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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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乓乓乓……”
一排排枪发射,随即便是一群暴徒到底。痛楚的**声和惊吓后的尖叫声随之响起。暴徒们并非是受过锻炼的军队,也不是好勇斗狠的亡命徒,他们实际上不过是一群整日无所事事的流氓、无赖,偷鸡摸狗地事情是行家里手,可是拼命赴死之事比谁都害怕。因而,枪声一响,有人倒地受伤以至死亡,他们便纷纷胆怯地退后,不再有之前的气势。
子弹地装填很慢,而且枪支的命中率又差,因而,刚才那几百条步枪一起开火,倒地的也不过只有数十个暴徒。在这种咫尺之间的短兵战中,装填子弹是暴露破绽的自杀行为,所以,在第一轮射击完后,瑞士卫队立即挺着刺刀进行了冲锋。
瑞士人和暴徒们纠缠在一起,不过,形势并非是混战,而是屠杀。手无寸铁的暴徒们,又怎么可能敌的过成群而来的暴徒,况且,暴徒们多数互不相识,在正规军的冲锋下,他们连必要地抵抗都组织不起来,或者说根本没有人出面来组织,因为几乎所有人,在第一时辰都选择了逃跑,之所以还会纠缠在一起,是因为后面的暴徒被前面的暴徒挡住了逃跑之路,被堵上了。
一边是忠心耿耿的瑞士雇佣兵,一边是无力也无心抵抗的暴徒,如此一来,战况很快便朝着向瑞士卫队有利的方向发展。
刺刀见红,不是一个个暴徒倒下,而最好а是一堆堆暴徒倒下。瑞士人几乎是杀红了眼,不管是衣衫破烂之人,还是穿着华美之徒,各个都享受了同等的待遇。但是,在屠杀之中,有些人就算到了瑞士人面前,瑞士人也没有动手。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脖子上都系着一条白色的布巾。
他们是迪昂早先派出混进暴徒群中的谍报人员,白色布巾就是识别标记。瑞士人在动手之前,同时也收到了不得伤害系着白色布巾之人的命令。
这些白巾人员,一个个有惊无险地在人缝中穿来穿去。与暴徒们待在一起,他们可能还会被误伤,但若是在瑞士人之中,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不过,他们的人数有限,不过几十人,从来就没有被人注意过。
屠杀在继续。
瑞士人冲杀了一阵后,气势慢慢也弱了下来,而且暴徒们被冲散之后,反而得以形成防御壁垒。也许他们并非是全部不相识,至少也是三五成群的有着类似同乡一类的关系,所以之前的被动屠杀局面被改变了,成为了互相对抗、且战且退。
暴徒们无力反击瑞士人,瑞士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继续大规模屠杀,因而变为了小范畴内的对峙。
暴徒们慢慢后撤,分为三个大*,从三条大道撤离之前聚集的广场。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背后也突然冲出了人来。
三条大道,几乎是同时冲出了举着长矛的上百人方阵。
这些人不像瑞士卫队或正规军那样穿着一样的制服,以至穿的都不是军服。全是一身城市平民的无套裤打扮,上身是陈旧汗衫,**是长裤。
“啊……”
伴随着如浪涛一般的齐声高吼,“无套裤”方阵举着长矛冲向了同样为无套裤的暴徒们。
“无套裤”是贵族对于平民的蔑称,因为贵族一般是穿着紧身短裤和长袜,而平民则是无套裤的长裤着装。不过,也并非是所有“无套裤”装扮者都是平民,至少这一群方阵长矛兵不是。他们如此打扮,只是为了避免被现在贵族的奢华消磨了祖先流传下来的优良保守,以及一直令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士精神。
栋雷米女公爵的卫队,其实真正的名称是“让娜卫队”,或者说是“奥尔良少女的卫队”。这支卫队并非是法兰西正规军编制,也不是什么现代化军队,人数更是有限,若非是这一代的栋雷米女公爵安娜,他们的人数在历史上也最多不过一百人。
这支卫队的成员都是世袭贵族,祖先们能够追溯到英法百年战争时期的女英雄让娜·德·埃克(圣女贞德)的近身卫队成员。
他们的祖先感受着女英雄的伟大魅力,甘愿为其效忠,最后,当法王封让娜的承继人为贵族时,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后代,便自然而然成为了栋雷米女公爵麾下的次级贵族,世代为女公爵麾下的卫队成员。然而,这一卫队长时间是名存实亡,特别是近一个世纪火器和军队规模成为战争胜利的主要因素后,他们最多只能充当仪仗队,即便他们因为家族原因,论起杀人本事和纪律性,都是全法兰西军人中最好。
第二百五十七章 血流成河与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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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勇的“让娜卫队”一出场,立即便取得了冲击性的战果。这支可能是全法兰西冷兵器使用得最好军队,成功地将数以千计的暴徒们堵在了三条大街与广场的连接处。
一边是手持长矛的卫队,另一边则是装备着装着刺刀的步枪的瑞士卫队,没有一处不是强敌,手无寸铁的暴徒,一个一个被刺翻在地,或是被挤压倒地。所有倒在地上的人都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因为他们倒地之后,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又立即遭到了长矛兵地长矛穿刺。无论倒地的原因是什么,倒地之时是死是活,都会享遭到这一待遇,因而,他们最后死的时候,身体上都会出现若干个长矛形成的窟窿。
现场残酷而又血腥,即便是杀人者们亦为自己双手造下的罪恶感到恶心。然而,已经杀红了眼的他们,即便是内心绞痛着,也难以控制住握着凶器的双手。
无数根长矛排成稠密的长矛林,一齐向前方的暴徒们突刺过去,刺入人体并将之刺倒后再拔出时,本已经沾染了血丝的银白色矛头又经历了一次鲜血地浇淋,变得比之前更为鲜红,亦更为恐怖。
无数的鲜血从人的身体中流下,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本就坑坑洼洼,而在现在,这些坑洼之地,都已经浸满了暗红色的鲜血。从这些坑洼处踩过的士兵,毫不在意踩上鲜血,因为他们的鞋早已经是暗红色了。
随着暴徒一个个倒下,鲜血也逐步增加,不一会儿,当这些暴徒们的尸体被叠成小山垛时,这些小山垛的四周,一定会溢出暗红色的液体,并以圆环的形式包围这些山垛。在不远处大教堂中窥视的路易,瞭望过去,只觉是看到了血流成河的状况。
“已经半个小时了,暴徒被杀了八成,剩下的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不断站在路易身旁保持沉默的安娜,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了。
“这些尸体怎么办?”路易心情沉重地问。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该表现的高兴还是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只能够用这种不知所谓的问题来遮掩内心中的不忍。
“全部烧了”安娜语气好像她不断以来的那副冰冷面孔一样,像是十二月的冰霜,令人寒得差点打起哆嗦。
“烧了?一千具尸体?”
