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谋杀-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神秘猫: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可自拔了。我的世界越来越孤独,我没有办法和外人沟通。就算和别人说话,也都是一些不会触及内心的内容。我自己住在一套房子里,父母就住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有时候我会回家去看他们,我们在一起吃饭,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看电视,然后我就回自己住的地方,一进门我就想哭,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家的人。
雷明华看到神秘猫的一段话,脸上流露出一丝厌烦的表情,说:“又来了,我在热线里听的够多了。还是你自己接着来吧,我先睡了。”常远说:“我也要睡了。”
说着,他在键盘上敲了两行字,便关闭了QQ,最后关了电脑,也上了床。
雷明华留了床头的台灯没有关,柔和的黄色光线在她的脸上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常远双臂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上去睡意全无。
雷明华也睡不着,问:“肯定是个女孩子吗?”常远说:“应该是吧。”雷明华冷笑一声,说:“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个心理变态的糟老头子假冒的。”
常远笑着说:“这个可能性也是存在的。”雷明华说:“她想见你了,你会见她吗?”常远扭头看看雷明华,问:“你希望我见还是不见?”雷明华“嘁”了一声,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常远叹了口气,说:“生活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雷明华也叹了口气,问:“这些天工作上的事儿顺利吗?”“一般化。”常远说:“昨天我们公司又招进来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年轻得要命,嘴上的毛还没长多少呢。”
雷明华安慰地说:“光年轻有什么用,工作经验更重要。”
常远惆怅地说:“你不知道,现在有些大学生很厉害,上学的时候就开始接触社会。你看他们刚毕业,已经是一肚子经验了。而且年轻,新学到的知识跟社会发展联系得很紧,脑子很灵活。我和洪波跟他俩聊了一会儿,都觉得很有压力。”
雷明华翻过身,看着常远的侧面,说:“常远,今年过年你回不回家?”常远反问:“这不就是我家吗?”
雷明华捏捏常远的鼻子,说:“少捣乱,你知道我说的是你父母家。你已经两年没回去过年了吧?”
常远说:“三年了。”雷明华说:“就是啊,那你今年到底回不回去呢?”常远干脆地说:“不回。”
雷明华问:“为什么?你父母对你不是还可以么?上次也打电话来让你回去过年的。”
常远冷笑一声,说:“他们倒真是会惦记我的,只不过是惦记着把我跟他们另两个宝贝孩子再比较比较,让大家看看,他们说这个儿子没出息是不是说对了。”
雷明华惊讶地看着常远:“不会吧?都是他们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呢?”
常远郁郁地说:“本来我也就是不如我哥和我妹他们。从小都是这样,有他们在,我永远抬不起头来的。”
雷明华不解地说:“就算他们现在事业家庭都不错,可你也差不到哪儿去呀,上大学学的专业是最好的,大学毕业后工作也挺顺利,凭什么说你抬不起头来?”
“我没法解释这种感觉,反正心里就是没底,总觉得自己不行,就算现在的状况还不错,也维持不了几天,说不定明天就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了。”常远有点烦躁地说。
“你怎么这么不自信呢?”雷明华说:“是不是从小家里要求太严了?你成绩不是挺好的吗?”
常远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一件事儿,老在我脑子里,可我从来也不愿意主动去想它。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哥哥上初三了,我妹妹上二年级。快期终考试了,我爸妈在家里对我们三个孩子说,期终考试谁考到班里前三名,他们就给谁奖一样他最想要的东西。那时候我刚学会骑自行车,做梦都想要一辆。本来我在班里总是排在倒数十几名的,不像我哥和我妹,他们在班里的成绩都是非常好的。所以那些日子我特别用功,一心想考进前三名。领成绩单的那天上午,我去学校,没想到我居然破天荒地排在全班第一。拿着成绩单回家的时候,我高兴极了,一路上想着爸爸妈妈看到我的成绩该笑成什么样儿。到了家门口,我忽然想应该给他们一个惊喜,先不让他们知道我真正的成绩,而是骗他们说考得不好,然后再告诉他们真相。就这样,我装着垂头丧气的样子回了家,只看到我妈一个人在家。我想当着全家的面宣布我考了第一,就问我妈爸爸他们在哪儿。我妈随随便便地说,爸爸带着我哥哥和妹妹上街买奖品去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站在水池边洗着菜,看也没看我一眼,就像我这个儿子不存在一样……”
常远的声音像是被堵在喉咙口,雷明华伸手温柔地抚摸常远的脸。“可怜的小孩儿,当时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雷明华柔声说。
常远冷冷地笑了笑,接着说:“还没完呢。当时我就不吭声了,我妈也没问我考试成绩怎么样,可能她对我根本就没有信心,也没有什么兴趣。过不多久我爸带着我哥哥妹妹回来了,他们俩都如大家所料的一样得到了自己的奖品,兴高采烈地在家里说说笑笑。我觉得时机到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爸爸,我也要奖品。大家都愣了,看着我。我很骄傲地说:我要买一辆自行车!这时,我妹妹突然笑了,她从小就伶牙俐齿,最讨我父母喜欢的。她笑着说:你以为是考了倒数前三名就能得奖呀?她这句话一说,我们全家都笑了,连我爸我妈也忍不住笑起来。”
雷明华说:“你妹妹不懂事儿,父母怎么也能这样对你呢?”
