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事件一千 作者:杨炎-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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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静静的泻在桌旁的玫瑰花上,给一切笼上一层不真实的轻纱,歌女的喃喃低唱轻轻抚慰着躁动的酒吧。风情欢畅的各种面孔在眼前流过,我无力去看,时间终会将一切抹成苍白。
面前的男子将一杯葡萄酒慢慢推到我面前,老练的眼神试探着我的意思。玻璃杯冰凉的温度让我惬意,他有一双湛蓝的眼睛,记忆中蓝天在阳光下的色彩就是这样的吧。敞开的衣领下,露出健硕的肌肉。
又是一个满月的日子,抬头看看窗外,今夜,我需要他。
低下头,用我能想起来的表情做了个嫣然一笑后,端起了酒杯。他露出获胜的笑意,大胆的靠着我坐过来。杯中的液体鲜红恣意,我已经不需要这样的食物很久了,久的我想不起它的味道,只好和着想象饮上一口,尽量试图从满口的苦涩中品尝出些什么。
放下酒杯,我们默契地起身向外走去。
月光将穿过树林的小径照出了更多的阴影,我将垂在额前的头发拦到耳后,树梢上的猫头鹰声声怪叫着,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它是在嘲笑这个男子不知道和一个怎样的生物行走吗?
是的,生物!漫长的数百年中,我的身份是生物,现在和将来。我后悔过吗?路是自己选的,从没打算过回头,直到寻找的尽头……
那男子回过头来温柔的拉起我的手说:
“你是害怕了吗?手这么凉。”
他的手掌坚硬有力,手心有层厚厚的茧,热度透过皮肤渗到我的细胞中,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有多危险,鲜活的温度让我兴奋。伸出手指回握住他,贪婪的感受着他血液窸窣流淌的声音。
就到这里吧,我和一个猎物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太长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解下外衣,带着体温披到我的肩上:
“柔弱的人儿,没有谁照顾你吗?”
我的喉咙干咽了一下,强压住阵阵冲动的痉挛,舔舔干渴的嘴唇说:
“我们走吧!”
渗着鲜血的尸体会引来无数夜间的猛兽,此刻,我突然不想让他死在这个无人发现的地方,弄得面目全非。这就是我可笑的仁慈吧,曾无数次提醒自己去温习遥远的人性,可是还是阻止不了它变成理性的记忆和狩猎的手段。
我大概应该悲哀吧,可早已失去了悲哀的资格。
有种选择,没有回头路……
、02 无情的微笑
夜晚终于降临了,一整天我都不得不躲在这个狭窄的地下墓穴中,和尚未腐烂的尸骨挤在同一个棺材中,好吸取这里大量的阴寒气息抵御阳光带来的炙热气浪。
曾经厌恶着这样的生活,厌恶无尽的血腥和黑暗,如今我学会了接受,因为只有接受才能活着,不,我想应该是存在着,只有永恒的存在才能支撑起漫长的等待。
整理一下湖蓝色的长裙,将头发高高盘起,顺手从那堆尸骸中抽出一根细细的骨头,把一头削尖,斜插在头发中,以此警告那些同族中的小鬼们,我需要安静,不要不自量力的来骚扰。
这是血族默认的一种暗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的争斗,佩带上某些特定的饰物时,就代表你向同类表明中立的立场:暂时不想攻击,也不想被攻击。尽管这样的做法可能引来猎人的追踪,我还是想再使用一次。因为我只想在前方这个充满了异能的城镇中,安静的狩猎,然后离开。
昨夜的那场雨让一切生命似乎都充满了勃勃生机,白天的烈日也没能赶走空气中湿漉漉的泥土香。我深吸一口气,换出胸中难受的腐烂尸臭,悠闲的漫步在石块铺成的街道上,两旁房屋中透出缕缕昏暗的灯光,让我的眼睛感到很放松。然而这里出乎意料的安静,没有行人,没有情侣,没有醉汉,甚至连酒馆和声色场所都一片暗哑。
虽然很好奇,但我不想多管闲事,好奇只能将你置之死地。我转身向小巷走去,如果再遇不到猎物,只有闯进房屋了。
黑暗中我的听觉都会异常的敏锐,昏暗的角落里传出一阵阵“咕嘟咕嘟”的吞咽声,不用看就知道一个猎物被其他的同类抢先捕获了,虽然我被那种贪婪的吞噬声撩拨的饥肠辘辘,然而还是理智的退开,从他们身边轻轻绕过去。
我有点恼怒,一路上碰到的不是同族,就是彻底死去的人类,我不知道这个城镇怎么突然就聚集了这么多年轻的vampire。他们难道不懂得除非必须,要不然就没必要杀死人类吗?他们的监护者难道不告诉他们,应该维护猎物的稳定数量,以保证充足的食物来源吗?
