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木匠皇帝 (完结) 作者: 独坐池塘-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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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启皇帝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到锦衣卫和东厂人员的到来,再有就是要把抓捕的人调查清楚。这些事情自然有人去做,天启皇帝自然是不用太操心。
这一日天启皇帝难的没有出去,很罕见的在屋子里看书,这让袁可立和党寒都有些诧异。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到看到天启皇帝看书,这是怎么了?
不过当两个人看到天启皇帝看的书时,全都觉得遍体生寒,无论是久历官场的袁可立,还是身在锦衣卫的胆寒,虽然书名只有四个字:御制大诰!
第四百三十二章许显纯到了
没有理会进来的两个人,天启皇帝依旧不紧不慢的翻着手中的书册,时而微蹙眉头,时而脸色淡然。
袁可立和党寒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一项是人命如草芥的锦衣卫,在这本御制大诰面前也显得有些紧张。
站在一边的袁可立额头上已经浮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御制大诰可不是轻易动用的。根据天启皇帝以往的行事准则,这次很可能要使用这本御制大诰了。
御制大诰,袁可立详细的研读过,大诰是太祖皇帝朱元璋在位时的一种特别的刑事法规,是独立于大明律之外的。
太祖皇帝朱元璋为了从重处理犯罪特别是官吏犯罪,就将自己亲自审理的案件加以汇总,再加上就案而发的言论,合成一种训诫天下臣民必须严格遵守的刑事特别法。
大诰在明朝是普及最广泛的一种法律,基本每一家都要有一本。而且,科举考试中会涉猎《明大诰》内容。到了太祖皇帝朱元璋统治晚期,他认为国家治理大有成效,于是将大诰中的很多内容并入了其他法规里边,同时也废除了使用过的法外酷刑。
看着天启皇帝翻动御制大诰,袁可立觉得自己的后脊梁直冒凉风,身子似乎都晃动了起来。
将手里的书合上,天启皇帝抬起走,笑呵呵的看着两个人,语气轻缓的说道:“两位爱卿坐!”
等到两个人坐下,天启皇帝又接着道:“袁爱卿身体似乎不太好。要不要找个郎中给你看看?”
“回皇上,臣年岁有些大了。可是身体还是不错了。只是进来体力似乎有些不支,站立久了难免有些吃力!”袁可立恭敬的对着天启皇帝施了一礼,面带感激的说道。
天启皇帝笑着点了点头,将手放到一边的书册上,笑着说道:“朕少年登基,不谙世事,时刻不敢忘太祖创业之艰辛。每日将太祖亲自御制大诰带在身边,须臾不敢忘。每日研读,希望能够做到太祖十之一二,便已经是奢求了!”
原本听到皇上励精图治,无论是袁可立或者是党寒都应该面带喜色的拍着马匹。可是天启皇帝拍着御制大诰的神情,这两个人不但没笑出来,反而都要哭了。
两个人的心里都非常的清楚,御制大诰处罚比大明律都要重。而且其效力在大明律之上,大诰使用了很多的法外酷刑,如断手、阉割为奴等,可以说极尽残酷之能事。
与大明律及历朝历代法规相比,御制大诰都有不同,列举种种以酷刑惩治吏民的案例。公开肯定律外用刑的必要性、合理性。御制大诰总共罗列族诛、凌迟、枭首案例几千件,斩首、弃市以下罪案例万余种,其中酷刑种类有族诛、凌迟、枭首、斩、死罪、墨面文身、挑筋去指、挑筋去膝盖、断手、斩趾、刖足、枷令、常号枷令、枷项游历、重刑迁、充军、阉割为奴等几十种。
同一犯罪,御制大诰较大明律大大加重,其中不少依明律只应处笞、杖的。御制大诰却加重为死刑。设置了不少为明律所没有的罪名,著名的有“禁游食”、“市民不许为吏卒”、“严禁官吏下乡”、“民拿害民官吏”、“寰中士夫不为君用”等。强调重典治吏。
如果说是因为御制大诰的严苛。倒也不至于让袁可立和党寒如现在这样。或许会有不妥,或许会劝谏,可是绝不会畏惧成这个模样。
因为御制大诰有个非常特殊的地方,那就是他的适用人群,这一点让满朝文武都不寒而栗。御制大诰的打击矛头总的说来是针对全体吏民,但侧重点是惩治贪官污吏,其条目八成以上是属于治吏的。
如果天启皇帝真的决心使用御制大诰,恐怕这大明朝顿时便被腥风血雨所笼罩了。虽然没有亲见,可是太祖朱元璋一个贪污案杀死几万人的事情,他们可是都知道啊!
