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事件一千 作者:杨炎-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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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气,高高仰起额头,猛的睁大眼睛,将漫上眼眶的液体生生压了下去。白色的裙边扫过枯去颓落的草枝,速度却没有停滞,太多的离开,我早已学会了不再回头。
那么,贝路伊,你可曾回过头?在你选择的那条挑战之路上,你可曾因为路尽头的我而回过头?假如你知道我愿意永生弃掉阳光,伏跪在狰狞的妃色殿堂中,浸饮鲜血来等待你,那么你是否会回头?
也许你会,更也许你不会。
因为你唯一知道的只是,我想你变得坚定。我永远那么毫不迟疑的支持着你的这个决定,并为它送上了称诵的祈祷和鼓励……
我没有后悔,只是……此刻……,那不复跳动的心,等的有一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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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的猫头鹰用尖细的嗓子嘶叫着飞起,还原了墓地本身阴森的概念。
“终于来了吗?”
我在心中轻笑加快了脚步,平静的走过这棵掩藏着特殊身影的梧桐,浓密的树冠本将他藏的很好,只是那声轻微的呼吸泄露了这个秘密。
月光一点点填充着身后拉大的距离,他没有动,我亦不打算挑起争端。
然而一阵仿佛突然从地底腾出的味道包裹住了我,连同从这些气味中逐渐清晰的啜饮声,象一枝轻柔的羽毛搔动着脚心,支撑躯体的骨架似乎酥软了一般,我捂住胸口缓缓单膝跪倒在坚硬的地上。
“这就是那种夜幕的本能吗?”
我撇嘴嘲笑着身体的反应,伸出手拨开右侧的藤枝蔓叶,这道绿色墙围的那一侧,一个高大的黑影受到了惊扰,快速的缩进树影,消失了。
而我从未想到接下来那场可笑的较量,当时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地上,那具流淌着诱人液体的身躯上。它原本强健的左臂和左腿,齐齐的从根部撕下,断口处被野兽层次不齐的利齿咬出的碎肉末,有的还粘连在断口处的森森白骨上,沾满了灰尘,绯色的血,玫瑰藤般蜿蜒在带着泥泞的肢体上。
月下的血色,混合着淡淡的银。
温热和冰冷,纯净和邪恶,总是揉合成一种我无法拒绝的美。
“唔,原来是满月,该死。”
盯着这散发出磨人气味的来源,一时我竟无法挪开视线,那眼神必定和任何一个贪婪的野兽毫无二般。
风轻轻推动着夜幕上一层层鱼鳞状的云,地上的人只是昏了过去,气流将他尚存的体温一袭袭带过来,召唤着我的欲望。
不得不承认,屈从于欲望是快乐的,因为那不用承受思考对错的痛苦,如果是这样,也许那些沦为下等奴仆的蝙蝠和丧尸会比我更幸福?!
