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别墅疑案 作者:贯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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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蒋师傅。
柳飞云问:“您有什么事吗?”
蒋师傅身上的雨水顺着衣服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声音。他气喘吁吁地说:“我和林泉夫妇在大厅里坐着,忽然听到二楼传出了一声惊叫,因为李晓峰说过密道的出口在2号房间,所以我们也没敢贸然上去,我让林泉夫妇待在原地,自己跑过来通知你们。”
柳飞云问:“白秀清在二楼,您认为是他的声音吗?”
蒋师傅回答:“我不敢肯定,那惊叫声几乎不是人发出来的。”
“坏了!”李晓峰叫起来,“Johnson一定是从房间里的出口跑出去了,白秀清没有准备,这下惨了。”
柳飞云将有些弯曲的改锥从门缝中拔出来,把锤子递给了李晓峰,他对大家说:“马上回楼里。”
张助理问:“这门还撬不撬?”
柳飞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库房钥匙交给蒋师傅,说:“这铁门回头再说吧,蒋师傅,麻烦你一会儿把库房门锁上。”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四个人冒着雨向别墅跑去,蒋师傅很费力地找到钥匙孔,谨慎地将库房门锁上。
当四个人跑到别墅门口时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他们惊呆了,因为——
原本灯火通明的别墅大厅此时却是漆黑一片!
发生了什么事?
果真是Johnson捣的鬼?
在大家迟疑之际,柳飞云已经走进去了,其他三个人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大厅里太静了,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两道手电光在大厅里搜寻着,跟进来的蒋师傅按动着吊灯开关,没有反应。
蒋师傅的卧室门慢慢地被推开了,林泉从里面走出来,说:“我们俩没事,蒋师傅去库房后灯突然灭了,我和林梅只好躲在房间里,你们快到二楼看看吧。”
柳飞云没再细问,他一跨步上了楼梯向二楼跑去。段新宇、张助理和李晓峰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柳飞云站住了,后面的三个人来不及收脚,纷纷撞在一起。
李晓峰问柳飞云前面什么情况。柳飞云的手电光指向一处,李晓峰顺着光线看过去,眼前的情景令李晓峰无比震惊。
厚厚的地毯上竟然趴着一个人!
是谁?
是活人还是死人?
Johnson?小贾?白秀清?
在众人惊讶迟疑之际,事情突然有了变化:
趴在地上的人居然在动!
他在爬!慢慢地、无声无息地向前爬!朝楼梯方向爬来!
一步一步!
四个人几乎同时感到窒息,手电筒的光柱只能照出一张惨白扭曲的脸,像是一张恐怖的鬼脸。
他越爬越近,几个人一步步地退向楼梯。爬行的人开口说话了。
确切地说,是叫声。
更确切地说,是惨叫声。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叫声。
那是一个近乎绝望的呼唤。
张助理已经掉头跌跌撞撞地跑下楼,他随时都会崩溃。柳飞云却向前跑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他是白秀清。
柳飞云蹲在白秀清的身边,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白秀清的身体还在颤抖,剧烈地颤抖,他的身子仿佛马上就要散架。
“你看到了什么?”柳飞云低声问道。
白秀清用手指向2号房间,模糊不清地说:“衣柜里有人……”
衣柜里有人?
柳飞云欲再问下去,白秀清说不出话来。柳飞云让段新宇扶着白秀清下楼,自己和李晓峰走进2号房。
房间里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动静,不过似乎有一种味道,很怪的味道。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味道。
一种死人的味道。
手电筒射出的光线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但两个人可以清晰地看到衣柜的门已经打开了一扇。
柳飞云慢慢地走进去,李晓峰呆呆地站在门口,双脚好像被钉在了地毯上,令他寸步难行。
圆圆的光柱一寸一寸地钻进衣柜,柳飞云明白了白秀清刚才声嘶力竭的原因,因为他看到——
一个人站在衣柜里!一动不动!
他睡着了?一个五官扭曲、舌头伸在唇外的人还能睡觉吗?
当然不能。因为他早已没了呼吸。他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他现在只是一具尸体。
他是小贾。可怜的小贾。是谁将他置于死地的?
小贾永远无法说出答案了。
第十九章 恐慌
大厅。
茶几上燃烧的蜡烛像鬼火一般不停地晃动,微弱的烛光在八张惊恐的脸上跳跃着,看上去更是诡幻妖异。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这栋别墅。
雨已停,但每个人的心中依然是暴风骤雨、电闪雷鸣。
小贾已经死了,下一个轮到谁?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没有人说话。该说什么呢?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证实了李晓峰此前的种种推断,Johnson确实存在,他像鬼魂一样出没在别墅的每个角落,小贾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身影,于是,一个充满朝气的生命就此结束,小贾永远消失了。如此无情,如此残酷,但这是现实。
尸体就在楼上!
凶手藏在别墅!
白秀清捧着一杯热水,脸上恢复了血色,但双手依然还在颤抖。张助理开始抽烟了,烟灰落了一身却浑然不知,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品尝香烟的滋味。段新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那是一种故作镇定、强颜欢笑的表情。林泉夫妇死死地盯着眼前晃动的蜡烛,似乎它可以告诉人们一切真相。蒋师傅还是坐在最外围,心不在焉地看着柳飞云,期望从他那里可以得到答案。
柳飞云问蒋师傅说:“电什么时候能通上?”