狠狠的咽了咽唾沫,袁可立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拿起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有连忙放下。几次想张口说什么,可是却怎么也没说出来。
文官总爱说一句,祖宗之法不可轻废,自己要怎么说呢?如果天启皇帝将御制大诰拿出来,自己应该怎么反对呢?
袁可立虽然忠心耿耿,可是对于御制大诰实在是觉得不妥,非常简单的一点,上面规定但凡官员以权谋私,官商勾结者,全都剥皮填草。在这个时候,如果按照御制大诰来,单单是这一条,满朝文武全都要被剥皮填草。
“爱卿,朕对爱卿信任有加,登基至今也从未因为禁言而治任何人的罪。今日屋中只有君臣三人,爱卿有什么但讲无妨!”天启皇帝见袁可立那个样子,轻轻的抚摸着桌子上的书册,笑着说道。
把心一横,袁可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撩起衣服跪倒在地,声音坚定的道:“陛下对臣有知遇之恩,臣自应以国士报之,臣之言或冲撞陛下,不过臣非讲不可。”
缓缓的点了点头,天启皇帝正了正神色,沉声说道:“爱卿说!”
“皇上,御制大诰乃是太祖费尽心力编纂的,其中审案规定甚是详细,太祖皇帝英明神武,这御制大诰可谓极好。”袁可立恭敬的跪在那里,开口便说道。
一边的党寒一愣,这是怎么话?不是要劝谏吗?怎么有拍上马匹了!这段话要是放到外面说,袁可立估计会被大臣们骂死。
天启皇帝却没有说话,这种先扬后抑的手段不新鲜,恐怕接下来就是但是了。
“皇上,太祖皇帝北逐蒙元,南定蛮夷,其功在万世,唐宗宋祖皆不如也!御制大诰乃是太祖皇帝之时制定,正所谓乱世当用重典,御制大诰自然是在合适不过了。秦之所以能够一统天下,依赖的便是严苛的律法。”袁可立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天启皇帝,他的心里也害怕啊!大明朝可是有灭十族的说法啊!
慢慢的站起身子,天启皇帝走到窗边,伸手将窗户打开,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对两个人说道:“不开窗户,屋子里总觉得有些压抑。”
袁可立和党寒一愣,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知道天启皇帝这是何意?
将身子靠在窗户上,天启皇帝笑眯眯的看着袁可立,沉声说道:“袁爱卿,你不必吞吞吐吐的,朕把你没说完的话说完。秦历两世而亡,便是亡在了这严苛的律政上,没有与百姓休养生息。御制大诰过于严苛,在开国时使用尚可,如果后世使用,恐怕会倒秦朝之覆辙。”
听着天启皇帝语气中淡然,袁可立的身子却颤抖了起来,跪倒在地,大声的说道:“臣罪该万死!”
轻轻的挥了挥手,天启皇帝语气轻快的说道:“起来!朕说了不会怪罪你的,唐太宗有魏征,朕自然可以容下一个袁可立。”
“谢陛下!”袁可立感激的站了起来,恭顺的站在了一边。
沉吟半晌,天启皇帝又道:“杜牧有诗云: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朕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好,秦朝的确值得借鉴,可是要认清楚本质,而不是一味去追求苛政的过错!”
