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 作者:江心舟-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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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蒲英笑了笑又说:“我没有不听他的话啊!之前他说我的护腰可以取下来,不用天天戴了,我都还一直戴着呢。今天,我还想到这两天要行军拉练,更要戴好!——没想到就是因为勒得太紧了,反而把自己的皮都磨破了。”
“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还怪梅医生咯?”
“当然不是了。不过,我皮粗肉糙,磨破点皮。也没什么!”
“就会说嘴。我跟你说,你那都是断章取义!”池军雁不客气地说:“梅医生的意思明明是指,在你做仰卧起坐这种腰部锻炼时,可以把护腰取下来,但是长久站立和行走时最好还是戴上。而且。他说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难道不是三个月内不能负重吗?”
这个蒲英真是无法辩白了,只得嗫嚅着说:“我觉得,你们医生都喜欢把治疗时间说得长一些,是想给自己留有余地吧?之前,林医生不也说过,我最快三个月才能站起来吗?”
池军雁都快被这熊孩子气哭了,“——所以,你觉得自己只用了一半时间站起来了,就把自己当神人了吗?”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从手术后到现在已经满两个月了,和三个月也差不多。”
“你怎么这么自以为是?!”
池军雁气得将手中正在缠绕的弹力绷带狠狠地一勒,当看到蒲英身子一痉挛并重重地抽了口冷气后,她才解气地恢复了正常手劲,嘴里仍忍不住嘟囔着:“真不知道,你这么个自以为是、不讨喜的家伙,怎么能让这么多人都围着你团团转?”
“因为……你们都是善良的好人嘛。”蒲英回头向她讨好地笑着。
这个笑容,让池军雁的怒气不由得又去了三分。
当然只是三分,七分还在呢,所以她白了蒲英一眼,继续干活了。
伤口包好后,蒲英却吃惊地看到,池军雁将她的钢板护腰收走了。
“军雁姐,你这是干嘛?我还要参加拉练啊!”蒲英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知道。”池军雁收好护腰,看着蒲英诡异地笑了笑,“不耽误你拉练!”
蒲英整不明白了——你不让我参加拉练,就明说嘛!干嘛收了我的护腰,还来消遣我?
“啾啾啾——”侯队长的哨子吹响了。
前面的队伍动了起来,五队队首的红旗也已经开拔了。
富海却一点不着急,反而招呼众人,“四区队的,过来集合!讲一下!”
等四区队两个女兵班和四个男兵班的几十号人都站好了队,富海才不疾不徐地说出了拉练行军的新安排。
在接下来的行军中,四区队将穿插进行战场救护的演练。
具体安排是,男兵组成担架队,女兵扮演卫生员和伤员,进行战伤急救和转送的演习。
指导这次救护演习的教官,就是五队刚从军区总院特邀来的池军雁医生。
不等蒲英回过味来,富海又接着说道:“下面我宣布,谢治平担任担架队队长,你立刻组织队员准备接应伤员。第一组的练习,就由十一班班长李青青和班副洪琳做示范。你们两个扮演卫生员,蒲英扮演伤员。好,演练现在开始!由池医生进行现场指导!”
到了这个地步,蒲英哪还不知道。他们这就是变相地让自己躺担架啊!
“我反……”她刚发出两个字音,就被富海的眼神拦截了。
“蒲英同学!你不要忘了,是你一定要参加行军拉练的!那你也该知道,在拉练中进行模拟战场环境的演练,是很平常的事!所以,我命令你在救护演习中扮演伤员,你应该无条件服从——难道说,你不愿服从上级命令?”
“不是,我……”
“不是就好——还不快点躺下,听池医生指导?”富海就是不给蒲英说话的机会。
对他冠冕堂皇的说辞。蒲英一时也确实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她只得乖乖躺下。靠在自己的背囊上。看着池军雁带着李青青和洪琳走过来,然后将一圈圈白色绷带缠在自己的头部、胳膊和大腿上。
很快,蒲英就被包成了个木乃伊!
围观的男生女生们都面带微笑,蒲英却只能苦笑。还不能说什么。
因为池军雁一直很认真地讲解着战场急救三角巾的各种包扎方法,就和她在特战旅对新兵们讲课时一样认真。
蒲英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一会儿,急救包扎完毕。
李青青和洪琳在谢治平等人的协助下,将“僵尸”蒲英转移到了担架上,固定好束带后,男生们就抬起担架上路了。
池军雁见到蒲英被抬起时哀怨的小眼神,终于掌不住而笑出了声。
一直煞有介事地进行“救护”的李青青和洪琳,还有女生们,也都咯咯地笑开了。不过。大家很快就跟着担架,追赶前面的队伍去了。
池军雁几步跟上,笑着对蒲英说:“我这几天就跟你耗上了!咱们营地见!”
她很快走回那辆捷达车旁,上车后蒲英都还听到她发出的笑声。
不一会儿,那车启动后。一溜烟地开到队伍前面去了。
蒲英躺在担架上,真是百感交集,如卧针毡。
一向当惯了箭头人物的她,从来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以“躺担架”——这么窝囊的方式,参加行军拉练。
如果凌晨的时候,她能预知事情竟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那么就算是李青青在楼下指名道姓地骂她,她也不可能冲下楼来,要求参加拉练了!
因为蒲英是最不愿拖累队友,也不愿给战友们添麻烦的人了。
不过,蒲英也发现:那些护持在担架周围的女生们,一边和自己说笑一边担心自己摔下去;那些不时过来问抬担架的人累了没、急等着交换的男生们——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流露出一点半点嫌自己麻烦,或是嫌自己是个负担的意思。
蒲英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是真正被五队的学员们,特别是女生班的战友们接受了。
不再只有洪琳,或是梁菲菲等少数几个女生的接受,而是她们全体都认可了自己,真正把自己当成了集体中的一员!
