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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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舒子伽所说,她只是看那只猫病了,估计也活不成,才把它抓来“做做实验”的,她只是单纯觉得好玩才会这样做的。
对于舒子伽的话。左伊人完全不信,看她的手法那么熟练,好像挖掉猫的眼睛,就和拿筷子从烧熟的鱼头上挑出鱼眼睛一样娴熟,她绝对不信,她是第一次这样做。
后来,在去雷彤家。也就是学校里划分的互助小组里,左伊人需要帮助的二年级学生家里,辅导他功课的时候,那个肉墩墩的小男孩心事重重地向自己讲出了他曾经看见过舒子伽虐猫的事情,而且她也是挖出了那只猫的眼睛。
与左伊人亲眼所见的不一样,雷彤说,那只猫叫得很凄惨,而且舒子伽那次虐猫的地点也不在自行车棚里,而在一个学校南侧角落的一个老式男厕所里。
也就是说。她做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
左伊人为了这件事,再次去找了舒子伽。
她那个时候正在学校的天台上画画,看到左伊人来了,她也只是勉强地抬了一下头,就继续画她的东西。
左伊人见识过她画的东西。那些东西,说实在的,都不应该是一个孩子所应该专注的描绘对象。
低垂的铅色云块。轮廓分明的旗杆倒影,黑且庞大的鸬鹚,它所衔着的镶有宝石的手镯,沉溺的尸体,美丽伸长的僵硬手臂,朦胧的峰顶,高耸天际的半身女人形体,仿若月色的反光,金星的幻象,北极光毫无光泽密密紧织的长矛光芒。苍白如骨的头颅,云雾般的白炽火焰……
这些东西,本不是一个孩子的心灵所能看到的东西。而舒子伽却拥有着一双能看懂这些东西的邪恶眼睛。她过早地脱离了纯真和烂漫,似乎天生就对黑暗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面对左伊人的询问,舒子伽连头也不回,就痛快地承认了:
“没错啊,我上次撒谎了,杀猫这种事,我干过很多次了。”
左伊人皱着眉,问:
“为什么?”
舒子伽微笑着,用画笔在画上添上了两笔,说:
“我喜欢啊。它比我弱小,我自然能主宰它的命,谁让它倒霉,比我弱小呢?”
舒子伽说到这儿,才回过头来,用画笔指点了一下左伊人的脸,说:
“伊人啊,我问你,你觉得生命,有高低贵贱之分吗?”
左伊人抿了抿嘴唇,回答说:
“有,自然有。我不觉得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存在,高低贵贱,不管是在人类社会还是在动物界,都是存在的。但是每个生命都对它所在的群体有存在的意义。蚂蚁有蚂蚁的意义,人也有人的意义,从这点来说,相对来说仍是公平的。”
听了左伊人的理论,舒子伽却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几乎要呛咳起来了。等她笑够了,她才说:
“伊人,所以我就说,咱们俩根本不是一路人。我听不懂你那些绝对公平相对公平的理论,在我看来,比我弱的东西,就活该被我掌控,比我强的人,也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在裁决别人的命的时候,那种满足感,那种快乐感,你懂吗?要不我给你逮只猫,你试试?”
左伊人倒退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神充溢着不解和微微的愤怒,她这是第一次发觉,舒子伽是个诡异的人,叫她感觉相当危险。
左伊人的父亲是一个社会学家,母亲则是一个医生,从小她就见惯了人情世故,也从父亲那里了解到了许多理论。她隐约地记得,在心理学中,有一种叫做“反社会人格”的心理疾病,很严重,这种人格的人。容易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危害,这种群体中的人其中有一点表现就是,对于人命的概念极度淡漠。
她不想看着自己从小的朋友滑落入一个无底的深渊,可是她又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站在舒子伽的对面,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该劝说她。
舒子伽转过身去,轻描淡写地转移开了话题:
“哎,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最近,有人在跟踪我。”
第三十七节 我们是好朋友吧?
舒子伽的语气,淡漠得像是在和左伊人讨论今天的晚饭要去哪里吃,可是左伊人听到这件事后,立刻询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告诉你父母没有?”
舒子伽欣赏着自己新画好的画,托着下巴,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对左伊人不咸不淡地说:
“好久之前我就发现了,大概已经有两周时间了吧?那个人也知道我发现他了。但我们两个已经约好了,谁也不说破对方的秘密。”
左伊人有些听不懂舒子伽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们俩见过面了?”
舒子伽不加掩饰地轻蔑地瞟了左伊人一眼,把玩着手里的画笔,说:
“当然不是,只是我们俩达成了一种默契,一种共识,这是不需要语言的沟通的。像你这样天生的好孩子,是不会理解这种默契与共识的。”
话说到这份上,左伊人要是再听不懂舒子伽的话的话,她就是真傻了,可是听懂了后,她却更加不敢置信:
舒子伽居然胆大到这种程度?
那所谓的“默契与共识”,搞不好是舒子伽的一厢情愿,面对一个目的不明的危险的跟踪分子,舒子伽还在强调什么默契,简直是在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左伊人在明确了这一点后,却没有表示太多的疑惑和恐惧,即使心里很担心,说话的时候也仍是如往日一般的柔声细语:
“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舒子伽摊了摊手。说:
“我怎么知道呢?我只是觉得挺好玩的,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可以跟我好好玩的人,我干什么要打破这种得来不易的神秘感?”
