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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我主法兰西-第49部分

小说: 我主法兰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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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母也在暗中认可了他来到我的房间的行为,我想祖母也是想要借此机会令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和睦起来,终究我是他们日后的保护者,同样,他们也可能成为我最锋利最忠诚的利剑。然而,我看现在也就只有查理来到了我的羽翼之下,我的另一个弟弟普罗旺斯伯爵斯坦尼斯瓦夫却仍然对我存在着敌意。
查理比我小上三岁,可能根本不明白成年男人的问题,但是我从说第一个字时起就没有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我真正的目标是我的侍从官德·彭特先生。
这位我父亲昔日的侍从官,在我父亲死后,就被安排到了我的身边。我猜测他很可能是我祖母的人,他之前可能负责监视我的父亲,现在则是负责监视我。
他是男人,所以如果不论身份,我并不介意他知道我的秘密,但是,在接受了及其严格的贵族化教育后,我发觉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向这个身份低下的侍从说这么隐蔽的事,所以我才会决定绕一个大圈。
查理是来和我共进下午茶的,作为侍从官的德·彭特先生在旁侍候。
这场戏我演得很辛苦,一方面必须要保证让德·彭特先生明白,另一方面还必须做出一副很小心的样子。最后硬着头皮演完这场戏后,我的心情忐忑不安。我一方面害怕我的话说得不清不楚,难以令他明白,一方面又怕演的不好被他看出我是故意的。
几天之后,我被带离了凡尔赛,这是我这几年间唯一的一次离开王宫。
我的身边只有安娜和德·彭特先生。
我从太阳的位置发觉马车不断往南走。大约两三个小时候,我们在一处庄园中停下。
庄园的主人可能是一个外科医生,但不知道他有没有行医执照,现实上这个时代有没有行医执照并没有不同。多数医生都是蒙古大夫。
他给我做了检查,然后做出了手术的建议。
反正我早有准备,所以并没有表示不赞同,但我也不能表示赞同,因为能做主的不是我。
德·彭特先生当天便遣人回凡尔赛报信,然后第二天信史回来了。用腊印密封的保密信上,写着的是“同意”。
而后,经过一天的手术准备,我终究被推入了手术间——一间较为干净、整洁、宽敞、明亮的房间。
手术前,医生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手术之前先喝一口从俄罗斯运来的伏特加,在酒精麻醉之下毫无痛苦的做完手术,二是在清醒中忍着疼痛做完手术。这是傻瓜都会做的选择题,我选择了第一种方法。
手术可能一个小时都不到,但是我却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整整睡了一天,而一天之后,刚睁开眼睛的我,便感遭到伤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犹如之前积累的疼痛一下子都迸发一样。我真的想在伤口愈合之前每天喝酒忍耐疼痛,但是,这种事是不可能的,那位“蒙古医生”竟然很有二十一世纪眼光的说出了“喝酒有害健康”的话来。
接下来的一周,我经历了两世以来最痛苦、羞耻以及尴尬的日子。
我终究知道为什么安娜会被带来了,因为她是在我卧床的这一段时间中,最适合替我清洗伤口的人。
她久在我的身边,相比起其他人可能更为忠诚,更重要的是她从来不参与宫廷的八卦传接游戏,所以她绝对不会将主子的事情四周乱说。
当我知道安娜负责清洗我伤口的时候,我是提出了反对。这个时代的护理人员还没有日后那样被遭到重视,而且多数医生也反感女人参与医疗事业,即便那个女人是在帮他分担工作。
当我问那个“蒙古医生”为什么不亲身动手的时候,他只是奇异地浅笑,并对我说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那令人作呕的表情令我反感,我只能勉强接受安娜为我清洗伤口的安排。
将要对我的伤口进行消毒的液体,是从俄罗斯进口的上等的伏特加。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差点就要昏过去了。这种高浓度的烈酒听说一开始就是用作消毒液来使用的,但是,要将它用在那个地方,别说是有个伤口的情况下,就算是完好无损之时,被伏特加淋一下,那也是生不如死的经历。
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仅仅是皮肉之痛的话,那对我来说还是一种仁慈的恩惠,但是,恰恰要为我消毒的是安娜——一个青春年少的少女。
我都无法描述将身上的被子当着安娜的面拉开时的心情。我很紧张,呼吸急促,还有……还有某些期待。当时我羞涩非常。面颊的温度都在霎时高了很多。
安娜的手法很轻巧,虽然她的手臂是颤抖着的,但是仍然将力道拿捏得适当,并没有令我感遭到多少痛苦。现实上当时我也不可能感遭到**上的痛苦,因为我正在被另一种来自心中的痛苦折磨。
那股该死的火气在安娜第一次为我清洗伤口的时候就再次来了。
我亲眼看见了我身体的变化,很正常,但是在这个时候,正常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安娜也注意到了。那一刻她的手停了下来。
再然后,难以预料但却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那不知已经积累了多少戾气、多少能量的火气,好像火山迸发一般,澎湃喷发了。而安娜就成为了第二座庞贝,被火山岩浆吞没了。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安娜见到我不是羞涩地逃开,就是脸红地低下头。


 
第五十九章 王后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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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初至这个时代的时候,我心中是忐忑不安的。
