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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你有权保持沉默-第32部分

小说: 你有权保持沉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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踟蹰间,郁安承小心翼翼地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厨房间。

他打开冷冻柜,抽出一个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两层包得标致服帖的馄饨。

我吃惊,他邀功地指指自己:“老婆,是我包的!”

哪里还有什么气,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这样的用心,我还需要去计较什么!

韭菜的味道冒了出来,原来最喜欢的那股冲味儿现在却牵出一阵恶心,我冲到卫生间猛吐。

一直吐到眼泪鼻子发塞眼泪都逼了出来,还在对着台盆干呕。

郁安承难得看到我这种样子,拍着我的背又没有空闲打手势,紧张地脸色都白了。

等我好一点他迫不及待打手势:“怎么了?要去医院吗?”

我一转身对着他的肩膀一阵乱锤,当然是雷声大雨点小,然后恶狠狠打个手势:“你儿子在怪你呢!”

他根本莫名其妙:“什么?”

我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出来:“我等了你好久,你也不回复我!”

他急得手势都有点不连贯:“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场面太乱,没有看手机……”

连带眨眼的速度都加快,睫毛大频率地在有些水汽迷蒙的眼睛上扑闪。

怎么舍得让他那么惶恐,我忽然一把抱住他,嘴唇紧紧贴在他的唇上。

他彻底混乱了,好不容易挣脱我的魔爪,拍拍我的脸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到底怎么了?”

孕妇的情绪真是阴晴不定难以掌控,我含着泪吃吃地笑了起来,在他越来越困惑的眼神中,一本正经地比划开来:“郁先生,你要当爸爸啦!”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更。

推荐大家看一个韩剧《九会时间旅行》,穿越的,模仿美国电影《蝴蝶效应》,楠竹成熟腹黑毒舌,关键是有虐~~

VIP最新章节 37(三十七)

郁安承眼睛蓦然睁大;原本有些迷蒙的眼神交织出明明暗暗的光线。

他稳了一下微颤的身体才急切地打手势:“你怀孕了?”

我兀自得意;从裤袋里掏出那张已经皱巴巴的化验单:“嗯!已经八周了呢;今天才知道!”

他看得直出神;似乎拼命要从薄薄的纸上找出什么究竟来。

我好笑地用手比划:“看什么,这上面又没有你儿子的样子;他现在应该……还只有这么小吧。”

他认真地看着我比出的米粒大一点的样子,忽然抓住我的手指;眼神闪动着,似乎有什么迫切的疑问。

我脑子还是一团兴奋:“怎么啦,怪怪的,你不高兴?”

他一愣神;马上把我的手指贴在他的唇上;看着我的眼睛极郑重地打个手势:“高兴,真的高兴!”

我把脸贴到他的胸口,他微微发喘,胸前的搏动有些失了规律,却还是用最大的力气地把我揽住。

见鬼去吧惠恬儿,我在心里说,还有所有让我心神不宁忧虑怀疑的东西,统统给我见鬼去。

我不仅有他,还有了他的孩子,世上没有哪个人比我更加满足。

从今天开始,我要用堪比求道修仙的态度和方式去面对一切,我要让那个还刚刚孕育在我腹中的小萌芽,在全然的静美圆融中,慢慢地饱满茁壮。

晚饭时惠恬儿并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她原来就和惠老太太一起住在大宅另一边的小楼里,现在郁广庭安排了一个保姆和她一起住。

郁安承向家人宣告了我怀孕的消息,还不到五十的郁广庭流露出老人家一般的喜悦,立刻命令妻子做周全安排。

那对孪生龙凤胎煞有介事地问我:“辛妍姐姐,你马上就要生一个小妹妹还是小弟弟?”

郁夫人提醒她们:“不是弟弟妹妹啊,是你们的侄子,要叫你们叔叔或者姑姑呢。”

两个小孩喜出望外地大叫个没完,好像马上会有外星人来拜访。

我在下面拉住郁安承的手,我对世界从不敢有任何奢求,而因为他,这个世界让我要感谢太多太多。

上床前又吐了一次,郁安承怕我半夜不舒服他听不到,连灯都不敢关。

或许兴奋过头,睡得不太踏实,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忽然听到郁安承格外沉重急促的呼吸,身旁还有悉悉索索的响动,我连忙翻了个身。

郁安承紧紧捂着左面的胸口,吃力地抬着身子,正探手往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着,还没拿到药,人却支撑不住磕倒在枕头上,肩膀剧烈起伏。

我大惊,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一手搂住他一手去帮他拿药。

还好灯开着,他的药我也都熟了,可是今天有些昏头忘了准备水,我又急急跳下床想去帮他拿水。

他想拉住我,可是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等喝水吃完药,他靠着垫高的枕头已经黏黏湿湿的一头虚汗。

我用干毛巾帮他擦额头,他气息稍微平稳一点,抱歉地打手势:“害你受累。”

其实这一阶段,他才是真的是心力交瘁。

我拍拍他消瘦地脸:“孩子他爹,太见外啦!”

他弯着嘴角,慢慢地躬身贴着我,把脸贴在了我的小腹上,指尖在上面极小心地轻轻摩挲。

床对面的钟上已经是深夜一点多,我怕他累,推推他:

“想什么呢?还不睡?”

他不回答,把头埋得更紧,连带把我整个人都紧紧地抱住。

我有点痒,忍不住笑了出来,往下一滑和他头靠着头。

他眼中,似乎划过一道来不及掩饰的忧虑,我抚过他的脸:“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他立刻避开我的眼神微笑:“孩子睡得很好。”

一提到孩子我完全没了睡意,兴致勃勃地想聊天:“你说孩子会是男的还是女的?像你还是像我……?”

