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刀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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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晰的记得那年,每家每户的地窖都被掏空,赚的盆满钵满,也记得灵隐县的街坊邻居对小刀感恩戴德的模样。”
“在然后,我终于娶了董瑶,我以为我终于赢了他这一次,可小刀的那位神仙老婆却来到了这里。”
“我嫉妒他。”刘亦晨又灌了一口酒,道:“我真的嫉妒他。”
王大牛这时抢过了酒壶,灌了一口后,看着刘亦晨有些歇斯底里的表情轻声道:“你有病。”
刘亦晨平复着粗重的呼吸,冷嘲着:“哪天夜里,我看到你冲了出去,我下意识的要冲出去,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然后一切都来不及了。”
“后来我想过我犹豫什么,我在犹豫张小刀看到张叔和李掌柜赴死,自然有着绝对的理由去拼死,但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因为他去拼死?”
王大牛反手骤起,狠狠的扇了刘亦晨一个耳光。
刘亦晨没有躲闪,看着王大牛站了起来,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冲了出去吗?”
王大牛居高临下,语气肯定的道:“因为我们是兄弟,我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然后他转过了身,自嘲道:“我知道你未必能理解,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
说罢,王大牛迈开了步伐,径直的向灵隐县走去。
看着王大牛的背影,刘亦晨站了起来,喊道:“大牛哥,我要去九阳城了,我要出人头地,我要飞黄腾达。”
王大牛仿佛没有听见,步履仍旧保持着平稳的速度,越走越远。
看着王大牛的背影渐渐拉长,刘亦晨在这一刻仿佛感觉到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流逝,他低声自语道“大牛哥,等我出息的哪天,我会回来找你!”
当王大牛的身影终于在视线中终于消失时,刘亦晨感觉到体内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流逝殆尽。
他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将酒壶放进了行囊之中,步伐坚定的向九阳城的方向走去。
王大牛走回了自家,看到了伤得终身都不能动武的赵烈老头与自家老爹正在炕头下棋,他极为开心的笑了出来,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只是不知为何,这天夜里躺在火炕上的王大牛想起了一些他从小到大都没想过的问题,比如未来。
未来对于很多人来说似乎不可捉摸,但王大牛却觉得未来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就像法义和尚坚定不移的继续踏上了他拯救苍生,沿途无数次被苍生欺骗的旅程。
就像他自己面临选择仍旧留在了灵隐县用一声声‘我靠’在小树林中反复回荡。
就像刘亦晨终于离开了灵隐县,感觉到了内心中野心的种子茁壮生长。
就像,张小刀选择跟随李毅踏入边军,在这时看到了盛唐十二边关最为雄伟的即翼关,也喊了一声:“我靠!”
第32章 星光灿烂
盛唐建国伊始,设十二边关镇守疆土。
而地广人稀的翼州却生生的占去了边关总和的一半之多,内部拥有六大边关。
六大边关连绵数千里,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阻隔着大荒,而这其中六关之首的即翼关,则是大荒的首冲险地。
成为大荒首冲之地皆因即翼关位于六关中心地界,地域广阔而平坦,无险可守,最适合大荒人的骑兵冲击。
所以,早些年盛唐建国根基未稳时,即翼关每一年发生的大小战役不下千次,无数边军曾在抛颅染袍,无数大荒人命丧于此。以至现如今只要站在即翼关朴实坚固的城墙上就可以看到一望无垠的原野土壤没有原本的自然色彩,而是砖红颜色。
没有人知道这种诡异的土壤色彩是不是在那些年中泼洒了太多的鲜血而导致,但每一名边军在踏上砖红色的土壤时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感蓬勃滋生。
而近十五年间,随着盛唐的越发强大,边关的摩擦越来越少,但盛唐却没有停止建造边关的步伐。
早在盛唐开国伊始时用土墙垒砌而成的即翼关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延绵百里,巍峨如山脉一般的天下第一雄关。
而张小刀作为翼州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即翼关的存在,所以在第一次看到即翼关时,他看的格外仔细。
但以他仰视的视角,却只能看到即翼关主关口的一角。
这一角对于张小刀来说已然遮天蔽日,他可以借着今天夜里明亮的星光看清青石城墙表面的斑驳残破痕迹,而这种痕迹却格外奇怪,不会让人觉得落败,反而给人一种历史的沉重感。
也是在这星光灿烂的夜里,作为李毅将军钦点入军的张小刀没有得到什么特殊待遇,直接被仍进了军营之中。
即翼关内军营数不胜数,常驻十万雄军不提,只说让边关百姓闻名遐迩的番号军营便有四五个。
可惜的是,张小刀没有进入心神向往的‘虎贲营’也没有踏入屡建奇功的‘追风营’而是进了步军。
没错,这便是没有任何特殊待遇,在张小刀眼中象征着‘炮灰’却是军队中必不可少的步军。更准确的说是进了步兵营中的甲伍营。
甲伍营的校尉叫做吴大雄,在张小刀准备给自己的顶头上司留下一个好印象时,这位叫做大雄,长相近似大熊的校尉直接将他仍进了贰伍之中。
盛唐军中,体系明确,万人为军,千人为营,百人为队,十人为伍。
贰伍,显然便是甲伍营百个步兵伍中的一员,
张小刀在一名脸色极为严肃的边军带领下,进了他没想明白名字为何如此搞笑的贰伍,进了即翼关军营中的一座木舍之中。
推开木舍的大门,严肃的边军小哥只说了句:“新来的。”便走出了木舍。留下了穿着朴素棉袄,一脸风霜的张小刀。
木舍内有九名壮汉,皆身材魁梧,肤色如炭。
张小刀露出了一口白牙,本想像今夜星光一样璀璨的与这几位兄弟打个招呼,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堆破旧衣物。
在昏暗的烛火下,飞来的衣物纷纷扬扬,还未落地,一股子汗臭味道便扑面而来。
紧接着,就是有人喊道:“新来的,把你的包袱放下,带着这些衣物出门左拐进水房,洗完再回来。”
这声音很是平淡,但却有一股命令的味道。
张小刀的笑容洋溢出了一半,就此定格,然后眯着狭长的双眸,看向了发出命令的人。
这人此时半坐在有些老旧的床榻上,**的上半身肌肉犹如坟包一般鼓起,他的那张脸谈不上棱角分明,不苟言笑的表情给人一种冰冷劲儿。
男子这时抬起了双眸,与张小刀四目相对,木舍中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
“新来的,让你去做你就去,怎么的?还非让我们揍你一顿,你就舒服了?”