断头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心头,以至还因为前世通过网络所一知半解的一些启蒙思想,而萌发了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天真地以为利用那些现阶段还停留在文字阶段的所谓新思想能够改变历史,处理这个复杂的国家,以致于我在这个时代的前十几年,都没有真正的去进修过我前世想都不曾想过的阴谋、算计等政治伎俩。
我正是因为太过天真,以及迷信启蒙思想,所以在我重生命的早期阶段,我竟然与我有着共同利益的贵族们少有接触,以至还对他们有种莫名的敌意。
我终究是太幼稚了,也太天真了,以至现在想来,我那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国王,一旦启蒙运动由文字发展为人民手中的刀枪,那么我就必然会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我就会像历史上的路易十六那样,最终死于这批暴民的手中。
将我从天真和幼稚中带出来的,是我的祖母。是她教会了我什么是政治,政治往往伴随着暴力和流血。无论是哪一种形势的政治,阴谋还是阳谋,暴力和流血便好像情人一般,永远会跟在政治之后。
这四年来,我开始努力补课,其中,我最为重要的一门补修课,那就是和贵族们的关系。
政治中,人皆不可信,无论同伴是贵族还是平民,只有利益才是相互的牵连,其他的都是虚无。贵族虽然各自有私,但是平民又何尝无私?但是,平民的私心往往需要贵族的牺牲才能满足,贵族在遇到了平民的挑战后,也有可能为了相同的利益而联合起来。共同的利益往往是保证盟约最好的誓约物,到了危急关头,有着共同利益的贵族才是最为可靠的盟友。
试图修补与贵族间关系的我,在这几年内得到了我的祖母很大的协助。
贵族人数众多,若是一个个去接触的话,那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贵族间其实存在着派系,好像当年的蓬帕杜夫人一派和反蓬帕杜夫人一派。每一个派系都有着派系中的强势人物或者家族。
通过祖母的关系,我认识了沙特尔公爵路易·腓力·约瑟夫。
沙特尔公爵比我大上七岁。我初识他的时候,他才十八岁,但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巴黎有名的**了。巴黎稍有一些姿色的女人,几乎都是他的目标。他换女人的次数,全法兰西恐怕也只有蓬帕杜夫人在世时每天换衣服的套数能够相比。
虽然沙特尔公爵的品行不堪,可是他的身份却不一般。他是法兰西最富有的家族——奥尔良家族的承继人,这是一个比法兰西国王还要富有的家族,不断以来都是法兰西权力山峰上不可估量的重要力量。
也许是实际的年龄差距,沙特尔公爵并没有兴趣和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接触,因而我们之间并没有那种特别深的友情。但是,为了能够弥补当年在蓬帕杜夫人事件上的失误,我仍然需要用尽一切手段,去讨好这个沙特尔公爵。比如允许沙特尔公爵能够偶尔用我的表面,将他看中的姑娘约出来。当然,这么做也不只是为了讨好他,我也顺便完成了祖母交代下来的进修如何成为一个穿越于花丛中的贵公子的课程。
不过,沙特尔公爵对我的影响也仅仅止步于此,作为将会在未来成为奥尔良公爵的人,他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他对启蒙思想颇为认同。
好像其他年轻人都会经历一段幼稚的悸动时代一般,沙特尔公爵如今的思想十分激进,脑袋中充斥着一堆来自于名为思想家的幻想型精神病者所写出的名为思想实则为指导人民将国家越弄越蹩脚的不负责任的理论文字。
他就像以前的那个不成熟的我,以为靠几本未实践过的书籍便能够解救国家和平民,现实上这样反而会形成矛盾激化,最后受害的还是平民,受伤的还是国家。但是,与我对启蒙思想不过一知半解的状况不同,他早已经阅读过了诸多名家的著作,脑袋中的思想也已经十分顽固。
他一直不成熟,不成熟令他变得天真。要在法兰西这块君主、贵族存在了一千年的土地上实践启蒙思想,那无疑是在撒哈拉沙漠中心打水井,除非是将地球完全改造一番,否则根本不可能。然而,若是在法兰西来这么一场翻天覆地,那么恐怕就算是他,也难以自保。
然而,沙特尔公爵会被启蒙思想所困,这对我来说并非不是一件好事。他这样的人几乎都是不切实际,喜欢天马行空,这种人能够用志大才疏来描述。志大才疏者,在政治上没有任何的要挟,相反弱点还会有很多。一旦他真的在哪一天中邪了,恐怕也不会形成太大的危害。
不过,无论未来怎么样,至少这四年之中,我通过他,算是完成了与奥尔良家族搭上线的工作。终究这个家族在蓬帕杜夫人时代支持的是我的父亲,如今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他们也需要寻找一个新的靠山。
我也不是只和这么一个家族接触,现实上大大小小的家族基本上也见了很多,有些只是无足轻重的小家族,有些却是在地方上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乡绅贵族。
在与这么多贵族的接触中,我不测发觉,那套启蒙思想已经侵入了许多下一代贵族的脑中。启蒙思想的能力,已经那些名家手中的笔所制造出的能量,令我不得不注意。只是,我对启蒙思想这种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经过验证,还没有进入广大平民心中的新物事并没有兴趣,我只是对那些作家、思想家的笔产生了兴趣。
我需要一个御用笔手,我需要这个笔手为我“歌功颂德”,即便这些功德完全是捏造也无所谓。只需这个笔手有足够的影响力的话,那么他所写的文字就是现实。我需要在民众间树立一个优良的形象,以求能够在上位之后减少来自民间的压力,并且令我能够在民众面前有更多的转圜余地。
我想到了一个人,伏尔泰。
现在的法兰西,伏尔泰不仅作为思想家还是一个普通人,他都十分特别。他是少数几个不反对国王存在的思想家之一,同时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也是一个品格高尚者,他几乎没有任何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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