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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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部分人仍然只重视骑兵强大的冲击力的时代,他看中的却是骑兵的机动力。他认为,相比起只有陈列成不便于机动的方阵方能够形成战斗力的线列步兵,骑兵在机动力上更强,而且若是使用恰当,就算是几千骑兵,也能够起到摧毁敌人心理防线的作用。
因而,路易在手下骑兵只有四千五百人的情况下,非但没有将这四千五百人都合在一起,相反还分为了三拨,并将其在战斗已经开始显露胜势的情况下投入战场,依靠他们强大的机动力,横扫大半个战场。
普瓦斯基正是没有料到对手的这一出人意表的行为,方才判断错误。
火炮不断打击到普瓦斯基手下的骑兵之中,每一枚炮弹都会杀伤数名骑兵。
“蹩脚”普瓦斯基看了看侧面逐步靠近的骑兵,又看了看遥远处斜坡上的法军火炮,咬着牙,艰难地喊道,“撤离,撤离……”
前方是不知道有多少兵力的法军右翼步兵,右侧是逐步靠近的法军骑兵,左侧是漂浮着碎冰的维斯瓦河,而留在原地则会被法军火炮轰击。普瓦斯基唯有撤离,纵使他并不服输。
他有想过反冲锋法军的骑兵,因为他认为卡宾枪骑兵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转变为近身战,而他能够依靠麾下枪骑兵的兵力优势将其击溃。可是,这个时候,他的理智回来了。考虑到正前方还有法军的步兵,他实在是不敢冒着暴露侧翼的危险,去与法军的骑兵纠缠。况且,他发觉部下已经是人心惶惶,这个样子,是无法抵抗腹背夹击的危险境况。
在普瓦斯基下达命令后,他的人撤离地很快。
现实上,后排的枪骑兵联队已经掉转过马头,无论他们的将军下达什么命令,他们都会撤走。
这个时候,也只有普瓦斯基这个高度神经紧绷的人没有发觉,背后的冰面上,已经有许多步兵丢盔弃甲地踩着冰面往对岸逃走。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枪骑兵各联队其实早已经没有战斗的意志了,若非是敬重普瓦斯基这个人的品德,他们早就自顾自逃走了。
普瓦斯基也没有想到,他下达撤离命令之后,身旁的枪骑兵竟然会比冲锋还要快速地撤走。这并非是他所想要的,反而觉得愈加蹩脚。因为枪骑兵撤离的时候,毫无队形可言,完全是溃退,很容易被追击得手。
他想要叫喊,让部下们都陈列好队形后再撤离。可是,话临到口,还没吐出一个字,只听耳边响起“咻”的一声,然后没有了任何知觉。
原来,这一枚炮弹正好打在了他的身上,将他连身体带坐骑一起砸得血肉模糊。
路易手中的怀表指针已经指向了14时10分,他抬起头来,不用望远镜都能够看到黑漆漆的人群已经跑上了最远处白茫茫的冰面。
他的计算十分准确,早在二十多分钟之前,就看出
“开始了”他心情沉重地叹了一声,而后,只见到正面所能够看见的三个炮兵营,一齐发射了炮弹。河面距离炮兵所在不过六七百米,这对于最远射程达千米的十二磅步兵炮来说,并不是一个问题。
现实上不只是三个炮兵营如此攻击,两条战线,前后共二百五十余门火炮,早已经通过他们自己的联络方式,完成了知会,从而在同一时辰,向同一个目标进行炮击。
炮兵虽然分开为相互距离三四百米的各个阵地,但是,他们之间并不缺乏通信手段。如果一个炮兵阵地得到一个新的命令,那么这个炮兵阵地就会派出使者,向最靠近自己的其他炮兵阵地派出信使。如此一来,就算战线长达三公里,每一个通信兵也只需要跑个三四百米就能够完成任务。
这种送信方式由炮兵总监小亨利从驿站的送信方法中发明,因而也被他戏称为驿站送信模式。
火炮声隆隆响起,无数枚炮弹划出低轨道抛物线,重重地砸在了维斯瓦河的冰面上。火炮的炮弹,特别是实心弹,对于这结冻的河面已经不是第一次轰击了。附近一带的河面,之所以由完全的冰变成冰水结合,便是他们的杰作。因为早已经试验过,所以路易也早就知道了结果。
一枚实心弹足够在冰面上炸开一个直径一米的窟窿,而二百余枚实心弹一起砸下,很快的,冰面就被砸碎了。
此时,联盟军溃败的士兵有两三万人,他们之中除去少数一部分已经奔跑过河,更多的人还留在冰上或岸边。在冰上的人,有些是间接被炮弹砸死,但更多人都掉落到了冰冷的维斯瓦河之中,而掉落下去的人,除开少部分离岸边近的勉强游了上岸,大部分都只能够在水中挣扎。
“殿下,我们赢了。”迪昂的心情十分沉重,粗眼一看,河中至少有一万多人。虽然距离太远听不见他们的挣扎声,可是,光凭想象,他就难以安心。
路易的心亦是忐忑不安,他终究不是杀人狂魔、心理**,战场上虽然不可避免会有杀戮,可是真发生了这种连阻止的能力都没有的大屠杀事件,他作为一个人,心情还是师傅难受。这个时候,他算是体会到了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对诸葛亮在火烧藤甲兵之后的那一声“折寿”感叹的意义。
他伸手画了一个十字,暗暗祈祷道:“愿上帝宽恕我的罪行,并请送他们上天堂吧阿门。”
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十七年来,第一次真心地向上帝祈祷、忏悔。
战争还没有结束,留在岸上没有过河的还有数千人,枪声在战场上依旧能够零星地听到,但是,大部分人都已经缴枪投降。
贝尔蒂埃和塞吕里耶会师在了一起,同时与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原本想要继续追杀过河的克勒曼少校。他们和他们的骑兵部队,就站在已经被打成了冰水混合物的河边。虽然胜利了,可是这三人却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快乐。
“愿上帝宽恕我们。”克勒曼先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忏悔,而后其他人也跟着如此做了。
军队之中是少有虔诚的教徒的,从军越久的人,就越少去教堂礼拜、忏悔,因为这些职业士兵们知道,天上的基督是不可能协助他们在战场上活下来,他们宁愿花费更多时间与同伴们搞好关系,这样反而能够在战场上获得协助。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如今面对眼前的惨剧,也不得不心生恻隐了。
前方的冰河之中,漂浮着无数具马和无数人的尸体。他们几分钟之前还在挣扎、**,而现在,时间犹如停止了一样,他们只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其他河段也是这种情况,挣扎的人已经静止不动,**声也大多消失。
“迪昂,为什么胜利了,我却觉得一点喜悦都没有呢?”路易突然问道。
“殿下,我有一个建议,也许您会好受一些。”迪昂说。
“什么建议?”