“再多的尸体,一把火烧了,也不过是一团灰。就好像这一团灰很容易被风吹散一样,这件事也会很快被人遗忘,不会有人再想起来。但若是挖洞埋起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一千人的墓地,占地必然广阔,首先是经费,无论是买坟地的钱还是棺材的钱,都是一笔不菲的费用。而且,日后一旦有人要用此事攻击你,也能够很容易以这一千多个坟墓为证据,来塑造你的‘残忍’形象。”安娜面不改色,以至连语气也没有变化,将这么一件需要极大魄力和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够说的事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冷漠而又间接地说了出来。
路易感叹着安娜的果断和“残酷”的同时,不由想起来她对付自己家族里面那些人的事情。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当初就是通过在一夜之间诛杀了家族的敌人才得以平安成为新一任的栋雷米女公爵。然而,诛杀一事除了她的亲口证词外,并无其他证据,以至在法兰西谣言制造工厂——凡尔赛宫廷,都没有类似的传言。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正是因为证据全化为“灰烬”了,所以才会如此隐蔽。
“在那之前,给他们找一个牧师。”路易叹了一口气,心情颇为压抑,不断不能缓过来。
“放心吧只需交给我来办,我会办好的。”安娜悄然一笑,目光中闪烁着的是与路易完全不同的冷漠光芒。
“安娜,你真的是天主教徒吗?”路易好奇地问。他难以想象信仰天主教的人中会出现这么一个可谓“恶毒毒妇”的人,即便是历史上所记载的那些著名暴君、妖后,也绝无这等作风。
“我当然是教徒。”安娜垂眉浅笑着,样子显得十分妩媚。然而,熟悉她的路易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八成说的不是实话。
“你和你的那位祖先还真是有很大不同。”路易感慨着,当年那位以倾听上帝声音而来拯救法兰西的伟大女性的后人,如今却间接将上帝踩在了脚下,若非上帝毫无形体存在的话,恐怕就算这位唯一神,也难以逃脱被安娜脱衣**并化为灰烬的下场。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将那个人当做是祖先。她是我祖先的姐妹,严格意义上并非是我的祖先。况且……”安娜的神情由趣味的浅笑转为了严肃的庄重,继续说,“你不应该认为我这个被上帝愚弄的女孩会对那位大人物再存什么虔诚之心”
她一说完,便傲慢而无礼地转身走了,头也不回的。
“被上帝愚弄?”路易喃喃重复着她的话,心中不由一阵绞痛,却不敢面对并许诺心中的那个答案。
安娜走后,又过去了十多分钟,广场外的杀戮慢慢平息。只见到满地皆是尸体,而那些尸体的身下,则外溢着血液。现在的城市几乎都没有下水道系统,因而,这些四溢的血液,除了间接干枯的,便只能像水流一般,向低处流去。
虽然让娜卫队的一些长矛兵还在尸体群众四周搜索并补枪,但路易已经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了。他正准备回国王的卧室,演讲这一次的结果,可正在这时,迪昂突然从转弯处跑了出来。
见到迪昂急急忙忙的样子,路易下意识地暗叫一声“不妙”。他之前派迪昂去寻找南锡伯爵,而今不见南锡伯爵的身影,只见到向来稳重之人焦急非常,可见南锡伯爵是永远也不会来了。
“殿下,”迪昂伏在路易耳边说,“南锡伯爵死了。”
路易对此没有感到不测,终究刀剑无眼,要在刺刀丛中保住一个敌人,这实在是太难了。
“主谋死了也没有办法,本来是想要给他以公开审讯,但愿上帝会原谅他的罪孽。”路易朗声说完之后,又放轻音量说,“派人立即去南锡,逮捕南锡伯爵的家人,搜索他的庄园,看看有没有什么书信、信物之类的留下。”
“我亲身去”迪昂凝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另外,通知沿路的军队,令他们做好防备工作,过几天国王和众贵族就会返回巴黎。”
迪昂听此话愣了愣,但也立即明白了所以,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恐怕谁也不安心再待在这块边境地区。
“我明白了。”迪昂严肃地应道。
随后,路易便回到了国王卧室。
国王和众贵族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阴霾,一个个虽不可说神清气爽,却也可算是恢复了贵族应有的精神光彩。路易在到来之前,便已经先派了侍从来通知,所以这些人早就知道了胜利的结果。
“奥古斯特”看到孙子进来,路易十五喜笑颜开地主动迎了上来,将孙子一把抱在了怀中。
一个拥抱过后,他对路易说:“这一次做得很出色,抓到带头的那个南锡伯爵了吗?”
当国王问起这一问题的时候,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