见天启皇帝这么说,袁可立站在了一边,脸色有些发红,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没有说的出来。
轻轻的摆了摆手,天启皇帝没有看袁可立,转过身接着道:“太祖皇帝在位多年,一直在使用御制大诰,可是却没有人出现秦朝两世而亡的局面,你们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两个人全都低着头,谁也没有说话,这不是乱说的,天启皇帝说说也就算了,他们可不敢开口。
“那是因为制定的初衷是不一样的,秦朝的苛政或许为了修建长城,可以说是好事情,可是却加重了百姓的负担,致使百姓苦不堪言。太祖的御制大诰乃是针对官吏,使官吏不能横行,不能贪污,百姓得到却只有好处。自太祖皇帝之后,国朝越来越优待士人,可是不要忘了物极必反。”天启皇帝回头看着袁可立,目光中带着肃杀,声音严肃的道。
天启皇帝舒了口气,接着说道:“官场贪污**,官吏大多迂腐无能,这些朕都知道。富商巨贾肆意盘剥,国库空虚,百姓苦不堪言,肥了的却是这些硕鼠!”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袁可立和党寒连忙说道:“臣等不能体察圣意,实在是罪该万死!”
天启皇帝没有理会两个人,走到桌边将御制大诰拿了起来,声音严肃的告诉两个人,道:“辽东贪腐案,很多人说朕不体恤士人,可是谁体恤过朕。这次两淮盐案,朕就要告诉天下人,朕是大明朝的皇帝,礼乐征伐,自天子出!”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在说什么,外面却忽然响起了陈林的声音:“启禀皇上,锦衣卫同知掌北镇府司许显纯已经到了南京,东厂魏公公派来的人也到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钦差到南京
南京城码头,无数的人都在看热闹,因为其余的船只不准动,他们也只能看热闹。锦衣卫和东厂的船威风凛凛的靠岸,不过却并没有什么人在岸边迎接。
这两个人并没有钦差身份,地方官自然不会理会,又是厂卫中人,名声那是顶风臭百里。喜欢拍马屁的人全都躲得远远的,真要拍也得私底下,倒是南京城里的锦衣卫和东厂都派人过来了。
不过一番寒暄之后,无论是锦衣卫的许显纯还是东厂的孙云鹤,同时谢绝了吃饭的邀请。两个人说的话都差不多,身负差事,要及早赶到扬州去面见左都御史钦差大人杨鹤。
两艘船还是在南京码头停驻了一个晚上,至于为什么,没有人去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把心尽到了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月上中天,码头上飞快的驶出两艘小船,并没有相约,不过两艘船驶向的却是一个方向。
在天启皇帝居住的客栈里,天启皇帝坐在房间里,依旧在不断的翻动着御制大诰,似乎那真的很好看一样。一边的陈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时将油灯挑亮一些,或者是为天启皇帝倒是一杯茶。
“皇上,夜深了,还是休息吧!白天已经劳累了一天了,晚上的灯光又这么暗,陛下要保重龙体啊!”陈林来到天启皇帝的身边,一边向天启皇帝的茶碗里面倒水,一边轻声的说着。
看了一眼陈林,天启皇帝将手中的书册放在一边,站起身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脸上带着笑容对一边的陈林道:“俗话说的好啊!听人劝,吃饱饭,朕今日也听你一次!”
“是,皇上!奴婢这就去派人打水,奴婢伺候陛下安寝!”陈林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将手里的茶壶放下,转身就想去端起一边的水盆。
挥了挥手示意陈林,天启皇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沉声说道:“让人准备水吧!朕今天要沐浴。”
“是,皇上,奴婢这就去准备!”陈林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天启皇帝在屋子里发呆,陈林转身出了屋子,刚要招呼禁卫去烧水,一个禁卫便跑到了他的身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