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谎 作者:莫瑾之-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汗水沿着我的额头往下滑,滴到了我搭在窗沿上的手背上。我想我快虚脱了,如果我能昏倒那也是很好的。我就不用看着这个人头在我面前狰狞腐蚀,甚至诡异的对着我笑,那笑声像毒药慢慢渗进我的骨髓,血液里。令我毛骨悚然。
“咚咚咚。。。。咚咚咚。。。。”
、第一章 007
我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无规律,快速的跳动着。我想我快要支持不住了,不然也不会惊叫起来。我叭在窗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脑袋狰狞的面孔终于安静了下来,却慢慢地慢慢地穿过玻璃向我游来,ta没有臂膀,那千缕发丝变成了ta的臂膀,穿过玻璃,向我伸来,似在召唤我的灵魂,又似要拥抱我的肉体。ta的表情开始被撕裂,嘴角的鲜血滴到了我脚前的地板上,啪啪作响,黑洞洞的眼眶里,没有任何,像个无底洞,而我却从那个无底洞里看到了笑容,一种足以让我停止呼吸的笑容。Ta的速度缓慢至极,可我仍是没有机会逃开。我在ta的眼里就如一只等待死亡的老鼠,而ta却是有着致命毒液的毒蛇,只要ta一张口,我便魂飞魄散。
“不要不要过来,别过来。。。”
“让我去看看你的心。。。。让我去看看你的心。。。”
狰狞的脑袋说完就向我飘来。Ta那满头的长长发丝就如手指一般,抚摸上我的胸膛。穿过我的皮肤。我低头看到心口上那窟窿,足够装进那个脑袋了。
“啊。。。。。不要。。。。。。”
我醒来,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这让我想到三年前的场景。韩子轩坐在我床边削着苹果,见我醒来,便放下苹果询问着我还有哪里不舒服。我摇头,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是我为什么还要住进医院呢?
“我怎么了?”
“医生说你太过劳累了最近,导致神经过于紧张。没什么大碍了。”
“哦。辰恩呢?我怎么来医院呢?”
“我和辰恩听见你在房间里尖叫便冲了进去,进去后你就晕到了。辰恩上课去了。”
“嗯。没什么事了,应该可以出院了吧!”
“医生说你还得住院观察几天。你以前出过车祸吗?”
韩子轩看着我,大概是想寻找答案吧!可是我不确定我有没有出过车祸。我的记忆是从三年前那次醒来后才开始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住的院,只是醒来时如现在这般,到处都是刺眼的白,床边站着一圈的人,不断的吵闹声中我才知道这些是我的家人,妈妈,哥哥,嫂嫂,还有辰恩。很快,三天的时间我便被她们灌输了新的记忆,并对这样的记忆不置可否。我叫莫颜熙,一家普通公司的文秘,在一次上班途中遭遇了抢劫,并被路上的车子撞上,脑中有淤血导致我的记忆短暂消失。我对她们的说词是无比信任的,唯独车祸这一说。但我没有询问,我想我都没有了记忆又有何资格去怀疑呢?
我对着韩子轩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问题。不管怎样,脑中有淤血始终是不好的。很快我便离开了那满是刺眼白的地方。辰恩被莫颜澈接走了,刘婷照顾了我两天便以忙的借口也走了,不大的房子出现了死一样的寂静。莫颜澈是我的哥哥,可我却并没有感觉对这个哥哥有多亲近,当然对于他的妻子刘婷也并不觉熟络。韩子轩白天上着班晚上回来为我熬制补品,他没有因为辰恩的离开也一并离去。
、第一章 008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着,我也慢慢接受了我神经有问题的这一事。定期在韩子轩的陪同下去医院开些治疗神经问题的一些药品回来吃。生病的时间里,妈妈却没有来看过我一次,辰恩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有两次是妈妈讲的话,言语之中是对没能来 看我的歉疚,我没有怪她。一个单身女人养活我和哥哥已经很不易了,如今年老了,还让她这般折腾也不是我意。
韩子轩属于外向一类,平常会说些笑话逗我开心。我躺在床上心安理得的接受着韩子轩对我的照顾。我是病人,我认同了大夫给我的定论,当然也要接受我是病人时所受到的待遇,不管好或者坏。
“你哥把辰恩转到其他幼儿园了。”
“嗯。他住的地儿离这里远。”
“你们家人怎么都不来看看你呢?”
