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密令老婆-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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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菁事先不知道翁岳天会去学校,刚才接到了亚森的电话,她才匆匆赶来医院,却只能见到他昏迷不醒地躺着。
他昨天还能跟她好好说话呢,昨天还能抱着她和孩子呢,昨天还能吃她熬的汤呢……只是一个晚上,他就虚弱到了极点,毫无生机,如同被死气笼罩一样。文菁久久难以消化这个事实……只剩下三个星期的时间,这是死神在对翁岳天下最后的通牒!
茫茫人海,人与人之间骨髓相匹配的机率微乎其微,没有与之相匹配的骨髓出现,病情又无法得到好转,那就只能一天天倒数着死亡。
文菁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心痛的感觉将她淹没,连呼吸都在发疼……一滴一滴滚烫的热泪从眼睛里落下来,掉到他手背上……
“为什么啊……只是几天而已……为什么只有三个星期了……宝宝要四个星期之后才能出世……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啊……”文菁无意识地低喃着,意识模糊,凌乱的思绪得不到缓解,胸口的位置充斥着尖锐得疼痛,比钝器割着还难过百倍。
“老公,别丢下我和孩子……你答应过我的,你不可说话不算数……老公……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看看我,好不好?你起来呀,你起来摸摸我的肚子,宝宝又在踢我了,宝宝也很想早点出来救你的……求你了,老公……为了我和孩子,你再撑一撑……多撑一个星期,好不好啊……”文菁的哭喊声,不知他能否听见,就算听见,他还能撑得下去吗?
鲜艳如血的夕阳下,坐着一个秀气文静的少年,身上一套白色的衣服,有点像古代男子穿的内衣。他喜欢这样随意地穿着,然后独自一个人在葡萄架下边品着茶,听着音乐,看着小说……他能这样过一整天。
淡金色的光晕笼罩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飘渺与梦幻,这幅定格的画面美得那么不真实,想要留住这一刻的美好,却又隐隐感觉不安,太过美好宁静的事物,消逝时只会令人徒增惆怅。
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已经有几个月了,华樱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很难想象他一个人在这里是怎么度过的。他就像是独居在城堡里的王子,孤单,寂寥,与世隔绝,他都是这样打发日子的吗?他从来不会想要出去上学或者工作吗?如果是一般的人,铁定会憋得发慌,而华樱却从没表现不一点点的不耐烦和浮躁,他不会觉得无聊,他更像是来这里度假享受清闲的。
仔细看华樱手中的书,不是什么深奥的名著或者小说,而是曾经风靡一时的漫画书城市猎人。
华樱沉静的目光里,时不时流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愕然,惊讶,懵懂,困惑,还有几分好奇和惊喜。他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大堆漫画,看起来这一整天他都在看这部漫画,越看越起劲,越看越是舍不得放下。
华樱现在才明白,原来漫画这么有趣,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看……只可惜,等他回去之后就不能再看了。是的,华樱十八岁了,却是第一次看漫画书。从前的他,与这种东西是无缘的,他的房间里绝不会出现漫画,玩具之类的,然而他心里对这些十分好奇,忍不住就买了一套回来看,果然一下子就入迷了……
直到光线逐渐转暗,暮色降临,再也无法看清书上的内容,华樱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漫画,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抬头凝望着天空,深邃的眼眸里透出一抹了然……外面的世界真的那么精彩吗?爱情,亲情,友情,人与人之间还有这些美好的情感存在吗?为什么漫画书里的世界充满了绚烂的颜色,而自己的世界却永远只是一种不变的死寂……
华樱平静的心湖有了波动,mp3里还循环着熟悉的音乐,犹如天籁般的歌声萦绕在耳际,温柔得就像母亲的手一样,轻抚着孩子的胸口……华樱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文菁姐姐她还好吗?快要生了吧……不知道这一次她生的是男是女……嗯,希望是个女孩儿,长大了就像文菁姐姐那样温柔美丽。
华樱在想到文菁时,不知不觉地就扬起了嘴角……她真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他能从她眼里看见一种温暖的情怀。他一反常态的不讨厌她的触碰,他甚至会在看不见她的每个日日夜夜里,思念着她,每一次想起那天在街上,她说要送他回家,那时,她脸上的担心和亲切,让他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
母亲离开十二年了,文菁是第一个让华樱感到亲切温暖的女人,她身上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她的笑容像阳光,可以照亮他心底的阴霾,她的眼神比山泉还要清澈,能洗涤他灵魂深处的黑暗……在华樱抱着文菁的胳膊亲昵地叫她“姐姐”时,他是发自内心的呼唤,那一霎,他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恋,就是那一点点的温暖,使得他想要牢牢抓住,不放手……
“文菁姐姐……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我一声呢,是不是那个叫翁岳天的男人已经占据了你的整颗心,所以姐姐没有时间想起我,是这样吗?”华樱喃喃自语,如星般的瞳眸里有着淡淡的忧伤,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渴望温暖,在见到文菁之前,他不会想这些的,顶多只是好奇罢了,可是现在,他迷茫了,难道自己也像普通人一样了吗?
