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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差分机-第73部分

小说: 差分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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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孩搞不好就会是这个宇宙中最能让我幸福的人,而我却可能会茫然错过,甚至还把脚底带起的泥巴派在她身上,自己却一无所知!”阿斯劳笑着说,“不,我的确没有结过婚,而你的使命,也肯定是一项政治性的任务。”

“当然。”

“你们英国形势不妙,奥利芬特,不用那些英国眼线特地发来报告,看报纸就已经很清楚了。拜伦的死……”

“吕西安。英国政局的走向,甚至可以说,她作为一个国家的稳定与繁荣,现在都面临着迫在眉睫的威胁。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也清楚我们两国之间唇齿相依的关系。”

“奥利芬特,你就是为了这个要追查杰拉德小姐的吗?我是否可以认为,她在目前的局面中会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奥利芬特取出雪茄烟盒,选出一根比顿店里买来的古巴雪茄,手指触及西比尔·杰拉德的电文。他合上烟盒说:“我想抽根烟,你不介意吧?”

“请便。”

“谢谢。西比尔·杰拉德女士的事完全是英国的内政,纯属国内性质的。这些事件的结果,最终当然有可能影响法国,但只会通过非常间接的方式。”奥利芬特剪好了雪茄,通了一下。

“你能完全确定吗?”

“我能。”

“但我不能,”阿斯劳起身,为奥利芬特拿过一个核桃木基座的铜质烟灰缸。他回到桌子后面,却没有落座。“听说过雅克丁学会吗?”

“是不是跟我国的蒸汽科学会类似的组织?”

“是,也不是。雅克丁学会内部另外还有一层秘密组织,他们自称‘沃康松之子’。其中有些人是无政府主义者,还有一些人拥护苏格兰的玛利女王,其他人或者拥护共济会,或者追随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信仰。一群倡导阶级斗争的阴谋家,你明白吗?还有一些人就是赤裸裸的罪犯,可是劳伦斯,这些你应该都有所耳闻。”

奥利芬特从带有贝西摩尔号标志的火柴盒里取出一根火柴,擦亮后点着了雪茄。

“你刚才说过,那个叫西比尔·杰拉德的女人与法国并无直接关联。”阿斯劳说。

“你有其他想法?”

“也许是的。跟我说说,关于拿破仑大帝机遇上的麻烦,你了解多少。”

“很少。只是听中央统计局的韦克菲尔德提到过。那台机器无法继续精确运行了吗?”

“谢天谢地,我不是差分机领域的专家。我只听说拿破仑机在处理大多数事务的时候,还能保持正常的速度和准确度,但是运行那些高级程序,就时不时会出现一定程度的不连贯性……”阿斯劳叹了一口气,“而那些高级程序,一直被认为事关国家荣耀。连我自己,都不得不被迫研读无数极度艰深的科学文献。现在看来,好像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尽管我们已经抓到了嫌犯。”

“嫌犯?”

“他是一名忠实的‘沃康松之子’组织成员。他的名字无关紧要,不说也罢。他在里昂被捕,本来是因为牵涉到一桩普普通通的民事诈骗案,只涉及当地一台小型差分机。然而他的部分供词引起了特别情报部门的注意,随后我们也开始关注他。在审问中,他承认自己对当前拿破仑大帝机的糟糕状况负有责任。”

“也就是说,他承认进行过恶意破坏行为?”

“不,他并不承认自己进行了破坏活动,他一直抵赖到最后。至于拿破仑大帝机,他只承认曾经在上面运行过一组打孔卡片,里面的内容是某种数学公式。”

奥利芬特凝视着烟头上升起的缕缕轻烟,婉转飘向有蔷薇花饰的房顶。

“那段数学公式来自伦敦,”阿斯劳继续说,“他是从一名英国女子手中得到的,而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做西比尔·杰拉德。”

“你们试着分析过那段数学公式吗?”

