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计 作者:双瞳烟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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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混乱,警车的鸣笛声和枪响声交织,大部分警力都集中在我们身边,警察领口处的对讲机联络不断。如果不是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魂,我一定会觉得这个类似警匪大片的场景帅极了。警察们制着司机和其他的黑衣人,布莱登倒是跑得快,透过路灯可以看见他在塔桥上狂奔,而后攀上支架跳入滚滚的塞纳河中。
“他跳下去了!沿河岸布防!”警官在一边指挥全局,“上通缉令!通知交通局注意车票售卖……”
他们早有准备?
周围的警力似乎都没有一点遇到突发事件的模样,难道刚才的那个酒精测验是——
“我们先离开这里。”名晨拉着我上了一辆车,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他们还有别人,埃德温那在巴黎的势力错综复杂,要避开他。”
我咳了咳,声音有些沙哑:“埃德温那?”
、&ACT。37&
&ACT。37&
名晨转了一下方向盘,车下了塔桥朝着环道驶去:“是信的舅舅。”
不是信·埃德温那?
我看向身边的名晨,他身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警服颜色在濡湿了雨丝之后变得更为深沉。
想来刚才他是穿着这身衣服来糊弄布莱登他们的,那么急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一点,真不知道他是心细还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我转身不再看他,降下了车窗看着外面河边的灯火辉煌,说:“都是姓埃德温那。”
他的舅舅要来对我不利,他会不知道?
巴黎整个城市几乎是沿着塞纳河而居,环线状的黄色光点在远处相映成辉,形成了一片迷人的河景。
如此美丽的景致,我却无心欣赏,不久前的惊魂之旅使我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就在这时前方的交通灯变为了红灯,车身缓缓停下,我依旧视线看向窗外。
耳边听名晨说道:“他们不一样。是信告诉我宝石在你那里的,卡尔文今天也来了会场,他很有可能看到了你。他一直想把妈妈的珠宝弄到手,所以他会比较关注妈那边,看到你也是正常……看来我没有猜错,我以前见过刚才那几个人,他们都是卡尔文花了钱雇佣的退伍军人。我打电话让你离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在塔桥设关卡,他们如果要去维特街道就只有走那里。”
他零零散散说了一大堆,我很多都没有听进去,唯一听见的只有“宝石”两个字。
——宝石?!我猛然间想起我的项链还在布莱登那个混蛋手上!糟糕,那可是母亲刚刚才送给我的!
“妈妈送给我的项链——”我回头看他,急促地说,“那根项链——被他带走了——”
我心里一着急,话就有点说不连牵。
“放心,信会把它拿回来的。”名晨语气肯定,让我一瞬间以为这已经成为暨成事实了。
“既然他们已经拿走了你的项链,”他看着前方边开车边问,“为什么还不放了你?”
“他们是准备放了我。”我冷笑道,“不过是要把我沉尸河底。”风有点急,我受凉地咳了几声。
车窗开始上升,我阻止道:“不用。我喜欢这个天气。”
我按下车窗键,把窗降回原来的位置。
风是有点冷,但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保持头脑冷静,使我不至于发疯。
我觉得我心底有一股邪火在燃烧,但是我在努力克制着把它压制住。
名晨沉默半晌,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低声缓缓道:“对不起。”
我没有回答,又重新侧头,看着外面呈三角形状的灯火阑珊的卢浮宫外景沉默不语。
但是心情,却意外的变得有些明朗。
外面小雨不断,雨丝斜飘着落入车内,有些沾在脸上连带着濡湿了脸庞,感觉还不坏。
车驶过街心后减缓了速度慢行。外面夜色正浓,街道边花式的路灯将夜色逼退至后,旁边有几间零星的咖啡馆和房屋,房影斜长。车子渐渐减速,最后停在一栋房屋前。
院内的种植了夜来香,此刻纯白色的花瓣开得正艳。
名晨递给我一串钥匙:“我去停车,你先进去。”
我拿过钥匙,没有说话,解下安全带开车门。
他给我的钥匙只有一把,上面加了个蓝色的环扣,所以在大门口我自然地将唯一的钥匙插入门中,一转,没反应。我愣了愣,试着往相反的方向转钥匙,门锁发出两声咔嗒声,钥匙再转了半圈之后手中的压力一轻,门开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但是因为落地窗的原因也还能看得清楚。
我突然想起我还没有和母亲联系过,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找我,要是没有找到我她会不会着急?
真该死,我竟然把母亲给忘了。
我环顾客厅,很快就看见了放置在茶几上的固定电话。我走过去开始拨打母亲的手机号码。
母亲的电话很快通了,我开口:“妈——”
“蕊蕊,”母亲的语气有些急促,她不等我说完就打断我道:“我刚刚接到你外公电话,要回新加坡办点急事。你是不是先回家了?不用等我了,把门小保险锁上吧。”
我一愣。急事?
“外公他怎么了?”在我印象中,外公很少会将母亲因为亲情之外的原因叫她回去。一方面外公在新加坡的生活很安稳,另一方面,舅舅他们更适合处理徐家的事,香港和巴黎比起来也是香港离新加坡近一些,时间上也宽裕。
这次怎么是让母亲回去?
