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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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梯子上,蹦了好几次,都没有够到墙顶,而且梯子长久没有人使用,已经有些腐朽了,经不起木梨子这么用力,一直被她踩着的那根梯子好像是在抗议一样,咔嚓一声,被踩塌了一小半。
木梨子正在努力地朝上跳,踩着的梯子突然向下一沉,她猝不及防,心脏猛地一痛,接下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右手臂产生了触电般的麻酥感……
在这个梯子上,在这个红色大宅,在这个阴沉的雷雨天,她很久都没复发过的心脏病居然发作了!
仅剩的自我保护意识让她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不妙,马上抓住摇摇欲坠的梯子,慢慢地从梯子的顶端往下爬去。
她咬紧牙关,胸口的疼痛几乎让她支撑不住了,但她不能再从梯子上摔下去。
这短短的七八阶梯子,她下得无比艰难,好不容易才踩到了地上。
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恐怖的想法了,身体上的痛苦足以让她忘记心理上的诡异,她蹒跚着,一步一挪地走向了刚才她极力想要逃离开的堂屋。
大雨和疼痛让她的视线变得更为模糊,她甚至出现了幻觉,觉得在雨幕中不远处,正站着一个抱着婴儿的赤裸小女孩,她把手里哇哇哭着的婴儿掣得高高的,嬉笑着对她说:
“你看我的弟弟可爱吗?”
说着,女孩就把这个哭喊着的婴儿朝地面上狠狠地摔砸过去!
婴儿落在地上,顿时化为了一大片血红色的水珠!
木梨子知道那是幻觉,她现在的神经完全麻木了,也感受不到这个幻觉的恐怖之处。
她把手伸进了被雨淋得半湿的包里,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自己平时随身携带的药瓶。
木梨子已经很久没犯过心脏病了,但随身带药是她的习惯,目的是以备不时之需。
她跌跌撞撞地进了堂屋。脚一软,就躺倒在地上,从牙缝里渗出筋疲力尽的呻吟声。
在躺在地上的她眼里,天花板变得很高,看得她眼晕。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把从刚才开始就抓在手心里、已经被她的汗微微打湿了的药片塞进了嘴里,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把干涩的药片整个吞咽了下去。
之后的事情,木梨子就不记得了。
好像是在吞下药的下个瞬间,她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
木梨子再度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她在地上昏迷了三个小时,起身又多花了一个小时。
冰冷的地面硌得她后背的骨头疼,寒凉的气息不断侵入她的骨缝。她自己也不愿意躺在这样的地面上,可是因为全身无力,她几乎是动弹不得,好容易等力气回到了身上,手机显示。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木梨子疲乏不堪地扶着墙站起来,发现冰箱门还是半开着,没有关上,里面的箱隔也保持着被拉出来的状态。
木梨子实在是冷得不行,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她有预感。自己这回犯了心脏病,再加上淋了雨,在地上又受了寒。八成得再生一次病。
她费劲地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失去行动能力,这证明这次心脏病只是轻微发作,算是幸运的了。
可在发病时,也生生地要了她半条命。
真是……
木梨子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倒霉。一边朝窗外看去。
天完全黑了,雨已经停了。可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腐臭味道,令人颇为不安。
还是不能留在这里过夜,否则真的要大病一场的话,自己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
木梨子抓起被自己丢在地上的包,朝屋外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
她歪着头,思索了一阵后,折返回来,把冰箱的箱隔拉开一点,取出了一整叠照片,塞进了自己的包里,而后她拉上包的拉链,又把箱隔推回原位,把冰箱门合上,才朝屋外走去。
这次,她爬梯子的时候,心态稳定了许多,即使踩在最上面那截将断未断的梯子时,她心里还是有点儿发毛,但比她上次急着出去时要好得多了。
她顺利地爬了过去,顺利地落了地。但她的心,在走回招待所的路上,包括进入招待所之后,都一直悬在半空中,久久落不下来。
她进到招待所里来的时候,小陈姐正坐在柜台后面织毛衣,看到她浑身湿淋淋脏兮兮,面色苍白地走进来,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毛衣,说:
“怎么了?我还以为你在躲雨才没回来,雨都停了这么久了你身上怎么还是湿漉漉的?没出什么事儿吧?”
木梨子的思维已经从刚才病发时的麻木逐渐转变清醒了,她抱紧包里的日记本,想起老太太那句含满了恐惧的话:
“北望村里,没有年轻人,全是老人……”
想到这里,眼前满脸关怀的小陈姐的脸,看起来也变得狰狞恐怖了起来。
木梨子不想和她有太多的视线和语言交流,就低下头,装作疲惫的样子,说:
“没事儿,我早就出来了。去别的地方转了转,就没能躲雨。”
小陈姐露出一副“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的表情,对她说:
“赶快上去吧,换身衣服冲个热澡,你的病刚好,哪儿经得起这么折腾?”
木梨子对她露出一个准备已久的完美笑容,说:
“行,小陈姐你忙,我先上去了。”
在拖着疲累的步子,爬上一半的楼梯后,木梨子回过头来,正对上了小陈姐注视自己的眼光。
小陈姐发觉自己被发现了之后,尴尬地一笑。木梨子也不和她计较,像是没注意到她的眼神一样,语气淡淡地道:
“小陈姐,你父母今年贵庚?”
