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极光(高干)完结 4番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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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静先是惊讶,没预料到他是这样的态度,随后不禁的讥讽道:“你想让我走我就走?你好和舒晶光明正大的搞在一起?做梦呢?我偏不走。”
他却没有动怒,只是背对着她,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绿意,良久才转身道:“小美,去吧,带着孩子去散散心。如果过段时间,你还是执意要离婚,我们再来商量,权当是给彼此一个缓冲吧。”
他说这几句话时断然而决绝,带着无法质疑的威严,陆静甚至有那么一丝恍惚,恍惚他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骄傲而漠视一切的梁希泽。
她询问母亲的意见,黄雅兰点头道:“去吧,去散散心。你爸爸工作忙,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可能也没时间陪你,回头我告诉他。”
她和母亲谈完的当天,梁希泽便打来电话,告诉她护照手续都办理妥当,让她收拾行李,明天一早的飞机。
她心下有些奇怪他的仓促,却也并无多言,只和保姆收拾了些孩子的东西和应季的衣服。
于是她和他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一路的飞行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言语。随行人员很多,其中就有许久不见的清花阿姨。陆静只装作目不斜视的走过,表示对梁希泽的不满。
他也不理会,只是淡淡道:“司机、厨子、清洁、两个保姆加上清花阿姨,总共就这么多人,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生活。”
陆静在飞机上就开始感谢这么多人的随行,因为带着这么小的宝宝长途飞行,难度之大简直无法想象。所幸两个保姆都非常有经验,小宝宝不一刻便安静下来。
他将她安置在一幢美式乡村别墅里,只呆了一晚,便匆匆启程回国。临行前对着两个孩子亲了又亲,眉眼间的不舍和慈祥流露的这样明显,连陆静也觉得心下不忍。
他在离去前,站在车边,望着远处虚无的一点,陆静竟然觉得他的身影是那样的落寞。他转身望着她,嘴唇嗡动,似乎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只是和她说了一句话:“我只希望你能开心一些。”也不待她回答,他便绝尘而去。
陆静每天都会很早的醒来,亲吻熟睡的宝宝,然后开车去海边,看着海浪规律的拍打着沙滩,席卷而来,又毫无留恋的离去。她看着大海平静中带着低沉的吼声,咆哮着将无力与大自然抗争的小蟹推上沙滩,却极其快速的归为平静。
家里也有一台略上年纪的棕褐色立式钢琴,陆静试了音色,大概在六七年以上了,只是音调稳准,显然是校音过了。她坐在钢琴前,发现钢琴凳的凳面可以打开,和自家的一样,储物格内通常用来存放乐谱。而此刻凳子里也有七八本乐谱。她一时间百感交集,每日踏踏实实按照乐谱练习指法和技巧,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规矩而毫无惊喜的生活。
而梁希泽则会不固定的打来视频电话,陆静不愿意看见他,是以多数情况下都是清花阿姨接听,给他看看两个孩子的近况。
那是很安静的一段时光,安静到她会恍惚,恍惚这是一次一个人的旅行。她来之前,两个人并没有约定回程的日期,陆静有时也会出神,如果就这样蹉跎下去,岁月会不会轻巧如鹿,将自己彼时的伤痛全都带走。
她在书房的书柜里发现了一个带着锁的精致橡木盒子,盒子沉重,陆静轻晃时,里面发出物体晃动的碰击声。只是盒子内壁厚重,碰击声听来更像是沙漏里流沙下坠时的声音,提醒着她时光的流逝。
LA的夏天有种炙热的焦灼感,太阳太大,光照强烈的无法睁开眼睛。她很快就开始怀念起16个小时外北京的伏天,尽管全然没有LA夏季的舒爽,北京天气闷热,略略动一下也能渗出一身汗来。
一日清晨,陆静自海边归来后,听清花阿姨道:“有客人来看你。”
她略带疑惑的走进起居室,只见客人正坐在那里,竟然一时哽咽不已,无法出声。时光仿佛是流淌的河,将有些人带走,也会将有些人带来。旭天依旧是那个翩然如玉的男子,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露出洁白的牙齿,向她张开手臂道:“小美,好久不见。”
她一声欢呼,几乎是跳进了他的怀里。
“看看,还像个孩子一样。”他将手臂揽在陆静的肩膀上,笑着将她带至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前,对她道:“我新买了车,愿不愿意和我去兜风?”