“没有。那东西已经被偷了,我们的雅克丁派朋友说,小偷是个女人,据说名叫弗罗拉·巴特尔,似乎是美国人。”

“我明白了。”

“那就跟我讲讲你都明白了些什么,我的朋友,因为我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真知眼。那双无所不知的眼睛从各个方向压迫着他,它的存在似乎已让他无法承受了。

奥利芬特犹豫了一下,雪茄烟的烟灰不知不觉地掉落在阿斯劳华丽的地毯上。“我从来没见过西比尔·杰拉德,”他说,“不过你刚才谈到的那份数学公式,我倒是可以为你提供一些消息,甚至有可能得到一份副本,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明确做出任何承诺,直到我可以获准跟这位女士面谈,不被打扰,而且要有足够的时间。”

阿斯劳陷入沉默。似乎在揣摩奥利芬特的心思。良久,他才点头说:“这个,我们可以安排。”

“我猜想,她应该没有被你们监禁吧?”

“这么说吧,我们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你们表面上让她自由活动,但却始终严密监视?”

“正是如此。如果我们现在抓了她,而她又什么都没有招出来,这条线索就断了。”

“阿斯劳,跟以前一样,你的专业技能总是无懈可击。那么,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我跟她碰面呢?”

那只眼,那份压力,他那颗狂跳不止的心。

“今晚就可以,如果你愿意。”禁卫队的阿斯劳先生整理着他的金色领带,回答了他的疑问。

大学城咖啡馆的墙壁上挂满了画作、镜框和珐琅镶嵌画,宣传佩诺德父子公司无所不包的各类产品。那些画作(如果那些也能算画作的话)要么是怪异的涂抹,像是在模仿差分机的线条图;要么就只是奇怪的几何图形,象征变幻多端的影像片断。有些画作里会出现几个戴着天鹅绒帽子的长发客,奥利芬特觉得应该是作画者本人,因为他们的灯芯绒裤子上往往沾满色块和烟灰,但是据他的同伴,一个叫做让·贝劳的家伙说,这间酒店的常客其实多数都是影像制作者。那些来自拉丁区的绅士,会跟黑衣女店员围坐在大理石桌前喝着咖啡谈天说地,或者就跟同行争论一些理论问题。

贝劳戴着不合时令的硬壳平顶草帽,穿着法国味十足的棕色套装。他是阿斯劳手下的线人之一,一名职业密探,他把影像制作者称作“乱民”。他总是精力充沛、红光满面,像一头风华正茂的小猪,爱喝廉价的维特尔葡萄酒和薄荷汁,奥利芬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那些影像制作者似乎格外喜欢佩诺德父子公司的苦艾酒。奥利芬特小口嘬着红葡萄酒,眼里只有玻璃杯和圆酒瓶、方糖和铲子形状的小勺。“苦艾酒不好,特容易导致肺结核。”贝劳说。

“贝劳,你们为什么断定图纳钦夫人今晚会出现在这家咖啡馆?”那位线人耸耸肩说:“她跟乱民们很熟悉,先生。她有时候也去麦德伦,或者巴提夫那两家店,不过只有在这里,在大学城,她才可能找到伴儿。”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当然因为她是高提尔的情妇。那个人在当地相当于国王,先生,你必须搞清楚这一点。她跟高提尔的不正当关系大大限制了她跟正常社会成员来往的空间。那人还教她说法语,尽管她也说不了几句。”

“在你看来,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贝劳笑嘻嘻地说:“她倒是挺漂亮的,不过对人很冷淡,没有任何同情心。跟那些英国女人似的,你懂的。”

“贝劳,等她来了,我应该说,如果她来了,你就马上离开。”

贝劳扬起眉毛说:“不行啊,先生……”

“你必须走,贝劳,一定得走。”一段计算精准的停顿,“彻底消失。”