暂时封闭掉理智,听任脚步带着我向那个昏死的人走去,享用一步步迈向确定目标的愉悦。这也是我惟一感谢我的本能的地方,它给我我一种确定,一种安心的确定。
而在这条不可回头的暗夜之旅上,我溶入的是块迷惘交织的镜面,看到的没有清晰,只有未知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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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双影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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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忘乎所以的沉浸在有些卑劣的愉悦中时,背后突如其来的偷袭,差点成为了致命的一击。木然的转过身被他扑到在地,当它腥臭的口气直冲鼻腔,粗糙的舌苔刮舔着脸颊,硕大的犬牙就和我面贴面时,我这才反应过来,我遭遇了吸血鬼种族不得不面对的另一个宿敌——狼人。
他用真正的狼的黄褐色的眼睛盯着我,直接而凶残,身上的衣服由于变身已被撑碎,剩下的布条滑稽的挂在坚硬的毫毛外。灰褐色的皮肤界定了他是一个强壮的成年狼人,身体上隆起的肌肉块有着钢铁般的质感,以至于强壮的前臂压着我的肩时,我根本无法仅靠气力获得手的自由。
他昂头长啸,我不知道那是宿怨的仇恨还是轻蔑的嘲笑,我宁愿那是嘲笑的讥讽,也胜过无知的世代厮杀,那是最愚蠢和被我所不齿的。
骇人的巨型尖牙间的绿色粘液,不断的滴落在我胸口的精绣花边上。就在他张开血盆之口咬下来的瞬间,我用惟一可以活动的右膝狠狠击中他的胯间,乘着他全身稍稍回缩的空档,我迅速抽出左臂挡在了面前。
接下来便看到了他的牙咬合在我的前臂骨肉之间,也听到了腕骨碎裂成一片片的“咯吱”声。
还好,否则碎掉的将是我的头颅。
我没有注意到那种本该钻心的疼痛,只是完全被这种诡异的声音给吓到了,在一个沉寂的墓地,亲耳听到自己的骨头碎掉的声音,可怕的让人战栗。
本能地,我用右手一把撕住他的上唇,用力向上扯去,和力大无穷的狼人从体力上相持,是场没有一丝胜算的较量。他巨大的头纹丝不动,我知道自己今夜很虚弱,甚至不堪一击。
很可笑吧,没有什么是独不可胜的,包括神。
任何生物都有克制自己的那个弱点。
满月之夜,其实狼人的力量才达到巅峰,而真正的血族反而都蜷缩在月之阴影下,甚至需要一个人完整的新鲜血液才够抵御变本加厉的寒冷,那些流传在人类社会中,关于吸血鬼和月轮之间完美和谐的画卷,只是个误解,或者说是血族为了维护自己的生存,遮掩另一个致命的弱点,刻意编织并散布出去的谎言。
如今,我打破了这个每个血族心照不宣的默契,前面等待的会是什么样的惩罚?我已不在乎,唯想知道,坦白的我们是该得到宽恕的指引,还是唾弃的审判?
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我看着它毫无感情,仿佛不是我的一般。噢,本来也不是我的。
当我盲目的在头脑中思考,却无法在行为上走出困境时,一条鞭子缠上了狼人的脖颈向后拽去。
他不得不松开口向后仰去,因为这实在是一件特殊的武器——一条悉心锻造的链刃。
绛红色的鞭身两侧镶嵌着柔钢打造的刀刃,刀侧是正反两行尖钩。任再粗糙的构造,在它的抽打下,不再是皮开肉绽足以形容的。
我终于和那个隐匿在树影中的人见面了,锋利如他鞭刃的眼神和脸部清秀俊美的线条反差太大,柔黑的头发从两侧垂下,用一根同样是绛红色的护额束起。
淡笑着向他道谢,也在一愣中接受了他的下一鞭是冲我而来的事实。鞭梢像毒蛇火红的信子,准确敏捷的卷上了受伤的手腕向前拖去。
忙乱中,我拔出佩在腰间的短剑,看准距离插进擦身而过的大树,随着惯性,我的身体调整了方向横空飞起,踢中了他的胸口,鞭梢一松,却也带下了我的手臂一圈的皮肤。
遇到危险时,求生的本能总是大于对痛觉的感触。
这个持鞭的年轻人身上正溢出让人害怕的气息,那是种可以致我于死地的能量,他强悍的眼神,训练有素异于常规的身手,都是一个吸血鬼猎手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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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卑劣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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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是一场至今偶尔回想起来,我都会摇头而笑的混战。
狼人牵绊了他的行动,而我也不得不防范着他们两方的进攻。我们三个各自为阵、相互为敌,丝毫谈不上战斗的技巧,只是一场各凭体力的孩子般、滑稽的打架。
子夜的冷月,静静照着盖亚的大地(盖亚——大地女神),蒸发着我体内仅存的温度,寒冷强迫我面对那个古老的血族诫训:
满月之夜,狼人,吸血鬼和猎手相遇,次日朝阳下化做烟尘的,必将是僵硬的血族尸体。
我是来印证这个诫训的吗?
