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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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是如何训练的呢?每天用400公斤以上的重量深蹲10~15组,用花岗石和钢铁练习扫腿,让手持铁棍甚至加纳砍刀的助手陪练,每天训练超过12小时。
修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但他在努力模仿着一个世界拳击界都为之胆寒的“魔王”的训练过程。
他开始了各种各样匪夷所思残酷至极的练习。
虽然修在家里时就常常干粗活和累活,底子还是不错的,但因为长期的孱弱和营养不良,刚开始的时候,他即使拼死拼活也只能举起100斤左右的东西。
为了弥补自己体力上的不足,他每天要背着100斤的填满水泥的袋子咬着牙做200个深蹲,20个一组。每次深蹲做完,他的牙缝里全是从牙龈里生生挤出来的血。
他按照泰拳的招式,对训练房中央的一根直径20厘米粗的训练木进行直膝、跳膝、飞膝的练习,他可是一点儿都不留情,把自己的骨与肉硬生生磕在坚硬的木头上,那剧烈的疼痛甚至能让他感到安慰。
因为他知道,在实战中,对手将会和自己感到一样乃至超越十倍的痛楚。他的膝盖在经历过几次错位的剧痛后,练得硬如钢铁。
方宁叔给他弄来了人体穴位图和构造图,修通过自学和方宁叔零零星星的教导,逐渐弄清楚了如果要对人的身体打击,哪个部位能致命,哪个部位又能让人丧失抵抗力,哪个部位能让人残而不死,哪个部位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他放弃了跆拳道“始于礼,终于礼”的理念,放弃了那些看似华丽实则不实用的招数,只吸取了那些凶狠凌厉的招数。
华丽是做给别人看的,命则是自己的。
在练习中,修深深感到,人比鬼要可怕多了,鬼能让人死,人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到现在,修回想起那段时间,还是清晰如昨。但让他觉得讽刺的是,他竟已经忘记了自己选择打黑拳的初衷。
为何呢?
按照听到这件事后的木梨子的分析,那是一个人在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后,由意识之中滋生的羞辱感,经由变质之后衍生的强迫症,强迫自己变强,也是一种变相的自我保护。
当时的修怎么会清楚这些呢?
他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慢慢地变得不像一个人了。
他是修罗,他可以对着自己的身体下手,连自己的命都可以随意抛弃,那么他还会吝惜谁的生命?
他第一次一脚踹断了直径10cm的木桩,还不够!
他将从泰拳中一圆步至九宫步加上十全步法的步法烂熟于心,灵活转换,还不够!
他把简单的高低鞭腿足足练了半年,还不够!
他发泄一般迷恋上了破坏的感觉,他要练到什么程度呢?他自己也讲不清楚,他只是想证明他是有能力站在黑拳市赛场上的。
那么,拿什么证明呢?
他的命。
不过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有了。
第十五节 初窥到另一个世界
时隔整整三年,修从一个8岁的男孩渐渐长到了11岁,他长高了,也长得更壮实,虽然仍是那么瘦,感觉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是他只要一脱衣服,就能露出一身漂亮的薄薄的肌肉,八块腹肌均匀地分布着,线条分明,看着就是经过长久的锻炼锻炼出来的。
方宁叔对于修的进步非常满意,在训练的最后一年,他不再让修自己训练,而是把辅导的重心转移到了对修的指导上。
说是指导,其实也就是实战。
也是到了这时候,修才知道,方宁叔的实力远远在自己之上。
修空有一身蛮力气,速度也不算差,但是方宁叔就凭一只手就能把他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且每次得手后方宁叔的神情都特别欠扁,跟猫捉老鼠似的,修的脾气也倔,尤其是每次看到方宁叔那种戏弄宠物的眼神时,他的倔劲就上来了,不被打得站不起来,就直愣着脑袋往前闯。
如果方宁叔刚开始只是单纯觉得这孩子挺好玩,后来才发现,自己捡到的还真是个真真正正的可造之材,不仅能玩命,还抗打,而且搏击的天赋强悍得很,如果好好磨练磨练,估计真能上场比赛,他和父亲商量过后,决定花点心思好好栽培一下他。
而且在和修交手越来越多后,方宁叔倒是越来越喜欢这小伙子了,看上去冷冰冰的,骨子里就是个愣头青外加天然呆,逗起来特别好玩,打起架来一点儿心眼都没有,尖着脑袋往上冲,打趴下了一个骨碌就又翻坐起来,继续尖着脑袋往上冲。
方宁叔自己都有感觉,修的进步堪称是神速,每次交手后他的水平都会上升一截子。证明这孩子还是聪明的,而且很有天分。
一年多后,修的身上添了许多新伤痕,整个人也没那么浮躁了,一个11岁的孩子,身上居然有了气场,安安静静地朝那儿一坐倒不引人注目,但是往起一站,一投入到战斗中,他整个人的神态和目光都变了。倒有种骇人的架势。
一年的训练中,方宁叔教了修很多东西,不只是搏击的要领,也包含部分医学的知识。比如被打伤之后应该怎么包扎,或是受了内伤后该怎么调理,还包含了一些搏击的哲学,比如说不能有牵挂,要学会killherworld,诛人诛心之类的关窍。甚至还包含了一些野外生存技能,方宁叔说,教了这个,看上去暂时可能不顶用。但是以后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可以说,刘家老人和方宁叔,对修的人生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有一天,方宁叔又一次把修轻轻松松地揍趴在了地上后,坐在一边微笑着啜饮着功能饮料,貌似不经意地随口道:
“嘿,小子,想不想打拳了?”