陆静上了车,对他赞叹道:“在北京都没见你开过敞篷。”
“北京开敞篷多傻啊。”旭天笑:“那风刮的。”
她也笑出来,不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问道:“哥哥带我去哪里?”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弧度:“你是小孩子,带你去游乐园吧。”
“我可不去迪斯尼。”陆静抗议:“去六旗乐园吧,想玩点刺激的。走5号公路就能到。”
她说着便在车上按出导航系统。两个人化作了屏幕上红色小箭头,朝着既定的方向行驶。5号公路很宽阔,一路上有很多大型的货车,那些巨型的家伙被司机擦拭的铮亮,精神抖索的行驶在路上。他们的车在大车中穿梭,巨大的马力发出轰鸣的引擎声,引得她心中一阵舒爽。
陆静指着游乐园内世界排名前五大的过山车(Goliath)问旭天:“走着?”
旭天不可置信:“这么刺激的游戏你也敢玩?”
“我真敢,”陆静笑道:“哥哥敢不敢?”
尽管旭天一再阻拦,陆静却大大咧咧道:“不就是个过山车,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去十渡蹦极,真没事。”
说着便朝排队的人群走去。她静静的坐在过山车里,随着过山车的爬升而无力的将自己推在椅背上,在整个设备的最高点,相当于26层楼高的位置,高速飞奔俯冲而下,随即进入了长长的漆黑隧道里,之后便是无数翻滚和高速回旋。陆静只觉得自己的重力加速度一再变得强烈而几乎失控。由于速度太快,她甚至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脑袋上。
她晃晃悠悠的走下过山车,大口的喘息,还不忘对旭天描述:“呼……好爽,我刚才觉得自己眼睛都看不见了……呼,旭天哥,你不坐真可惜,真的好刺激。”
旭天只是轻柔的拍着她的后心,帮她平静紊乱的气息。
陆静抬眼,只望见旭天墨镜里自己的倒影,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我脸色好白啊,估计是速度太快了。”
她这样说着,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的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她伸出手扶住旭天,猛然觉得自己的腰部疼痛一阵阵袭来,而眼前瞬间升起一片白花花的反光。
旭天只是道:“小美,我抱抱你好不好?”
陆静想笑着回应,干嘛让你抱?可是她张开口时,却发现自己喉咙一阵阵发紧。她顺从的趴在旭天的怀里,惊魂未定道:“旭天哥,我听你的就好了,我不应该坐这个过山车,吓死我了,我都快哭出来了。”
她感到旭天的手劲是那样的温柔,他的手一直拍着自己的肩膀,像是幼年时,在雨天哄她睡觉的父亲,给她无比的安定和踏实。
他说:“小美,你真是坚强的孩子。”
而陆静终于哭了出来,在过山车从最高点急速下滑的时候,那种失重感强烈来袭的时候,在无数个翻滚的过弯和回旋的时候,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满布心头的时候,她心中浮现的,和不能忘记的,都是那一个人。
她先是低声的呜咽,继而转变为声嘶力竭的哭喊:“梁希泽是混蛋……大混蛋……我讨厌他。”
过山车的推背感太过猛烈,使得陆静猛然间触及了腰伤,虽不算严重,但也是一阵阵的疼痛。她不欲在游乐园停留,旭天从车里拿出一个大的牛皮信封道:“我这次来,希泽托我带的。”
她听到这个名字,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出口:“他还好吗?”