蒋师傅有些尴尬地回答:“其实只是小毛病,换一根保险丝就行了。”
“那您还不快换上,这黑灯瞎火的吓死人了。”李晓峰说。
蒋师傅回答:“我老糊涂了,保险丝我忘了放哪儿了,一会儿我再仔细找找。”
“没有关系,过会儿我帮您找吧。”柳飞云开始进入正题,他先替白秀清卸去精神上的压力,“我们谁也没见过被杀害的尸体,所以我对白秀清的恐慌并不感到意外,如果换作我可能也一样。”
柳飞云接着说:“小贾的尸体还在2号房间,你们也上去看看吧。”
所有人都在摇头,没人愿意观看一具惨死的尸体。
“既然都不上去看,我只能简单地描绘一下。”柳飞云说,“小贾是被勒死的,颈部有一处明显的痕迹,伤口有淤血,凶器可能是一根很细的绳子,从其他裸露的肌肤和衣服的整洁度来看,小贾并没有过度抵抗,也就是说,他被凶手勒住喉咙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凶手是趁他不备时突然行凶的。”
柳飞云顿了顿,看到其他人并没有表示异议,于是他接着说下去:“我在探脉的时候发现他的尸身已开始僵硬,紧握的左手手指极易掰开,关节部分还没开始僵硬。我估计他的死亡时间发生在四小时或五小时之前。当然了,我毕竟不是警察,只是推断而已。”
李晓峰问:“照你的说法,小贾应该是在下午两点左右被害的。”
“时间上相差不多。”柳飞云说。
李晓峰想了想,说:“那个时间段我俩在书房里,也就是说,Johnson就是趁这时从密道里出来,他刚好撞上了小贾,所以,他选择了杀人灭口。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柳飞云并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他问白秀清:“你是怎么发现衣柜里的尸体的?”
白秀清的眼里映着淡红色的烛光,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你们去库房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躺着,衣柜里忽然传出一声闷响,我以为Johnson从密道里跑出来了,于是我壮着胆打开了柜门,就看到了那个伸着舌头的人,我实在被吓坏了,他的舌头是青色的,两只眼睛好像还在瞪着我。”
林梅听后一头扎进林泉的怀里,浑身还打着颤。
白秀清还没讲完:“当时我被震住了,只知道没命地大叫,刚叫了几声灯突然灭了,我这时才想起来应该离开房间,不过我一迈步就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所以我只能往前爬,我宁可爬到一楼也不愿意和一个吐着青色舌头的人在一起。”
白秀清讲完了他惊心动魄的遭遇,脸上冒出了一层汗水。
柳飞云说:“小贾的脚尖和腰部顶在衣柜的两侧,这是他能站在里面的原因,至于那声闷响,应该是尸体僵硬后身形发生了变化,他的头部与柜门相碰后产生的响声。”
张助理忽然问:“你说Johnson会不会继续杀人?”
李晓峰说,“第一个人已经杀了,他还在乎第二个人吗?我看下一个就是你。”
“胡说!”张助理像坐到弹簧上似的猛然站起来,紧张地说:“你嘴里积点德行吗?我可没招你,这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
李晓峰说:“我是认真的,Johnson早就对你有意见,他压根儿就看不起你,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张助理刚要还嘴,林梅岔开了话题,她对柳飞云说:“你说Johnson现在会躲在哪里呢?”
柳飞云说:“这个我也说不准,也许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他,也许只要一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脸。”
李晓峰补充道:“我们最好在一起,不能让Johnson有可乘之机。”
忽然,一阵风将茶几上的蜡烛吹灭了,大厅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中。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刚刚平静的大厅再次沸腾:尖叫声、椅子的碰撞声、杯子的碎裂声交杂在一起,眼前只有人影在晃动。
柳飞云一把拉住了李晓峰的胳膊,悄声对他说:“拿好你的工具。”
混乱还在继续,已经有人离开了座位,柳飞云说:“大家不要乱动,晓峰,你的打火机呢?”
李晓峰在黑暗中说:“我放在房间里了。”
“蒋师傅,您刚才点蜡烛的火柴呢?”柳飞云又问。
蒋师傅似乎换了位置,他回答:“在茶几上,现在找不到了。”
“不要慌,我有火机!”这是段新宇的声音。
一个黑影走到茶几旁,几道火星从他的手里冒出来,但仅仅是火星,没有形成橘红色的火苗,他的打火机好像是受潮了。
每一次火石摩擦出的光线勉强可以照亮茶几的四周,柳飞云利用这瞬间的光明来观察他身边的状况:有人瘫坐在沙发上,也有人站起来离开了原来的座位。
柳飞云粗略地点了一下人数,他突然觉得全身发紧,一种深深地恐惧感袭上心头,因为:大厅里一共有九个人!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九个人!
柳飞云、李晓峰、林泉、林梅、段新宇、张助理、白秀清、蒋师傅,一共八个人。
怎么会多出一个?
除非楼上的死尸自己走下来!
如果死尸还站在楼上,那么眼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Johnson此刻就在大厅里!和我们站在一起!
柳飞云的头皮快要炸开了,但他知道此刻一定要保持冷静,他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大声呼叫Johnson的名字。
“Johnson。”柳飞云高声喊道。
在场的人皆因这个名字而安静下来,是因为震惊而安静。
蒋师傅从地上捡起了火柴,蜡烛再一次被点燃,柳飞云的眼前一亮。
黑暗中重现的光明,温柔的烛光洒在脸上,亲切而温暖。
除了李晓峰和林泉夫妇外,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座位,茶几上一片凌乱,蜡油凝固在玻璃板上,茶杯的碎片上沾满了血迹。
谁的血?
柳飞云迅速环视四周,不多不少,八个人。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林梅突然尖叫了一声,柳飞云心里一紧,他看见林梅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