“上次不是来过嘛?我嫂子。你见到了啊!”
“这也叫探望吗?还真是生疏哦。”
生疏吗?我问着自己,是有点生疏了。生病的人总是容易感伤,仅着生疏二字便使我逐渐明朗的心情又沉入了黑暗之中。我对我的家人没有太多的亲近之感,但却总想着能得到亲情之暖,可这社会却告诉着我,不是你想就能得到。
很长的时间里,我都没在出现任何幻觉。可是俗话说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那“见鬼”的眼睛受到了所有人的质疑。那些我认为不是幻觉的场景在其他人眼里脑中都成了诡异和不可思议,因此我被定论为“神经病”。他们把自己感受不到的感觉通通归纳到“不可思议,变态”一类去。很不幸,我在几次的与“鬼魂”接触之后,便成了所有人的众矢之的,饱受着小区里各种奇异眼光的洗礼,那些小声嘀咕的言论虽不能入我耳,但从那些鄙夷的眼光里,我感觉到我正在被这个社会所遗弃,所到之处,皆无一人敢靠近。呵呵,这就是世态炎凉吗?
我站在锦逸幼儿园的铁门外,向里张望着。不用接辰恩的日子让我百般聊赖,但仍习惯在放学的这个点站在门外,不是等奇迹,而是为了安抚下那不习惯的心。何小冰穿着几近透明的睡衣站在铁门外,还不等我反映便跑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我看了下四周,果然各种鄙夷的眼光又扫射了过来,只是这次都是看向何小冰的。那些妇人老妪脸上都挂着厌恶的表情,有的还砸着嘴,并不时的挤眉弄眼,表情千奇百怪,但眼光却都一致,鄙夷中夹杂着些厌恶。
“颜熙,辰恩不是被接回你哥哥那里了吗?”
“是啊!”
“那你怎么还来。”
“突然感觉不习惯。所以过来走走。”
“哦,嘿,咱们去走走。”
“你不用接孩子吗?”
“有她奶奶哩。”
何小冰说完指了指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的一个老太,个头不高,却脚下生风,满脸褶皱如暴晒后的核桃,可精神状态很好。何小冰拽着我饶了个圈朝另一头走去,好像不太愿意见到她婆婆一般。
、第一章 009
“见到我,老太婆又得唠叨了。”
“哦。我们这是去哪儿呢?”
“去蓝枫。”
刚出小区门何小冰便把我推上了那辆福克斯,我瞬间明白了什么。只得装作不谙世事一般对着前面驾驶室上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笑了笑。蓝枫离我们小区得有十来里路,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店,听说档次属一般,但咖啡味道却很好,所以总是客满。何小冰坐在我身边,伸着脑袋和那个肥肥的男人攀谈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直接坐到副驾驶上去?
“颜熙,听说你神经出了点问题是 吗?”
“你看呢?”
我模棱两可的回答着何小冰的问题。首先我觉得我不应该给予一个肯定的答案,如若那般,我就真的承认自己是个神经病了,那和小区里的那些老妪有何区别。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否定自己,那还能如何去证明事实的另一面。
“不像,你这脑袋瓜子啊肯定是以前那车祸给搞的。不然就你那脑袋瓜子都可以当主席了。”
“呵呵。你这奉承可大了点儿哦。”
“可不,你知道咱们上学时就属你最聪明,年年拿第一。”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啊!”