旭天沉吟,似乎在斟酌,半晌才道:“他比较忙。”
这样不疼不痒的一句回答,陆静反而不知道如何再问。只有意无意的划拉着信封。牛皮纸的质地醇厚而坚硬。手指划在上面,就像是划在厚实地毯上,没有声响。
信封里竟然是成打的膏药。她出了月子后,他曾请过一位非常有名的骨科医生到家里来给她按摩,每次都疼得她吱哇乱叫,泪水横流。大概医生也听不下去她的鬼哭狼嚎,再也不肯来家里,只开了些膏药,嘱咐这是自己私家手艺的祖传秘方,要按时贴。
而那时候陆静正在哺乳,怕膏药中的成分对宝宝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一直都不肯使用。
她拿着膏药到洗手间,自己贴不上,只好请人帮忙。前两个白人少女不知道膏药为何物,又见陆静撅着屁股请她们帮忙,都面带尴尬的拒绝。直到第三位年长一些的女士进洗手间,陆静再次请求。那女人问道:“你是由于生育造成的吗?我也是,有时候这块骨头疼。不过这是什么东西?膏药(plaster)?ok,中医的吧?我来帮你。”
祖传的膏药有种辛辣呛鼻的味道,瞬间便化作丝丝暖意,将自己的骶骨包围,缓解了她的疼痛。她从信封里倒出一半的膏药,坚持送给那位好心的女士。
她接过旭天递过来的水和热狗,大口咬下去,觉得连热狗内的番茄酱都酸涩无比。两个人启程返回到LA的家中,才刚过午时。清花阿姨显然有些意外道:“这么早就回来了?刚要哄平平睡觉,你哄吗?”
陆静点头,洗了手便来到孩子的房间,哄着孩子睡觉。自己不知不觉中也随着孩子进入了梦乡。醒来时已经下午时分,旭天依旧在起居室里等她。陆静不好意思道:“旭天哥,让你等这么长时间,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旭天问:“晚上带你出去吧?”
陆静觉得疲累,本不想去,却不好意思旭天长时间的等待,思索片刻后才道:“也好,去看夜景吧。”
陆静换了衣服,随旭天往门外走时,保姆正抱了安安出来,她见状又跑回两步,抓住安安的小手摇晃道:“妈妈出去啦,一会就回来,和妈妈再见。”
而安安似乎在保姆怀里挣扎了几下,咿咿呀呀的十分不舍,她心中感动,对旭天道:“你看,他舍不得我呢。”
她笑着亲了亲宝宝的小手,承诺道:“妈妈马上就回来。”
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却听见安安大声却不甚清晰的喊道:“妈——妈。”
陆静的眼泪迅速的就流了下来,她不可置信的问旭天、问保姆:“听见了吗?他在叫我吗?”得到二人的肯定,她回身紧紧的抱住了孩子。从怀孕到生育所有的艰辛在那一刻烟消云散,所有的牺牲和付出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可是无论怎么逗弄安安,他都不再叫妈妈,陆静有些气馁,又逗弄了平平,平平只是扯着小嘴笑。清花阿姨笑道:“别着急,哪儿有这么快。”
陆静这才随旭天出门。他带她经过穆赫兰道,到达比佛利山庄,然后穿过好莱坞大街,随便吃了快餐,一路拉风闲逛,天色渐暗,一直到了格里菲斯公园里才停下来。
他们来到山上的天文台,这里除了仰望星空之外,也是著名的观洛杉矶夜景的好地方。当天晚上人很多,有很多摄影爱好者带着各种设备,支着三脚架在这里煞有介事地拍照。
陆静站在平台上,静静的俯瞰山下的一大片灯光,只觉得有些平庸。她对旭天坦言:“我以前去NY玩,登上帝国大厦,就觉得夜景好普通,LA也是,这样看来,美国的夜景真的没有香港好看。”
他只是笑,并没有开口回答。
陆静不禁的转头望向他,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