸布被拉了下来,露出了死者的脸,那是一张长满皱纹的中年妇女的脸,夹杂着银丝的黑发散乱的堆积在脑后,脸上有浅浅的笑,在蓝色光线的照射下,妖异而美丽。
洛诗伽认得这张脸,烂熟于心。她的名字叫徐伽英,她的母亲。
悲痛战胜了恐惧,这个时候,她应该躺在家里的床上,而不是这冰冷的太平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会躺在这里的。
她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母亲的脸颊,微温,怎么回事?她激动地将手伸到母亲的鼻孔处,有徐徐的热气喷出,低头伏在胸口处,有平稳的呼吸。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一个黑影立在出口处。
“谁“
第十四章 发现(二)
更新时间201239 20:22:05 字数:2953
“我”黑影走到灯光下,蓝色的灯光下衬出巫**色的脸。
“是你!太好了,快来帮帮我,我妈妈不知怎么跑到这里睡觉了。“洛诗伽不知道如何跟巫江解释,因为连她都搞不懂。
巫江走近,伸手摸了摸徐伽英的脉搏,时急时缓,他微微皱眉,示意洛诗伽不要将她叫醒。
他利落的掀开裹尸布,一把将徐伽英抱起,向外走去。行事果断,完全与白天那个腼腆的男人不同。
三人一猫离开的太平间。门关上了,墙上的灯“啪“的一声爆裂。室内又陷入一片黑暗。徐伽英睡过的床下有黑色的血液在缓缓流出,伴随着女人凄厉的哭喊声,被太平间那扇沉重的大黑门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
洛诗伽的病床上躺着仍在熟睡的徐伽英,似乎任何的动静都无法将她吵醒。
巫江仔细的给躺在床上的徐伽英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从心脏到脑电图到呼吸频率到血压,一切正常。脉搏似乎也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怎么样?我妈妈还好吧?“洛诗伽关注的问道。
“嗯,就目前来看一切正常,各项检查指标都显示正常。“巫江的眉头仍然紧锁。
“那你怎么还皱着眉头?“洛诗伽感觉到巫江还有疑问。
“你是怎么发现她的,呃,我是说在太平间“
“是你的猫灵瞳带我去的。“此时的灵瞳已趴在病床上徐伽英的脚边睡着了。
“你说是灵瞳!“巫江质疑的盯着床上睡着的家伙。
“嗯,幸亏它发现了。“洛诗伽充满感激的摸了摸灵瞳的头。
“你母亲这样有多久了?“
“这次是第二次,第一次也是半夜跑出来,去了哪就不知道了,今天不是灵瞳带路,我也不会发现。“
“她平时有梦游的习惯吗?“
“从来没有“这一点她是最清楚的,在青岛的时候就因为房子小,父亲又长期加班,所以,一直都是她和母亲睡在一起的。
巫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胸前那块祖传的梯玛发起热来,灼烧着巫江的皮肤。
“最近,你们家有没有出现什么反常的现象?“
“最近,家里是出了点事,“洛诗伽垂下头,想起父亲的丑事。”可,我母亲应该还不知道,或许是感应到什么了,这,我也说不好。“
“这样吧,你先让伯母睡在这,等明天她醒来再试探的问问,但是千万不要把今天晚上的事说给她知道,“巫江想了想,又道”明天晚上你把她留在这里睡,半夜我们再偷偷观察一下,看看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等弄明白了,再想办法应对。“
“嗯,好吧。那你看明天还需要让我妈做什么检查吗?“洛诗伽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件事你先不要伸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过了明晚再做详细打算也不迟。“巫江拍了拍洛诗伽的肩,抱起熟睡的灵瞳离开了房间。
关了灯,洛诗伽躺在母亲的身边,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她一时无法完全消化,不过,幸运的是她身边有巫江,这个看似外表腼腆,内心却无比强大的年轻男人,他的从容,淡定,都让人折服,她隐隐的觉得,他是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
天已近拂晓,洛诗伽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身边的徐伽英睁着大大的红眼睛,凶狠的盯着熟睡的洛诗伽,嘴角泛出嗜血的笑容。
当第一缕晨曦照到床头的时候,徐伽英的惊呼声就充斥了病房。
“诗伽,诗伽“徐伽英错愕的望着身边酣睡的女儿,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病房的床上醒来,明明回家了的。
“嗯,别吵,让我再睡会。“洛诗伽将整个脑袋插进枕头底下。
“我这是怎么了?孩子快醒醒。“徐伽英急于想知道原因。