常远淡淡地说:“他们已经习惯把我当成家里最没出息的儿子了。当时我站在那儿,身上就揣着第一名的成绩单,看着他们笑我,就是没把成绩单拿出来。后来我妈忍住笑,对我妹妹说:玲玲,对哥哥不能这样,应该帮助哥哥把学习搞好才对。”
听到这里,雷明华的神情一下子就黯淡下来,她把手从常远脸上拿回来,放到自己的额头上盖住眼睛,好一会儿才说:“我的父母对我也不好,他们已经离婚了。”
常远说:“离婚了也还是你的亲生父母啊,你是他们生下来的,又不是自愿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他们总得尽父母的责任吧。”
雷明华说:“是我自己不愿意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的。”
常远冷笑一声,说:“那还不是因为他们在法庭上推三阻四,想把你判给对方,你才会想跟爷爷奶奶生活的。孩子天生就要父母爱,好好的谁想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雷明华叫起来:“别说了,别说了……”她用手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儿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哭着说:“我已经活得够没劲儿的了,你还说这些!”
常远翻过身,把雷明华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说:“噢,宝贝,他们不爱你,还是我来爱你吧。咱们两个都是没人爱的,我们就自己抱在一起取取暖吧。”
雷明华哭得更厉害了,她钻在常远怀里,带着哭腔含糊不清地嘟哝着什么,常远没有听清,也并不想听清。他只是像只感到寒冷的小动物一样,把雷明华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个人互相从对方那里取得一些热度,以度过这个漫漫寒冬
第九章
中午,普克给米朵的医院打了一个电话,知道米朵今晚不值班,便约米朵一起吃晚饭。米朵不太想在外面吃,便和普克商量好,晚上就在她家自己做饭吃。下班以后,普克直接骑着摩托车来到米朵家。米朵正坐在厨房里择一些下班路上买回来的菜,见普克来了,让普克先自己随便干点什么,等着她做好晚饭。
普克也走进厨房,笑着说:“我来帮你忙吧。”米朵边择菜边笑着说:“算了吧,你别给我帮倒忙就好了。”
普克走到米朵身边,弯下腰亲了亲米朵,说:“怎么对我有这样的偏见呢?真的以为我什么家务事都不会做?”
米朵笑起来,说:“我知道你最拿手的家务是烧开水。”
普克也笑了,在米朵身边蹲下来,一边帮米朵择菜,一边说:“以前一个人在国外上学的时候,为了节约开支,常常去超市买一堆冷冻鸡腿之类的东西,回家用个大锅烧上一锅,放到冰箱里,每天弄点儿出来热一热夹面包吃。做一次可以吃半个月,连着吃一段时间,见到那种东西就反胃。”
米朵说:“那当然会腻了。其实我知道,有些人不会做家务不是真的不会,要么是懒,要么是没把注意力放在这方面。迫不得已的时候,一样会做得不错。”
普克笑着说:“我承认我是两种类型兼而有之。”
两人说笑着,把菜择好了,米朵让普克回客厅等着吃饭,但普克却不走,而是站在厨房看米朵炒菜。米朵感觉到普克在含笑观察自己,也不时回过头对普克笑一笑。
厨房里充满着一种温馨的气氛,这是米朵和普克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普克忽然说:“米朵,我们结婚吧。”
米朵正在炒菜,听见普克的话,不由愣了一下,停下手来,扭头看着普克。普克的表情看上去显得很诚恳,不像在开玩笑。米朵愣愣地看了普克好一会儿,直到锅里的菜已经粘了底,飘出糊味来。
普克忙提醒米朵:“糊了。”
米朵一惊,回过神儿来,赶快挽救锅里的菜。等菜炒好盛到盘子里之后,米朵默不作声地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客厅的小餐桌上,普克也跟着帮忙,然后两人在桌前对面坐下。
米朵看着普克,说:“先吃饭好吗?吃完饭再谈。”普克想了想,点头说:“好的。”
他们开始吃饭,但因为刚才普克提出的话题是如此严肃,不由得两个人都在心里认真地思考起它的可行性,饭桌上的气氛因而显得十分安静。
米朵没有想到普克会在这样一种场合提到结婚的事情。事实上,在米朵心里,这些年来从未有过一个她认为可以与之结婚的对象,直到认识了普克。因为普克的出现,米朵意识到自己性格中那些敏感、脆弱的部分,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二十八年却从未觉得幸福,有着她一直感到困惑却分辨不清的原因。在普克追查陈志宇连环杀人案的过程中,米朵因为普克认识了陈志宇,又很意外地在陈志宇的帮助下,找到了隐藏自己内心多年的病痛。正是从那之后,在爱和情的问题上一直被病态心理笼罩的米朵,渐渐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她又回到了从心底热爱的医院,开始对爱情有了正常的向往,不再一味地躲避在一个封闭的内心世界里。
米朵知道自己喜欢普克,而这种喜欢随着他们之间关系的加深逐渐转变成一种朦胧的爱。当米朵从过去的阴影中脱身出来后,这种对爱情的渴望变得更加清晰。但同时,米朵明白在自己和普克之间还存在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普克内心的情感纠结。
普克曾坦白地告诉过米朵他和于小端的初恋故事,那是一段充满了伤害的爱情,它在一个时期里,几乎摧毁了普克正常的意志,也因此使普克在以后的多年里,一直无法重新建立健康平衡的感情。
米朵清楚地记得,当普克对她讲述了他那段近乎畸形的恋情之后,曾对米朵说,再给他一段时间,多一点耐心。米朵完全理解普克内心的矛盾,作为一名医生,她更明白,一个没有解决根源的病症,即使表面上会有暂时的平静,却无法保证日后不再发作。米朵知道普克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一方面,他有着坚强冷静的意志,能够克服工作中常人难以克服的困难。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