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几许-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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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转身,离开。原来,任何人都不可能站在原地等待。
海晓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她的脸上没有流一滴泪,心中早已无泪,泪腺早已关闭。不是心灰意冷,而是心死如水。“柯贤,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家。”她好像隐隐约约听到这几句话,却仿佛陌生极了,好像从另一个世界飘来。
一股狂风吹过,她以为是台风,原来是慕容蓉的车呼啸而过。地上都是水洼,车轮溅起的浑浊雨水,弄脏了她原本就已经湿漉脏乱的衣服。
不知不觉,天上又下起来小雨,几片树叶随风而逝。她好像听到树枝上有两只燕子欢快的叫声,她抬眼循着声音望去,只看到两只鸟儿结伴而飞,一会儿就消失在夜空。忽然之间,她想到了母亲曾经教她背过的两句诗,“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此情此景,不正是晏几道心境的写照吗?
、第六十八章:大结局(一)
海边教堂。
这里布置一新,满目的鲜花和彩纱。极尽豪华的装饰让婚礼的嘉宾纷纷咋舌称赞。陶彩茹站在教堂门前,热情地接待着来访者。慕容天拒绝参加婚礼,慕容蓉的母亲还躺在医院里,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了,但她却笑得灿烂无比,没有丝毫的芥蒂。
慕容蓉穿着一袭婚纱,静静地坐在新娘休息室里,她脸颊微红,不知是因为涂了腮红,还是本能的害羞,今天毕竟是她认为一生最幸福的日子。
婚礼还没有开始,她满目的期待,望着那扇门痴痴地发笑,等会儿柯贤会像白马王子一样出现在那扇门前,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踏上红毯,接受神的询问,为她戴上象征着一生一世的戒指,从此之后,谁也无法分开他们,再也不会有人来和她抢他。
门,一下子开了。
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却又在瞬间黯然下去,像一盏灯轰然熄灭。
“你来干什么?”她脸色不好,掩饰不住的厌恶。
“今天你结婚,我这个前任男友当然要来祝贺一下。今天的新娘很漂亮啊。”许秦满脸诡异的笑,让人猜不透。
“谢谢。祝福也送到了,麻烦你出去,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急什么?新郎都还没来呢。我就是有几句话要对你说,说完了,我立马就走,一刻都不想呆呢。”
“有屁就快放!”慕容蓉脸色难看,爆出粗口。
许秦不禁笑了一下,“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却骂人,说出去可不好。哦,对了,今天还来了好多媒体朋友呢!估计爆一下料会有很好的报酬。”
“你要是再说废话,我现在就把你轰出去!”慕容蓉站起来,指着门愤然叫道。
许秦无奈地点了几下头,缓缓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来告诉你,你这个人太会算计和耍小聪明,总结起来四个字就是有才无德。希望结婚之后,你能收敛一点,要不然说不定哪一天牧柯贤就把你给甩了。哦,还有,你不要以为你和他结了婚,就可以相安无事了,现在这个社会,男人太容易出轨了,甚至有人今天结婚,明天就离婚呢。哦,对了,你们好像还没有领结婚证吧。”
慕容蓉睁大了眼睛瞪着他,“我们先办婚礼再去领结婚证,不需要你操心。牧柯贤永远也不会出轨,他出一个我消灭一个。”
“还用对待海晓的方式是吧?可惜呀,我再也不会让你拿我当枪使。”许秦说得风轻云淡,脸上还有一丝笑意。“三年前,你利用我成功地将双盈盈逼走,把牧柯贤骗得团团转。三年后,你又玩一样的把戏,真是高明啊。我这把枪,到现在为止,也该光荣退休了。”
慕容蓉突然冷笑两声,“我的枪何止你一把?不要自恋了。”
许秦笑得更厉害,“我看自恋的人是你吧!像你这么无情和残忍的女人,活该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就算结了婚,你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因为牧柯贤根本就不爱你。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
慕容蓉勃然大怒,指着门吼道:“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许秦望着她笑,站着不动。
“滚啊你!”慕容蓉又是一声嘶声裂肺的大叫,说着就要去推许秦。
许秦没有给她扑上来的机会,一把推开她,狠狠地说道:“是你,害了我的一生,否则,我现在会和她过着平静幸福的日子。”
慕容蓉冷笑一声,“是你自己贱,自作孽不可活,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许秦说完,扭头走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那扇门。
慕容蓉望着那扇还在开合的房门,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婚礼现场一片热闹,嘉宾们纷纷落座,交头接耳地谈论着这场牧柯贤和慕容蓉的第二次的婚礼,不知道今天可不可以顺利地完婚。
神圣的结婚进行曲蓦地响彻整座教堂,伴着高昂的音乐声,牧柯贤挽着慕容蓉的手款款走来。
陶彩茹脸上堆满了笑,带头鼓起了掌,一时间,掌声如雷。
慕容蓉微笑着,好像在迎接着她的胜利。牧柯贤却紧绷着脸,没有丝毫笑意,纵然全场满是喝彩,也带不走他的心痛,是的,他还没有认清事实,他还在迷茫。
与教堂里欢乐喜庆的气氛截然不同,距离这里仅有几百米的一片海边沙滩,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是海晓。
远处的教堂里传来优美的音乐声,她抬眼望了一下,心如死灰。牧柯贤也是今天结婚,他的婚礼也是这样热闹吗?