最后一个障碍物被成功的抢走后,洛诗伽不得不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妈,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您昨晚身体不舒服,临时进医院检查,然后,又临时的挨着我睡了一晚上。“
“不会吧,我身体不舒服,我怎么不记得了,谁把我接到医院的?“显然,洛诗伽给出的答案不太让人信服。
“妈,您就是到更年期了,容易健忘,不过,现在没事了,有我在您身边呢,不用担心。“洛诗伽撒娇的扑在母亲怀里。
“好了,我是更年期,怎么说的跟老年痴呆一样。“徐伽英不满女儿对自己的评价。
“妈,您就不要生气了,过分纠结在某一件事情上,对您也没什么好处,就不要再多想了吧。“
虽然对女儿给出的说法不是太赞同,但是最近早上醒来常常觉得非常疲倦,像干了一晚上活似的,浑身酸痛。可能,这就是更年期的症状吧。
“可我也得换一身衣服吧,总不能穿着睡衣在外面跑吧,你这孩子昨晚上接我的时候也不想着给我带身换洗的衣服。“
见母亲不再追问,洛诗伽也松了口气,“好了,您回去换衣服吧,白天就不要过来了,我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您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过来陪我。“
“晚上要我过来干嘛?“
“我想您陪我睡。“洛诗伽开始撒娇。
“好了,好了,都是大闺女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徐伽英转身在女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妈,记得,晚上一定要来。“洛诗伽不放心的对着走到门外的母亲叮嘱道。
这一整天都没有看见巫江和灵瞳,洛诗伽有点担心晚上他会不会出现。
黄昏的时候骆家辉来过一趟,站在靠窗的位置,忧心的盯着床上那个突然对自己变得冷淡的女儿。
“诗伽,你到底怎么了,爸爸哪里惹你生气了?“
“没有,您只是食言了而已。“洛诗伽盯着黑色的书皮,那是一本叫《失落的世界》的书。
“我食言?什么时候?爸爸答应过你什么没有办到吗?“骆家辉更加的不解。
“有时候人做事要凭良心。大人更是要做到这一点,不是吗?”她的视线从书本上转移到父亲错愕的脸上。
“我到底做了什么不凭良心的事情,你到说说看。我不凭良心,我为了能早日接你们母女来上海,没日没夜的拼搏在手术台上,就连吃的米饭里都混杂着血腥味。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了,你们也接来了,你现在却说我没良心。”骆家辉的情绪有点激动起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洛诗伽冷冷的看着父亲因激动而变得通红的脸。
“你…”骆家辉脖子上的青筋凸显了出来,他指着女儿,拼命的压抑着怒火。
“主人,您有电话了。”口袋里的电话适时响起,打断了父女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骆家辉刚才的理直气壮瞬间消失,心虚的低着头走了出去,不敢回头看女儿的眼睛。
看着父亲表情发生的戏剧性的转变,洛诗伽苦笑,这个骗局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她要怎样扭转这一切,对于一个十七岁,还未经人事的少女,实在是一道难题。
深秋的夜晚来得比夏季要早,约莫七点钟,天就全黑了。
七点一刻,徐伽英来了,带来了一打补水面膜,这是女儿早上苦苦哀求让她买的,说是要敷面膜。看来女儿真是长大了,懂得爱美了。
病房里没有电视,母女两早早的就上了床,一人敷一张白色的面膜,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由于敷面膜不敢讲话,怕长皱纹,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呼吸声,不一会,母亲均匀的鼾声就回荡在房间了。
洛诗伽轻轻地起身,生怕把身边的母亲惊醒,偷偷地将母亲和自己脸上的面膜揭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熟睡的母亲。
大约九点多的时候走廊里就没有什么声响了,偶尔,会有护士起来给还在打点滴的病人换药,轻轻地从门前飘过,又轻轻地飘来。
没有开灯,窗外有淡淡的月光倾泻进来,照在母亲的脸上,是那么的安详,嘴角不时会浮出浅浅的微笑,肯定是梦见了她和父亲,洛诗伽这样想着,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着架,最终,抵挡不住睡意,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时钟指在凌晨两点的位置,窗外的一轮明月已经躲到了厚厚的云层里,房间里又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徐伽英睁开了双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