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5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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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早已经知晓了科西嘉郡主玛丽安娜在圣克劳德宫干的惊天之举。
此事发生在他出征之时，原因是养马人那与科西嘉郡主、巴斯蒂亚郡主一般大的儿子霸道、自私，因不甘被两个小女孩凌驾于上，便趁四下无人之时出言污蔑，结果巴斯蒂亚郡主维多利亚当即被骂哭了，科西嘉郡主玛丽安娜则在愤怒之下纵马冲去，将之踩死。但是之后之事，却并非是特蕾莎公主所说的那样。
养马人确实是为了替儿子讨回公道而开始告状，他也不是笨人，知道此事不可能被正经的司法部门受理，于是便间接来了杜伊勒里宫寻找王后。最后，他如愿以偿地从王后的密友朗巴尔亲王夫人得到了一笔足以购置一大片土地的封口费，他随即便辞去了圣克劳德宫的职务，拿着封口费、带着家人离开了巴黎。
特蕾莎公主对养马人离开巴黎之后的事情一无所知，但路易却是知道。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密令安娜出手，将养马人一家全部杀死在道路上，并装成了劫财杀人的样子。由于养马人儿子之死并未在巴黎公开，而且现实也完全被封锁，所以并没有人关注这件事。
若杀死养马人之子的女孩是其他人的女儿，路易大概会惊讶，但因为凶手是他的女儿玛丽安娜，他反倒是十分高兴。
女人在这个时代不过是生孩子和政治联姻的工具，路易生长在宫廷，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们也过得如此庸庸碌碌——除了和男人上床，便是躺在床上等待分娩。他希望女儿们一个个都过得幸福，并能最大限度地把握自己的命运，即便在日后真有政治联姻的事情，他也希望女儿会在夫君的国家成为玛丽娅·特蕾莎女王和叶卡捷琳娜二世一般的存在，不但能凌驾于丈夫之上、控制政权，以至能撇开丈夫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统治者，成为一位伟大的女王。为此，纵容她们，令她们拥有法兰西公主应该具有的骄傲和霸气，这是必须的。
这一切都因为“人生来不平等”。
她们是王室中人，在享有高过一般女子的待遇的同时，也必须活得像一个公主的样子。
第六百一十八章 令人担忧的玛丽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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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令人担心的玛丽安娜
迪昂走后，路易转身面对着特蕾莎公主，看着她那越来越像王后的小脸，问道“特蕾莎，如果那时换了你是玛丽安娜，你会怎么样？也纵马踩过去吗？”
特蕾莎公主当机立断地摇了摇头，脱口说道“如果我是她，我绝对不会亲手去做这件事，我以至会原谅诋毁我的人。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我是法兰西公主，我高贵的血统和地位不值得被那些肮脏低贱之人的鲜血玷污。”
贵族皆有一些阶级蔑视，即便是以乐善好施著称的彭蒂耶夫公爵和玛丽·阿德莱德也是抱着施舍情怀投身慈善，而更为高贵者如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以至只对自己认同之人伸出橄榄枝，其他人皆被其视为寻常人。
路易深知特蕾莎公主及其他孩子这些年遭到的是什么教育，但他并无意思去纠正。即便是他自己，也只是重视人民的力量，却未做到真正地对他们平等相待。作为国王，他认为只需要重视民力，善加诱导，令其成为拱卫王冠的屏蔽，而不需真的将他们似若不可侵犯之力量。
国王与贵族、平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国王亦只有在了解这一区别的情况下才能真正利用这一不同点，成功在贵族和平民之间施展手段，达成贵族和平民互相制约的局面，也只有这样，王权才能稳固。
路易自小身处于宫廷政治中，他虽对民众有着怜悯，也恐惧民众的怒火，可在成长过程中，他更多地只看到贵族对王权的要挟，以及贵族对民众的压迫，并未看到民众真的发怒。因而，他在执政之后，走的也是一条利用平民与贵族对抗、形成两股势力相互制约的道路。执政越久，他便越是明白，国王不能在两大势力中公开投奔任何一方，但也不能时辰保持公正立场。投奔某一方必然会得罪另一方，保持公正便是双方都得罪。最好的办法，也是最高明的策略，应该是保持巍然的**性，成为权力场上的第三方势力，在平民和贵族斗得差不多时，出来渔翁得利。“
在这种想法下，路易看待贵族和平民是平等的——皆是国王的奴仆，因而，他不能允许奴仆间出现违反奴仆法度的事情，但能够允许他的子女对这些奴仆任意处置。作为法兰西国王的子女，这是他们应有的特权，这本就是一个以特权为法律的法治国家，特权是整个国家的形成之一，没有了特权，整个国家的秩序也将書網域名请大家熟知」不过，他也仅会将特权授予子女，并不会授予其他贵族。因为奴仆是没有特权的。
“那你要就放过他了吗？”路易追问道。
特蕾莎公主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我愿意放过那些冒犯过我的人。”
“你要放过你的敌人？”路易故作惊奇道。
特蕾莎公主摇了摇头，道“冒犯我的人未必是我的敌人，在言语上侮辱我的，未必真能对我形成伤害。我不断不明白玛丽安娜为什么要踩过去，养马人的儿子也只是说了一句她不爱听的话。”
路易苦涩一笑，轻抚着她的额头，道“特蕾莎，身为法兰西公主，你必须清楚一点，仁慈是必须的，但那只是用来笼络他人的工具。国王是利用仁慈来控制人的人，不是被名为‘仁慈’的枷锁所束缚的人。”
特蕾莎公主茫然地摇了摇头，语气稚嫩地说道“我不懂。”
路易长叹一声，又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不需要现在就明白这个，但你要记住这些话，未来也许对你有用。”
