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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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访问邀请
“财政虽然出现了问题,但并不严峻。”韦尔热纳伯爵身为首相,因而对财政状况也有所了解,正是因而,他反而并不认为法兰西会无法承担一场战争。
“如果只是像两次萨丁尼亚战争那样的小规模陆地战争的话,当然没有问题,但是……”杜尔哥语气认真地说,“如果是和不列颠争夺霸权,展开海战,以我们现在的海军实力,必然需要大力扩建,而那时,财政就会发生问题。”
“我还以为你只负责财政,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还对海军有研究。”韦尔热纳伯爵语气酸楚地冷嘲道。
因为路易要求各个大臣各司其职,所以除首相外的各大臣对其他人的领域并不了解。至于首相,也因为国王的过分摄政而形同虚设,只能按照规章制度,负责审核、起草政令的工作。因而,韦尔热纳伯爵对包括诺埃伯爵、杜尔哥在内的“国王宠臣”都有些嫉妒。
对于韦尔热纳伯爵的嘲讽,杜尔哥面不改色,冷冷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话,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艘战舰的造价,以及同样的钱能够在其他地方做些什么。”他负责财政,所以对每一个部门的预算都有所了解,其中特别对海军造舰方面的开支格外清楚。他以至比海军大臣都了解一艘战舰的造价。
“国家财政无法承担一场战争,这个责任在您,总监阁下。”韦尔热纳伯爵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谢谢您的提示,伯爵阁下。”杜尔哥深吸一口气,冷漠说道,“我了解自己有多少能力,发动对不列颠的战争会整垮国家财政。至少对我而言,我无能为力。”
“既然您无能为力,那么就请辞职吧让其他有才能的人来负责国家财政。”韦尔热纳伯爵底气十足地说道。
杜尔哥立即看向路易,说道:“如果陛下信任我的话,我将继续为您和您的国家效劳,但如果陛下不信任我的话,那么就请解雇我吧”他的压力非常大,特别在财政改革之后。长久的压力下,他也慢慢学会了强硬处事。为防止国王被韦尔热纳伯爵说服,他毫不顾虑地抛出了杀手锏,以辞职要挟。
现在,不只是杜尔哥,包括韦尔热纳伯爵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路易身上。现有政体虽然是君主立宪,可无论是议会,还是内阁,都是不折不扣的国王**。国王无论在威信,抑或是权势上,都有足够的力量把持内阁,操纵议会。
路易对北美战争不断是犹豫的。在世界霸权的争夺战中,他知道不能让不列颠拥有北美;在贵族、民众的舆论下,他知道自己和法兰西必须介入此战。然而,现在的财政、军力、时局,却不允许他轻易开战。一来财政还未充盈,海军需要扩编,二来北美方面阴晴不定,欧洲各国隔岸观火。内外两个方面,都预示着法兰西不能动手。
虽然在大战略上犹豫,但在现在的形势下,路易的思维非常清晰。他还不能开战,这不是因为他怯懦,而是因为国家确实没有准备好。
“两位的话都非常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继续看看形势。”路易浅笑着说,“我认为北美人的潜力还没有被完全发挥出来。他们在家乡作战,对抗外国人,应该会取胜一两场战役。现在,西班牙、荷兰等国都保持中立,我们如果贸然宣战,而这两国又不跟进,我们就可能直面强大的不列颠海军。所以,法兰西应该保留选择权,不要在战争才刚开始的情况下,就贸然卷入一场他国内战。”