不知是谁在一旁冷嘲热讽,张小刀仍旧与那男子对视,没有任何理会。
这时又有人开口,是一名双鬓斑白的中年男子,他开口道:“边军有边军的规矩,新兵杀威棒是必须做的事情,我劝你最好捡起要洗的衣物,然后出门左拐。”
张小刀听出了双鬓斑白男子话语中的深意,似乎新兵都要遭受如此待遇,但他却对什么杀威棒的规矩嗤之以鼻,然后他开口道:“说不洗就不洗!”
说着,张小刀仍下了包袱道:“这里地方太小,想揍我,出来试试。”
不知为何,所有人笑出了声,然后那名与张小刀对视的男子站了起来道:“我叫杨平林。”
“我叫张小刀。”张小刀回答着。
不过,这看似友好的打招呼,实际上火药味十足,随着杨平林的动作,其余八人也全部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张小刀的方向逼来。
张小刀随手甩出了包袱,正落在那空荡荡的床铺之上,推开了木门,径直的走到了木舍前空旷的黄沙地上。
杨平林带着八人走到了木舍门前,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张小刀神色平淡,只是不知何时,这周围的一排排木舍中走出了无数人,一时间变得吵杂非常。
盛唐边军军风彪悍举世皆知,他们崇上强者,同时藐视弱者,这这并非歧视,因为对于边军儿来说想要在战场上活下来,一要靠自己,二要靠比自己强的兄弟。
而民风彪悍的边军虽然禁制械斗,但赤手搏击却屡见不鲜。
新兵入边军,杀威棒有三,轮岗,杂货,挨揍。
大多数新兵因为初来乍到,对环境陌生,对人陌生,都会选择屈服。
但对张小刀来说,这涉及到了人权的问题,而人权的问题,自然而然的就会牵扯到尊严这种东西。
所以,他选择抵抗,尽管他知道自己挨揍的可能性大一些,但还是义无反顾。
这种推测源于张小刀拿着眼前九人与王大牛做对比,想必边军的素质一定要比王大牛强一些,而九个王大牛绝对可以打得他满地找牙。
没人知道张小刀在这时做出了极为客观的分析。
多数老边军都认为张小刀是一个愣头青,不知天高地厚。
可在张小刀悍然出手之后,所有看热闹的老边军,都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要对这个愣头青改观了。
一息之前,双方站定后,周围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
张小刀本像跟木桩子一般一栋不动,但在杨平林九人大步来他身前的三尺外时,他骤然出手。
这一拳对准了站在最前方的杨平林,张小刀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体内气旋已然疯狂运转,全力而为。
在这刹那间,张小刀的棉袄袖子爆裂开来,直逼杨平林的面门。
杨平林不曾想过张小刀会突施冷箭,更不曾想到张小刀的一拳速度犹如闪电。
但他毕竟是上过战场的边军,在极短的时间内架起了双臂,与此同时与身边八人默契非常的喊出了一声:“喝。”
这是边军战士骨子里的默契,虽然只有九人,但喊出去却震耳欲聋的声音,气势瞬间扭转。
可下一瞬,人们预料到的杨平林成功挡下这一拳,张小刀被按在地上一顿狂揍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
而是张小刀一拳打翻了杨平林,连带着撞翻了身后的几位边军兄弟。
哗然之声骤起。
此时的张小刀双腿分的极大,面对两侧攻上来的边军,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拳击摇摆闪避动作,也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重拳再次出击。
左侧是那位两鬓斑白的中年边军,他的拳头被张小刀奇妙闪过,没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了耳边有风声!
‘嘭’的一声巨响,他的左边脸颊呈现扁平状,整个人吐着血丝飞了出去,砸在了沙土中掀起了一阵尘灰。
“哇!”这事看热闹的人们齐声在这时发出的惊叹,新兵有此表现当真难得一见。
只是,所有人也知道张小刀也就能如此了,因为杨平林等几人已经冲了上来,他再怎么能打,双拳也绝对敌不过四手,何况现在他对面的是九人十八只手。
张小刀将双臂架在了脸前,很快淹没在了九人之中。
老边军只见尘土飞扬,听拳声闷响络绎不绝,至于谁胜谁败,已经心中有数。只希望他们能多打会儿,多看会儿热闹。
这架也的确没有让走出木舍的老边军们失望,足足打了一刻钟。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张小刀抱着双臂倒在了尘土中,可却输的不丢人,因为站着的那几人脸上就没不挂彩的。
可能是觉得这热闹太好看,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这甲午军营中忽然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