天气灰蒙蒙的,乌云密布,好像还要下雨的样子。她把鞋脱在了海滩,静静地向前走,前面就是汪洋大海,那里是她的目的地。冰冷的海风无情地朝她袭来,本就虚弱的她,好几次就要倒下,但她咬着牙挺过去了。
双脚已经接触到如冰的海水,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全身好像都已经麻木,连感觉都是。
海水渐渐吞噬了她,海晓只觉得全身都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眼睛淹没的瞬间,她抬眼望了一眼海天相接的地方,在心里默默祈祷,“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即使我用尽最后一口气,也没有办法回到你身边。当我离开世界的这一刻,我会向天空祈祷,下辈子,请让我和你早一点相遇,请让我和你近一点距离。没有任何人的阻挠,也没有任何事的误会,只有我和你相守的快乐。今生太短暂,但感谢上苍,和你遇见。”
海水一片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教堂里还是一如既往,欢声笑语一片,牧柯贤和慕容蓉站在台上,相顾无言,神父一脸的虔诚,说了一声“阿门”。
慕容蓉伸出左手无名指,满脸的期待着望着牧柯贤的脸。他捏着钻戒的手悬在半空中,隐约中上次结婚时曾相识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全场屏住了呼吸,记者们“啪啪啪”地拍照,都期待着牧柯贤下一步又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不想结就不要结!何必婆婆妈妈,犹犹豫豫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一个人影一下子从嘉宾席里窜了出来,是许秦。他饶有兴味地望着台上的牧柯贤和慕容蓉。
全场的视线顿时投注到了许秦的身上。他只是泰然自若地站着。
慕容蓉的脸一下子绿了,她没想到一向胆小如鼠的许秦,真的会站出来。她正要对牧柯贤说什么,一扭头却发现他早已经大步流星地向许秦走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和她在一起吗?”牧柯贤瞪着许秦,揪着他的衣领。
许秦推开他的手,弹了弹衣领,望着牧柯贤,口气轻淡地说道:“我倒是想啊,可是没办法,她心里藏着一个混蛋,我怎么赶都赶不走。就连她的肚子里都藏着那家伙送给她的礼物。”
牧柯贤难以置信地抓着许秦的手臂,情绪激动地摇晃着,“她现在在哪儿?”
“我哪知道啊?她早就拒绝见我了。”
牧柯贤推开许秦,拨开人群,疯了一样跑出去。
无数道目光和闪光灯追随着他的身影。慕容蓉穿着婚纱追了出去,陶彩茹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
牧柯贤跑遍了大街小巷,跑遍了他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可是海晓就这样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许秦把三年前,三年后的一切都告诉了他。慕容蓉和陶彩茹也承认了她们做过的所有事情,可是她们还在恬不知耻地要求他结婚。
牧柯贤只觉得可笑。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三年前就是一个误会。可是他竟然还傻傻地让这个误会阻断了他们本该幸福的一生。原来那个人他应该只是爱着,而这爱中不应该夹杂着一星半点的恨。
半个月后,警察通知他,在教堂的海边找到了一双鞋,她跳海自杀了。
他伤痛欲绝。
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去公司了,他始终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和他天地相隔。虽然所有的人都劝他,可是他还是坚持,坚持找她。白天找人,晚上就躲在公寓里喝酒,回忆着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可是她还是音讯全无,他却病倒了。
陶彩茹两天不见儿子,打电话也无人接听,她找到他的公寓,却见他昏倒在地上。在医院里睡了几天,他才逐渐好起来。
趁着陶彩茹出去买东西,牧柯贤下床穿好自己的那套黑色的风衣,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病房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牧柯贤面无表情地走着,快到转弯处,他抬头望了一眼另一边的走廊。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下子闯入他的视线。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身影,那张侧脸,没错,就是她。
他惊喜地冲过去,三步并作两步,她却一下子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缓缓关上,他两手掰开,灵巧地窜了进去。
海晓挺着大肚子,正倚在一边专心致志地低头看着手里的产检报告,忽然只觉一股风猝然向她袭来,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一个巨大的身影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那熟悉的味道充斥了电梯狭小的空间。他身上的味道,曾经以为今生都不会再闻到的味道,现在却像海雾一样笼罩着她。
“你跑到哪里去了?”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他俯身紧紧地拥着她,一刻也舍不得松手。
海晓的脸伏在他宽厚的肩上,感觉好像有一股热流缓缓流遍她的全身,刚才的寒意顿时烟消云散。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都找不到你。”他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她耳际。
“我一直都在啊。”她缓缓开口道。“我一直都在原地等着你回心转意。”
牧柯贤轻轻放开了她,用两双温暖的手捧起她冰冷的小脸,满脸的深情,满目的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海晓缓缓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微笑道:“我不怪你。”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指定楼层,牧柯贤扶着海晓走了出去。生死阔别之后的重逢,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汽车缓缓行驶在繁华的街道。霓虹灯璀璨地闪烁着,满目的耀眼。海晓躺在牧柯贤的怀里,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致。
天上洋洋洒洒地飘起了小雪。
“下雪了。”她惊喜地坐起来,摇下车窗望着窗外,伸出手去接。
他连忙把她的手拉了回来,责备道:“危险!怎么和小孩子一样贪玩。”
“你看,我接了一片雪花。”她伸出手给他看,满脸的欣喜。牧柯贤低头一看,她洁白如玉的手心里真的有一片六角雪花,像一朵飘散着清香的茉莉花。
可惜,车里温度高,只那么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海晓微微叹了一口气,“美丽的东西,往往是转瞬即逝。”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那只柔软丝滑的手,她的手早已不在冰冷,温暖如烟,像笼罩着一层热气。
“你呀!总是多愁善感,可以去学学琼瑶写小说了。”他说着,又将她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