华樱缓缓站起身,将漫画书都抱进屋子里去。不一会儿,卧室里就传来了隐约的歌声,cd正播放着熟悉的旋律,和他mp3里的是一样的。是他的最爱,从第一次听见开始,他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声音,最神奇的是,以前他经常做噩梦,但是听了这些曲子之后,他能轻松地入眠,睡得很好。这张cd成了他睡觉时必不可少的东西,与他的生活和灵魂都融为了一体,密不可分……他有个小小的愿望,好想她能在他面前,亲自为他唱一首催眠曲,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就像母亲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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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岳天病情恶化的事,很快就传进了乾廷的耳朵里,两人算起来是亲戚关系,表兄弟,加上又是多年相识,于情于理,乾廷都该去医院探望他的,不过他去得不是时候,翁岳天虽然醒来了,但由于身体很虚弱,没多久又沉沉睡去,乾廷只是在病房里逗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从医院回到乾帮,乾廷的心情格外沉重,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阴沉的神色,森冷的气场,帮里人见了他都只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生怕大哥会发飙……
乾廷早就已经做过骨髓配型了,只可惜他与翁岳天的不匹配。
乾廷沉默不语地坐在椅子上,飞刀站在一边,难得这货今天安静,他也是看出来老大的心情糟糕,自然就乖巧许多。
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陆陆续续地多出一只一只烟头,都是乾廷的杰作,不知怎的,今天他特别地心绪不宁,坐立难安,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文菁那双哭红的眼睛……她现在一定是急得团团转了,一定又是流了不少眼泪。这个女人的命运也确实够苦的了,从小到大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眼见着她和翁岳天结婚了,修成正果,可怕的病魔却还要折磨那一家子,这痛苦的煎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乾廷始终不愿意去想翁岳天死了之后会怎样……他想得更多的是两人在念大学时所经历的种种,那时的他们,远远不如现在这么成功,对于未来还只是一片模糊和迷茫,但是无可否则,那时也是值得回味的,他们和许多同龄人一样的有着热情,渴望,憧憬,冲劲,青春的足迹里,各自都曾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乾廷的心目中,翁岳天是不折不扣的“战神”,不仅是因为他在商场上的拼搏,更是因为他与病魔抗争的顽强斗志。他那样不服输的人,难道真的会英年早逝吗?他要是死了,文菁这辈子都难以再振作起来。这才是乾廷最最无法承受的伤痛。如果可以,他希望翁岳天能健健康康的,只有那样,文菁和孩子才会幸福,否则,她只能活在冰冷的地狱里,救得了她的身体却救不了她的灵魂。
乾廷掐熄了手里的烟头,墨眸里流泻出一片复杂的情绪……
“老大,您去哪儿?”飞刀急忙跟上来,心想啊,老大的思维变化得好快。
“翁家。”乾廷的声音飘来,人已经走出了大门。
车子从这条小路开出去,拐个弯再直行就会经过夜市的街尾,那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忙活着。
蓓蓓搬回来这里摆摊了,日子还那么过着,她照旧每天准时来卖衣服,这边比起广场的生意要好些,今天她才来不到一小时就卖出了好几件衣服,可是这丫头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反而一脸的沉重。架下气坐。
她刚才接到电话,知道翁岳天的病情堪舆,她担心文菁,想来想去还是坐不住,决定收摊了,去翁家探望文菁。
蓓蓓眼尖,瞥见不远处那一辆熟悉的路虎……是乾廷的车?蓓蓓没有多想,赶紧地摸出电话打过去……
“喂,小乾子,你现在是出去吗?顺不顺路捎我回家啊,我想收摊了去看文菁。”
“嗯,上车吧,顺路。”乾廷简单几个字就挂断了电话,车子停在了夜市前的路边。
蓓蓓心里一喜,忙不迭地快速将衣服都塞进麻袋里……这个时段很难叫到出租车,蓓蓓急着去看文菁,但也要先将货放回家才行,乾廷能顺路载她,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蓓蓓动作麻利地收拾好,拖着麻袋上了车,还没来得及谢谢乾廷,她发现车子开的方向不对……
“小乾子,这不是回我家的方向啊。”蓓蓓纳闷,乾廷和飞刀对她家的路线那是相当熟了,怎么会走错。
车里光线昏暗,车窗外的霓虹灯映照在乾廷的俊脸,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悲悯的气息,眼底闪过痛色:“我也是去看文菁……先去看看她,然后再送你回家。”。
“呃……这么巧……那就……那就一起吧,正好我今天还省了回家的车费,嘿嘿……”蓓蓓故作轻松,视线硬生生从乾廷脸上收回来,心里却在想,真要命,怎么碰到一块儿去了,和乾廷一起去看望文菁,该不会又是要装作在谈恋爱吧?
第107章
月朗星稀的夜晚,天幕上镶嵌着一颗一颗犹如宝石般的星子,围绕在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旁边,凉爽的夜风徐徐吹来,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仿佛身上的毛孔都张开了,欢快地迎接着清新的气息。夏天才刚刚过去,金秋时节即将到来,如果这时候与家人一起赏月,那该是多么愉快惬意的事情啊……如此简单的愿望,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无比艰难。
文菁独自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失神地望着远方,整个人浑浑噩噩,精神恍惚,桌子上的粥也只喝了一半就放下了,她的心已经被恐惧和悲伤填满,哪里还有胃口吃得下东西。
这些日子以来,文菁倍受精神上的煎熬,痛苦之余,她也逐渐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父亲患上了绝症,可是却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如果不是乾缤兰说出来,或许文菁永远都不会知道。父亲对她的爱和翁岳天对她的爱虽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情,但归根结底都是爱,爱她胜过爱自己,所以才会宁愿独自背负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折磨也不愿意让她知道。想必翁岳天最开始隐瞒病情的时候就是跟父亲一样的想法。实际上,他们的担心并非是多余的,一个患病的人,痛苦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连带着他的家人都会陷在深深的沼泽中挣扎不已,时刻忍受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