同意意思的话,路易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起,但在内阁会议上,对着众大臣,他还是第一次说明。国王的话不断是一锤定音,无论内阁对事件争论得多么厉害,只需国王一开口,内阁大臣们便会立刻哑口无言。这一方面是因为国王的气势令他们无法反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国王说话的内容面面俱到,令人无法反驳。这一次,又与往常相同,路易的话刚一说完,登时众大臣便沉默了。
一会儿后,不断主战的韦尔热纳伯爵说道:“陛下说的很有道理,北美战争只开始了一年多,而北美宣布建国也不过半年,至于那边的消息传来,也仅仅是这几个月的事情。西班牙、荷兰这些国家现在都保持着镇定,我们确实没有必要立刻介入这场战争。”
他顿了顿,粗着嗓子问道:“但是,陛下,如果西班牙和荷兰先宣战了,我们应该怎么办?”他不断都不认为西班牙和荷兰会先于法兰西做出决定,他如此说,只是为了提示国王“要夺取霸权,别寄希望于外国”。
路易何尝不明白韦尔热纳伯爵的意思,他早就对诺埃伯爵说过类似的话,他也看得清楚,知道西班牙和荷兰不可能率先宣战,即便宣战也不可能取胜。然而,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法兰西宣战,他也就干脆借机说道:“首相说得很有道理,西班牙、荷兰和我们一样,都与不列颠存在矛盾。这场战争,以我们自己的力量绝对不可能赢,所以,我们应该寻找盟友。在这场战争中,西班牙和荷兰就应该是我们的最佳盟友。”
“西班牙方面不用担心,”诺埃伯爵立刻说道,“他们不断和不列颠存在矛盾,而且,听说不断给予北美援助的就是西班牙人。”
“类似的事情,我也有所听说。”迪昂说道,“不列颠人切断了北美的商路,欧洲的船只难以通过封锁。但是,唯有西班牙的走私商能够利用小吨位的快船驶入北美的港口。”
迪昂的间谍在西班牙也有,但关于西班牙走私商的情报却并不来自间谍的努力。西班牙走私商在这场战争中的作为已经是众所周知,在北美的各大港口,在西班牙位于新大陆的各个殖民地,以至还有西班牙本土的若干军港,只需要几个金币,便能够打探出那一艘艘入夜入港、黎明离港的运输船,到底是运载着什么,又是在干什么。
“但是,荷兰恐怕不会太快下决定。”诺埃伯爵面露难色,说,“荷兰虽然有一位世袭终身执政,其统治模式也类似君主制,可是,这个国家被称为联省共和国,一项政令不必须先通过国内每一个自治省、自治市的议会批准,然后再发回给共和国议会和国家首脑。要说服荷兰执政和共和国议会的权势人物并不难,但那些自治省和自治市的议会,就非常麻烦了。”
路易对诺埃伯爵的见识广博深为佩服,但并不对此感到奇怪,因为他是外交大臣,各国政体是他必须知道的。
“那么就先这样吧”现在,路易开始下达最后的决定,“密切关注西班牙、荷兰,以及葡萄牙、丹麦、瑞典等国,看看他们对北美战争的态度。至于我们,暂时先不理会这场战争。”
人参差不齐地轻呼了一声,但其中多数人的脸色并不好,他们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接着,内阁会议又讨论了几项无关重要的政令,包括年末的财政开支和来年的国家策略。
这次内阁会议的结果在贵族圈中引起了剧烈的反应。自那一天后,路易几乎每天都要接待贵族议会中的贵族议员,听着他们“声泪俱下”的恳求,或者气势高亢的“宣战檄文”,总之,他们想要做的就是一件事,劝说国王开战。
在无尽的压力下,路易却非常清闲。
12月10日,贡比涅传来了好消息。路易丝郡主顺产,生下了一个女孩。路易将其命名为路易丝·夏洛特,封为贝里郡主。同时,玛丽·阿德莱德也被确认又有了身孕,而且已经四个月。
转眼间,1776年过去,年历翻入了1777年那一页。就在1777年的第一天,路易、玛丽·安托瓦内特和法兰西外交大臣一起收到了来自奥地利维也纳的邀请函。奥地利方面邀请法兰西国王和王后出访维也纳,并参加五月份的玛丽娅·特蕾莎女王的60岁生日庆典。关于此事,外交大臣诺埃伯爵在第一时间来询问路易的意思,而路易则在揶揄之后来见了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
路易一进入王后的卧室便问道:“奥地利发来了邀请函,去维也纳吗?”