想想又没皮没脸地补充:“也无所谓啦,不管像谁,一定都很漂亮!”

他却下意识地重重比划一下:“不要像我!”

我不以为然:“像你有什么不好,那么聪明!”

他的手又轻轻碰了碰我的小腹,眼神中有些不确定:“他……一定要像你,漂亮,聪明……”

迟疑了一下,他才接下去:“……健康。”

我的心像突然被抽了一鞭子,怪不得,他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忧虑!

我被意外之喜冲昏了头,根本没有想到他心中无法摆脱的顾虑!

他在担心,他家族里遗传的病痛,还有他的残缺,会累及到我们的孩子!

我心疼到竟然有些愤愤:“什么才是健康!像你这样,可以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照顾一个人,就是健康!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健康的!不许再瞎操心!”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我,点头的时候简直有点惶恐。

我把他抱到不能再紧。

如果真的有宿命,不管这个孩子会怎么样,我都会安然接受。

是他教会我,在这个世上,一个人不管是健康还是残缺,只要他会爱,就有能力和权利,成为另一个人的圆满。

餐馆的装修暂时停了下来,因为郁安承和我都不愿意交给别人去打理。

我的妊娠反应很严重,每天吐得一塌糊涂,人变得又黄又瘦萎靡不振,连脸上的毛孔都变得粗大起来。有时对着镜子不免顾影自怜:“天啊,我多像一只黄鼠狼!”

还好郁安承也陪我在家里一起休息,他神色总有些疲惫,可是我缠着他聊孩子的时候他也总是不亦乐乎。

也不知道是不是郁广庭的刻意安排,我没有看到过惠恬儿,据说已经有私人医生帮她在家里戒毒,但是每天的饭桌上都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估计是直接送到她住的那幢楼里去了。

差不多半个月后郁安承精神好了些,他告诉我郁氏有个新品要研发,他开始每天回公司上班。

我不太赞同,天气太热,他胃口很差,咳嗽也总是迁延不愈,新品研发肯定是以他为中心,我怕他身体吃不消。

但他保证不会太累,而且每天会尽早回来休息,我还是不太放心,坚持要求他把上次在香港检查的那份报告给我看。

佟助理第二天就送了过来,是全英文的,我虽然是英语系出身,但是面对上面无数的医学专用名词还是有些吃力,对照着词典查了大半天才看懂大概意思,二尖瓣狭窄并中度关闭不全,肺部有炎症……经一个阶段治疗后可适量参加工作和运动……总之和他们告诉我的也都差不多。

因为郁广庭都没有出面阻止,我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

郁夫人安排了阿秀住到小楼里来专门照顾我,可我还是闷得发慌,又不敢看电视玩电脑,想来想去居然开始摸起了针线。

以前混模特队的时候学过一些剪裁缝制的技巧,做一件小衣服应该还是不算太难。

我让阿秀找来了最软最轻的纯棉,凭着想象的尺寸大概剪了个对襟衫的样子,没用缝纫机,就一针一线缝成了一件新生儿的贴身小衣。

用布条做好两根系绳,在胸前的地方轻轻一系,我把它拎起来看看,似乎可以看见穿在里面的藕节一样的小肉胳膊。

心也变得像手里的棉布一样轻柔熨帖,我来了兴致,又做了一条小开裆裤。

郁安承回来得并不早,但是一天工作下来看上去精神倒还不错,我赶紧屁颠屁颠地向他展示我的成果。

他吃惊又担心:“你出去买的?没有我陪不要单独出去!”

我骄傲的拍拍自己:“我做的!”

他简直目瞪口呆:“这么贤惠?”

我一点也不谦虚:“当然,孩子的小衣服,我全都要自己做!我要做史上最牛辣妈!”

他钦佩万分:“孩子有你这样的妈妈真是幸福!”

缝了一堆小衣服后,呕吐终于渐渐好转。

我有点坐不住了,郁家严令我不足三个月不能出门,只能在宅子里外散散步,虽然郁家占地广阔还有个大园林,可是每天转悠了也觉得没多大意思了。

乱七八糟读了一大堆胎教的书,都是要让孩子在肚子里就受些艺术的熏陶,世界名曲天天听,给孩子隔着肚子讲故事也每天没有间断过,有天心血来潮,忽然想到了郁安承的画室。

说起来,在郁家这么久,这些天也差不多把每个角落都逛遍了,就是还没有好好地去观赏过郁安承的画,我记得那里放着大大小小好多画架。

让孩子先跟着我欣赏一下他爹的画,应该算是个很有爱的胎教吧。

总算找到件有点新鲜感的事,我和正在做点心的阿秀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

推开画室门的时候我还有些犹疑,想到上次郁安承气势汹汹把我推出去的阵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我见到的东西。

可是只轻轻一动把手,门就轻易地敞开了。

我笑自己的多疑,那时他铁了心地要让我离开,不许我多走近一步,其实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想想那时他的心思,真是又为他委屈又觉得好笑。

那些画架都背对我安放着,我绕到前面一张一张看。

有好几排画架,很多都是那条苏格兰牧羊犬,也有惠恬儿,还有一些我认识或不认识的风景人物。

走到隐藏在最里面的一排,尽管在预料之中,我还是忍不住惊讶地吸气。

那几幅画上的我,都是最普通的披肩长发,却竟然真实灵动地呈现出不同的年龄阶段不同的神情姿态来。

最年轻的几张分明不过十五六岁,笑容是我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明艳,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眉心的地方,都突兀地点着一颗非常明显的美人痣。

而这一颗痣,让画上的我在妩媚之外又多了点俏皮。

看来他的想象力和他的画艺一样的出色。

我走上去,轻轻摩挲着那张笑脸,如同自己和自己说话:“你好啊,你是谁?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到安承的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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