前方小石屋的马厩下,一个高大的家伙粗鲁的用手捏住一位少女白皙的脖颈,沾满鲜血的尖牙拙劣的在纤弱的脖子上乱啃乱咬,喷涌而出的鲜血沾满了她白色的衣裙,少女张着嘴巴,惊惧的睁大了眼睛,却发不出声来,她挣扎着向我伸出手求救。
可悲的是我无动于衷,麻木不仁,对着鲜血淋漓的场面,我习惯了报以冷静的微笑。看这少女稚嫩的脖子被那个疯狂的家伙啃去一半,软软的垂在胸前。我忍下过去阻止的冲动,正要转身离开,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突袭过来的尖牙差点划伤我的脸,他愚蠢的举动挑战着我的怒气,竟然无视我的骨饰警告。抓住他伸过来的胳膊,侧步一斜,用肩头轻轻往前顶,他的身躯就笨重的倾倒下去,我抓住他的下巴,向后一抬,便听到“咯哒”颈椎断裂的声音。
被无礼冒犯的怒气突然无法扼止,捏住他的头顶用力一旋,头颅整个被扭下来,血肉撕开时湿答答的闷响声,在这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夜中格外清脆,惊动了马厩旁的家伙,他抬头看了一眼整理头发的我,还算识趣的逃走了。
、03 迷惘的心
女孩的半侧脸已经血肉模糊,唯有发际沾血的缎带还在证明她曾经的美丽和灿烂。
记忆总是在不经意时浮现,想起他将黑色缎带握在手心中送给我时说的话,胸口心所在的位置突然很疼。逝去的声音穿透岁月一直跟着我:你像黑色,黑天鹅般优雅、坚定的黑色。
早已没有心跳的心脏痛得我想大笑,我真正归属了黑暗。
叹口气,捡起她手中掉落的信,走向石阶敲响了简陋的木板门。
“姐姐回来了。”一个欢快的男童声传出,木门“吱呀呀”的打开。
一个苍老的妇人冲了过来:
“艾多蒙,不要乱开门!”
看清了我这个不速之客后,老妇人一把将小男孩拦到了身后,向后退去。油灯的阴影中,一张床上还有两个小女孩也慌得挤做了一团。
显然,她们是被我苍白的皮肤给吓坏了。
“你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吗?”
那个叫艾多蒙的小男孩在老妇人身后眨巴着眼睛,随即招来老妇人的呵斥。
对于他的冒犯我一点都不生气,走到桌边坐下,打量着这个昏暗狭窄的小屋,看来生活一点都不优待他们,除了吱吱呀呀的大床和这张缺了条腿,临时用一根木棒顶上的桌子外,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
苦难总是由弱者承担,这就是命运中不可违抗的法则吗?
我冲他笑了:“艾多蒙?是你的名字?”
他拉着老妇人的手指着我:
“祖母,这个漂亮姐姐不是吸血鬼,她没有牙齿呢!”