玛丽·安托瓦内特此时正坐在化妆桌前看着信,听了路易的询问便点了点头,说道:“她是我的母亲,我必须要去,如果不去的话,会让其他国家耻笑的。但是,我不明白,自父亲死后,维也纳就没举办什么大的庆典了,究竟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想借此做什么事吧”路易若有所悟地笑道,“你的哥哥罗马皇帝曾经出访过巴黎,我这次也能够作为回访去一次维也纳。这样公开的去维也纳,也能够向欧洲各国宣示法奥两国紧密的联盟。”
“是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点着头,悄然地说了一声。但是,在她的心中,仍然有些不祥的预感。
第四百六十九章天花疫苗
回访维也纳是对去年约瑟夫二世来访巴黎的回应,也有助于展示法奥联盟的紧密。除此之外,路易也是为了摆脱来自巴黎的压力,免得再听贵族们的战争进言。当然,在这之余,他也想去见一见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母亲,奥地利女大公、波西米亚女王、匈牙利女王玛丽娅·特蕾莎。
若提起历史上的女性统治者,其中肯定会有两位生活在18世纪的女性。她们便是俄罗斯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和崇高罗马帝国皇后、奥地利女大公、波西米亚女王、匈牙利女王、最后一位哈布斯堡正统血脉传人玛丽娅·特蕾莎。
叶卡捷琳娜二世野心勃勃,她完全是踩着丈夫及情人的肩膀登上皇位,但她的成功多少也与丈夫的无能有关。玛丽娅·特蕾莎无论在名声或是政绩上都比丈夫出名得多,但她的成功并非是因为丈夫的无能,而是她比丈夫更为厉害。
与叶卡捷琳娜二世有惊无险地成为女皇不同,玛丽娅·特蕾莎的即位颇为惊险。她的父亲是崇高罗马帝国皇帝查理六世,由于并无子嗣,故而企图以皇帝的《国是诏书》打破欧洲大陆通行千年的《萨利克承继法》,试图让流着哈布斯堡的女儿承继家族领地及崇高罗马帝国的皇冠。然而,任何的诏书在其颁布者死后,便会被野心家轻易废除,更何况是违反了欧洲通行法律的《国是诏书》。查理六世死后,以奥地利王位承继为借口的奥地利王位承继战争便迸发了。
玛丽娅·特蕾莎虽然是查理六世的长女,可由于在她出生时,她的父亲并不认为不会有儿子,加之《国是诏书》中的王位承继顺序先是她的堂姐,也就是查理六世的兄长约瑟夫一世的女儿,而后才是她和她的妹妹。如此一来,她便几乎可说是与王位无缘。因而,这位出色的女性统治者在年幼时几乎没有接受过历史、军事方面的国王教育。
然而,随着查理六世一直无法生出儿子,以及约瑟夫一世的女儿早殇,玛丽娅·特蕾莎不测地成为了王位第一承继人,并且在对国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承继突然去世的父亲的地位,成为奥地利、波西米亚、匈牙利的统治者。
奥地利王位承继战争是对玛丽娅·特蕾莎的第一个考验。在崇高罗马帝国内,她的对手有普鲁士的军事奇才腓特烈二世,巴伐利亚大公、新的崇高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七世,兼任波兰国王的萨克森选侯奥古斯特三世。在崇高罗马帝国之外,她的对手又有哈布斯堡家族的宿敌——波旁家族所统治着的欧洲大陆两大强国——法兰西和西班牙。
在恶劣的外交情况下,哈布斯堡家族领地也有潜在问题。奥地利是哈布斯堡的根本,但哈布斯堡并非只有奥地利。这一个多民族所组成的国家,导致了国民们的国家认同感极低,一有变故,国家的统一便不复存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