我对何小冰所说的事情脑中并没有多少记忆,只是顺着何小冰的话推敲下去而已。我想何小冰应该知道我的事情,我想从中探听点什么出来,但我们的谈话却在这里嘎然制止了,我想只能等到下次的机会了。
下了车何小冰挽着肥肥男人的胳膊走向蓝枫。毫无顾及这里离锦逸只数十里而已,一点儿都不担心会遇见熟人。我跟在后面。蓝枫的门面不大,外面装饰也属简单低调,但走进去,却是别有洞天,大有乾坤。格局按照古典的风格打造的,任何桌椅板凳全是雕龙刻凤,吧台更是古色古香,这让我觉得这里并不是咖啡店,而是茶楼。咖啡应是产于巴西,盛与西方国家的才对,那么其风格应该都是靠近西方文化一类的,像现在这般古色古风的咖啡店,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识。有了古典的韵味又夹杂着西方的味道,这才是中西合璧。
喝咖啡一向不是我的爱好,因为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那种高雅的动作,能驾驭得了咖啡,只能附庸风雅般的随波逐流。
“莫小姐喝点什么?”
“拿铁。谢谢。”
这是我第一次和这个肥硕男人的对话,声音和他的体型有天壤之别。属于那种成熟中带点沧桑的味道,很好听。当然我们的对话也只限与这些客套而已。我坐在古香的木椅上品着咖啡,好似大热天里穿着 棉袄一样,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咖啡厅的中央是快突出的圆形空地,应该是属于舞台一类的,在清静的地方竟也有此,看来这钱挣的门路是五花八门了。就如在寺院里安排演唱会一样,人们是应该保持着虔诚的态度还是激动的情绪呢?
“颜熙,马上你就能听到你最爱听的曲子了。”
“嗯???”
“假如爱有天意啊!”
、第一章 010
何小冰激动不已的看着我,就如这是她最爱的曲子一般。因为我实在想不起我什么时候爱这种曲子了,普通的钢琴曲而已。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几个彪形大汉推着一架钢琴走 了进来,琴身黑透发亮,不大的咖啡厅因为钢琴的加入感觉有些拥挤,还好大家都各坐各位,没有乱了秩序。一个身穿银灰色西装的男子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轻轻抬起琴盖,黑白键在其纤长的手指下行云流水。昏暗的灯光我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能听着琴声猜测着他的样貌。
忽然,“砰”的一声所有的灯都灭了,好像是停电了。周遭哗然声是此起彼伏,我在黑暗中摸索着何小冰的方向,可是她们刚刚坐的位置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只留下点余热在椅子上。无奈,我只能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灯亮。黑暗中琴声依旧,我不知道这个男子是如何在黑暗中找到准确的键位。我朝着男子的方向看去,那里依旧漆黑一片。一道蓝光从侧面走了过来,指甲大小的两束蓝光正在黑暗中幽幽地朝我走 来。我瞬间明白那是一双眼睛,是我在玻璃上看到的眼睛一模一样,定不会错,因为它们都会在黑暗中朝我微笑,那种没有五官却仍能感觉到在笑的诡异是我怎么也忘不掉的。我抓着木椅的椅背,手心浸满冷汗,蓝光在慢慢靠近。裤管在一瞬间中也感觉到凉风直钻,从裤脚穿过全身,不寒而栗。琴声依旧,蓝光依旧,冷风依旧,唯独我的呼吸,它早已无了规律,它如大海上漂浮的一张破船,此刻正在面临着灭亡。腾然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蓝光大声的吼叫了起来。
“你要干嘛?不要在靠近了,不然我打死你。”
我拿着咖啡盘举在半空,人有的时候怕到了极点反而就不怕了,这就叫淡然生死了吗?横竖都一样,我在心底默默的对自己说以后再也不会被你们吓到的,再也不会。“砰”灯亮了。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包括刚才不在位置上的何小冰和那个肥硕男人。我看了下周围,才知道自己处在怎样的尴尬之中,放下咖啡盘我朝着何小冰笑了笑。可何小冰并没有对我的奇怪之举有任何疑问,只是笑了笑让我别激动。她叫那个肥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