听到这话,贝劳禁不住耸肩。那件棕色衣服的肩部还挺厚。

“你还要让马车准备好,速记师也一样。对了,贝劳,速记师的英语够好吗?我的朋友,我很好的朋友阿斯劳先生,他向我保证过一切都已经安排就绪……”

“绝对好,没问题!嗯,先生。”他突然起身,几乎把弯木椅子撞翻在地,“就是她……”

刚走进大学城咖啡馆的女士,很容易被误认为一名家资殷实的普通巴黎女孩。她身量苗条、满头金发,穿一件镶着貂皮的暗色美利奴呢长裙,小斗篷和圆帽的色调都非常般配。

贝劳慢慢向咖啡馆后面仓皇而逃,奥利芬特站起身。那女孩充满戒备的深蓝色眼镜与他相对。他走上前去,手拿礼帽,鞠了一躬。“请原谅,”他用英语说,“我们还没有彼此介绍认识过,但是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跟您谈谈。”

那双大大的蓝眼睛认出了他,随即露起惧意。

“先生,您认错人了。”

“你是西比尔·杰拉德。”

那女孩的下唇在发抖。奥利芬特感觉到一股突然而强烈,完全出乎意料的同情。“我叫劳伦斯·奥利芬特,杰拉德小姐。您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而我想要帮助您。”

“那真的不是我的名字,先生。求您让我过去吧,我的朋友还在等着。”

“我知道埃格蒙特背叛过你。我知道他的背叛意味着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她大惊失色。奥利芬特一度害怕她会当场昏厥,但她只是打了个寒战,似乎认真打量了他一番。“那天晚上,我在格兰德酒店看见过你,”她说,“你在吸烟室,跟豪斯顿和……米克在一起。当时你的胳膊受了伤,吊在脖子上。”

“请跟我一起坐吧。”他说。

两人隔桌相对而坐。奥利芬特听她用还算流利的法语,要了一份淡味苦艾酒。

“你认识歌唱家拉马丁吗?”她问。

“抱歉,不认识。”

“这种酒是他发明的,英语是‘清道夫的苦艾酒’。这口味我总也喝不够。”

侍者取来了那种饮品,是苦艾酒和红酒混合而成的。

“是希奥教会我怎么点这种酒的,”她说,“那是……在他走之前。”她喝酒,红色的酒抵着红唇,“我知道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别说谎话骗我。我见了警察总能认出来。”

“杰拉德小姐,我完全没有逼您回英国的意思……”

“图纳钦。我叫西比尔·图纳钦。我嫁人了,现在是法国人。”

“您的丈夫,他目前在巴黎吗?”

“不,”她说着,取出一个黑色带子上系着的椭圆形小铁盒打开,里面有一张年轻帅气的男人照片,“他叫阿里斯蒂德。他去了费城,死于那场烈火地狱之战。他是志愿军,志愿报名为南方政府作战。知道吗,他是真人,我是说,真的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不是那种程式员编造出来的子虚乌有先生……”她凝望那张照片,露出思念与伤心夹杂的表情,尽管奥利芬特完全明白,她这辈子从来就没有亲眼见到过阿里斯蒂德·图纳钦。

“在我看来,你们结婚似乎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是的。而你,也是来抓我回去的。”

“根本没有的事……图纳钦小姐。”

“我不相信你的话。”

“你必须相信我,因为这很重要,不止牵涉到你自己的人身安全。你离开伦敦以后,查尔斯·埃格蒙特已经变得权势倾天,成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他不止会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也将会危及整个英国的国家利益。”

“查尔斯?成了危险人物?”她突然好像快要笑了出来,“你骗我。”

“我迫切需要你的帮助,正如你也迫切需要我来帮忙。”

“我吗,这从何说起?”

“埃格蒙特已经掌握了非常强有力的社会资源,他控制下的政府机构,轻而易举就会找到你在这里的藏身之地。”

“你是说秘密警察之类的东西吗?”

“具体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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