“离开这里,回华沙。”
“很好的建议,但是,不如间接离开波兰,回法兰西。”
迪昂点了点头,他的心理承受力比路易更好,因而急忙反对说:“不行殿下。虽然我知道您可能受不了,可是这个时候您不能离开,至少……至少需要完成了最后的事情。”
“是啊还有最后的事情。”路易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要快些离开波兰,却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都无法离开此地。
他想要借助这场战争来为自己正名,树立荣誉和声望。现在,战争胜利了,是到了该树立名声的时候了。
他打开怀表,看着上面的指针,轻声念道:“已经14点四十分了。原来这场战争只打了三个半小时啊”他只觉得这三个半小时有三天那么长。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战后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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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时,已近黄昏,天色昏暗了下来,战场上除去后来调动上来负责清扫战场的第四师的几千人外,已经没有其他相关的人,更没有枪声和战斗。
寒风呼呼地吹着,除去人的呼吸声和轻手轻脚地拉抬尸体的声音,四野下是一片寂静。
与之相反,此时在华沙城的王宫中,路易邀集了城内的所有贵族,开展了以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为名举办的庆功舞会。
“各位,相信你们已经知道,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们成功击退了反王党分子,将巴尔联盟军的主力尽数击溃。现在,我已经派出了使者前往俄罗斯,准备以法兰西的表面,迫使他们退兵至战争之前的边界。”
路易举着酒杯在大厅最显眼的王座台上宣讲,而他身旁的王座上,斯坦尼斯瓦夫二世正一脸警惕以至惶恐地缩在椅子上。王座两旁的荷枪实弹的士兵,令这位昔日俄罗斯女皇的波兰国王,变成了法兰西王储的波兰国王。
路易的话刚一说完,台下的贵族们便纷纷鼓起了掌来。
“法兰西王储殿下万岁”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一说,而后这一句话便被众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两遍。
与此同时,侍从们端着放着盛满酒的酒杯的托盘穿越于众贵族之中,让贵族们纷纷拿起这些盛满酒的酒杯。等到贵族们人手一杯酒之后,路易高举起手中的酒杯说:“为了这一次的胜利,为了国王陛下,为了波兰,干杯。”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又有人叫了一声:“为了伟大的法兰西战神,路易·奥古斯特殿下。”
恭维话在路易回来的这几个小时中就从来不绝于耳,他也没有虚伪的推说,而是安然的接受。欧洲的人际交往就是这样,别人如果出言恭维,最好的方式是浅笑着朝对方点头却不语。这种好似接受又没有接受的回应,一方面能够让他人不认为此人太过傲慢,另一方面也能够使得自身不至于显得太过虚荣。
众人齐声高呼了“干杯”后,便抿嘴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而在此整一个过程中,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却是乌青着脸。然而,正犹如他政治上不断是一个傀儡一样,现在他也不过是一个不被人重视的木偶,没有人注意到这位表面上的国王,相反,倒是路易却颇为像真正的波兰国王。
这一次的舞会实际上举办的仓促,贵族们参加的也仓促,因而,他们都是穿着已经穿过一次或几次的“旧衣服”前来。男人们倒是没有什么,倒是许多贵妇,都三五成群地缩在“黑暗”的角落中,不肯到光线通明的中央,展现自己的美貌。
接下来,路易先是好言将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劝”回了房间,这个时候,他不敢冒险让这位傀儡国王与贵族们接触,接着在和几位自以为遭到王储青睐的波兰贵族小姐跳了舞后,便偷偷溜了出去。
“统计结果呢?”路易与军团司令官亨利·德·瓦特纳伯爵在无人的走廊上会面。
“我军共阵亡八千二百人,受伤三千人。其中波兰散兵三千人全部阵亡,而莱茵军团减员最大的是第一师,师长图伦子爵阵亡。”大亨利啜泣报答道。
“什么?图伦子爵阵亡了?”路易的心一惊,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是的,殿下。”
路易用牙齿紧咬着嘴唇,眉头褶皱出皱纹,以保持自己的严肃、坚强样子。他这一刻体会到了子弹对谁都是公平这句话的含义了。
“将阵亡的军官、士兵分别认清身份,盛放入棺木中,运回法兰西。”他坚强地下达了指示,然后缓了一口气后说,“起早一封信件,向巴黎方面表彰图伦子爵的功绩。”
“明白了,殿下。”
“巴尔联盟军的伤亡如何?”路易问。
“联盟军投降人数有三千人,在战场上找到的联盟军尸体有一万五千余具,淹没在河水中的数不清楚,无法逐个捞起统计,但预估至少也有两万余人。”
“整个河道都堵住了。”路易长声一叹,脑海中那尸体填满河道的景象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