小陈姐很快从尴尬中恢复了过来,笑道:
“问这干嘛?”
木梨子微微扬起眉毛,打量了一下小陈姐,轻声说:
“没事情,随便问问。我先上去了。”
小陈姐目送着木梨子上楼,关门,她的面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第十二节 被魔力俘虏了吗?
木梨子倚在浴盆里,撩起一把热水,缓缓地浇在自己的胳膊上。
因为她刻意把水放得很热,原本因为心脏病发作而变得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发紫的嘴唇也渐渐有了点儿血色。她全身的筋络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从下午开始就紧绷的肌肉,此时微微地发起酸来。
但是,即使泡在热水里,她周身还是有些发冷。
那些诡异的画面,整个下午都在对她进行轰炸,让她已是身心俱疲。
或许,自己心脏病发作的原因,就是因为承受不住心理的重压吧。
木梨子低下头,在晃动的水影中注视着自己的脸,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自己研究了这么长时间心理学,碰上这种事情,心理却还是不够强大啊。
正想着,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木梨子的心一悚,但随之便释然了。
因为招待所的门挺复古的,门窗上都糊着精致的明纸,因此,人在路过的时候,影子会特别明显。
显然,那个人只是从自己门窗边经过而已,并没有停留的意思。
他应该就是今天早上入住的新房客,那个画画的人吧。
没想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还真的有人来。
说实话,木梨子挺想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的,但她现在正在洗澡,也不方便出去打招呼。
那个影子好像脚不大方便,走路有些颠簸,一瘸一拐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小陈姐……
木梨子皱一下眉头,身体动了动:
她今天中午回到招待所的时候,看到柜台上摆放的是一件男式的薄外套,还以为入住的人是个男的。可从房间外路过的一瘸一拐的身影。却和小陈姐的身形差不多,肩膀很窄,一看就是个女孩子。
木梨子从水中站起来,露出了半个身体,目送着黑影在自己的门外一点一点移动过去,直到消失。
木梨子愣愣地看了好久,直到皮肤有些起粟,才忙蹲下身,躲回了暖和的水里。
她一边继续洗澡,一边嘲笑自己的过度敏感。
只不过是一件外套而已。自己就判断那个人是男的,的确武断了些。
而且,说不准。那就是个男人,只是稍微瘦小了些,搞艺术的人,的确很容易把自己弄得瘦削……
木梨子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她不由得又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么晚了。那人要去哪里?
木梨子甩甩脑袋,试图把这些乱糟糟的与她要调查的事情无关的事情甩出自己的脑海。
方宁叔发来的短信里说,安的过去就在这里,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这句话的可信度越来越高,而且木梨子几乎可以确信。这个名叫北望村的地方,一定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安的过去。很可能就与那幢诡异的红色大宅有关。
木梨子把放在离浴盆不远处的包拿出来,朝门外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没有人了,又侧耳细听了一下,窗外只有蝉声。没有其他异声,她才放心地拉开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来了那叠在冰箱里找到的照片。
木梨子摸着照片,照片独有的质感让心里还是有点儿发虚,那种诡异的景象再度浮现在她眼前,她几乎可以预言,今晚自己绝对会做噩梦。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狠了狠心,拿起了其中一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就让木梨子倒抽了一口寒气!
还是那个可怜的婴儿,他的脚被居然被火点燃了!
婴儿无助地用稚嫩的手笨拙地拍打自己着火的脚,因为恐惧和疼痛嚎啕大哭!
木梨子合上了眼睛,深深吐出一口郁结在胸口的浊气。
这个孩子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会受到这样惨无人道的虐待?
木梨子想到了那个抱着婴儿笑容诡异嘴角带血的女孩,不由得周身一颤:
老太太的孙女,不会就是她吧?
那这个被虐待的婴儿,难不成,就是她的弟弟?
如果是的话,她为什么要虐待自己的弟弟?是被人胁迫,还是出于她本人的变态心理?如果是后者的话,为什么没有人来阻止她?
木梨子抱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定了定神,她需要把照片看完,才能下一个定论。
其他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诡异的构图,奇怪的画面,内容也是血腥的,大多数都是那个婴儿惨遭虐待时的抓拍,只有一张比较奇怪,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应该还是那个女孩,她盘腿坐在红色大宅的院子里,面对着那口井,背对着镜头,头向上抬起,好像在看着些什么。
女孩很瘦,甚至可以说瘦得吓人,脊背上一颗一颗小小的骨节清晰可见,她的背微微佝偻着,看上去很虚弱,而且她的身上有很多处擦伤,尤其是她盘起来的膝盖上,有一大片破皮,里面还嵌着沙石,看着就让人对她心生怜悯。
木梨子把照片高高举起,对着明亮的屋内光线,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大对。
这个女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之前,她虐待婴儿时,嘴角露出的血迹和笑容,在木梨子眼前浮现。
和眼前的照片对比,她的气质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木梨子注意观察起照片中女孩周围的景观,发觉果然存在着蹊跷。
按照小陈姐的说法,老太太的孙子孙女是在秋天来北望村玩的时候神秘失踪的,也就是说,他们失踪的时候,天气已经转凉,而眼前的照片里,女孩周围的青草,竟然是绿油油的,生机盎然。
这应该是在春天拍下的照片吧?
难道老太太的孙女并没有失踪?只是在红色大宅里没有出去?
木梨子的思路完全被搞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