使用着身体里最后的力量,我笑了,笑得坦然。因为我看到了那副在寻找西维家时见过的野猪皮手套,正戴在那双握鞭的手上。
我知道,接下来的,就是稳操胜券的谈判。
对于所有的攻势,我只能躲避退让,而这已经耗尽了我仅剩的气力。不能再拖下去,滑步闪开狼人的利掌,乘着他钩爪插进树干暂时无法回身的间隙,横刺出剑,主动将鞭缠绕在剑身上,他想收回鞭再出,只是我已经迅速的以剑为轴,将鞭卷在了剑上,来到了他的身边。
我们离得很近,目光相接的时侯,我自负的笑了:
“你不想支配我吗?”
“你耍什么花招?”他的动作一顿。
“感谢你让我找到了西维家,虽然机会难得,但是我死了,线索断了,这对于一直跟着我的你来说,会不会太可惜了?”我狡黠的眨眨眼。
他一跺脚,忿忿的用鞭抽向从后面扑过来的大家伙。
他默许了我的话,这个赌注,我赢了。
多温迪斯曾说过:“没有永远对峙的敌人,也没有永远信赖的朋友,惟有永远不衰的利益!”
的确是这样的吧,我和这个原本不可相容的猎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结成了盟友。
狼人因强硕的体格骇人,然而他们也是团结而智慧的种族,是浑然天成的战士。他马上察觉到了情势的骤变,以咆哮表达着对我们卑鄙联合的愤怒。三人公平对战时,他稳占优势,而现在,有利的天平已经明显的倾斜向我们。
但是,狼人是我所尊敬的真正的勇士,假如前面是地狱的焰火,它们也会将赴死当成使命一般,执著而从容的向前,从不退缩。
如同我想的一样,他无畏的冲了过来,猎人打了一个配合的手势。我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奋力用全身所有的能量支持自己跃起。
狼人每奔跑一下的步履都带给地面一阵震动,默数着他的步伐,猎人灵巧的撑地空翻,窜到了他的身后。挥鞭制住他有力的右掌,并迅速踩到了他的背,撕住狼人头顶的鬃毛向后扯去。
他向后仰着头,暴露给我一个最佳的机会,单脚点地,我已到了他的面前。
手中的短剑靠近眉心的那刻,从他的眼睛中,我没有看到哪怕是一点点的畏惧,那种固执的勇气化成一种质朴,突然打动了我。
我犹豫了,然而剑还是深深的插进了他的双眉间,因为猎人已将他的头重重的推向了我的剑尖,力气大的使短剑只余下剑柄在外。
白色粘稠的脑浆混着血液,热乎乎的慢慢溢满了我的指缝,狼人用他黄褐色的眼睛看着我,没有怨恨,只有较量受挫的愤怒。
有时候,怨恨和愤怒根本就是两回事,而勇者,才有资格愤怒。
他长长的嘶鸣一声,左掌垂死前的一击,我竟不想躲避。也许我认为承接那差点撞断肋骨的一掌,是对眼前这个濒死的战士,还以公正的最后致礼吧。
他喘息着如同一座小山般轰然倒地,我也翻滚着倒在地上,胸腔和背剧烈的疼痛,这些都不重要,最消耗意志和体能的,是那慢慢行进在各个关节中的寒气。
“我需要血!”
心中无奈的对自己这个躯壳说着,缓缓闭上眼睛,仿佛那边靠着墓碑歇息的猎人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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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腐血之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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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声音是丰富的,此起彼伏,像由近及远的回响。
聆听着这在听力中弱到只剩下一半的自然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右手突然对触到的东西有了知觉,那种滑腻、厚重的手感,是我最熟悉不过的东西。
这是一滩半凝状态的血块,挪动食指,微微打着圈研磨手下的血渍,吃力的抬起手臂将蘸上血的指尖吮在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