修站起来。不在意地甩甩酸痛的胳膊。随口道:
“不是才打过?”
方宁叔随手抄起一瓶没开封的饮料丢了过去:
“傻小子,我的意思是,想不想来真格的?”
修抬手接住了那瓶饮料。脑子迟钝地转了几分钟,才明白过来方宁叔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上场了?”
方宁叔摆摆手,说:
“当然不行,就你这个年纪,你这个身板,还差点儿劲,但是我跟我老爸说说,你大概可以先到俱乐部里练练,找几个和你水平相当的人打几场,再看看情况,半年之后,如果你在俱乐部里表现不错的话,那就可以上场了。”
修的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随口应道:
“哦。”
他所接收到的信息是,还得过半年后才能上场,至于方宁叔之前说的,到什么俱乐部里练练,他不感兴趣。
方宁叔见他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走过来一毛巾抽到了他的脑袋上:
“想什么呢?你个倒霉孩子,‘哦’什么‘哦’,师父面前耍什么酷?”
修摸了摸脑袋,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说:
“我更喜欢在这儿练,安静。再说你来和我练不就可以了?”
方宁叔看他这副呆样就有种动手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傻徒弟,不管自己动手打多少次也不会开窍,万一自己一失手把他给打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他还是没忍住,上手朝他的脑袋拍了一巴掌:
“你真是个傻子!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师父我这么厉害啊?你跟我这种段位的打习惯了,万一跟别人打也用对付我的招数,你就傻眼了!再说了,见识见识别人的招数,对你也没坏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你不能光耽误在我一个人身上,知道没,傻子?”
修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随手摸摸头,觉得方宁叔说得也有道理,就不咸不淡地继续“哦”了一声,结果换来了方宁叔一阵气急败坏的拳打脚踢。
几天后,在方宁叔的带领下,修见到了方宁叔的父亲,也就是地下黑拳俱乐部的经理。
那是个胖而白的四十来岁男人,叫方虎,两颗白大白大的虎牙是他脸上唯一的特色。
方老板笑意满满地问了修一些基本情况,问法相当有技巧,很容易让人心情放松,觉得这人很好相处,但修对一个人的态度基本是相同的,就是不笑,不动,不主动说话。
更让他不想多讲的原因是,方老板实在给不了人太好的观感,他整个人就像粒剥了红衣的大花生,从里到外都泛着股油汪汪的感觉,笑容也腻得慌,让看着他的修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只说了自己叫武乐修,年龄是11岁,家里什么人也没了,其他的完全闭口不谈。
方老板看从他嘴里撬不出来其他什么东西,也从方宁叔那里知道了不少关于修的事情,对这个孩子也算是知根知底,就问了他关于黑市拳的两个问题。
而在听到修的回答后,方老板当即拍板留下了他。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打黑拳?
修的回答是:我想打。
第二个问题:你打过黑拳吗?
修的回答是:没有。一年多前我来过,被打出去了,我这次又来了,但你的人没把我打出去。你的人我可以打,黑拳我也可以打。
方老板给修安排了住的地方,是一个经过改装的地下室,五六个人住一间,每个人有被子,还有床,生活条件和他之前的生活相比,已经算是天堂级别的了。
可修并不是很满意,进到屋里转了一圈,皱着眉头问方老板:
“我的水泥袋子往哪儿放?还有棍子,铁条挂在哪儿?”
方老板弄清楚修是什么意思后,哈哈地大笑起来,他也不多说些什么,带着修到了训练室,那些先进的发光的机械晃得修眼晕。
看到修那漠然的脸上闪出的一点儿惊讶,方老板又拍了拍他的肩,说:
“小子,我养了一批你这样的人,听我儿子方宁说,你看起来最有用,记得回报我,别死得太早。”
修轻轻往旁边迈了一步,把方老板的手从他的肩上拿下来,冷声道:
“死不死,得看我想不想。”
因为这三年来非人的练习,尽管有着自己刻意的压制,他已经开始不可避免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暴戾自傲之气。
方老板望着他冷酷的表情,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地笑着,转身离开了。
修见到了跟自己一样同属于方老板手底下的一批人,大概有5、6个人,他们的年龄都在15到20岁之间,自己是最小的,而且他们之中最小的都已经练了四五年的拳。
但修在他们中间并没有被轻视,相反,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敬,因为修得到了老板的认可,身手自然不会差。不仅如此,拳手受到赏识时年龄越小,越显出这人的潜力之大,再加上修本身隐隐透出的几分令人生畏的残忍气质,几个人对他算是客客气气,经过几次交手后,见识到修的厉害后,他们更是对修生出了几分忌惮。
但修那个闷葫芦性格注定是交不到朋友的,那些人在碰了几次壁后,彻底放弃了和他交流的想法。
修有着自己的世界,做着自己的事,与外界的主动沟通几乎为零。
此时的修已经可以每餐吃饱肚子,没了后顾之忧,他就一心等待自己第一次上台。他急切地想证明点儿什么。这种急迫让他更为疯狂地练习。
这份疯狂,更让暗暗观察着他的方老板和方宁叔满意。
大约大半年后的夜晚,他和同队的人一起被老板身边的秘书叫了出来,也没说带他们去哪里,只让他们跟着走,但修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秘书打开了地下室走廊尽头总是关着的那扇门,门后面是绵长的延伸向下的楼梯,楼梯每隔五六米就悬着一个昏黄的小灯泡,整个的气氛显得神秘又诡异。
秘书提醒了他们一句脚下留心,就带头领着他们顺着楼梯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