路易所说的是他对“为王之道”的体悟，若是现在在面前的是玛丽安娜、维多利亚等私生女，他只会希望她们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可特蕾莎公主不同，身为公主，未来的命运难逃联姻出嫁外国，若要在国外宫廷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就必须成为“影子女王”，掌握丈夫的一切，也就是丈夫的国家。
在众多孩子中，路易最不担心的就是特蕾莎公主。特蕾莎公主年纪虽小，可却少年老成，玛丽·安托瓦内特虽对她不好，却也令她学会了观人脸色、投其所好的能力，再加上她生性大度，颇具王者潜力，未来即便无法成为像叶卡捷琳娜二世那样叱咤风云的女王，也不致于成为锁在深宫的怨fù。当然，路易最希望的还是女儿能避免出国联姻的命运，即便这十分困难。
相比之下，路易对玛丽·阿德莱德所生的长女科西嘉郡主玛丽安娜倒有些担心。
玛丽安娜已经长到十岁，心智也已经开启，从纵马踩踏养马人之子一事上能够看出，她对“私生女”的身份颇为在意。
路易原本并不认为私生女们有什么不堪目睹的既定命运。她们既不用作为政治联姻的工具远嫁，也不会过于贫穷，在王室支系不是臣服便是外逃的情况下，他也不用像路易十四那样，将私生女们作为笼络家族成员的工具，令她们出嫁旁系宗族。可现在，他却突然发觉，“私生女”这一不堪的身份也许会成为她们一生的梦魇。不过，情况也未如他想得那般蹩脚，除了玛丽安娜外，其他孩子都还像一个孩子，并未产生偏激。
玛丽安娜和路易其他的私生子女并不相同，当其他人在接受王室家庭教师教育的时候，她却跟随着安娜。她从安娜那儿进修礼仪、马术、剑术等一切栋雷米家族女承继人应该进修的东西，但与此同时，安娜阴霾的性格和偏激的人生观也影响到了她，她对上帝缺乏景仰，对他人之生命蔑视对待。也正因而，她才会纵马践踏污蔑了她的养马人之子，而且在事后毫无悔过。
路易对玛丽安娜所受的教育科目并不反对，他也希望女儿能够作为一个强者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然而，他同时也对此十分担心，因为他不知道如此下去的玛丽安娜，会否会活得很痛苦，终究“私生女”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之后，已经数日未见的安娜走了进来。
这些日子，路易将大多时间留给了女儿特蕾莎公主和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对身旁之人关注甚少，这其中也就包括了安娜。
安娜在宫廷中虽与王后走得很近，但那份密切程度还比不上众所周知的王后密友朗巴尔亲王夫人，更是无法与王后的贴身侍女艾德里安娜相比。究其原因并非是她与王后的亲密程度低于那两人，而是因为她还有着本职工作。作为国王的情报来源之一，她的忙碌程度一点也不亚于迪昂。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路易好奇地问道，“王后又让你去做了什么事？”
他默认玛丽·安托瓦内特在一定程度上使用安娜，但前提是所做之事必须被他知晓，且在他允许范畴之内。养马人一家之死，便是其中一个例子。
安娜看了一眼站在路易身旁的特蕾莎公主，叹了口气，说道“陛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只有我们两个人。”
“出了什么事？”路易眉头一皱，而特蕾莎公主也识相地自己从侧门走了出去。
安娜看着特蕾莎公主离开，才向路易问道“路易，你难道没有发觉这几天身边少了一个人吗？”
路易紧眉沉思，不一会儿工夫，便点着头说道“是让娜，这几天确实没有见到她。她去哪儿了？”
安娜长叹一声，淡淡说道“她走了。她发觉再在这里，不但无法面对王后陛下，更不知道应该如何身处于你们两人之间，所以她走了。”
路易也仰头叹了口气，失落地说道“她在某些方面很像你，但在某些方面又和你不同，正是因为这份不同，她才会不愿公开身份，不愿留在宫廷。”
“您不想知道她去了哪里？不想将她留在身边吗？”安娜疑惑道。
路易浅笑着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年轻时以为爱一个人就要将这个人强留在身边，所以那时候才会强行得到玛丽·阿德莱德。我喜欢让娜，也有些爱她，但是，如果让她成为我的情fù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快乐，反而会形成她十分痛苦，那我情愿放弃她。与其见到她的眼泪，我更希望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重展欢颜。”
安娜暗自叹息，却已不知该说什么。
让娜自得知怀孕后便前郁郁寡欢，在流产后忧伤更重，可在王宫中，路易最爱的永远是玛丽·安托瓦内特，让娜只能孤单的一个人流泪。
离开虽是让娜自己的选择，但安娜也同意。她和路易想的一样，只希望远离宫廷的让娜，能够重新变回那个无忧无虑、天真任性的少女。
正当安娜准备离开之际，她突然听见路易问道“需要我付出什么吗？我能够给让娜一些弥补。”
言语之中充满了不舍，路易自以为能放下，但实际是自欺欺人。若是面对敌人，他大概能放下仇恨，但面对爱人，他的肚量并未想象得那般大。
“不，不用了。”安娜摇了摇头。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让娜流产时的情景，不免悲剧再现，她开口说道“路易，玛丽·阿德莱德已经怀孕了。”
“怀孕了”路易先是一愣，继而眉开眼笑，惊呼道，“这太好了。一定要妥善照顾，不能再出现像这次王后分娩是的情况。”
第六百一十九章 武装中立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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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第六百一十九章 武装中立同盟
第六百一十九章武装中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