这样的局面,当然是蒲英梦寐以求的。
但是她以为自己要过一段时间,等身体完全康复后,凭着优秀的军事素质,才能让这些傲气的军校新学员们从佩服自己到接受自己。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是以这么弱势而窝囊的姿态,被大家接受了。
看来,自己低估了这些军校新学员。她们虽然只是刚训练了没多久的大女孩,虽然行为举止还有很多地方不像个军人,但是她们也已经初步具备了军人的情怀和道德。
那就是——“不抛弃、不放弃”!
所以,今天的担架事件,不仅是以李青青为代表的军校女生们开始放下了对蒲英的成见,蒲英自己也纠正了过去对她们的偏见。
人不能只看到别人的缺点,而是应该多看到别人的长处。相互取长补短,才能真正地融合成一个集体。
蒲英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成熟了,但是生活告诉她——成熟是个进行时,而不是完成时!
另外,理论思想上的认识,并不等于真正的认识。
没有在实践中的碰壁,蒲英还永远不能正确认识自己,永远还在把自己当超人。
这一次的打击,让她终于看清了自己能力的极限。
ps:
ps:以为英子会在拉练中出风头的筒子们,失望了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之前已经让她太快站起来了,实在不好意思让奇迹发生得太多了,总之,康复还得慢慢来呢。
、058章 局外人入局
池军雁回到捷达车上,只要一想到蒲英被包成了木乃伊的滑稽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冯垚刚才在车内也大致看到了外面的情形,微笑着递过去一瓶矿泉水,“池医生,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大过节的,还得跟着她,在这山沟里转悠。”
池军雁闻言渐渐止住了笑,又恢复了一向知性的淑女形象。
她拧开瓶盖,优雅地喝了一口水后,才慢慢说道:“没什么,英子也是我的朋友。何况……”
说到这儿,她侧过了脸,“离开特战旅的时候,老梅也把她托付给了我,让我接手她的复查复诊工作。你知道,他对英子实施的都是非常规的疗法,别的医生不会清楚的。嗯,说起来,老梅对英子的治疗,真的很上心……”
冯垚点点头,“是,我很了解他。只要遇到疑难杂症,他就像饕餮客遇到了美食一样兴奋,像数学家遇到了难题一样欲罢不能——这是一个优秀医生的本能吧。蒲英很幸运,遇到了他和你,以及林医生,这样一些仁心仁术的好医生。不过,虽然你们是‘医者父母心’,但是遇到像英子这么不听话、脾气还倔的病人,恐怕也是够头疼的吧?——池医生,刚才英子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她……就是个孤儿,没有家和亲人了,又是在部队这种过于阳刚的地方,难免脾气会硬一些,不够柔和……”
池军雁刚才有意提起梅骅骝对蒲英的特别照顾,是想看看冯垚会不会妒忌,或是不悦。
可冯垚却一点芥蒂都没有,反而把话题很自然地转移到蒲英身上,还以一种“家长”或是“监护人”的口气谈论着蒲英。
他这根本就是拿蒲英当“内人”或“内子”了,哪有一点两人已经分手的自觉?
池军雁忍不住问道:“请原谅我这个局外人的好奇心——我不明白,为什么英子都和你分手了,你还这么巴心巴肝地。帮她打点和收拾残局?”
冯垚淡淡一笑,“因为……放不下。”
好吧,池军雁承认,在看到冯垚温柔地说出这几个字的一刻,她被秒杀了。
这一刻,她又相信爱情了。
不过,感动最多持续了半秒钟,池军雁就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在心里将梅骅骝和冯垚做了一番比较。
显然,心思不够细腻的梅骅骝输给冯垚。是一点也不奇怪了。
池军雁过去其实和冯垚没怎么打过交道。
当她来到特战旅时。正赶上冯垚要出国。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她很快看出了梅骅骝和蒲英之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格局,却不知道蒲英和冯垚还有一段没来得及公开的恋情。等她知道的时候,这两个人却已经是分手的状态了。
不过,她从梅骅骝和田苗苗那里。也听说了不少冯垚在分手后为蒲英做的事情。
最让她感概的是,冯垚做了很多,却因为不想给蒲英增加心理压力,反而要求大家都对那些事守口如瓶。
她曾经问梅骅骝:“你那个朋友,怎么这么伟大?只求付出,不求回报?”
老梅撇了撇嘴,“拜托,怎么可能有人真的不求回报?说白了,他只是暂时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但他要的是最后的彻底胜利!”
那一刻。池军雁也乐了:看来还得是情敌最了解情敌啊!
她和梅骅骝之间,随着工作接触的增多,已经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好像闺蜜和哥们的关系了。但是她在察觉了自己对梅医生有超出友谊的特殊好感后,又知道对方对英子也有特殊好感。所以一直克制着不提及对方感情的禁区。
但是见到梅骅骝对冯垚难掩的嫉妒,她忍不住捅破了他和蒲英之间的窗户纸,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你呢?——你对英子的治疗这么不遗余力,也是别有所求吧?”
梅医生愣了一会儿后,自嘲地笑了笑:“都让你看出来了?……要说我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的企图不强烈。而且,任何病人只要能有条件和资源,让我这么随心所欲地施展医术的话,我也一样是不遗余力。”
“这,我相信。不过现在英子和冯垚也分手了,你们两个都是单身,她的治疗又完全依赖你——如果你能治好了她,又让她最后投入你的怀抱,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
梅医生沉思片刻,困惑地摇摇