“总之就是有点事,不是什么大事。”母亲说,“我现在还要赶去大使馆办理手续,你早点睡吧。今天这么忙,早点休息,蕊蕊。”
“可是妈,一定要这么赶吗?明天再去不好吗?”我刚说完就有些后悔,我还不想让母亲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但是这样一来就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在名晨家里了。现在赶回母亲家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我心中虽然对于我现在的处境有些担忧,但是我更不想母亲这个时候离开。出了刚才那样的事,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她了。
“这件事赶的就是时间。”母亲说,“我不要紧,在巴黎每天都睡美容觉,偶尔熬个夜没什么。倒是蕊蕊你,在国内那么拼命,比你大学时瘦了这么多,最需要好好休息。你现在是在家里吧?”
“……”我手指顺着电话卷线一圈一圈地往下绕,最终轻声道:“嗯,在家里。”
“在家里就早点睡,啊。记得锁好门,乖。”
“你也要早点办好事回来,不然我就得回国了。”不知为什么我听到母亲这么说就想哭,我连忙深呼吸一口气说,“现在比赛都结束了,再不回去就不像样了。爸又要骂我了。”
“你就待在巴黎,在妈回来之前别回国。就这样,妈先挂了。”
话筒中传来忙音,我握着话筒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慢慢地坐到了沙发上。
身后传来大门开关的声音,我惊得跳起来。
“是我。”名晨带有安抚性的话传来,而后是关门声。客厅内的灯也被打开,客厅里瞬间亮起了白光,下一秒就听得开关闭合的声音,水晶吊灯中央的白光熄灭,只剩下周围的一圈小灯泡发出温暖的黄光。
黄色有助于恢复心情,他是……特意的?
我放回话筒,身后有走动声。我循声看过去,名晨正往玻璃杯里放着什么东西,就着旁边的饮水机泡了一杯热水。
他把七分满的茶饮端过来递给我,我接过后看着他。
“蜂蜜茶。”他像是知道我在犹豫什么,笑着答道:“安神压惊,我觉得你喝这个会好一点。”
手中的温度微烫。我看着他的笑容,觉得他本人比这杯蜂蜜茶有疗效多了。
他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安心。
“你和妈通过电话了?”
我喝了一口茶,甜中带着一点柚子的酸味。我放下玻璃杯点点头:“妈说她要马上去新加坡,现在大概在去大使馆的路上——”我突然顿住不语。
“大使馆?”名晨疑道,“去新加坡,她去大使馆干什么?”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问题原来出在这里!母亲刚才的话中有这么大的漏洞,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想到?
去新加坡对于免签的欧盟成员国来说根本不需要去大使馆,是什么事要让母亲去那里?经济问题?还是刑事问题?到底有什么事严重到要去大使馆?
她说不是什么急事,可是却这么赶时间……
不对劲,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皱着眉使劲回想,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遗忘了一个地方?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底是哪里……
“妈有没有说她去新加坡干什么?”名晨问我。
我坐回沙发,双手交握,低声道:“没有,她只是说有急事。比起这个,”我抬头看坐在对面的名晨,“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很多事情?”
他一滞,垂了眼睑:“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你不必要知道——”
“我刚刚差点丧命。”我的话语出乎意料地平淡无波,但是我知道,我快要爆发了。听到他这么敷衍了事的回答,我心中意外地犹如被点燃引线的火药。我的理智在做着最后的克制,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我有权利知道它——就凭它差点要了我的命。”
“……知道它对你没有好处。真的。”他劝道。
“最起码我可以知道我为什么而死。”我冷冷道。
“别这样说,蕊蕊。你知道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名晨看上去有点难过,他的话里无措中带着恳求。
我说:“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不能指望我把刚才那场危险当做一个意外一笑而过。”
他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我,半晌无话。
外面淅沥淅沥的小雨声不断,不间断地有汇集在屋檐后缓慢滴落的雨滴声。
客厅被暖黄色覆盖,整个客厅就像旧电影中的一幕场景。安静中带着年代的沉寂。
我等着名晨回答,原本绷紧的神经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地放松。
名晨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相握,他没有靠在沙发背上,而是微微低垂着头,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和我解释。
在又一滴雨珠滴落时,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当初——我原本是准备在巴黎的公司工作的,爸爸叫我回国时,我拒绝了。那个时候,你很讨厌我。”
我点点头,算是承认。
他解嘲般地笑道:“爸爸一直想培养我成为Athena的接班人,这是你我都知道的事,我如果回国,一定会成为你的眼中钉。我对管理一大帮子人没兴趣,而且那时我也知道了我的身世,那么Athena就完全应该是你的。我不能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夺去,所以在爸爸第一次要求我回国时我拒绝了。这样一来我继续我的设计生涯,你继续你的继承人目标,我们原本可以相安无事。”
在听到他说最后一句时我很认真地看着他,等他说完后,我说:“但是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名晨看着我,认同了我的话,“但我并不是为了继承人的位置回来的。我的生父艾伦·杰克逊留下了一大笔遗产,继承它们不仅需要遗嘱,还需要一个‘钥匙’和相应的密码。”他说到这里,神色变得有些讥讽,“我不需要那些额外的钱财,所以就算很早就知道了它们,我也没费心去寻找过那把‘钥匙’和密码。”
钥匙。密码。
我想起了布莱登的话,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胸口,发觉手心空荡荡后才想起我的项链已经被布莱登那个混蛋抢走了。
“项链就是那个‘钥匙’?”我了悟中带着震惊,“你回国就是为了拿它?”
他摇头:“我说过了,我本来对那些东西的下落没兴趣。但是埃徳温那——信的舅舅,他想要拿这笔遗产来对付信,当然,也包括我。”他嘲讽一笑,“要是我拿到了那笔遗产,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