幼稚的话语逗乐了大家,床上的两个小女孩也跑了下来,围着老妇人坐在了桌子旁边。
“我是外乡人,来看望朋友,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尽量让语气友善起来。
老妇人看起来放松了不少,和蔼地帮我到了碗热汤,灯光在她满是沟壑的脸上投下层层重影。
在孩子们狼吞虎咽的咀嚼着桌上的干面包时,老妇人向我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女婿服兵役后的杳无讯息,她女儿死于无钱治病,儿子在邻镇干苦力的艰难……
大概太多的苦难让她能平静的接受一切生离死别,讲述起来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你就这三个孩子吗?”我想起门外的那个女孩。
老妇人摸着小男孩褐色的头发说:
“她还有个姐姐,年龄稍大,我让她去邻镇给他舅舅送信,最近这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人活不下去啦。唉!不知怎么,还不会来。”
我摸了摸藏在衣服下的信,希望能询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艾多蒙困了,撒娇的躺在祖母的怀中,老妇人轻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声音缓慢而沉重:
“前些日子镇上原先去外地耍杂耍的人回来了,他们说什么只要交一定的钱,就能给你无尽的生命,到后来晚归的人一个个死在街头,脖子上会有被利齿咬过的伤口,据说是被吸血鬼咬的。”
“没有人再敢晚上出门,有钱的人家有的去买永生,像我们这样的穷苦人,死的死,搬的搬。这次我就是让小外孙女去通知她舅舅,我们想去投奔他。”
买永生?我撇嘴笑笑,他们以为永生真的很好吗?
是该告辞的时候了。
看着艾多蒙无忧无虑的睡去,我暗暗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长大,孩子!
将衣裙里的信拿出来放在桌上;告诉老妇人:
“这是我帮一个小伙子带的信,他说小姑娘暂时留在他那里。”
她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哆嗦着抽出信纸: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明天就过去。”
突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已经起身的我:
“谢谢,谢谢您,高贵好心的小姐,请等一下。”
她从床下的小柜中拿出一个包着黑布的小坛,小心地将里边的液体倒进一个小木杯,端给我:
“您一个人走夜路太危险了,这是教堂的圣水,喝下去神会保佑你的,孩子。”
神吗?他诅咒了我,我也早已背弃了他。
接过杯子我一饮而尽,向她道谢后推门而出。虽然圣水在我的口中到胃里留下了一路灼伤的水泡,引起一阵阵尖锐的疼痛,然而我不想拒绝这个可怜的老人。
该死的圣水。
看着门外女孩残破的躯体,我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碰她,事实迟早会来临,至少屋中的老人和孩子今夜是安心、满足的。明天暴露在阳光下的悲伤,我想他们应该能接受。
舔舔上颚溃烂的地方,没有多余的血液,伤口愈合得很慢,我需要地下的寒气来补充。
环视这个不安的小镇,我忽然觉得该留下来看看,于是转身向镇外那个熟悉的地下墓穴走去。
、04 贪婪的代价
习惯了盯着一个地方无止境的发呆下去,我盯着眼前这缕从树缝中透到地面上的阳光,不知坐了多久。看着它从金黄到桔红,再到绯红,泥土上留下了我划出的一道道阳光走过的痕迹。
该是傍晚了吧,我伸出手,下意识的将它摊开在微弱的阳光下。阳光中它怎么会那么苍白,一点都不像他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温柔,掌心宽厚有力,阳光下皮肤都像是透明的,血管一条条从下面穿过,清晰可见,食指上银色的指环,我一直都挂在胸口处。
突然手心的疼痛将我从幻觉中拉回,迅速收回手,失神的片刻阳光在我的手心中已烙下了条状的瘢痕,焦黄、烫热。
余辉已经消失,我站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关节,系好绣着金线的披风,再次走进那个小镇。
可能是刚刚入夜,路上的行人还不少,我的衣着看来发挥了预想的效果,两个着装时鲜的人远远的跟着我。我故意放慢了脚步,装着不小心将丝绢掉到地上。果然,他们快步赶上来,捡起丝绢,拦住我的去路。
从他们的眼睛和身上的气味,我就能看出,这又是两个刚向血族转化的孩童(child)。
红棕色头发的胖小伙傲慢的打量着我问:
“外乡人吧!看来还挺有钱的嘛。”
旁边身材较矮小的青年讪笑着将丝绢还给我:
“迷人的小姐,一个人走夜路不害怕吗?有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