左伊人看着舒子伽,总觉得这些日子来。她总给自己一种奇异的诡异感,那种感觉只是隐隐绰绰的,可是今天,此刻,她总算发觉这种诡异感源自哪里了。
舒子伽今天穿了一件和她很像的衣服,而且比前些日子要瘦了许多,原本的短发也留长了,刚才上天台的时候,左伊人看到她的背影,居然有种自己正站在那里的错觉。
她的身形。本来就和自己很相似啊……
左伊人正在愣神。舒子伽就把画画时用的袖套摘了下来。朝天台的出口走了出去。
走到出口时,舒子伽突然回过头来,毫无预兆地对左伊人抿唇一笑。
因为毫无准备。左伊人被这个笑容弄得有些恍惚。
舒子伽站在逆光的位置,看不大清五官,不过她的微笑,身形,和平日里的左伊人简直是如出一辙!
左伊人马上叫住了即将离开的舒子伽,她的语速变得很快,这是她着急时候说话的典型特征:
“舒子伽,你想做什么?”
舒子伽小小的身影,站在天台的门口,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邪恶感。她再度开口时。声音却放低了许多:
“呐,伊人,我们是好朋友吧?”
左伊人定定地看着舒子伽,拳头渐渐握紧了。
她不是傻子,她能够猜到,舒子伽想要做什么,只不过她暂时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罢了。
如果她没想错的话,舒子伽,是想来一手以假乱真的戏码!
她发现那人跟踪自己,是在两周之前,这么长的时间了,足够她把原先的半长发留长一些,也足够她把原本稍微圆润的身材减成和自己差不多的修长身材,再加上原本就和自己差不多的身形,如果那个人跟踪她们的话,光看背影,说不定还真的能把她们两个人弄混。
要是真的被弄混了,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她……不会是想让自己和她一起玩这种冒险游戏吧?
不过她还是先回答了舒子伽的问题:
“嗯,当然,我们是好朋友。从小就是。”
接下来,舒子伽的话,左伊人已经能料到了:
“既然是好朋友的话,那你肯定是不介意陪我一起玩咯?”
说着,舒子伽再度回过头来,状似可爱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恢复了自己平时娇俏而略带风情的声线,娇声道:
“伊人,你那么温柔,又那么可爱,你肯定会和我一起玩,对不对?”
似是而非地夸奖了一番左伊人后,舒子伽转身下了天台,把左伊人一个人留在了天台上。
站在原地孤身一人的左伊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最后还是决定笑了。
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自从在小区的儿童玩乐场遇到舒子伽并和她成为朋友后,左伊人就知道,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孩子,永远都是以自己的利益和乐趣为先,就比如说这次,她事先全然没有跟自己商量过这件事,自己在这次之前,也并未察觉到任何的异常,也就是说,倘若,倘若那个人真的打算对舒子伽做什么不利的事,而且假设那个跟踪者并不是很聪明,那么和舒子伽身形和装扮都很相似的自己,就很有可能被那个跟踪者误认为是舒子伽,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不过,即使知道了是这样,左伊人也生不起来气。
也许自己是习惯了吧。
左伊人和舒子伽,这一对朋友,一个擅长忍让,一个则擅长得寸进尺,也正因为是这样,两个人才能和睦相处这么多年。
但这件事,最好还是告诉老师和家长比较好吧。
想着,左伊人就准备下天台,先把这件事告诉班主任再说。
临下天台前,左伊人留意看了一眼舒子伽画下的画。
画的背景是一片蔚蓝的深海,这片海水里的东西很简单。一把刀,以及一颗眼球。
那柄刀的刀刃捅进了一颗淡褐的眼球里,刺破了那眼球中温柔的褐色虹膜,喷射出了绸缎般鲜红赤裸的血液。以及透明的玻璃体,这些液体状的东西一纹一纹地化在了水里。
隔着画纸,左伊人也能隐约嗅到淡淡的血液甜香。
左伊人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里面,正有一颗淡褐色的眼球。
她愣了片刻后,便笑了笑,走下了天台。
把这件事情转告给了班主任后,左伊人在教室里找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舒子伽。
她像是刚才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问左伊人:
“走吗?”
左伊人摇摇头。也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答道:
“不。我去给雷彤补习。”
舒子伽撇撇嘴:
“就是那个一脸倒霉相的痴肥的二年级小家伙?”
左伊人伸手点了一下舒子伽的脸:
“你呀。说话客气点儿,人家还是个小孩子呢。”
舒子伽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接腔了。
左伊人看了看教室。问:
“那越千凌呢?她和你一起回家,不行吗?”
舒子伽摆了摆手,说:
“好了好了,别跟我提她,我都跟她玩烦了。跟笨人玩,是有一点儿优越感啦,可是玩长了,我怕我的智商水准会被她拉低。而且她也太粘人了,烦。我还是一个人走吧。”
左伊人不放心地问:
“那……那个人……”
舒子伽抓起自己的书包,把三张纸递给她。笑了一下,说:
“这是我最新画的三张画,你帮我鉴定一下,怎么样?”
左伊人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这方面来,可是在看到舒子伽手里的画后,她就闭上了嘴。
其他的两张画,沿袭了她一贯的画风,诡异血腥,第三张画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是一张人物像,是一张耶稣受难图。
但是图上的男人,长了一张亚洲人的脸,披头散发,面目不甚清楚,他的额上钉着一枚铁钉,红白相间的脑浆流到了他的嘴边,看起来叫人恶心。
左伊人看着这张画,心里有了一个推想,于是问舒子伽道:
“这是……跟踪你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